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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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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筜不时地在文箐面前邀功道:“四姐我说的没错吧?好看得紧吧?你闻四处香成一片。啊,这会子怎的不香了?四姐,你能闻到吗?”
    文笒嫌文筜聒噪,见身边除了周珑便没有其它长辈了,不客气地道:“五妹,好歹注意点儿,你是女子,喋喋不休,跟个老婆子没牙似的,只晓得没完没了嘴巴张个不停,说些陈年烂谷子的芝麻事,桃花仙子都被你吵晕了……”又拉了文箮道:“二姐,咱们去那边瞧。”
    文筜突然被文笒那般数落了,脸红了,与桃花颜色一般。她上次吃了文笒的亏,得了魏氏的罚,再不敢与文笒闹。如今受了文笒的气,待要回嘴,又思及今日来时姆妈一再交代下,不许她在观里闯祸,否则一年不得出门。她憋了委曲在心,只扭头去,倔强地看着桃花,眼中含着泪。
    文箐见她终归是生气了,忙曳了她到一旁道:“咱们一道走吧,且走走。”
    文筜转眼瞧见文筠在一旁看热闹的讥讽样儿,便说:“我不与她一道。”
    “我陪你走一走,那边人少,又是角落处,风一吹,花儿全刮到那厢了,不是要瞧’碎锦’吗?”文箐一见这般,便暗暗叫了一声”麻烦”,小声对周珑道说,”小姑姑,你且陪着文筠,我这厢哄好了五妹再说。”
    文筜走了一段路后,心情也好些了,大抵也识出四姐的好意来,低低一声道:“四姐,谢谢妳。”
    这声谢,很沉重。文箐牵了她的手,感觉手温倒不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着了凉。道:“谢甚么?我还要谢你带我来赏花呢。”
    文筜低着头,由她牵着:“四姐,为什么只有妳一个待我这般好?”
    文箐心想:我能不待你好一点吗?你只是个小孩子。再说,我待你好,三婶也不好意思待我多坏了。”咱是姐妹,理当相互扶持照顾的。家中姐妹也只得这几个,不待对方好,难道想瞧对方笑话不成?那哪是家啊。还不如说是仇人呢。是不是?”
    文筜别别扭扭地道:“我,我……”她想说,我当初就是想看你笑话的,你甚么都比我强,姆妈尽拿妳与我相比,我瞧不顺眼你……可是她发现,再这种心情之下,自己慢慢地真如姆妈说的:跟你四姐多学着点儿。有些事,有些话,有些举止,她便真个学着文箐,可总觉得不像。
    她满腔心思,文箐也是满腹心事。不过是来赏花,既到了,便该好好地赏景,指着一株桃花道:“你瞧,那株桃,像不像一个妇人背着一个孩子?”
    文筜随着她手指方向瞧过去,笑道:“是啊,那么一大株,偏在中间劈开长两边,一大一小,那小小的来长在那大半颗上头。”
    文箐瞧到那株是靠墙的,想来是道姑嫌那树长出院墙去,被人攀折,引来是非,于是劈了那半边,只压迫树往园中长,才成就了这个势。
    然后文筜走在这角落,踩着地上一层厚厚的花瓣,软软的,柔柔的,谁也没说话。她走着走着,心也平静下来,感激地看着四姐道:“四姐,你真好!”
