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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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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做些说服工作,让大家心里有个数,服从组织意图。朱怀镜对投票没有多大把握。
他任正处级时间短,这么快就提拔他,别人肯定有看法。朱怀镜说了许多感谢的话之后,
又说:“柳秘书长,您领导了解我,但各处的负责人不一定都了解我。您是知道的,我
这个人平时只是埋头工作,不太注意和外处室的同志联络。所以还得请柳秘书长做些工
作才是,不然我估计我的票数肯定不会太多。”柳秘书长点头说:“我会找同志们个别
扯扯的。我说,你上了,你认为处里谁出任处长合适些?”
    朱怀镜没想到柳秘书长会问这个问题。他琢磨着柳秘书长的表情,想猜出他的意图,
却实在猜不出,便谨慎地说:“要是从内部产生的话,我个人意见,邓才刚同志比较合
适。这个同志工作能力不错,事业心也还不错……”朱怀镜见柳秘书长眉头皱起来了,
就换了口风,“这个同志要说不足,就是统筹协调能力可能差了些。布置他一项工作,
他可以很出色地完成,但要他出个什么新点子,或者通盘考虑处里工作,就有些顾不上
了。”柳秘书长含蓄地一笑,说:“怀镜,你小看他了,邓才刚的本事大得很哩!而且
人品也好,一身正气,嫉恶如仇。”朱怀镜听了这话,几乎产生错觉,以为柳秘书长真
的很赏识邓才刚。但他马上从柳秘书长嘴角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丝讥讽,便后悔自己为邓
才刚说话了。柳秘书长已不再关心这个话题,同他说起别的事了。
    从柳秘书长那里回来,朱怀镜心情仍没能平静。邓才刚过来,向朱怀镜汇报《财政
论坛》一书的发行情况。朱怀镜组织的领导干部财源建设理论与实践研究征文活动搞得
很像回事。大部分论文都在《荆都日报》上发表了,还组织评委评了奖,上上下下的领
导同志皆大欢喜。过后又将论文结集出版,书名是请皮市长题写了“财政论坛”四字。
再加上皮市长亲自作了序,这书的发行自然方便了。这些具体工作都是邓才刚抓的,现
在发行工作已结束。一算账,年终发奖金是不愁了。朱怀镜和颜悦色,直道老邓辛苦了。
内心却很同情这位可怜人。
    中午,朱怀镜去商场买了一床水鸟被用作祭礼。然后赶去美术学院接李明溪。一进
门,不及看见李明溪,先见地上摊着一副挽联:惯看丹青知黑白,永入苍茫无炎凉——
朱怀镜李明溪敬挽。朱怀镜微微点头,佩服李明溪。上联单看字面,已很贴切了,更妙
的是“知黑白”三字一语双关,道出卜老的人格风范。下联写卜老仙归却不显凄婉,也
正合卜老的放达散淡。朱怀镜看罢挽联,抬头搜寻一圈,才发现李明溪蹲在一个角落的
书柜边,正望着他,怯生生的像见了陌生人。屋子里依然是乱七八糟,似乎还散发着某
种怪昧。朱怀镜问:“明溪你没事吧?”李明溪也不答腔,磨磨蹭蹭站了起来,问:
“就走?”也没等朱怀镜答话,他便小心地叠起了挽联,出门了。朱怀镜替他关上门,
跟在后面下楼。上了汽车,李明溪自言自语:“人这一辈子……”朱怀镜想听他是不是
有什么高论,却听不到下文了。
    离卜老的家门口还有几道铺面,远远的就听到哀婉的唢呐声了。佛事道场的唢呐本
不讲究成曲成调,只是套着锣鼓木鱼,悠悠扬扬地伴上一两声,便天生的凄切,催人泪
下。朱怀镜感觉鼻腔里酸酸的一阵发痒,不禁唏嘘起来。孝男孝女们见朱怀镜和李明溪
二人前来吊唁,齐刷刷跪下,大声悲号,哭声震天。哭声让唢呐声一和,更是悲怆了。
