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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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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氏见着刘御医消失在了门口,仿佛安了心,对儿子儿媳妇说:“我们走吧。”
    李敏跟随婆婆,走进了十爷府里。
    十皇子府,听说以前是前朝一个宦官家的府第,万历爷将其赐给了儿子,重新修整,修整约一年后,十爷和媳妇住了进来。
    这个宦官家里应该是被抄之前家底很不错,进了门里,李敏发现,府中的石板路,全都是由大理石修葺过的痕迹。
    院内凉亭小院,鱼池假山,样样不缺。是个闲情逸致的好地方。说起来,万历爷并没有亏待这个儿子。可能是念着这个儿子虽然总摆着一张臭脸,好歹,让他这个做皇帝的父亲,心里头从来不需要操心过。
    往里走,未走到府里的后院,只听见一阵哭声从后面传来。
    尤氏听带路的人说,才知道禧王妃的母亲听闻女儿消息已经从自己家里赶过来了。
    十爷的媳妇,禧王妃,父亲是鸿胪寺的官员,官位不高只是个六品官。因此,知道女儿出事以后,禧王妃的母亲曹氏基本已经觉得无望了。
    虽然说,能嫁给皇家的皇子很风光。可是谁不知道,嫁皇子有高有低,要是能嫁到三爷或是八爷府上,哪怕是七爷九爷府上都不差,因为外界都知道这些皇子做事比较可靠。可十爷的名声,其实比李敏之前的病痨鬼称号好不了多少。
    都知道十爷是个不靠谱的皇子。做事样样不成,而且晦气,到哪儿都惹人厌。
    要是禧王妃娘家有点势力,还能帮自己女儿撑一撑腰,但是,想十爷在宫里是什么人,宫里能给十爷指个多好的对象基本不可能。所以,宫里才会对刚嫁给十爷不久的禧王妃诸多夸誉,说其样样好。
    禧王妃是好,好在跟了十爷以后,基本一样是窝在十爷府里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事当然也就惹不出来。皇宫里,皇上和太后都认为,只要不惹祸不添乱的女人,已经是最好的女人。禧王妃这点颇得圣心。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好人短命的缘故。年纪轻轻的禧王妃,嫁了不到半年,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曹氏只是在女儿床前哭着,看到对面坐着的女婿,十爷那一头愁眉苦脸闷声不说话像棺材的神情,真想一头撞过去干脆和十爷抱着全家一块死算了。
    真真是十爷那张晦气的脸,到老婆快要死了都还能无能为力的脸,让人怎么看能不想死。
    门外进来小厮报告,说太后派人过来看禧王妃了。
    曹氏的绣帕在脸上胡乱一抹,连福下身去代替女儿向太后感恩戴德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些事应该早做的,为什么拖到现在呢?为什么?!
    曹氏现在只想抓住十爷的领子狠狠像甩沙包一样扔出去。
    十爷坐在板凳上,一样像死了一样。在昨晚上看见媳妇吐出那口鲜血时,他眼前一片漆黑,全黑了。
    做男人做到他这个份上,还说是自己是贵为皇子的身份,说出去谁相信!
    窝囊,窝囊。看了一个月的病,每个大夫说的病因都不同,到现在,都还是不知道病人是怎么回事时,病人已经快死了。
    一个能干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媳妇眼睁睁死掉的,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十爷抱住头,只听耳畔传来一声:“八爷来了。”
    八爷!
    朱济带着刘御医走了进来,身上还是那身洁净的银绸鼠褂,腰系玉带,威风凛凛,飘逸俊流。
    曹氏看见朱济的那一刻,和看着自己女婿十爷的目光是截然不同的。她仿佛看到了乌云里露出的太阳公公,马上朝朱济两个膝盖一屈,跪了下去:“八爷——”
    两串泪珠直流,不似刚才看着十爷那样哭着都哭不出来只能梗在喉咙里无处发泄,说到最终,就是因为对于这个女婿已经失望至极。
    朱济连忙弯下腰,把曹氏扶起来,轻声有力地说:“快起来吧。有什么事儿,老十不是在这吗?”
