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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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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就显得她李二梅是菩萨心肠啦?

    这回鬼兵进村,这逃命的关头,她们去东平村本来也是投亲靠友的,可不想自己一大家子还没弄好,还要去照看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李锁柱被生拉着的那会儿,栓柱跟李茹都懵了几秒钟,栓柱张了张嘴,又叫几声大哥,但终究是没甚用,李茹叹了口气,“咱走吧!”

    李茹也不知道这个老祖宗的大哥后来怎么样了,故事里几乎没提过。在这种紧急关头,也未必李茹他们选的去南岭方向就一定是最好的,就由他们去吧!

    谷堆村的人四散奔逃,逃进山的,跟逃往别村的,大概是□□开。

    而往南边深山里逃的,也就是三四家,李茹和栓柱两家人,还有刘老杈一家。

    刘老杈一家是跟着栓柱一家的,自从小回听了栓柱的话,逃过一命,刘老杈把栓柱看成了贵人,这会儿见他们往南跑,也跟着往南。

    葛仙芹则是看着她闺女婆家往南跑呢,她男人不在,正是六神无主呢,就带着小椿也跟在后头,小椿他奶虽说是一双尖尖小脚,可跑起来的速度也不慢,一边跑还一边骂,“啊!桐材啊那就是个死受的傻货,这命都快没有了,还惦记着旁人呢!”

    原来他们听了信儿往外跑的时候,张桐材才跑了两步,就想起大柏树下还病着的他堂兄老张了,张桐材就让老娘和媳妇孩儿先跑,他去那院里叫老张。

    小椿他们一家三口,站在山坡上,伸长了脖子往下瞄,眼瞅着隐隐约约地都能看到那身穿黄狗装的人影都在大路上冒头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小椿张嘴就要叫,他奶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这要是被鬼兵们瞅见了,万一就追过来可咋办?

    就在一家人的眼睛都快望穿,心都快从嗓子眼里头跳了出来的时候,张桐材才气喘吁吁地从另一边的小道爬了上来,三口人顿时又惊又喜,总算放下了心。

    小椿他奶恨恨地下手捶了张桐材的脊背两下,“赶紧走!”

    张桐材理亏,抹了把汗,赶紧背起了他娘,招呼着媳妇孩儿,就迈开大步就往深山小道上跑。

    一路上也顾不上多说话,眼瞅着再往回看,连谷堆村的影儿都看不见了,前头倒是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几个人影,细看可不正是李栓柱二梅他们。

    见着了同村人,这紧绷的弦才算松了下来。

    小椿他奶让桐材把自己放下来,这老婆儿一下到地上,就掉脸捶了桐材一顿。

    “啊!你个傻货,人家都拖家带口的跑了,你可倒好,老娘媳妇孩儿都不管了?你是想让小鬼兵们砍头呢,啊?”

    桐材左躲右闪,满脸不自在,“那,那我不是想着大哥他病着呢,也不知道信儿,看能背就背他出来。”

    小椿他奶骂他,“那你背的人呢?”

    桐材挠挠后脑勺,“我好说歹说,大哥就是不走,说是死也要死到自己家的房里。”

    他真是一片好心来着,可老张大哥那走一步三摇晃,说句话咳一通的模样,也确实是不中用了……唉,来花那女人真是……

    小椿他奶呸他,“人家不走,你还啰嗦个甚呢?你就不怕你老娘和媳妇孩儿跑不动,落到小鬼兵手里头?”

    又向另外三家人表说他,“你家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这孩打小就是个死心眼儿,不会拐弯!”

