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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王传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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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见,高见。”张先天笑连连点头。事实上,他对于方玄刚才如数家珍一般的那些书,大多只知有其名而不知其实,尤其《滴天髓经》这一部古籍,不仅是他,整个上海滩上那么多明、盲高手,恐怕也没有几个曾看过学过的。至于《紫斗数》,他虽承师传,却正如方玄所批评的那样,自忖只是一知半解。若是再谈下去,自己难免要露马脚。于是,话锋一转:“鄙人行业十数载,深感于我们这一行最基本也最困难的是在顾客报出出生年、月、日、时之后,准确地演算出他的八字。方老弟以为然否?”

“张先生所言极是。”方玄顺势侃侃言道,“我辈不像明眼人,可以随手查阅万年历。而是必须凭借熟练的记忆,准确核算出顾客的八字。比较而言,核算年、月、时的干支容易一些,而每天的干支和每月的主要节气,则稍稍困难一些。”

“对,对。”张天笑频频点头。

“幸而各门师传都有一套流星诀,虽然初记之时费功夫一些,熟练之后也与翻看万年历一般无二。”

“不错,不错。师门不同,流星诀自也不同。不知老弟所受之诀如何?肯否见示一二?”

“这个……”方玄不觉有些儿迟疑。原因很简单,流星诀乃是秘诀,非本门弟子不得窥视。

然而,今天张天笑“盘道”而来,不示之一二,他又不肯罢休,所以方玄颇为两难。

“老弟若是为难,也不必勉强。”张天笑哈哈一笑。

“不妨。”方玄终于拿定主意。

“我这位三姨太,乃是光绪二十七年生的。贵门核算这一年生辰八字的流星诀,不知如何说法?”

方玄略一沉思,便朗朗言道:“辛丑戊辰娄犬咽,杏桃蔷荷桂梅主。”

张天笑听罢,黯然良久,才抚掌赞道:“好!好!郑老前辈真不愧奇才之称!”

原来,瞎子用以推演八字的秘诀,一般都彩歌诀的形式。由于前来算命的顾客有老有少,所以,每一算命瞎子都要熟记七、八十年的歌诀。而每一流年的歌诀内容中,又必须包含这样四个内容:本年干支,本年正月初一干支,本年立春日时,以及本年固定的小月月次。如何将这许多信息量储存于每一年的流星诀中,是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因此,如何使流星诀短小精练,既顺口便于记忆又不容易失密,标志着一个门派宗师常识修养的深浅。

“辛丑戊辰娄犬咽,杏桃蔷荷桂梅主”这十四字秘诀,便是掐算光绪二十七年各日的干支和全部主要节气交进时日的根据。

“辛丑”两字,表示光绪二十七年是辛丑年,“戊辰”则是辛丑上正月初一的干支纪日,“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第十六位星宿之名,此处借喻为十六日,“犬”是十二生肖之一,相应的地支名为“戌”,此处借为十二时辰中的戌时。六个字统观,即表示:辛丑年正月初一干支为戊辰,正月十六日戌时立春。第七字“咽”为虚字,但在这里却起着对“犬”的形象性描写,使记忆者加深印象的作用。

在中国的传统习惯中,杏花、兰花、桃花、蔷薇、石榴、荷花、凤仙、桂花、菊花、芙蓉、水仙、腊梅等十二种花卉,分别代表着一年十二个月份。因此,方玄在下半句中,便用相应六种花卉名称,揭示了光绪二十七年中的一、三、四、六、八、十二月均为小月。

十四字既精练、易记,又清雅脱俗;无一字明数,又无一字不寓数。实非市井间的一般流星诀可比。张天笑乃上海滩上算命瞎了中有数的几位高手之一,侥是如此,也使出了吃奶力气,好不容易才理解其中奥义。