    要是十爷可靠的话,她曹氏需要在这里跪?
    朱济见曹氏一张别扭的脸,眉间微簇,说:“老十不是一个人,一帮兄弟全在这儿,不会看着他们嫂子弟媳置之不理的。太后不是也马上让了御医过来吗?”
    一句话,终将曹氏暂时安下了心。
    “禧王妃是皇家的媳妇,是我弟媳,是太后的孙媳妇。”朱济说的这串话,不止说给曹氏听,是说给这屋子里屋子外所有能听见的人听,说给这府上所有人听明白了。
    刘御医额头冒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子。
    棘手!
    来的路上他才打听过了。私底下,十爷不是到太医院里请过太医,但是,可能太医院里的大夫们,大都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怕强凌弱。
    看十爷府上没有什么好处捞,大家想着少治一个病人少一点麻烦事,干脆都算了。
    十爷是真心为自己媳妇的事着急,寻遍了京师里的三大药堂,找了不少像杨洛宁这样的神医过来查看,结果,到现在禧王妃的病因,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
    也就是说,禧王妃的病,与景阳宫淑妃娘娘的病一样,属于杂症。杂症,多为疑难病,难治难断。
    刘御医定了定神,上前走近到病人躺的床边。
    禧王妃躺在纱帐里。她身边的丫鬟抓她一只手腕出来给大夫查脉。同时,另一个丫鬟,将禧王妃昨晚吐出来在帕子上的血迹,给刘御医查看。
    刘御医仔细研究病人昨晚上吐出来的血。
    十一爷身旁的福子,静悄悄地迈过门槛,凑近到八爷耳边,轻声说:“十一爷说,人都带到了。”
    朱济闻言,眉梢微扬,深壑的眸子里闪过的两道光,掠过屋里每个人的面孔,再看到十爷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时,对福子说:“你在这儿看着十爷。十爷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惟你是问。”
    “是,奴才明白。”福子说。
    朱济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刘御医吸引过去时,转身悄无声息出了门。
    李敏与自己婆婆、小叔、十一爷,都坐在十爷府上招待客人的大堂里。没过多久,听到消息的人,都陆续派人来到十爷府上询问情况了。
    皇宫里,除了太后,皇后、万历爷,以及静妃等,都派人过来询问。
    皇后使来的人说:“得知禧王妃突然大病,皇后娘娘忧心不已,已经下令春秀宫上下为禧王妃戒斋三日,只等禧王妃转危为安为止。”
    禧王妃的父亲张大人在场,连忙感恩戴德地叩谢皇宫里皇上太后皇后等人如此关心自己女儿。
    万历爷派来的公公比较实在,对张大人说:“皇上说了,看不好禧王妃的病,自己提着脑袋回皇宫里见皇上。”
    张大人马上泪流满面,不知是该伤心还是喜极而泣。
    这些话,这种场面,让尤氏和李敏等人看了,都一阵无语。李敏能听见身边自己婆婆嘴里忍不住念叨:马后炮。
    这些事都早该做了。亡羊补牢于事无补。如今,皇宫里做这些事,只不过是让事情变的好看一些,以免传出皇上对自己儿子儿媳妇都不理不睬的。
    众人在大堂里焦心地等着。尤氏本想开口安慰几句病人的家属,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与十爷府上不亲,病人的家属她之前一个都没有见过,更没有说过话。这会儿去凑热闹,人家不还得想着她是图啥了。
    朱济从左前门走了进来,双手背负,温雅的眉宇之间几分沉思。
    朱琪见到他,先跳起来叫:“八哥。”
    尤氏带李敏、儿子都站了起来迎接。张大人已经和曹氏一样,冲朱济跪了下去:“臣叩见八皇子。”
