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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神-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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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挺白衣客轻“哦”了一声,转望雪艳芳。

雪艳芳当即毅然把今夜事毫不隐瞒地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英挺白衣客笑了:“二位眼光都高人一等,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倒是我的眼光差点让我错过了这么一对足以让武林留传一段佳话、羡煞天上、柘煞人间的神仙眷属。”

一孢拳道:“江山恭喜二位,贺喜二位。”

雪芳落落大方,含笑答礼:“谢谢江大侠。”

傅怡红目光一皱,道:“江山?”

江山道:“不错,江山;长江的江,山河的山。”

傅怡红道:“在“百花城”独占鳌头、囊括诸奖的江山?”

江山微微一怔,道:“阁下也参加“赛刀会”了?”

傅怡红道:“我原打算去的,可是到了扬州就留了下来。”

江山倏然而笑,道:“阁下留对了,这趟扬州所获,虽倾天下之所有,也应不换的。”

雪芳道:“谢谢江大侠。”

傅怡红道:“听说阁下身上带着一百三招“轩辕刀法?””

江山呆了一呆,道:“武林中传事可真快,怎么,阁下有意思伸手么?”

傅怡红笑道:“倘若我在今夜以前遇见阁下,我一定会抢,今夜以后么,我已拥有一切,别无他求了。”

雪艳芳笑道:“你也不问问是不是江大侠的对手。”

傅怡红轻笑一声,道:“我没好意思说嘛!”

雪艳芳也笑了。她仍是浅浅的一笑,永远那么动人!

江山忽然一凝目光,说道:“雪姑娘既存扬州待了很久,有个入或许雪姑娘知道的。”

雪艳芳道:“江大侠说是扬州的哪一个?”

江山道:“这个人姓乐,号称“拚命三郎”。”

雪艳芳一怔道:“江大侠问他……”

江山道:“我在查一件事,这个人是个关键人物,我这趟到扬州来,就是为了要找他。”

雪艳芳道:“江大侠你问对人了,“拚命三郎”乐无畏是“扬州八怪”之一,“扬州八怪”在扬州一带本是妇孺皆知的人物,可是,如今谁要是问起他们来,一般扬州人都会摇头说不知道。事实上他们的确不知道,因为“扬州八怪”从四、五年前在扬州地面上就看不到他们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去了,只有“扬州第一楼”少数几个人知道,他们是“扬州第一楼”的后台东家……”

傅怡红道:“怎么,芳,“扬州八怪”是“扬州第一楼”的后台东家?据我所知,虽然他们在扬州一带颇有名气,但充其量不过是几个混混儿……”

雪托芳微微摇头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他们不是扬州地面上混混兜了。他们发了迹,如今俨然已是扬州地面一方之霸,徒众很多,黑势力也很大,他们除了拥有一座扬州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之外,青楼、妓院、赌场十九都是他们的,而且过往的商客想要平安无事,无不得先孝敬他们,因之他们的买卖越做越大,越做越旺,简直远超过昔日的悔家。”

傅怡红道:“扬州梅凌烟悔家?”

雪托芳道:“是的,扬州梅家跟你金陵传家一样,也是武林中有数几个世家之一,跟你金陵传家唯一不同的是,梅家除了在武林颇负盛名之外,他们还拥有扬州所有的大生意,因之梅家在江南一带可算是首富,甚至在当世也数得着,可是曾几何时,梅家遭逢突如其来的惨变,一夜之间什么都完了,几年后的今天,却由“扬州八怪”取而代之了……”

傅怡红点点头,道:“我也听说梅家遭逢了突如其来的转变,梅家的人一个也不见了,因之列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当初梅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家跟梅家颇有来往,我爹当年也曾到扬州来过几次,但始终查不出一点眉目……”

江山道:“雪姑娘,梅家遭变是什么时候的事?”

雪艳芳道:“听说是十年前。”

江山道:““扬州八怪”发迹又是在什么时候?”

