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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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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笑了起来,说:“今天真是乱了规矩,平时都是小方救我的驾,替我同别人干杯。
今天可好,向我开火了。”说罢就举杯喝酒。小方不敢让皮市长先干,匆匆说了两声得
罪,抢在皮市长前面干了杯。
    今天是皮勇的喜事,少不了要说些祝贺和奉承的话。但说着说着,都来说皮市长的
好了。皮市长只是微笑着,嘴上不多说什么。大家愈加奉承皮市长。朱怀镜本来就感激
皮市长,今天在这种气氛中,又喝了几杯酒,感情容易激动,也是满口的皮市长如何如
何的英明。皮市长就专门拿手点点朱怀镜,笑着说小朱你也凑热闹来了。听着这话,朱
怀镜更加兴奋了,身上发起热来。皮市长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朱怀镜同他是不必
见外的。朱怀镜便笑着,不再说奉承话了,只听着别的人在给皮市长戴高帽子。醉意朦
胧中,皮市长在他的眼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几乎需要仰视了。
    皮市长敬了大家一圈,像是骂人又像是玩笑,望着皮杰说:“你平时豪喝狂饮,今
天就看看你的本事,把各位客人陪好!”皮杰涎着脸皮笑笑,又望望他妈妈,说:“好
不公平!今天是老弟的好事,让我陪酒,却还要训我。”皮杰便开始一一敬酒。当然先
敬严尚明。严尚明说只喝半杯。皮杰不依。皮市长就骂皮杰不懂规矩。严尚明见这光景,
只好说干满杯吧,不过今晚就这杯酒了。其他几位就都同皮杰干了满杯。敬了一轮之后,
皮杰就说三位大人和皮勇除外,其他几个年轻人也不说谁敬谁,平起喝下去,喝到有人
趴下去就算了。皮市长皱起了眉头,说:“你别把在外面闹酒的那一套带到家里来。这
样吧,依我的,酒要喝好,但不能醉人。再喝两瓶,总量包干。”
    几个年轻人闹酒,皮市长招呼大家尽兴,就同严尚明进里面说话去了。王姨招呼一
声,也进去了。皮勇当然不便离开,就干干巴巴坐在这里看着大家热闹。小马仍是站在
一边斟酒。朱怀镜觉得在这里呆得太久了不太妥,就说:“时间不早了,酒也差不多了。
客走主安,是不是喝杯团圆酒算了?”皮杰抬手在朱怀镜肩上重重拍了一板,说:“朱
哥你不够意思,我俩可是头一次在一起喝酒啊!”又玩笑道:“再说了,还喝两瓶酒,
这可是老头子的指示啊!我是不怕违背他的指示,你们可得遵守啊!”说罢又在朱怀镜
肩上重重拍了一板,豪气冲天的样子。朱怀镜肩头被拍得生痛,心头却很畅快。皮杰越
是喝酒,话就越多,嗓门也越高:“兄弟们,我在外面自己闯天下,沾不了老头子的光,
搭帮兄弟们啊,老弟我才万难混了碗饭吃。老头子他廉他的政,可也别端我的饭碗是不
是?”这时王姨出来压着嗓子骂道:“一喝酒就拿你老子出气!他不该廉政?他是你两
兄弟的爸爸,却是全市四千万人的市长!”王姨说完,不好意思似的朝大家伙儿笑笑,
又进去了。皮杰却嘘了一声,调侃道:“莫谈国事!刚才说到搭帮兄弟们,还是得表示
下意思,再敬各位一杯!”又挨个儿敬了一轮。
    快九点了,两瓶酒喝完。皮杰说是不是还喝一瓶?方明远玩笑说,不敢违背皮市长
指示,还是算了吧。大家都说算了,于是就算了。都说谢谢了,准备走人。皮市长出来
同大家握别。一个个站起来,就都有些醉态了。严尚明最清醒,先同皮市长握一下手,
再举手朝大家挥一下,就走了。几位老总拉着皮市长的手就半天不放,嘴里尽是醉话。
朱怀镜知道自己也多喝了,却还能看出别人的醉相,便交代自己等会儿同皮市长握手千
万干脆利落。没想到皮市长送走了他们几位,却说:“小朱和小方也急着走?坐坐吧。”
朱怀镜见皮市长不像是在说客套话,觉得应留下来坐一会儿。可他知道自己的酒性,这
