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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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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巴上的胡茬,不由在她额头上贴着。
    “又长胡子了?”她吃惊地说。
    不是刚刮过不久吗?大叔就是大叔。
    朱隶伸手把她攥紧了身子,感觉她的身子温温热热暖暖和和的,像香喷喷的枕头一样,低声说:“不长胡子能是男儿吗?”
    说的也是。长胡子是男人的专利,否则变娘娘腔了。就此调皮地伸出指头在他的下巴上挠痒痒似地捏了捏。
    等那个掌柜的,亲自把唱曲的小生带进来时,两个人方才分开,规规矩矩地坐着。
    朱隶轻咳一声,抬眼看着掌柜:“这位是——”
    “京师里的四大名旦,唱沧海明珠的那位青衣,蓝彦芳。还有他新收的徒弟,叫花儿红的,新星花旦。”
    经掌柜介绍以后,那青年男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冲朱隶他们夫妇俩拱手鞠躬:“草民拜见大人和夫人。”
    没想到丈夫是来真的,有机会听一下古代的戏曲也不错,记得上次那个老八虽然让人讨厌,可是请来的琵琶女确实歌喉一绝。
    给花旦拉曲子的老头子走进来以后,同样鞠躬,接着,坐在一把板凳上,大腿上放了把二胡,咿咿呀呀地拉了起来。先是青年男子来一曲著名的戏曲游园惊梦。再有那八岁男童小将在旁合声,再来一首放牛歌,稚气的童声,听着好像在寒冷的屋子里刮来一阵春风暖意。
    李敏听久了都觉得有些迷醉。那头小厮穿过珠帘端上菜来,有玲珑翡翠饺子,龙皇煎包,再来两碗老火的白粥。
    这个日子,过的真是奢侈,让她一瞬间都快误以为自己真是穿来古代享受富太太的生活的。想她在现代,干的医生行当,过的也就不过是那个勤俭节约的工薪族。看戏还得节省下几百块钱在国家大剧院买了一张偏僻座位的门票,远远地看着戏台上的演员,看一场下来,连舞台上那些演员的眉毛眼睛都看不清。哪里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叫名角儿给自己唱什么都行,直接点歌。
    汗死。貌似在现代总统都没有这个特权吧。
    身旁的男人,俨然早习惯了这种富态生活的样子,从小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自是不一般的。想那上回与那几个皇子碰面,琵琶歌女的歌喉犹如天籁,却只有那个九爷陶醉其中的样子,其余人都是各怀心思,私底下或许都撕逼地不知道大战了多少回的模样儿。哪个真听进那歌声了,可能真没有。
    荣华富贵,与权势息息相关。一旦失去权势,眼前这些特权无非像昙花一现,一梦醒来,人,要么是在牢狱中度过,要么是直接被押上了断头台。
    偷偷地在身旁男人那张高深莫测的侧颜上扫了一眼,心想他这听着游园惊梦的时候,是否也是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一曲完毕,他对着底下的人,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给赏吧。”
    爷给银子真是爽快的像磨刀,哗啦啦,几两的银子这样撒了出去。唱曲的人,急急忙忙弯下身子捡起银子,双手捧着,跪下叩恩。
    “夫人,吃点东西再听,如何?”
    他忽然转过头来,面对她说。
    李敏仿佛才从梦中醒来,自己碗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沾。难怪他不高兴,他花银子是想让自己孩子吃饭,结果哪知道他这个孩子的妈竟然听曲子听到神游了,忘了给孩子喂饭。
    这男人,果然是刚才压根儿心思都不在曲子身上。
    取了筷子夹了一只饺子一口一口慢慢咬着,说:“王爷刚才听那个游园惊梦,觉得如何?”
    “差不多。”还是那漫不经心的三个字。
    装逼的,明明没有听。
    见她终于开饭吃了个饺子,比起中午那半碗粥有些进步,他满意地点点头,不怕对她说实话:“本王其实对高雅的东西一窍不通。你叫我听,我也听不懂他唱的什么。小时候最凄苦的事,不过于陪着父亲入宫陪皇上太后看戏。戏台上唱的听不懂,武的咱也看不懂。”
    “王爷不是善武吗?”