雪艳芳道:“听说是匹、五年前,江大侠莫非是在怀疑他们,不太可能的,十年前“扬州八怪”还是几个混混儿,纵然他们一个个都是三头六臂,也难动得梅家的毫发,他们也没那个胆。”

傅怡红道:“这倒是,当时的梅家,何等声威,何等势力,休说是“扬州八怪”,就算是“扬州八十怪”,也不敢轻碰梅家。”

江山道:“雪姑娘可知道这位“拚命二郎”乐无畏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雪艳芳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这就要去问“扬州第一楼”那有数的几个人了,自从四、五年前扬州地面上就看不见“扬州八怪”的人影了,或许他们现在身分不同,一向深居简出的缘故!”

江山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得赶快去“扬州第一楼”去,就此别过了,异日再谋后会。”

他没容傅怡红跟雪艳芳说话,一抱拳一掠而去。

雪艳芳要说话,但她刚抬起头江山已没了影儿。

傅怡红道:“艳芳,咱们走吧,我先把你跟春喜安置在一个安全地之后,再想办法找你的哥哥。”

雪艳芳点了点头,傅怡红体贴地扶她上了马车,雪艳芳微微她笑着,心里真是感到欢喜。

江山赶到了“扬州第一楼”。

只见门前空荡寂静,“扬州第一楼”刚要门上最后一扇门。

江山一脚垮了进去,那上门的夥计道:“客倌,我们已经上门了。”

江山道:“我知道,我并不是来这儿喝酒的,我是特地来找你们的掌柜的,他在这儿么?”

夥计道:“我们掌柜的早回去了,客倌有什么事么?”

江山道:“你们掌柜的住在那儿,我要找他商量明天酒席的事儿。”

夥计道:“就在后头,客倌请等等,我上好门到后头叫他去。”

说话间,他已上好了最后一扇门,提起桌上那盏灯道:“客倌随便坐坐,我现在就去叫他。”他提着灯往后走去了。

江山跟上一步道:“乾脆我跟你一块儿到后头去吧!”

夥计提着灯在前带路,过了一条走道进了一个大院子,相当大的一个院子,东西两厢和上房总有好几十间,但却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

夥计轻“咦”了一声,道:“都睡了?今天怎么都睡这么早。”

他提着灯直奔上房,到了房门口,他叫了雨声没人答应。一堆门,门开了,他“咦”了一声,提着灯走了进去。

江山没跟进去,就在房门口站着,他料到了几分,想八成他迟来了一步。

雪芳跟人走了,一定会泄他们的底,一定会有麻烦的,他们不得不先躲一阵。果然,很快地夥计又提着灯出来了。

他一脸的诧异还陪着笑,说道:“客倌,我们掌柜的跟帐房都不在,请明天再来吧,真怪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儿,都出去了。”

江山道:“有劳你了,这家酒楼是你们掌柜开的?”

夥计道:“是啊,怎样?”

江山什么也没再问,他知道这个夥计所知道的少得可怜,再问他也是自问的。

扬州西大街有一座大宅院,两扇朱门,一对大灯,门前光如白昼,停满了马车,宅里灯光上腾,彻夜不熄。

当扬州城其他地方熄灯关门的时候,这个地方最热闹。

这座大宅院跟别的宅院不同,别的宅院有厢房有上房,这座大宅院进门却只见一座大厅,特别大。

这当儿大厅里灯光处处,纤细毕现,十几张大桌子坐满了,给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有钱的老爷们。这些人个个衣着鲜明气派,有的甚至带着下人在身旁伺候。