    两家的媳妇都来劝她,“老婶,快不要气了,不管咋样,咱人都好好的在这儿呢……”

    暂时逃出了鬼兵的阴影,四家人都松了口气,但想到被抛下的家当和房子,又都打心里升起栖惶。

    这南边的山岭在一处半坡上有个不大的山洞,四家人商量了一番就打算今天在那山洞里过夜。

    这个山洞虽然离村比较远,但像栓柱和桐材他们在去远处割荆条和砍柴的时候都是路过的,大家伙走了快四五里地的路就到了那山洞。

    幸好这山洞平时砍柴人也会路过,收拾得倒还干净,还有垒起来的简易灶,倒是个歇脚的好地方。

    在洞外割下几捆草,铺在洞里头,再铺上匆忙间背来的被子,几个男人轮流在洞外头观望着动静,留在洞里的人就坐在被头上,这会才算是回过魂儿来。

    “这天杀的鬼兵,好端端地来咱这谷堆村做死呢,咱村是有金呢,还是有银呢?”

    小椿他奶搂着小椿,咬牙切齿地骂着鬼兵们。

    她是腿脚好,能跑得动,孩儿是个孝顺的也能背得动她,刚才兵荒马乱的,她这会儿回想起来,就有好几家,家里的老人就没出来!

    村里的老人一年比一年少了,碰上灾年,就算是孩们还算孝敬,那老的也不舍得自己吃上粮食,还不是省给小的?这回鬼兵进村,说不定那些自己腿脚不方便的老汉老婆儿们,就自己先一根绳子上吊了,也省得给儿孙们添麻烦。

    “俺在来河西的路上,听人说过,那鬼兵吓人很,不光是抢金银财宝和粮食,还抢人哩!”

    红英坐在她婆婆身边,虽也是一路逃难,倒是显得沉稳,大概是从河东逃到河西,一路见识得多了。

    “抢人做甚哩?”

    小椿挺想跟他达一样,在洞外头放哨来着,不过他奶奶搂得他死紧,不让出去,他就只好坐在洞里头听大人们说话,这会儿就好奇地发问。

    “是不是也跟那会儿土匪骗二蛋一样,让人入伙哩?”

    “那才不是哩!这鬼兵跟咱们不是一个国的,他们说的话,咱听不懂,咱的话他们也不懂,他们住的是海里头的小岛。”

    身为在场最为见多识广的栓柱就开口给在场的孩们普及着鬼兵的事。

    这鬼兵进村,大人们吓得魂都要丢了,年纪小的孩们倒是激动多于害怕。

    小兰好奇地问,“那话都不懂,他们来咱村干甚来啦?抓人是要回去吃人肉吗?”

    栓柱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跟吃肉也差不多了。”

    他是听说过,鬼兵们除了搜刮钱财以外,杀了好些人,也抓了好些人,被抓的那些男人,就是去做苦工,有修炮楼的,有给鬼兵们背东西的,还有去下黑煤窑的,至于女人,被抓去了还能有好?这些就不用跟孩们说了,看吓着她们。

    在场的孩们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下,显然被吓得不轻。

    “那咱村的人都跑了,他们,他们会不会进山来追人?”

    栓柱媳妇秀英一手拉着一个儿,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少点害怕。

    山洞里的人都没说话,这谁知道呢?

    按说谷堆村这么偏僻,快一百年了,也没见过官府的人来过,唯一见过的就是那个坐着滑竿的阔太太,那穿着丝绸绣花鞋的脚踩在村里的泥地上还没够半天就走了。

    这鬼兵们不知道是要做点甚呢,才这么不计工本地往深山沟里头来?

    “这该是不会,咱这山高路远沟深,他们是外地人,又不知道地形,知道哪有人哪没人?要是不分开,他们那么大的动静,咱村人会看不见?还不早就远远跑了?要是分成小队,在这山里头不摸地形,就不怕被咱山里人抽冷子打死?”

    李茹这时就冷静地开了口,给被吓得不轻的大家伙鼓气。

    什么叫农村包围城市,什么叫山地里打游击,就是说的这个了。

    在这崎岖山路里,什么大炮汽车都用不了,鬼兵也一样是靠着两条腿儿,那鬼兵的爬山本事能比得过本地山里人?