朱怀镜忙上前拉起孝男孝女们。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被拉起来之后,就同朱李二位握
手,表示感谢。朱怀镜便猜想这男子必是卜知非了。李明溪送上挽联,朱怀镜送上祭礼。

看热闹的邻居凑上来看看挽联,都说这字写得漂亮。卜知非他看了挽联,知道来的是父
亲生前要好的两位忘年之交,便自我介绍了,再次感谢。请两位到一旁坐下喝茶。朱怀
镜叹道,“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卜知非掩泪道:“父亲一辈子吃尽苦头,可他性子随
和,乐观开朗,从来不跟自己过不去。想不到最后还是抱恨而去。”朱怀镜不明就里,
问:“卜老还有什么大愿未了?”卜知非说:“你不知道,我老父亲早年接过人家一幅
古画来修补,后来就一直没见那人来取。那是清代石涛的一幅画,叫《高山冷月图》。
据父亲说,这是石涛的一幅佚画,很珍贵。时间一晃就四十多年了,父亲一直替人家保
存着那幅画。老人家说这是人家的东西,绝不可以据为己有。父亲只把这画给我看过,
全家上下再没有别人知道家里有这东西。不曾想,一个礼拜前,这幅画突然不见了。父
亲当天就卧床不起了。在床上病恹恹地什么东西都不肯吃,睡了七天,就闭眼去了。父
亲也没别的话同我说,只在临终前对我说了一句话:人生在世,知是易,知非难啊!想
我父亲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自有他对人生的看法。可惜我天生愚鲁,慧心不够,很让
父亲失望。”
    灵堂是在雅致堂前面临街搭起的一个棚子。荆都寻常人家老了人,都是这样在自家
门前搭个棚子做灵堂,这似乎也成一种风俗了。雅致堂自然是歇业了。灵堂正面大书
“当大事”三字,两旁挽联写的是:仙翁御风西去,荆水无语东流。卜知非见朱怀镜和
李明溪在看上面挽联,忙说:“这是我自己凑的两句,不好。两位先生送的挽联才合父
亲平生志行,我马上叫人把先生送的挽联换上。”朱怀镜见李明溪不做声,就说:“换
倒不必,挂在旁边就是了。”卜知非硬是客气,叫人过来,将原来的挽联取下来挂在一
边,把李明溪写的挽联挂在灵堂正面。朱李二位陪卜知非说说话,无非是些安慰话。李
明溪始终不怎么说话,总是望着卜老的遗像。朱怀镜见卜知非一家都把他和李明溪看作
贵宾了,就觉得老是坐在这里不方便,给人家添麻烦,便问:“老卜,你有什么要我们
帮忙的,只管说就是。”这本是要告辞时说的客气话,不曾想卜知非真有事要帮忙,说:
“朱处长,有件事看您能不能帮个忙。我今天上午去了殡仪馆,尽是麻烦。我们不在他
们那里设灵堂,只是佛事道场完了之后送去火化,他们却硬是要我们租灵堂。其实也无
所谓租不租,就是要我交钱。光是这租金还好说,还有更不讲理的。我母亲也葬在殡仪
馆的公墓里,我们想把父亲同母亲合葬,这是老人家的心愿。我们想自己请人施工,他
们说这也不行,得交两万多块钱。还得在他们那里租花圈、买小白花。全按殡仪馆说的
办,包括老人化妆费、火化费等,得花五六万。这些都是他们明文规定要收的。那些人
态度才叫恶劣,简直就是阎王爷派来的人。他们说,你这钱硬是要交的,这是钉子钉了
的。说实在的,花几万块钱我们也不是花不起,只是这事想着气不顺。这要是普通百姓
怕是连死都死不起了。”
    朱怀镜猛然想起殡仪馆那片也是宋达清他们局里的管区,就试着挂了电话,细说了
情况。宋达清不一会儿就打来电话,说事情摆平了。朱怀镜说了感谢。卜知非听说事情
真的办妥了,自是高兴,脸上有了笑容。可毕竟这不是笑的时候,马上就平静了脸,说
着很恳切的感谢话。朱怀镜就说时间不早了,下午还要上班,告辞了。卜知非起身再次
同二位握手,谢谢谢谢,拱手不迭。
    快下班的时候,方明远进了他的办公室说:“这几天想见你都没时间。没事,只想
同你扯扯白话。”朱怀镜便递烟,心想方明远一定是知道他要提拔的消息了。果然方明