冉看大厅的摆设,一桌一几无不考究,无不豪华,这个地方也不是没钱人能来玩的。

十几张桌子,骰子、牌九、押宝,应有尽有,要什么有什么。

很显然的,这是一座赌场,而且是一座相当大的豪华赌场。

这在扬州算不了什么。

扬州本是民贫地瘠之区,但却富甲天下,这跟盐官盐商有很大的关系,而且也和文士结了不解缘。

所以“扬州”到处不但昼舫歌楼、优娼舞妓,供此辈每无虚夕地徵歌逐舞,而精研食谱、招妓传花也成了一时风尚。

因之,郑板桥的“扬州”竹枝词云:“千家养女皆教曲,千亩栽花当作田”。

扬州是郑板桥故乡,连他仕官时都常怀念扬州。

他常说:“我梦扬州,便想到扬州梦我,第一是随堤绿柳,不堪烟锁,潮打三更似步月,两荒十里红桥火,更鲜红冷淡不成圆,樱桃颗,同日向江村躲,同日上江楼卧,酒人个个,花径不无新点缀,沙鸥颇有闲功课,将白头供作折腰人,将毋左。”

眼下这座赌场里,千之八九都定是富商,且都是能作豪赌、一瑜千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皱的富商。

看,那十几张桌上,不管是赢家也好,输家也好,无不是咧着嘴笑嘻嘻的,两只手不但忙桌上还得忙身旁,几乎每个人身旁都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粉头。

大厅里背着手、迈着潇洒的步伐进来了个人。

他,正是江山。

江山的衣着不如厅里的任何一人,连那跟在身后伺候的人都不如。

他一进厅,一个穿裤褂儿的中年汉子迎了过来,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道:“找人吗?

哪位是你家老爷?”敢情他把江山当成跟人来的下人!

这不止是从门缝里瞧入,简直是从笔管儿里瞧人。

江山投在意,微微摇头,道:“我不我谁,谁也不是我家老爷,我是来赌的。”他迈步迳往一张桌走去。

那中年汉子跟了过来,道:“我们这儿赌得很大。”

汪山道:“我知道,我输得起。”

那中年汉于道:“我们这儿,是赌现的。”

江山翻腕伸过手去,冷声道:“这个够么?”

他手里提着几颗珠子,每颗都有拇指那么大。

那中年汉子看直了眼。

江山到了桌边,迳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桌上赌的是骰子,一个大海碗,二一颗骰子叮噹转,碗边上摆满了白花花的、还有黄澄澄的。

当庄的是个长相猥琐的瘦汉子,两撇八字胡,一对耗子眼,那双手青筋毕现,十个指甲老长,每一个指甲里都是黑黑的,瞧着恶心。

江山往下一坐,他连看也没看江山一眼,却冷冷地说了一句:“下注吧!”

江山微微摇头道:“不忙,先看看再说。”

他没下注,一双目光盯着那大海碗里的三颗骰子,看了五、六把,当庄的赔的家数多、吃的家数少,但赔的都是小注,吃的却是人注,算来算去他还是赢家。

江山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微一点头道:“行了,试试手气吧:”他头一注下了十两,桌边的赌客先是一怔,继而都笑了,投过来的全是那轻蔑的目光。没别的,桌面上,最小的注目是百两白银。

当庄的倒没说什么,江山头一把掷了一个六点儿,够大的,当庄的眼皮也没抬就赔了他十两。

江山的手气不错,连赢了八、九把,只这么一转眼工夫,他面前堆上了百多两白银。

江山乐了,笑着道:“没想到我手气这么好,看来今晚是无往不利,行了,能押大注了。”

他捏着颗珠子放在桌面前,笑吟吟地道:“庄家,看看我这个值多少。”

赌客们又为之一怔,这回没笑,投过来的目光变成了惊讶。

庄家抬起了眼,一双耗子眼还挺亮的,他那双目光在那骰子上一转,轻咳一声:“把这位客人的珠子拿到帐房去估估看。”

江山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是那穿裤褂儿的中年汉子,他拿起那颗珠子就走。

江山忙起一站,两眼直盯着那汉子。

只听当庄的道:“尊驾放心,这种东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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