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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唐妤去哪儿了?“
他觉得口干舌燥,下来倒了一杯水,看到管家还没睡。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只有少数几个佣人还在整理房子。
张伯问道:“郑公子是不是需要吃点东西?”
他摆了摆手,“那到不必了,我就是问问唐妤在哪儿。”
“是这样的,唐小姐已经走了。”张伯不急不缓地说。
“走了?”郑嘉寅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什么叫,走了?”
张伯缓缓说,“就是唐小姐已经离开圣约了。唐小姐走前也交代过,如果……”
“离开圣约?她去哪儿了?”他猛地睁大眼睛,“她到底去哪儿了?”
张伯慢悠悠地说,“郑公子不用急,唐小姐如果郑公子醒了问起她,就告诉郑公子,不必去找她了。”
“不必找她?这是什么意思?”他愣在原地,突然间好像脑子一片空白。
就听到张伯的声音,慢慢传到耳朵里,“多余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唐小姐只是交代好了这些就走,她说如果郑先生也可以继续住下去,随便住到什么时候。”
他的眉头皱得紧紧,好像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她,走了……”
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他一觉醒来,人就已经无影无踪。
还交代……
下午还在与他缠绵着,腻着他,抱得紧紧的。
“唐小姐还说了,郑公子应该是玩得起的人,以后大家也没有什么关系。郑先生之前送给唐小姐所有的东西,她全都归还。”
“玩得起……”
他猛然坐倒在沙发上,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那个女人竟然跟他玩一夜情?
她缠绵之前说的话此刻如此地清晰。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任的。
一夜情……
一夜情……
一夜情……
郑嘉寅,你不是玩不起的人吧?
她在说每句话的时候,都能够预知到以后吗?
“唐妤,我想了那么久跟你在一起,如果醒来发现是一场梦……”
“会怎么样?”
“会疯了!”
“夸张!”
“怎么夸张了?”
“很多人都会这么想,但任何事情发生之后,都会明白生活还是要过下去。你看杜晓若虽然疯了,可是那个原因……可不一样……人的承受能力都是不同的,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很脆弱的人。”
“不要说这种话题行不行,还是你话里有话?”
“那我说我想看到你疯的样子行不行?”
我想看你疯的样子,行不行……
他有一种想要狂笑的感觉,令人窒息的笑,无止境的笑,无法呼吸,就像抽光空气的真空里。
她说要看他疯的样子,她就真的这么做了。
绕了这么久,那个女人竟然跟他玩一夜情?
“郑公子早点休息,唐小姐说郑公子醒来的时候,她应该已经飞离了中国。所以郑公子任何做法都是没有意义的。”
张伯站起身,微微鞠躬,离开了客厅。
渐渐就剩郑嘉寅一个人在客厅里。
点着一盏大吊灯,灯光照亮了大部分地方。
而其他一些角落里,却还是昏昏暗暗,或者完全的黑暗。
她就这么走了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地站起身,嘴边还在笑,还在自语,“你又拿我开玩笑了,一定要看到我发疯的样子才肯出来吗……”
他不停地拨打唐妤的手机,却一直被告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
为什么这些声音无休无止。
机械冰凉,不停的重复。
每次拨出去,就只有这一句话来理会他。
我当然是你的……未婚夫 …
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恐慌感,也不相信这一切。
这种变化比从朝荣区搬到东城区还要让人难以解释,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消化和转换这个情绪。
心里就像有个声音在发狂一样的喊,却偏偏不知道喊的什么。
整个人说不出话,一边觉得这是唐妤的恶作剧。
虽然她不止一次地说,她不常开玩笑。
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她说什么就能做到。他不了解她。
但他还是迫切的希望,这是她一次成功的玩笑,成功的恶作剧。
他不骂她,也不怪她。
现在就想找到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松开。
然而有个理智的声音,却也不停告诉他,都是真的。
全都是真的,她就是玩够了就走人,从头到尾就没有用过真心。
她最近说的话,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不停开始浮现在脑海中。
重播,重播,重播……
我总是要走的。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
她的解释还没有给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竟然就这样走了。
内心如波涛汹涌一样,那些浪花不断的拍打着,让他快要忍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郑嘉寅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上。
白色的真皮沙发,还有他的影子投在上面。
一整晚就这么过去,也只有他,和他的影子。
到最后,影子也渐渐淡化了。
破晓了,那做梦的一天一夜,完全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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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妤,阿妤……”
有个声音不停地喊。
“阿妤……阿,妤……”
变换着不同地音调。
唐妤猛地坐起来,拿着枕头就往欧阳凌身上扔过去。
“你吵够了没有,我在倒时差!”
欧阳凌眯着双眼,啧啧摇头。
“你哪像在倒时差,简直就是死睡。”
“我睡觉你也管,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笑了,“我当然是你的……未婚夫!”
唐妤横了他一眼,“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欧阳凌一下跳到她床上坐着,“不是吧,你跑到美国来找我就是为了睡觉的?拜托,我房子很贵的,你不能不付钱就一直在这里睡觉。”
将我往火坑里扔
唐妤瞪向他,“你吵够了没有。”
“没有啊,我只能告诉你,倒时差不是你这么一直睡一直睡,这种症状是不是某些病症……我在考虑要帮你请个医生。”
唐妤坐在床上,还是一脸睡容,“你对我倒时差的方法,有意见吗?”