远神秘一笑,说:“朱兄,你又有好事了,祝贺你啊!”朱怀镜摇头笑道:“谢谢方兄
弟。我朱某能有今天,都是仰仗兄弟你提携啊。”方明远摆手道:“哪里啊,你要谢就
得谢皮市长。皮市长对你可是非常器重啊。我听他同柳秘书长多次说到你提拔的事。当
时不太明朗,我不方便同你讲。”朱怀镜听得出,方明远明着是为皮市长卖人情,其实
也是在为自己表功。他指着方明远笑道:“原来方兄对我也留一手啊!”方明远话锋一
转,“今后朱兄就是我的领导了,你得多多栽培我才是啊。”听了这话,朱怀镜明白方
明远心里不太熨帖,只是不太好说。兄弟两人,如今朱怀镜要升了,他自己虽是皮市长
秘书,却仍是副处级。也许说不上嫉妒,但心里至少有些酸溜溜的吧。朱怀镜自己清楚,
他的时来运转,的确是因为皮市长的看重,而这一切都同方明远有很大关系。他不便明
着安慰方明远,这样倒像看出他心理不平衡似的,就说:“我两兄弟就别说客气话了。
我知道你的后劲比我足,你才是可为大用的材料。我呢?勉强混个厅级,没大出息的。”
方明远却叹了声,说:“唉,官场凶险,这官当也好,不当也好。跟你说个绝密,财政
厅的投资公司,出了大事。投资公司的经理昨天已被收审了,据说所有厅领导都会牵进
去。财政厅的班子,这回只怕要一窝端了。”
    朱怀镜也不怎么吃惊,如今听谁出了事都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财政厅的蓝厅
长资格很老,在市里领导面前很有面子,真扳得他动?便说:“我同蓝厅长工作联系多,

知道他关系很硬。他同司马市长在一起,简直是兄弟一般,他同皮市长也不错。”方明
远道:“他同皮市长只是工作关系,同司马倒是私交不错。”朱怀镜听出些弦外之音来,
却不便点破。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旁敲侧击:“皮市长对这案子态度如何?”方明远说:
“皮市长态度坚决,说要一查到底。”朱怀镜暗自揣度,皮市长说的一查到底的底,大
概就是司马副市长了。两人因了这个话题感叹了一阵子,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里,见儿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见香妹。去厨房一看,冷锅冷灶。再去卧
室,却见香妹和衣睡在床上。朱怀镜一惊,怕是香妹病了,去摸香妹的脸,看烫不烫。
没曾想香妹一把扒开他的手,身子往里面背过去了。朱怀镜就知道香妹一定是为着什么
事生气了,问了好一会儿为什么,香妹才呜呜地哭了起来。朱怀镜更是慌了手脚,心想
一定是他同玉琴的事让她知道了。其实他早就料到,这事迟早香妹会知道的,也不太紧
张,坐在床边等死,只是脑子里一片空茫。香妹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泣着说:“你天天
说忙,我也就信你的,由你早出晚归,由你整夜整夜在外面混。你倒好,居然在外面玩
起妓女来了!”
    朱怀镜知道香妹并没有发现他同玉琴的事,放心了说:“你说话得干净些!”香妹
一把坐了起来,指着床头柜:“你做都做了,还说我说得不干净!”朱怀镜拿起床头柜
上的一张名片一看,原来是那天晚上在天马娱乐城玩的时候,那位李静小姐留的。他想
惹祸的就是名片背后印的两行字:当您怀念这个夜晚,请您Call我。这也不好怎么解释。
看着这两行字,人家真会以为他同那女人有过怎么样一个夜晚了哩。朱怀镜沉默一会儿,
说:“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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