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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笙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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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行李就是我自己。”紫薇黯淡地笑,笑容后面一派断垣残壁,“姐姐,你是否能收容我一段时间?待我……”    
    “说这种话干什么?”我推她,“先上车吧,也不先打个电话过来,我可以早点准备。”    
    “我哪有什么计划?”紫薇的眼睛大而无神,“我是那天走在路上,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机场,下意识地买了张机票……”    
    “紫薇,”我握握她的手,“回来就好,先回家歇一歇。我手边还有几份文件要处理,等到了晚上姐姐请你吃大餐,我们开一瓶好年份的红酒!”    
    “二姐姐--”紫薇看着我,突然哽咽起来。    
    把紫薇安置下来后我返回办公室,我其实并不能离开这间办公室,至少天塌下来我也有个地方可安身。比起大姐的琐碎和小妹的窘迫,我是稳定多了,但是天知道,我又为此付出过什么!    
    电话响了起来,不等助理先接,我便摘下了话筒,道:“你好,这里是夏蔷薇,你是哪位?”    
    那边似乎稍稍一愣,才回答:“抱歉又是我,打扰到你么?”    
    “克努得阁下?”我的心情一扫刚才的阴霾,突然明快起来,“有何指教?”    
    “如果我说我在思念你,你是不是会笑话我?”他轻轻问。    
    我低下头,良久不做声,半晌才低低地说:“这些话,少说点吧!”不是不觉得自己矫情的样子像张爱玲笔下的女主人公,但似乎管不住自己往这一条路上走。    
    “蔷薇,我是否有这个资格追求你?”他似乎鼓了很大的勇气。    
    我很想落泪,我等他这句话等了太久,等到辛酸等到麻木等到没有任何感觉--他说他要追求我,他为什么现在才说?而他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我顿了顿,缓缓说:“我并不能理解你所说的‘追求’呢,阁下。如果只是一顿饭一杯茶的交情,我想我已经默许了你;但是更近一步,不是我这方面的原因,相信你自己也很难再多走一步。”    
    “蔷薇,你永远这样泾渭分明么?”他稍一愣怔,接着叹气。    
    我的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多么希望他说:“不不,蔷薇,你误解了我,我不是你想像的那般毫无诚意!我--”但是他依然退缩了,在这个世界上,你必须允许,别人爱自己要胜过爱你!于是我尽量温和地答复:“不,听我说,我只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我若是轻易破坏了自己的原则,便没有能力此时此刻在这个地方听你的电话!”    
    “蔷薇,你永远是这样。”他的声音不是不绝望的,“我刚来中国的时候,有别的大使向我建议,说了解中国的最好途径是找一个中国女朋友,但是我……”    
    “是么?”我讽刺地鼓起掌来。其实我们并不能了解对方,男人与女人,永远都不会真正互相了解,却仍然忍不住互相试探。于是我傲慢地说,“真是好主意!三里屯那边妓女最多,快去快去,何止能了解中国,说不定连方言都能说得一等一,不怕大使任期结束后,找不到一份美差去说相声。”


第二部分名字里有花的女子皆薄命

    他半晌不做声,我想他被伤害了,但他这是自找的,谁让他把我比喻得这么低级?我果然很看重他是一个大使么?他真是小看我了!我要的男友必须要懂得“何日归家洗客袍……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所以加尔德龙也不符合我的理想。但是退一步想,如果他不是大使,我会有这样的耐心和他交往么?我不能了解我自己。    
    但是他说:“蔷薇,你的性格真像你的名字,多刺而锋芒毕露。”听不出生气的样子,“但是那个大使并不像你说的这样不堪,他自己就娶了一个中国女子。”    
    我略微安心,但是嘴头上不肯放过他,道:“是杨二车娜姆吧?”我刻薄地笑起来,幽默分子也一并迸发,“怪不得她最近新书不断,原来是又有了新的炒作点!”    
    “不,那女孩并不姓杨。”克努得向往常那样维持着自己的好脾气。    
    我却不因此而放过他,继续道:“叫张三李四又有什么关系?嫁外国人的中国女孩子最好比较没文化才不会有负担,我不相信一个看宋词的中国女人会跟一个外国人过得幸福……”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幸福,也许不懂宋词的女孩更适合家庭?”他的声音里居然含着笑,“我只知道他们结婚十四年,并有两个孩子。那女子学历确实不高,不过是港大的文学学士。”    
    我一下子脸红起来--这个家伙,居然摆我一道。    
    “蔷薇,原谅我中文不好,无法向你表达你想听到的话语,但是我刚才午饭的时候听到一首歌,特意向工作人员要了来--里面是不是有你的名字?”克努得温柔地低问,接着一个厚沉而磁性的女声响起:    
    “红蔷薇呀红蔷薇,夜来园中开几蕊,犹在枝头照在水,吩咐东风莫乱吹。    
    红蔷薇呀红蔷薇,招来院中多露水,枝枝叶叶尽含泪,问你伤心是为谁?    
    ……”    
    这是蔡琴的老歌,竟被他觅了来。我眼眶犹如涨水的春潮,要花很大的力气才可以把这样的感情压抑住。他没有向我提出一个字,但我已无力抗拒。    
    “怎会叫‘蔷薇’呢?”他的细语好像爱人的呢喃,“这么美丽的名字……”    
    我突然伤感起来,道:“叫蔷薇有什么好呢?人家说名字里有花的女子皆薄命,想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草木命贱呢!你知道上海有个‘丁香花园’么?那是李鸿章为他的第十一姨太盖的,那女孩子就叫‘丁香’……”    
    “蔷薇,我夏日的蔷薇,我可以见你么?”他问得回肠荡气。    
    “什么时候?”经过了这样的对话,对他的要求我已无力拒绝,即使他约我清晨深夜、上天入地,我想我也会顺从。    
    “今天下午,五点至七点之间我有个空当,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么?”他急急地问。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禁苦笑了--又是空当,我夏蔷薇什么时候沦为给人填空当的呢?要是加尔德龙和佟先生听到了,一定会气恼我厚此薄彼。但我只不过是个女人,我的理智虽坚强,心灵却常常软弱,我说:“但是现在已近三点,我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工作并挤出时间,我……”    
    “我恳求你。”他的声线低沉而坚决。    
    “我--”我终于屈服了,“你等我,不见不散。”    
    一路开车一路咒骂自己没出息,我觉得不知不觉间,已逼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说他追求我,我这样的行动无疑是答应了他。但是继续下去会有什么意义?若是取胜倒还罢了,若稍有闪失一定会粉身碎骨。然“取胜”又是如何取胜?难不成我会希望他离婚?且不说他会不会为我离婚。    
    这样想着,我的车速渐渐慢了下来。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的交情尚不足以深刻到干涉互相的生活,况且他一开始也摆明了立场,他说:“……什么样的男人可以配得起我夏日里的蔷薇?或者说我是嫉妒了,因为我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外国人在那样严苛的律法与精密的保障下,怎会轻易尝试离婚?连加尔德龙这样的商人都捆手捆脚,更何况他是外交官,搞不好的话会身败名裂!男人哪会为了个把交情不深的女人牺牲自己大好的前途、事业和声望?而且我,并不是一个有足够魅力说服男人为之牺牲的女人!