“你总该告诉我你来找我干什么,而不是一直睡。”
“老爷子现在又死不了,我呆着无聊过来散心行不行啊。”
欧阳凌耸了耸肩,“当然可以。其实你可以回圣约散心,我不想再接到郑嘉寅的电话了。”
她头歪了歪,警告性的看向他,“我说过,你把他电话丢进黑名单不就行了。”
“黑名单多不好,反正只要是他的声音已经自动转进语音信箱了。可问题是他学聪明了,要他姐来问我。OMG,我要是这么对郑嘉怡就不好了,我和她先生还有合作的。”
唐妤沉默了一刻,“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就是三个字,一句话,不知道。”
欧阳凌无可奈何,“不知道也不见得能够解决什么。唐妤,你都离开圣约一个星期了,现在郑嘉寅在动用一切力量要找到你。我看啊……”
她揉了揉头发,看向他,“看什么?”
欧阳凌摊手,“你知道的,男人被逼到某种境地,也有点可怕。只怕他再找到你的第一件事不是将你扑倒在床上,而是直接带一把枪来毙了你。”
“恩……”她随口应了一声。
郑嘉寅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带着机关枪跑到我这里来了!”
唐妤冷冷一笑,“不会。他知道会是无用功。因为我们都知道,我和你很熟。如果我想让他找不到的话,是不会来找你。”
“阿妤,你这又是何苦。”
“就算他傻了吧唧过来,也不过是逼问你而已。那么……”她继续躺下来,“怎么应付他,就是你的事了。”
欧阳凌连连说着NO,“你简直是将我往火坑里扔!”
真正的唐妤又回来了
欧阳凌连连说着NO,“你简直是将我往火坑里扔!”
唐妤觉得他吵,将他往外推,“出去。别妨碍我睡觉。”
“阿妤,你真不怕我出卖你?”
她睁开一个眼睛,“你觉得如果你出卖我,会有什么好处。想想吧,就算不谈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出卖我,他能给你多少好处?”
欧阳凌细细一想,差不多是在算。
“那么,我不出卖你,你给我多少好处呢?阿妤,想想吧,郑嘉寅能为你做很多,我打赌,随便开个数字他都能答应我!”他说得信誓旦旦,好像郑嘉寅的钱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唐妤冷笑着望了他一眼,“或者你该换个想法。和我会怎么对你相比,你会想选哪样?”
欧阳凌盯着她看了许久,嘴中慢慢冒出一句话,“我真搞不懂你了。”
“算了吧欧阳,你什么时候搞得懂我。”她语气轻松,“为什么你不觉得,我又回来了。真正的唐妤又回来了,不会再去四千块的工作,不会再住六十平米的房子。”
“以前我想问你,郑嘉寅有哪点好。现在突然又想问,他有哪点不好?”欧阳凌觉得莫名其妙,“肯陪你住六十平米的阔少有几个?”
唐妤眯了眯眼,突然坐起身,胳膊伸到欧阳凌的身上。
一脸魅惑的笑容,语气冰凉平静,“亲爱的未婚夫,你怎么能纵容我出轨呢……”
欧阳凌笑得狡诈,“我绝对鼓励你出轨。对了,你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是不是技术特别的好?”
唐妤不断靠近,“这个我说过了,你试了才知道的。”
“阿妤!”欧阳凌受不来的看着她,“你这招对我没用的,我不喜欢女人。”
“没事,欧阳,我让你喜欢我好了。你只是没碰到一个让你放弃男人的女人……”
欧阳凌吓得立刻甩开她,马上远离她的床。
“你回来之后果然变得可怕了,不是以前的阿妤了……我要让郑嘉寅把你带回去,这招对他才受用……”
先生,请您冷静点
声音还没消失,人都已经不见了。
唐妤还坐在床上,望着这个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房子。
听说有人已经查到加拿大去了,她读书时租过的房子都查过。
但那也不代表什么,就算郑嘉寅找得到华家又如何,也不代表找得到唐妤。
她从中国去加拿大七年,除了读书以外,在华家呆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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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我说了,我来找欧阳凌!”
“先生,如果您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进去的。”
“你把欧阳凌喊出来——”
“先生,请您冷静点!”
“那我就自己闯了。”
“先生……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告诉您,您是闯不进去的……”
欧阳凌和唐妤在监控面前,看到外面的郑嘉寅一直坚持。
“带我来看这个?”唐妤瞟了他一眼,“欧阳你果真有点无聊。”
她转了个身,面无表情地出去。
欧阳凌还在十分感兴趣地看着屏幕,见她出去才急忙跟上,“阿妤你不想看吗?你想出去吗?”
唐妤停下脚步,“你要我说几次?”
“别这样,他现在迫切的想找到你。我见他没带枪,大概是安全的,不如我让他进来吧。”欧阳凌的眼眸尤其地亮,嘴角挂着那点奸笑。
她缓缓地转过身,笑容温婉,话声清晰,“欧阳凌,如果你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哪怕透露出一点点消息……我都……”
“绝对不会!”欧阳凌答得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