    怎么会连武旦的戏都看不懂?
    “那些假的。要真是放在战场上打,我看死的够呛。”
    李敏笑到岔气的心思都有了,不过瞅着他这个一脸郁闷,却是难以当面喷他一脸茶水。
    他是够郁闷的,只会打打杀杀的老粗,对于装模做样的东西从来都是看不惯的。竟然把看戏形容为天下最凄苦的事,可能天下也唯独这个男人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他知不知道他这张脸,其实站在戏台上唱戏,倒也不怕被人吐口水犯花痴的。
    屋内灼灼的灯光勾勒着他完美的侧颜,他那一只手捻着脖子上挂下来垂落在胸前的朝珠,手指白皙漂亮,几分玩弄的姿势,是耍的风流自然,尊贵的,独尊的气质,不约而然地流露出来。
    贵族即是贵族,天生的,不需要任何雕饰,天然而成。
    “看着本王做什么?”他另一只手支撑在桌面上,弯曲的姿势像是优雅高贵的天鹅脖子,架着他那头美丽的黑发与白玉一样的脸,王爷的玉冠上绾不住的发缕,垂落到脸颊两侧,随风一飘,宛如夜里飞来的妖孽。
    英武的长睫毛之下,那双深幽如黑暗之谷的眼瞳,像是映着她的人。
    李敏心口顿然之间失落了一声的样子,垂眉低头,吃着碗里的粥,说:“王爷怎么不吃了?”
    “本王已经吃过了两碟饺子和煎包,你却顾着看那个京师名旦,所以,当然是不知道本王吃了多少。”
    嘴角旁用帕子拭了拭:“王爷莫非这是吃醋?”
    “本王今晚闻到了醋香。”
    由远而近,感觉他那浓烈的犹如火山熔岩的气息,都快扑到自己鼻尖上来时,外面走廊里,突然煞风景的传来几道鸟语。
    说是鸟语,那就是基本上大明王朝的人都听不懂的了。叽叽喳喳的,犹如麻雀似的。她清楚地见着他俊朗的眉宇犹如绞丝一样,拧成个小疙瘩。
    听不懂,但是,不能说完全猜不到。
    接到他一记眼神的伏燕,随即掀开了珠帘和棉帐,向外小心翼翼地窥视一眼,之后回头对他们夫妇俩说:“王爷,是那几个宫廷教士。”
    宫廷教士,在宫里对着皇帝扮演高大上的角色,夜晚,到一枝香享乐倒也是未尝不可。问题是,这些说鸟语的传教士叽叽喳喳在外面吵什么。
    声音,其实早传进雅间里了,那些说鸟语的,自以为没有人听懂他们的鸟话,放肆无忌,结果,四面八方的人都可以听见他们说话,都知道他们像麻雀吵闹不休。
    李敏吃完碗里那最后一口粥,擦了嘴角再说:“他们是说,他们的皇帝,和这里的皇帝一比,果然高大上很多。在这里,俸禄拿的少,还得被这里的人敲诈,很不甘心。”
    伏燕一听,先吃惊地看着她:“王妃听得懂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什么,不用听,都可以猜到吧。”李敏卖了个关子。
    可是,两个人,都感觉到她是听得懂鸟语的,一如当初她听懂东胡人说话一样一鸣惊人。
    雅间外面那几个传教士,或许是听见她声音了,一阵惊疑声从外面即传了进来,莫非这里有他们故乡里的同伴。
    脚步声直冲他们这个雅间过来。小厮站在门口挡着,都快挡不住。
    她丈夫的眉头快要扭成个大疙瘩了。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冷风,从窗户口直袭而入。伏燕站在门口本是负责监察那些传教士的动静,一闻风声不对,唰的瞬间抽出腰间的佩刀,在窗口射进来的黑影直冲自己主子门面而去的时候,飞身而出。
    一青一黑两道飞影在空中交错,刀光擦拭,铿锵的声音尖锐刺耳。
    手里的勺子没有捏紧的瞬间,应声落地时,身子一下被身旁的大手抱了起来。眼看,他抱着她,寸步之间,即移到了屋里的安全地带。他双手抱着她,不敢把她放下来。
    下面护国公府的人,在听见楼上自己主子的房间发出动静的时候,一窝蜂地操刀往上跑。
    从窗口射进来的几个黑衣人,在人数上占上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即刻间,立马变成了下风,被上下的侍卫拿刀围堵着。
    伏燕那把长剑,一刀插进了刺杀者的胸口。那黑衣人倒地之后,双眼白翻,一句话都不说。伏燕当即变了脸色,喊:“是死士!誓死护送王爷王妃回府!”