    “起身吧,张大人。”朱济说,目光越过张大人、尤氏等人,直直地落在李敏脸上。
    李敏一眯眼,发现这位八皇子此刻的目光,是她前所未见的。
    十九爷中毒的时候,也不见这个八皇子如此忧心忡忡的神色。
    “隶王妃,本王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朱济此话一出,尤氏和朱理立马皱了眉头。朱济转身向尤氏解释:“请靖王妃谅解,本王只是想和隶王妃就医理商议几句。只是这事儿涉及宫里病人的隐私,不好当众说。”
    这是拿十九爷当幌子。
    尤氏推拒不了,再听朱济提,只是在隔壁屋里对话,十一爷也在时,尤氏勉强点了头。
    婆婆都点了头,李敏也正好心里有个疑问探问这个高深莫测的八皇子,随朱济走到了隔壁屋内。
    朱琪关上门,帮他们守在门口。
    朱济进了屋里,对着墙角处,眼睛直直地看了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敏开口:“八爷有话就说吧。虽然臣妾知道,八爷上回在长春宫时,已经是心里隐约有了些答案。”
    “隶王妃为人爽快,据闻当初我三哥上门向三小姐提亲时,隶王妃当众将举世名玉凌波烟云摔了。当时本王就在想,这女子是何等女子,怎能如此果断爽快拒绝了我三哥?”朱济转回身来,冲她嘴角微勾,一抹云雾似的微笑挂在了他眉眼边上。
    “八爷,八爷今不是与臣妾讨论医理的吗?”李敏闻风不动。
    朱济眸子微眯了下,像是露出一丝无可奈何:“难得我俩可以单独谈两句话——”
    “那也没有必要去谈那个煞风景的。莫非,八爷在为三爷说话?三爷心慕三小姐已久,能与心中佳人结为夫妻,人生完美。八爷为三爷担的这个心,有无征求过三爷本人的意见?”
    李敏这段话出来,连守在门口的朱琪都乐了,笑不可止,抱着肚子忍着笑说:“八哥,你说不过她的,我都说不过她。”
    “哎——”长叹声的朱济,眼角堆积的笑意却是益发浓烈,玉白的手指是在身旁那盆室内蝴蝶兰上轻轻摘取下一片叶子,说,“隶王妃其实并没有误解。我三哥那个人,让他亲口说一句自己后悔了,等于是让他自己砍了自己的头。手足情深,我为三哥惋惜,不过如此云云。实际上,隶王妃心里清楚,此刻,她若帮我十哥一把,或许,真是与我三哥,永远势不两立了。”
    李敏犀利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人头上。这两个人,其实内心里什么都清楚的,不然,不会在长春宫里守株待兔,不会带她去景阳宫,不会,在十爷府上出事时,要十一爷带她过来。
    “倘若,八爷心里头早已有了答案,如此延误病人的病情,八爷心里难道不会觉得愧对兄弟?”
    十一爷朱琪被她这话一激,跳了起来:“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八哥,老十早就——不止他媳妇——”
    “行了。”朱济立马止住朱琪的话声。
    朱琪知道自己说漏了嘴,闭上嘴坐下来,对李敏射过去不满的眼神,与小孩子一模一样。
    李敏沉声静气:“无论怎样,要看了病人,没有看之前是不能定论的。”
    刘御医摸着禧王妃的脉。十爷和曹氏一块站在他后面垫足。
    “如何,刘御医?”十爷喉咙里滚了下口水,问。
    刘御医松开手指,转身,说:“十爷,王妃这个病,太久了。”
    “太久了?”十爷喘了喘气说,“我之前请了不少大夫过来看过,都说,王妃这个病,是给郁的。可怎么会郁到出血了?”
    “郁则不通,不通则郁。这都没错。”刘御医道,“之前的大夫给王妃开的药,臣猜测,应是活血化淤的药物,这本都是没错的。也或许是疏肝解郁的药,也是没错的。”
    “那怎么会吐血呢?”十爷连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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