    文箐笑道:“我好甚么啊,你嘴倒是甜了,你若日日这般甜,定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后面的话终究没说了初还,曾经说顺了嘴的俏皮话,随着时光的流转,离自己越来越远去。
    文筜甜甜地笑着问道:“车什么?四姐,你夸人,就夸一半呢。”她俯身抓着一把花瓣,捧在鼻端闻了一下。
文箐指着她脚,道:“别车了,你还想用车运回去?哎呀,你这鞋踏过多少花儿,如今都成了香鞋,走到哪香到哪,小心蜜蜂螫你……”
    “哪里?哪里?”文筜吓了一跳,一下子窜到她身后。
    文箐以为真吓着她了,道:“胆小鬼,这哪来的蜜蜂……”才说着,却真个有蜜蜂在飞,忙叫了声,”果然道教圣地,真个要不得诳语也。”
    文筜哈哈大笑,趁他不注意,在他背后跳起来,将手里的花瓣往她脖颈里一洒,道:“四姐,好啊,你吓我!我且让蜜蜂来螫你!”又让雨涵帮着一起洒。
    文箐一人斗两人,只绕着树跑,三人你追我,我追妳,嘻作一团。
    文箐难得彻底如这般放开心胸来玩得够,这次也没多想,放任了一回。
    雨涵与文筜毫不克制的笑声,如银铃般扩散开去。
    姐妹二人,在那时,似乎真个心贴心了。
    桃花漫天飞舞,如诗如画,画中的嬉闹人儿,如花恣意着无忧无虑的花季……
    周珑实在不想陪文筠一道,偏又不能撂下她来,看了小月一眼,示意她上前去问一下。
    文筠见四姐竟陪了文筜走开了,有些失落。她对自己那日冲动行为十分后悔,却不知该如何道歉。周同让她过来道歉,她好不容易走到文箐屋前,却又想到那日太没面子了,于是便没了勇气走进去,后来只好关在自己屋里,与小西面对面坐着,有时想起来,便自己哭上一回,她不知道该怪谁去?他不想到后来事情发展成这样……
    小月对文筠道:“六小姐,要不,咱们也四处转转?”
    文筠不吭声,只盯着文箐走过的方向,风吹向那处。
    周珑耐着性子,冷冷淡淡道:“这风口地,吹得花儿旋,莫要着了凉。要不然,咱们也去找你四姐?”终归是心软,万一她有个好歹,自己也难辞其咎。
    文筠一反身,奔向树林中走去,踏过地上的花瓣,两眼也不多瞧,只直直地往前走,小西拉了她一下,她也不理睬。小月对周珑道:“古怪……”
    周珑嫌她多嘴,道:“这道教圣地,莫乱开口!”远远地跟着文筠。
    江涛这几日倒也守信,真个做到了不沾女色,只呼朋唤友陪着孙豪将太湖周边各山各景转了个遍。到了二十八日,又与任弛碰了面。任弛道自己去到宫巷街走一趟,办个事儿,邀江涛一众人等去娘舅的宅子里玩。彼时太监弄还不叫太监弄。
    孙豪对这个人失了兴致,兴味索然,任弛道却是赔礼道歉:“孙兄,孙兄,莫要着恼。那日真是玩笑一场。孙兄总不至于一个玩笑也开不得吧?今日陪罪,我到太上老君面前悔罪,饶了兄弟一回。”那”太上老君”是他的口头禅,但凡认错儿,就拿这个顶上,相熟的人早就省得。
    孙豪瞥他一眼,碍于江涛的面子,终不能甩袖而去,只道:“甚么太上老君?我只信我这双眼。”
    江涛怕任弛失了面子,他可是不想得罪他。便拉和道:“任兄倒真没说谎,那宅子后面就是玄妙观,翻了墙进去便进,玄妙观最有看头的便是飞拔绝技。虽说比不得孙兄马上绝技,可那手法,也着实令人叫绝。观里前两日是太上老君诞日,自是法事多多,常引来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
    甚么“提花篮”、“甩流星”、“滚绣球”、“迭宝塔”、“单双辟煞”等等,他说得十分动听,孙豪还真听进去了。嘴上道:“不过手熟罢了。现下又不能瞧个真切。”
    江涛见他有些动心了,便又道:“这手熟,可不是那江湖把戏。太宗时,这观里便是因这个而得了重赏,如此,可见一斑。”
    任弛笑了声,道:“要想瞧真个的,这有何难。咱们寻上观去,只冲他道:“与我某个先人做场法事。留下些钱来,他自是照办。爷这是花钱赏他的飞钹,给他甚大面子,他焉能不从?”