会儿不发作,过会儿就会来事的。便说:“您和王姨都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方
明远也附和着。这时,皮杰靠在沙发上,已开始打鼾了。皮市长伸手同朱怀镜和方明远
一一握了。朱怀镜感觉今天皮市长握他的手很用力,几乎叫他有些痛感。他深刻领会着
皮市长的握手,觉得别有意味,心里顿时暖融融的。
    出来让冷风一吹,朱怀镜觉得头愈加有些发晕了。可怕方明远看笑话,他拼命支持
着。他猜方明远只怕也差不多了。两人分了手,各自回家。朱怀镜偶尔碰上个熟人,便
同人家热情打招呼。香妹开了门,就有些不高兴。朱怀镜面带微笑,摇摇晃晃进了门。
踉跄几步,往沙发里一倒,就哈哈大笑起来。香妹只得去拧了热毛巾,替他敷额头。朱
怀镜却只是哈哈大笑,像肚子里藏着一千个笑话,就是不肯告诉别人。香妹忙个不停,
也嚷个不休。朱怀镜大笑一会儿,心头却莫名其妙忽生悲意,呜呜哭了起来,眼泪汪汪
的。哭得那个伤心劲儿,叫香妹都不知所措,像是见了怪物。她半天才说:“你不是疯
了吧?”
    朱怀镜这下像是清醒了,木然地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

    朱怀镜在家里昏昏沉沉睡了一天。醒来后,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哭真有些莫名其妙。
眼看着越来越春风得意了,有什么好哭的呢?可是就在他这么疑惑的时候,一阵悲凉又
袭过心头,令他鼻子酸酸的。他脑海里萌生小时候独自走夜路的感觉,背膛发凉发麻,
却又不敢回头去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晚饭后,他说出去走走。本想径直去玉琴屋里的,却老远就见酒店大厅里吧台边站
着一个女人,背影好像玉琴。他就往大厅走去。果然是玉琴。玉琴朝他笑笑。这笑容只
在她的脸上飞快地闪了一下,立即就消失了。玉琴板起脸望着吧台里的小姐,嘴里却对
朱怀镜轻声说:“你先回家去吧。”朱怀镜心想今天玉琴怎么笑得那么勉强?便隐隐不
快。转而想起玉琴叫他回家去,心头也就熨帖些了。他打开玉琴的家门,真的是一种回
家的感觉。一开灯,却见矮柜上新放了一个花篮。有这花篮,客厅里的气氛就完全不同
了。
    一会儿玉琴开门进来了。朱怀镜忙迎上去,拥抱着玉琴。两人便像八辈子没见面似
的,站在门后吻得气喘。两人坐到沙发里,仍是拥在一起。朱怀镜问今天是什么重要日
子,还买了花篮?玉琴偏了头要朱怀镜猜。朱怀镜猜不中。玉琴噘起了嘴巴说:“你怎
么就不猜我的生日呢?”朱怀镜圆睁了眼睛说:“怎么不早跟我说?你这不是陷我于不
情不义吗?”玉琴见朱怀镜这样儿,很是可爱,便抚摸着他的胸膛,说:“好了好了,
我是有意要碰碰自己的运气。我想,要是我生日那天,你来陪我了,就说明我还有福气。
可从昨天下午起,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直等到晚饭时候还不见你来,我就不畅快了。
偏巧碰上吧台的服务员在打私人电话,你来的时候,我正在骂人呢!”朱怀镜就说:
“原来梅老总在教训员工,你板起脸来还真能吓人哩!”玉琴笑道:“能坐上副总的位
置,多半凭我这个性。谁要是乱来,绝不留情面。这个性看不惯的就说是泼,欣赏的就
说是有魄力。好笑不好笑?”朱怀镜笑着问:“是谁欣赏你?”玉琴戳一下朱怀镜额头,
说:“我知道你是往坏里猜我了。”朱怀镜忙赔不是说:“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你只
说,我马上就去替你买。当然你说要一辆漂亮的跑车我就只有登天了。”玉琴说:“有
你在这里,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朱怀镜抱起玉琴说:“我这礼物当然是你的。”