    记得在现代的时候,李茹看过一部南岛电影,里头出现一个小山头,就把一干人物给骄傲得不行不行的,动不动就全南岛最高之类的,仿佛爬上了山头就是多了不起的伟业一样,看看海拔,看看相对高度,对此李茹只能表示呵呵。

    “就是就是,咱跑得那么快,鬼兵们肯定追不上!”

    “要真有鬼兵再来追咱们,咱就想个办法打死他们!”

    几个男孩顿时都被鼓起了劲儿。

    “看把你能的!”

    小椿他奶点了点小椿的脑门,心里倒也不那么堵得慌了,悠悠地说,“我看他们不能就住下不走了,吃没吃,喝没喝的,他们不能就是为了来过咱老百姓的穷日子?咱等他们走了,再回村!”

 第45章 能回

    窗外有风吹过,屋里又黑又小;他躺在冷冰冰的土炕上,听到有杂乱的脚步声;有瓷碗摔碎的声音;还有猛然拔高的哭声,又被突然掐断。

    还有一串串他半点也听不懂的粗蛮喊叫声;这就是南岛鬼兵?

    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他这会儿呼吸困难,胸膛就像被冷灰湿柴塞满了的炉灶;有一点热气也快要消散了。

    他这痨病,得了有好几年了,这个病,治不好;又过人,如果是好年成,他还存着花钱买命的心思;可如今;就算是手上有金山银山;也买不回他一条命。

    更何况;他手里的金银,早都被来花给带走了……只有,只剩下……

    猛然间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他好像看到了那衣裳上的土黄色,紧接着一个人影就冲进了屋里。

    “姓张的,你要是识相……呀!”

    最先冲进屋的那个人影儿,一句话都没说完,却是一脚就踢到了个什么东西,却是洒了满地,腥臭难当,显然是个里头装满了东西的马桶。

    那人赶紧往边上跳脚,指着炕上的人影破口大骂。

    “你是想死……”

    他骂着骂着才觉得不对劲,那炕上的人,身上穿得齐整,可是面如灰黑,眼神涣散,一看就是有出气没进气的了!

    “他娘的,姓张的,你把话说完了再死!”

    那人也顾不上腿脚腥臭,一把就扑了过去,揪住了炕上人的衣襟,拼了老命摇晃,这一边摇就一边心惊肉跳。

    他娘的,他可是领着任务来的,万一太君大人嫌弃他办不好事,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死命的摇晃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有点效果,那炕上的汉们睁开了眼,张开了嘴。

    他惊喜得嚷嚷,“姓张的,那东西!那东西在……”

    他正说得急切,冷不防那老张,脸对着脸,眼对着眼,就喷出了一口浓痰。

    这浓痰,又腥又臭,还带着血丝,就正好淋了他满头满脸!

    这恶心还是小事,关键是他骂着晦气的时候,忽然想起那妇女说过,这姓张的,可得的是治不好的痨病,过人!

    他扎着两只手,慌里慌张地只顾擦脸,也就放开了老张,老张瞥了他一眼,就向后倒回炕上,吐出了在世上的最后一口气,嘴角露出了笑,他得的是痨病,真他娘的不歪!

    那人好不容易才擦干净脸,这会再抬眼一看,当真是七窍生烟,这狗,日,的,死也死得不是时候!

    “还笑,笑你娘的……”

    那人挥了拳头要打,想到过人的病,倒底还是没敢下手,就听得身后有怪腔怪调的声音传过来。

    “田来财,你问出来没有?”

    一个矮个中年汉们站在门口,穿了身黄狗军装,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田来财。

    田来财缩着头,哭丧着脸,“太君,这个人,他死了!”

    眼瞅着那中年军官脸色就要变,田来财赶紧补救,“太君,不过,据这人的媳妇说过,他手上那个宝贝,不是还在凤凰顶,就是在这间院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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