核定一个人的八字,还与每个月中的节气有着密切关系。在算命瞎子的推算规定中,倘若一个人的生日在该月中心节气之前,应以上月的干支为标准进行算命,倘若在该月中心节气之后节日,才可按本月干支推算。这些中心节气是:正月为立春,二月为惊蛰,三月为清明,四月为立夏,五月为芒种,六月为小暑,七月为立秋,八月膦白露,九月为寒露,十月为立冬,十一月为大雪,十二月为小寒。因此,记住了流星诀,还须懂得如何据此推算每月的中心节气及其交进时间。

当下,张天笑对流星诀着实赞叹了一番,便又继续探问道:“方老弟,贵门主于中心节气及其交进时间的推演方法,是否也有特殊招数?”

“未知张先生的推演方法如何?可否先请示教一、二?”

“可以,可以。”张天笑当即诵道,“今岁要知来岁春,该加五日三时辰,退走三时为惊蛰,一时一刻到清明,立夏九时三刻止,芒种二日退一时,……”

“差不多,差不多。”方玄笑道,“小暑三日加五时,立秋五日退三时,白露六日退一时,……”

两人顿时哈哈一笑,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方老弟的流星诀,共有多少年?”

方玄微微一笑:“需要多少年,便有多少年。”

“此话怎讲?”张天笑不解。

“师传数十年秘诀,自己从中悟出了一些规律,因而可以上溯下推任何一年一月一日一时。

至于编排歌诀,自是更容易一些了。”

“当真?”张天笑似乎不信。凭着他自己的功力,自忖还到不了这一步。方玄如此年轻,竟能达到这一步。

“张先生不妨一试。”方玄泰然道。

“民国五十年,当作如何说?”张天笑当即发难。下推四十年,这在一般的师传秘诀中是不可能有的。

方玄当即默坐静思,俄顷,才展颜道:“张先生,我算出来了。”

“老弟算得好快。”张天笑暗暗心惊,要知道,相隔四十年,若逐年往后推演,即便能够,也非半天时间不可。

方玄不但已经核算出所需之内容,而且已经将这些数字化为本系统的歌诀。

“辛丑已卯毕已春,上双菊子记在心。这一年是辛丑年,正月初一日的干支是己卯,正月十九日巳时单立春。这一年中的二、四、六、九、十一月是小月。张先生,可对?”

“高明,方先生实在高明!”张天笑由衷赞道。他再也不敢小觑方玄了,连称呼也从“老弟”改为“方先生”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张天笑感慨不已。

方玄又从八字的用神格局、起运的演算,谈到十二宫种类、旺衰术数,从周堂择吉,谈到三元合婚。纵横恣肆,时透玄机,直令一个本来目空一切、号称“小天师”的张天笑听得自惭形秽,心为之折。

一旁苦了惯作轻浮的三姨太,自从嫁了张天笑,何曾受过这种一坐便是几个小时且无人与她搭话的冷待?她根本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便没有插嘴的乘机抖抖三姨太的威风,顺便也看看这一场瞎子角逐的好戏。不料既看不到剑拔弩张的场面,更无法抖落她这位三姨太的威风,好不懊恼。

她终于忍受不住了。

在年轻太太的一再娇叱下,张天笑终于起身告辞。

“张先生,请慢一步。”方玄言道。

“方先生还有何大教?”张天笑笑吟吟问道。

“今天尊驾来访,示教甚多,区区心中很是感激,所以,考虑再三,意欲送一礼物给先生。”

“方先生太客气了。不必,不必。”张天笑连忙拒绝道。

“此件礼物非比它物,张先生别忙推拒。”

“哦,那是什么?”张天笑好奇心顿起。一旁的三姨太闻说,也不由得精神大振。

“只是一句话。”方玄正色言道。

“什么话?”张天笑大惑。

“张先生近期内有破财之灾。”

“哦?”张天笑闻言一笑。这中吓唬人的口气,乃是他们这一行业中最常使用的办法。心中不禁暗道,这小子,刚对他尊重了一些,便跟我来这一手。想在我身上打主意,真是天大的笑话。

“怎么,张先生不信?”方玄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在想些什么。

“不,方先生既然郑重地向我指出,必有所据理力争。”张天笑哈哈一笑,“方先生究竟如何知道鄙人有破财之灾,可否见告?”