玉琴妩媚一笑,说:“有你这话我就够了。告诉你,这个生日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好的生
日。今后都能这样就好。我可以不要鲜花,不要生日蛋糕,不要别人来祝福,只要你。”
玉琴说着,眼睑微微湿润了,嘴唇轻轻努起。朱怀镜小心地张嘴迎过去,慢慢地吮吸着,
两人都不显得狂热,只是咬着嘴儿黏在一起,柔情万般。

    玉琴早早就醒来了。她本来很恋床,只想贴着心爱的男人好好儿睡,把这一辈子的
瞌睡全睡完!可她还得上班,只得轻轻舔了舔男人的耳朵,无可奈何起床了。她去洗漱
间洗脸刷牙,然后来客厅打扫卫生。猛一抬头,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朱怀镜听见了,
衣服都来不及穿,跑了出来。只见玉琴惊愕地呆站在客厅中央。
    原来,昨天玉琴买的那个漂亮的花篮竟完全枯萎了。
    朱怀镜安慰说:“不就是一个花篮吗?我等会儿就去买一个更漂亮的来。”玉琴叹
道:“我平日买的花篮,侍候得好,能放半个来月。这回只一个晚上就这样了。我想这
只怕不是个好兆头。”朱怀镜说:“你太想多了。一定是昨晚空调开大了,哪有不枯的?
好了,别太林妹妹了,花是花,人是人,两不相干。”朱怀镜觉得窗帘亮得异常,下床
拉开窗帘一看,果然下雪了。忙过来把玉琴抱到窗口,说:“你看,多漂亮!这是老天
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该满意了吧?”玉琴推开了窗户。寒风裹着雪花飘然而入,两人
一阵激灵,透体清爽。赏了一会儿雪,玉琴摇头说:“真是身不由己!班是不能不上的。
你去洗洗吧,我去下面条。”
    朱怀镜去了洗漱间,无意间望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横七竖八,脸胀巴巴的像
漏气的气球。心想自己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样一个男人却叫玉琴看做宝贝似的?他洗
了脸,仍觉得人不清通,就干脆脱衣冲澡。吃了面条,玉琴说:“我上班去了。你在这
里休息也好,有事去忙你的也好,由你吧。”朱怀镜说:“事也没事。我想去找一下曾
俚。他调荆都这么久了,我还一直没时间去看他。”
    玉琴上班去了。朱怀镜走到外面,这里去市政协约有公共汽车两站的路程,可街上
的雪已被汽车辗碎,污秽不堪,走在上面却又打滑。朱怀镜双手插进衣兜里,小心地走
着。沿途见了几家花店都关着门。就边走边给玉琴打了电话。玉琴说既然这样就不用买
了,难得你念着。朱怀镜说不念着你念谁呀?两人说笑几句,就挂了电话。
    曾俚住在办公楼的一间小杂屋里。曾俚没想到朱怀镜会来,有些吃惊。房间很小,
大概七平方米,靠窗放着一张旧书桌,墙角是一张折叠床。朱怀镜在书桌前坐下,曾俚
仍坐进被窝里。曾俚说对不起,这里太冷了。的确太冷了。朱怀镜一阵寒颤过后,似乎
浑身上下的御寒防线都崩溃了,也就不讲究什么,脱了皮鞋上床,把脚伸进被子里。却
感觉屁股下面坐着了什么,好像是书。伸手一摸,果然是书,他自己已很长时间没有正
经看一本书了,心里别是一番滋味,这世界似乎谁都变了,只有曾俚没有变。朱怀镜本
是来说乌县皇桃假种案的,想让曾俚不再报道此事。可一坐下来,曾俚就沉默了,也不
望朱怀镜,只低着头,就像这个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他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或者思考着另一个世界的问题。朱怀镜却只想把他拉回现实。他弄不明白,为什么曾俚
同现实如此隔膜。朱怀镜环视着曾俚的蜗居。除了一床一桌,只有另一个墙角放着的一
个大拼皮袋,那里面也许就是曾俚的全部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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