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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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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年月里,有地就饿不死庄稼人,可如今这荒年,哪怕是你下死力气干活,还没种出东西来呢,倒有多少双红眼盯着呢!

    那天黑来土匪围上了高家院,幸亏他爹安排得早,不然一大家子人都要活不成!

    想到那天的凶险,兄弟们种地就有些没精打彩。

    种得再仔细,那强盗来了还不是要祸害?

    他们是能把家里院门一关,强盗进不来,可这庄稼怎么办?

    上回是十几个强盗,那下回来的多了可怎么办?

    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他高家名声在外,日子好过,粮食不缺?

    高有德正闷头锄地,就听见他小兄弟高有武说,“大哥,你看喜旺来了!”

    高有德头也不抬,闷声说,“来来吧!”

    小高村才遭了土匪,知道的亲戚朋友都上门来问,能不能帮忙是两说,这意思到了也算。

    这个便宜小舅子就住不坡村,走路都不用一顿饭的工夫,就这都没见他的人影儿……高有德彻底寒了心。

    早就跟他娘他达说过,这个小舅子,他是懒得搭理了,再来借粮,就不用理他。

    这会儿都过去好几天了,又来做甚?借粮?上回才借了还没有半月哩!

    高有武笑了,“不是,大哥你看喜旺还背着东西呢!”

    从来都是空手上门的人,居然还会背着东西,这可是稀罕事儿,因此就算兄弟几个这会都不太高兴,也都直起腰来去看喜旺。

    喜旺背着一个麻布口袋,口袋不太大,可装得鼓鼓的,少说也有个两三斤,正吭哧吭哧地往这边走,看见这兄弟五个,远远地就打招呼,脸上挂个笑模样。

    “大哥,听说俺老叔有些不舒坦呢,俺前两天就该来看,可俺那老丈人也正好肠胃病犯了躺在床上,俺一家都在他们村没回来呢,这不,才回来我一听说咱家遭了土匪,俺老高叔都闪着了腰,吓得我赶紧就过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不用说,喜旺还背着东西。

    高有德心里想了想,还是背起锄头跟着喜旺往院里走。

    不管怎么说,是看在仨孩儿的面上,就这一个舅舅呢。

    爱看热闹的高有武也笑嘻嘻地跟在他们后头,嘴里还说着俏皮话。

    “喜旺哥,你这背的是甚?”

    “诶,是从你嫂娘家她们村带回来的,是几个苹果,一斤麻糖。”

    高有武哟了一声,“喜旺哥你这可太舍得了!这会儿还能送得起麻糖呢?”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麻糖是村里过节的时候把和好的面里头掺上柿子面红薯或是糖,切成一段段地放在油锅里炸,走亲戚上献供的时候都用得着,是难得的好吃食,这两年谁家舍得做这个?

    就是高家,也是在过年的时候做了一点,上了献供以后,全家人一人分了半根,像有德这样孩子多的大人都没舍得吃,就给了眼巴巴的孩儿们。

    喜旺满脸堆笑,“我这几年仗凭着俺姐夫家接济呢,我这人吧,嘴又笨不会说,心里感谢倒不出来,这不是,在俺老丈人那得了些好东西,就赶紧掂上看俺老叔了?”

    高有武摸摸下巴,平时这人游手好闲,一能没一能,他是顶瞧不上的,因此见了喜旺就没好气,怼他两句那是常有的事,这会说了这么一番话,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高头趴在炕上,衣裳后襟掀起,大林奶奶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贴膏药,对着火烤化了,趁热给老高头贴上,老高头背上的肉紧了紧,长长地咝了口气儿。

    “奶奶,喜旺舅来了。”

    二林掀开门帘,一跳就跳进了高高的门槛,脆生生地报着信儿。

    “带着一麻袋!”