第二部分难不成我真的遭遇了爱情

    只是我一向如此自恃与骄傲,为什么会突然间沦为恶俗?婚姻对我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有什么是我自己不能够而必须藉由婚姻获得的东西呢?他真的适合做一个好丈夫么?他会不会依旧被其他更加年轻的女孩子所迷惑?他妻子忍受他是应该的,因为她靠着他的薪水与地位。但我又凭什么要吞咽那未知的种种琐碎与难堪?我不是邱海棠,我没有养娈童的嗜好--他也不是年轻貌美心地单纯的小男孩。说到薪水,固然我享受不到政府高官特有的福利,但纯粹以金钱衡量,我想我的财务状况会好过他--也许这样想是太刻薄了。    
    但是如果我们结婚--如果真的结婚的话,婚后是留在中国还是回他的国家?假使他留在中国,不做外交官又能做什么?我并不是三里屯的小捞女,扒住个外国人就觉得荣幸之至,美其名曰“练口语”--我的英语怕是比他还要纯正!那我和他在一起还可以指望些什么?也许我不该如此势利,但这毕竟是个男人的社会,不可能总要求一个女人无条件地退让。而且如果我离开我的公司、离开我的职位,那我和一个普通的女人有什么区别?我已经不再年轻,从头开始的勇气打死我也没有。    
    在这样恍惚的思虑中,我还是来到了和他相约的酒店。我走进咖啡厅,向侍者点了一份不加糖的黑咖啡。我的生活习惯越来越恶劣了,谁可以忍受一个抽CAMEL、喝威士忌与黑咖啡的女人做妻子?    
    他还没有来,我抬腕看看表,已经五点过三分--他迟到了。他是个对时间极其精确和敏感的人,为什么竟会迟到三分钟?难道是我的表不准了?不会,我昨天刚在早晨的财经新闻上对过--我的表不过是百达翡丽的中档货,却还是结结实实地花了我四十万人民币。克努得的表是雷达,我想起了,是经典款的雷达,但经典款的雷达不过两万才出头。也许我对细节过于虚荣,但克努得一定不如我可以肆意地支配自己的收入。并且,他还有个女儿在伦敦读书。    
    但是我坐在这里等他,我在等待什么呢?难不成我真的遭遇了爱情?太奇怪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爱情的话,那它真是个不期而至不可理喻的怪物--在这么多年后一个平常的黄昏来临,而且我一点也搞不清楚它来临的目的!    
    已经是五点七分了,为什么竟会迟到超过五分钟而没有一个解释?难道临时出了什么意外?或者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但他为什么不通知我?即使自己不愿意出面要秘书通知也可以,而且,不是他主动约会我的么?我渐渐体会到一阵被冷淡的怠慢和约人不至的屈辱感,我很想打电话去询问具体的原因,但素来的自尊还是让我抑制住了冲动。    
    我决定再等等,每过一分钟,就好像有人在我的心脏上碾了一脚。好容易等到五点一刻,我抬头张望酒店的门口--他还是没有出现。我翻来覆去地握住咖啡杯,那只骨瓷杯在我手里几乎被搓磨成了一个蛋壳,似乎再稍一用力就会碎成齑粉。已经是夏末了,窗外的花不再妖艳,我似乎听到手机在公文袋里隐隐作响,急忙拉开包寻找--什么动静也没有,屏保过分安静地闪烁着惯常的动画,似乎在嘲笑我的焦急与痛苦。我不甘心,又去查询“通话记录”的“未接来电”--最后一个“未接来电”是中午十一点,公司的号码,我想应该是索菲打给我的。    
    我将脸埋在手掌心,半晌才缓缓移开,从烟盒里摸出一支Camel,衔在嘴上。刚刚点燃,侍者就走到我面前,说:“对不起小姐,这里是非吸烟区。”我觉得很尴尬,又无趣,人生刹那间变得颓然而没有意义,我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原因就是这里的咖啡厅不能吸烟--这样像不像个灰色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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