    孙豪不信,任弛如受了激,便要拿出自己的魄力来,一群人吆吆喝喝地来了宫巷街。任弛办了事,从娘舅家的后院子开了门,指着一堵院墙道:“见着没?爬过墙去,便是玄妙观了。这园子,便是那观里的桃园。唉呀,不提倒忘了,今年事儿忙,我还未曾带美人来赏桃花喽。”
    观在眼前,闻得花香,见得枝头娇艳,却是要绕道再进得去。江涛道了句:“可惜,这道观吝的很,也不在此处开扇门,否则倒是方便了。”
    其中有人道:“江大少爷,要门有何用?咱们任少爷在此,那是踹两脚,平了,哈哈……”
    任弛得了捧,笑道:“咱也懒得绕墙跑那劳什子正门,兄弟几个,要有胆子,都随我直接翻了进去。”
    他一声吆喝,其它几个都叫“好”,“谁个腿勤的缺胆的,自绕墙去。翻也!”“我的娘哟,这桃花开得真个闹啊要……”“这地儿叫不得娘,叫祖宗吧:““莫乱叫,叫玉皇大帝!”几个人没皮没脸地笑哈哈地翻了墙。
    任弛酒色一身,凭一己之力,自是翻不了,只让小厮弯腰他踩在上面,爬上墙头去。
    江涛四脚并用,在下人的帮助下,双脚落地,拍了拍衫子,整了整下袍,左瞧一下,右看一眼,似乎自己风流倜傥模样没半点泥尘痕迹,方才洒脱地道:“孙兄,小弟不曾诓你吧。如何?”
    其它人已学了任弛的样,去树上掐了一枝。任弛那厢摇头晃脑地吟起了诗,偏他唱过的酒要比读过的书本上加起来的字还要多,急兴之下咏不出来,想了半天,方才想一首:“人面桃花笑春……”发觉说串了,不好再重复,只得再摆首摆尾地道,”咳,这真是:菲桃一树独后发,意若怪我来何迟。”还是说串了,他也不自知。原诗其中几句是:“旨在桃一树独后发,竟若待我留芳菲。清香嫩蕊含不吐,日日怪我来何迟。”只是,此人吟出这段来,也可见其是何等样人,何等心思──过于独我了。及至后来,终于想得一道,大声道:“刘郎倚桃树,佳人带笑来。佳人本姓师,相携连理枝。貌比桃花艳,态似柳拂丝。见郎倚桃树,娇嗔吐言辞。’奴无桃花好?奴无桃花姿?见奴何不笑?相携何迟迟?’郎言花窈窕,人无桃花娇……”
    树上桃花似乎是闻声而落,这些公子哥所过之处,桃花如遭大风卷过,乱枝垂断,花英尽洒。
    江涛笑着吟唱起来:“东风着意,先上小桃枝。红粉腻,娇如醉,倚朱扉。记年时。隐映新妆面。临水岸,春将半,去日,斜桥转,夹城西。草软莎平,跋马垂杨流,玉勒争嘶。”
    他用吴腔唱完,对着孙豪道,”孙兄,玉勒争嘶,将你那马牵来,倒是应景不过了。”
    孙豪听得呆呆的,稍后道:“江,江兄,这是你作的?”
    江涛从枝上轻轻地剥下一只花来,放在手心,对着嘴一吹,花儿飘飘,又渐渐落到了他脚上,他脚抖,花儿坠地,如同其它碎瓣一般,终也成泥。他抬头一笑,道:“我不过是一介商人,哪作得了这等诗?这是南宋的一个诗人写的词。孙兄,喜欢听这个调调的?”
    孙豪脸上有些红,道:“江兄说不过一介商人,我亦不过区区一粗人,这些个是半点儿不懂,只是这个,实在好听。可还有?”
    江涛见他这模样,比昨日酒酣还有意思,便也乐得顺了他的意,道:“这是前些日子新学的调儿,我也是瞧着个有点儿意思。你且听着啊,我为哥哥也就卖这一回唱。’共携手处,香如雾,红随步,怨春迟。消瘦损,凭谁问?只花知,泪空垂。旧日堂前燕,和烟雨,又双飞。人自老,春长好,梦佳期。前度刘郎,几许风流地,花也应悲。但茫茫暮霄,目断武陵溪,往事难追。’”
    孙豪也不知为何,只应和着他的调儿,跨出一步又一步。不知不觉,唱的人与听的人都有些陶醉,二人与那几人都隔得远了。
    稍顷,江涛也醒过神来,道:“唉,孙兄,咱也算是知己一回了。这歌,小弟卖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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