    三林跑得没他快,就站在门槛后头抢着话。

    大林和石林也跟着进来,看着老高头从炕上坐起来,浓眉深深地皱起。

    “叫他进来吧。”

    再怎么不待见,也是亲家,礼数不能缺了。

    喜旺笑嘻嘻地进了屋,热络地问候了大林奶奶和老高头,稍坐了坐,喝了半碗水,放下东西就告辞了。

    人家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平时不咋地的人突然一下子变好了,可不让老高家的人都刮目相看。

    要知道喜旺从前,可是恨不得来一趟就吃够了两顿饭再拎着东西回去的人!

    大林他奶把喜旺带来的东西一样样地摆在炕头,目光看得仔细,有时候还凑上去闻一闻,不是放坏的,没长毛吧?

    但这麻糖显然还软乎着,外头红丢丢的,闻着就香甜,这会勾得几个小孩儿围在炕头眼巴巴地看。

    老高头摆了摆手,“给孩儿们吃吧!”

    如今天气热,这种麻糖放不了两天。

 第32章 匪祸

    老奶奶做事比较仔细,用指甲揪了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倒是喧软香甜的。

    大林奶奶心里暗叫一声怪了,虽说这喜旺有些不招人待见,可荒年里,粮食是金贵的,半点也不舍得浪费,就把两个麻糖分成了好几小份,孩儿们都分的有,把一干孩儿乐得笑声都大了好些。

    黑来饭老奶奶就多称了一斤粮食,还是白面。

    做饭的几个媳妇们都有些奇怪,拿眼睛看婆婆。

    大林奶奶抿着嘴,忍着心疼,“咱吃到好的,不然省下,还不知道是进了谁的嘴哩!”

    想到那天黑来,夜里跟土匪打得凶险,她就后怕啊,祖孙三代,勤勤恳恳,精打细算,省下了粮食,难道是给土匪省的?

    老三媳妇嗨了一声,接过白面去跟粗粮掺和,“看娘说的!”

    吃好的谁不想,可话说得这么不吉利就让人心里碜得慌了。

    不大会儿做好了黑来饭,一家人端着饭碗,都坐在院里的台阶上吃。

    今天的饭难得的好,这掺了白面的饼子吃着就是合口,再配上玉米渣野芫荽稀粥,一家人吃得很香。

    当然了就算大林奶奶发了狠,这饼子也不是管饱的,家里的男人多,食量大,就是高有武一个人,要是放开了吃,五个饼加三碗汤也才将将能饱,就不是荒年,谁家舍得这么吃?

    剩下的麻糖,大林奶奶难得的没有收起,都切成小块,大家都能尝尝味道。

    孔连翠今天格外话多,笑声也比平时大了。

    她这个堂兄弟,头回给她长了光。

    一家人刚吃罢了饭,高有武照旧去楼上睡,这些天一大家子都住在一个院儿里,挤得满满当当的,正好他爹让人在楼上看着附近的动静,他年纪轻,眼神好,嗓门又在,就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个活儿。

    才往楼梯上走了两个台阶,就听见三林突然嚎了一嗓子。

    “怎么啦怎么啦!”

    几个在他身边的大人都赶紧过问。

    三林鼻子眉毛都皱成了一团,小手捂着小肚子,“肚疼!”

    老高头见多识广,也会点土法儿治病,大步走过来,伸去摸小孙子肚皮,“哪里疼?是怎么个疼法?”

    三林被他爷的大手一按,只觉得疼得更厉害了,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这头正兵荒马乱,那边的几个孩儿也都叫唤了起了肚疼。

    “这,这是怎了,黑来饭是不是做不应了?”

    老高头心疼得不行,转头就问大林他奶。

    大林他奶扎着两只手,又是心疼又是疑惑。

    “没有啊,昨儿黑来是这饭啊?白面也是好白面………”

    “是不是那麻糖?”

    老二媳妇抱着自家直喊疼的娃,小声地埋怨了句。

    老高头心里豁然一凉,回头就去瞪那盛着麻糖的粗瓷大碗,里头早就干干净净的!