“此乃师父秘传,恕不能相告。至于区区所言,希望先生相信,刻意提防,也不枉我们今天相识一场。”

“侬真拎勿清,人家在触侬霉头,还当补药吃!”三姨太早已气得两颊发赤,拉住张天笑的胳膊,往外便走。

“张先生走好,恕不远送。”方玄抱拳致礼道,“以后有空,还请常来走走。”

“一定,一定。”张天笑被三姨太拉着,不由自主地下楼而去。

张天笑夫妇一走,朱明生便问:“方先生,你说张先生近有破财之灾,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方玄答道,“怎么,你也不信?”

“我还以为你在同他开一个玩笑呢?”朱明生见方玄一脸正经,知非戏言。然而他仍不明白,他们两人一直在谈论着命理演算技巧,方玄怎么会突然之间算出张天笑在近期内有破财之灾呢?

事实上,方玄的同步跟踪别人信息的功能,经过了半年的搭大篷实践,又有了一层进展,已经能够配合命理推演,自如地感知别人在一段时期内的发展趋势。今天,当他一见到张天笑夫妇,便有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凭着他的特有功能以及对事物的细密的观察分析能力,知道三姨太之于张天笑,是一个来自财帛方面的祸根,而且为期已经不远。

“朱先生,你是明眼人,应当看见张先生是一个怎样的人,而那位三姨太又是一个怎样的人。”方玄见朱明一仍然满腹疑团,遂解释道,“一个是年逾不惑的烟枪酒鬼,其尊容可以想见。”

“是的,张先生脸色灰暗,皮肤干枯,容貌实在不敢恭维。“朱明生言道。

“然而他的三姨太却是妙龄女子,冶容鲜服,一定光彩照人。”

“你说得一点不错。”朱明生笑道。

“所以,这位娇嫩的小姐,为何投入其貌不扬、双目失明,家中已有两个老婆、其职业也未见得受人尊重的张天笑怀抱中呢?原因无它,只为钱。”方玄呷了一口茶水,又侃侃分析道,“大凡有钱总有势,唯有我们这种算命瞎子,有钱已属万幸,断无再有势之理。因此,年轻女人一旦得其所愿,即便扬长而去,亦奈何她不得。何况,张天笑虽然有日时斗金之传说,却极爱虚荣,凡事讲排场,平时又能抽爱喝喜嫖,家中妻妾成群,互相争奇斗艳。稍有风波,便难支应。有些眼光的人,对于他的结局应该是看得清楚的。然而,一个年轻女子却居然肯投入到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曲终席散的家庭里,她不是白痴,便是别有用心。这本是稍具一点儿常识头脑的人都可意料的,惟有当局者迷。在命理方面,我认为他确是一位并非浪得虚名人物,才有意提醒他。”

“方先生,听你这一番分析,我总算明白了。”朱明生言道,“怪不得你一说张先生有破财之灾,那位姨太太就变脸作色。真是作贼心虚啊。”

转眼之间,太清课命馆开张已经三个月了。正是春暖花开时节,古老的桃花镇,又一次成了桃花的世界。空气中,处处弥漫着肉眼不能见的芬芳的花粉。据说,有神经病史的人,一经吸食这种充满花粉的空气,便会旧病复发。而更多的青年男女,在这鲜花如潮的季节,青春的火焰燃烧得更加艳丽、炽热。

几个月来,一向以文静孺弱著称的朱玉玲,只身回到桃花镇,打开封尘已久的方家大院,请工匠修饰房舍,除芜草,整理花园,紧张地进行着婚前准备。朱镇长见平时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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