    其余的侍卫们大喊一声“是”。
    李敏一开始还不太明白这个死士和其它行凶暗杀者有什么不同。只等到看见那些护国公府的侍卫像杀红了眼一样,对那些黑衣人一个不留地一个一个戳死在现场时,才忽然意识到这群来者,既不是鲁爷那种其实贪生怕死的野匪,也不是之前那些曾经意图抓她活口的宫里派出来的黑衣人。
    “害怕吗?”
    他沉重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好像当初,他第一次以丈夫的面孔在她面前现身的时候。那时候,记得他也是这样问她,怕吗?知道她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吗?
    是她太大意了,在遭遇绑架获救之后,由于好像之后的日子都风平浪静似的,没有再遇到劫杀,结果被安逸给磨了警惕,忘记了,其实,杀戮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也没有离开过她。
    有多少人想杀他,就有多少人想杀她。
    只因他的地位,他的身份,他肩头上承担的许多许多。嫁这样一个男人,与他共风雨,多过共荣华。
    吃亏呢。
    “怕都怕完了。”李敏说,“怕也无济于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王爷的第一天,妾身早知道如此。”
    这话引得他骤然朗声大笑,随之,把她一把搂抱了起来,走出了雅间。
    当着众人的面,当着走廊上那群惊惶失色张口结舌的洋人们。俾倪的神色,犹如锋利的刀子,在那些洋人的脸上一排扫过。洋人们那是一个个都惊愕地看着他们俩,然后,在望到房间里传出来的血腥味时,那些白色皮肤的脸,全部刷,变成了黄土的菜色。
    快出门时,他忽然回头对那送行的掌柜说:“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本王这就给个谢礼给你们。”说着,他贴在掌柜那鼻尖上说:“那群洋人,说你们敲诈他们。”
    一枝香掌柜的脸,蓦然涨成了猪肝的红色,气愤地跺脚骂道:“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赊账不知道多少次,还说自己是朝廷命官!他奶奶的!以后草民不侍候这群假人了!”
    李敏兴叹一声,心想,自己来这个古代遇到的奇人异士,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自己老公。在经过了一场杀戮以后,居然还不忘调戏那群洋人。
    “送客,给我送客!”气在当头的掌柜,冲自己那群手下大喊,吆喝,势必要将这群洋人全赶出去。
    跃上马车,他袍子一拂,斜卧在她身边的软榻上,伸手抓了颗桌子上摆的瓜子盆里的瓜子,放在牙齿间咬着,偶尔,一记放荡的眼神落在她脸上。
    李敏当即那个羞。他偶尔假正经,那是绝对没错的。只有眼下这幅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他在蚊帐里头时,从来都是这样放荡的眼神看着她。
    马车的轮子声,在这个繁华嚣尘的夜市里,宛如尘粒那样小,根本不值一提。
    那些洋人们狼狈地被一枝香的人赶出酒楼时,一个个神情慌乱,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其中一个,突然想起了什么:“莫非是刚才真有人听懂我们说什么了?”
    其余的同伴忽然想起了刚才那对尊贵的大明王朝夫妇,均拧紧了眉头,寻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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