    “你们谁都吃了!”

    他冲着高家人大吼着,脖上青筋暴突,老眼通红。

    这还能是啥,除了那麻糖还有甚?

    高家人这会儿几乎全都吓懵了。

    平时高家人吃饭有规矩,没有那抢食的丑样,那麻糖,没多有少,大家都尝了尝,都吃了啊!

    这会儿肚子里,似乎也开始隐隐地翻腾了起来!

    “喜旺!那就是个奸货!我就说好端端地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高有武肚子里这会就仿佛有几十只蝗虫在里头翻跟头似的,猛地从台阶上跳下,就去屋里翻出来高家的土火铳,抄起来就要往外冲。

    高老头喝了一声,“回来!”

    “快去把门都顶上!”

    吼他小儿的时候高老头忽然肚里一阵绞痛,眼前就是一黑。

    他伸手托住了墙,“快!快去拿锄!”

    高家几个男人一愣过后,都反应过来,各自跑去拿家伙,这一套本来熟练,这会儿却是脚下踉跄,手脚发抖。

    那□□的喜旺,他在里头下了些甚!

    高老头做梦也想不到,他长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居然还能碰上这样人,这样事!

    孔连翠手脚都软得跟面条一样,抱着三林瘫在地上,才放声哭了两下,大林奶奶就呼过来一巴掌,咬牙骂了句。

    “嚎丧呢,人还没死呢!”

    要不是她,他老高家怎么能摊上这么个黑心的亲家!

    院外响起许多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高家大门就被踹得山响。

    虽然已经把门顶上,但外头的人来势汹汹,一下接着一下,撞得整个院,整个地面都在摇晃!

    高有武嘴里骂了一声,端起火铳爬上石楼梯,就朝外头放。

    果然,高家院外头,又围上了一群土匪!一个个穿着白褂黑裤,满脸横肉,目光凶恶,有的拿着砍刀火铳,有的扛着木头,嘴里叫喊着,一下下地冲撞着高家的大门。

    高有武这一下,就放倒了一个土匪,但放第二下的时候,肚子一疼,手上打抖就落了空……高有武恨得直咬牙,孔喜旺!

    你爷要是不死,看你爷不弄死你个□□的!

    谷堆村自打挖断了路,又派了人去附近村子里说了这事,让他们没甚事,夜里不要往谷堆村来,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人在值夜,村民们夜里睡得也安心许多,土匪没来过,倒是偶而有一两头猪獾跌进了坑里,被村民们抬出来分了肉。

    李茹这天夜里也不知道怎么了,睡着了又醒了好几次。

    清早起来,又觉得眼皮开始跳。

    但跟着村上人一起去到路口,碰上快嘴霞,听她说了一堆闲话,后来又看见张桐材和活蹦乱跳的小椿,没一会儿李栓柱也来了,李茹就放了心。

    这些老祖宗和至亲,都是平平安安的,没出啥事啊?

    虽然白天守着路口的只有两三个人,但到了白天,村里的闲人几乎都在这儿看着,原先都在大槐树下坐着的人,都转移了地方。

    闲坐着没事,村民们就说着些闲话,比如说哪家因为多吃了半个饼兄弟打了一架啊,哪家老婆儿攒了个馍藏在坑洞里,结果被老鼠叼走气得犯了病啊……

    李栓柱跟李茹这姐弟俩,稍微走开了一些,站在大树下说着话。

    在荒年里头,头等大事就是吃。

    要不怎么老百姓见了面头一句话就问吃了没呢,吃可是关系着人命的大事。

    李茹自打穿越过来,也当真是绞尽脑汁,把肚子里那点存货都快用光了。

    比如说用破荆条篮,荆条筐装上泥土,自己在家里种菜苗啊,挖蚂蚁窝掏老鼠洞啊,村里的孩儿们从李茹这儿学会了以后就把自己家附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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