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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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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心里暗暗焦急,越急越写不出,这种现象持续到第二天午后,阿飘笑吟吟步入房中,
他激动的心才得以缓和,词句如山泉涌流而出,倾泻在白白的宣纸上。阿飘在一旁替他不停
地磨一砚香墨。与其说这是一篇奏章,还不如说这是击向魏演的重锤,他分明看到东阁大学
士的宝座已被击得粉碎,魏演如一堆黄沙流泻于地。
    崇祯皇帝在田妃怀中甜蜜地消受着时光,灵感大发,又自作了一首《灵仙曲》。田妃当
即为他演奏。悲秋之声,感人泪下。崇祯欢喜不已,和田妃一起把玩到天明。
    田妃伏在他的背上耳语道:“陛下,今天是不是临朝的日子?”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快,该早朝了。”
    宫女、太监们一阵忙乱,崇祯皇帝便装扮齐整上了龙辇,兴致极好,一路朝金銮殿而
去。
    一时间钟鼓齐鸣,声动皇宫,宫中松柏之上栖集的仙鹤闻声惊飞,满天飞舞,仙鹤之间
有密密麻麻的燕子在穿梭。文武百官依次上朝见驾。
    冒辟疆此刻也随范丞相的马队混进了午门。范丞相暗示他进门之后,便假装不认识地进
了值事堂。冒辟疆袖中藏着奏本,漫不经心地踱到登闻鼓附近,六名手持金爪的武士守在那
里,待得净鞭三响之后,冒辟疆不顾一切猛冲上去。抓起鼓槌猛击登闻鼓,众武士一涌而
上,将他抓住,送交范丞相。
    范丞相沉重地捧着奏章上了大殿。崇祯皇帝刚开口说道:“有事奏来,无事散朝。”便
看见持事太监从范丞相手中接过了奏章。
    “范卿何事启奏?”
    “今有江左如皋生员冒辟疆擅击登闻鼓,口称要奏明国事,请圣上发落。”
    崇祯心想,好大胆的秀才,不要命啦!初生牛犊不畏虎,我且见识见识此人有何本事。
    便道:“奏本来。”
    崇祯以为又是议论商业之事,眉头一皱,但已拿在手上,总得假装看看,便打开奏折,
谁料一看,竟觉得清新赏目。文章之内有许多处用琴瑟作比,令他非常高兴:自己正为昨日
写了一曲《灵仙曲》,想在群臣面前卖弄琴艺,却不知找什么借口,这个想来也是精通琴艺
之人,刚好给寡人一个机会呢。
    “宣冒辟疆上殿。”
    宣召之声从金殿一路传来,在宫中回响,连绵不绝。冒辟疆只觉得一股威武的雄风朝自
己猛扑过来,双腿打起抖来。
    当他被几名卫士引进大门,皇极殿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觉得自己一下就矮了几分,真正
的皇家气派威慑人心。
    冒辟疆匍匐着上了大殿,口呼万岁之后背脊上已是汗水涔涔。
    崇祯道:“尔乃区区秀才,不知法度,胆敢越级上奏,按理当处死罪。寡人量尔文才出
众,先免一死。不过,尔奏章中多有琴瑟之音,寡人要当堂考尔古琴,如有欺君之实,必处
治无疑。赐他一面古琴。”
    冒辟疆跪在殿上,心想圣上要考琴瑟之事,弹什么曲呢?
    有名之曲圣上久听生厌且赏析颇有心得,稍有差错,必被识破,岂不身首两地。看来,
只有弹一新曲了。此时他脑中灵光一闪,便记起董小宛那首《灵台蜀妃》来,心里有了主
意,面对古琴信心大增。朝中百官俱对皇上的举止倍感惊讶,却不敢多言。
    冒辟疆十指伏在弦上飞走,悲切之音响彻金銮宝殿,百官之中通音律者甚众,闻声俱各
感叹嘘吁,也有沧然泪下者。
    一曲弹尽,四下鸦雀无声。
    崇祯直呼:“好曲。”问曲名之后乃放声大笑。随后问道:“寡人闻悲声不悲,反而狂
喜。众卿可知何意?”此刻朝中百官面面相觑未敢乱猜。
    崇祯道:“音律之欣赏有两种境界。一是闻悲而悲者,此乃登堂入室者也。二是闻声不
见音色,只知艺精者,此乃最高之境界也。寡人昨夜自制一曲,唤作《灵仙曲》竟与这首
《灵台蜀妃》有异曲同工之妙,真乃英雄所见略同。”朝中百官这才明白皇上又要显本领
了。
    崇祯就在宝座上尽兴地弹了一曲《灵仙曲》,弹毕。众官齐呼:“万岁,万岁,万万
岁。”恭维赞美之声响彻朝庭。
    崇祯示意肃静,然后对冒辟疆道:“寡人谅尔报国之心赤诚,奏本中所议之事正合寡人
之意,免你死罪。范卿,此人由你处置,如有空缺之官职,授他一个。”
    范丞相谢了龙恩,领着冒辟疆下了金銮宝殿。冒辟疆经风一吹,这才发觉全身俱已湿
透。
    崇祯言明今后朝中若有人再敢奏重商轻农之事反祖宗法度者斩。魏演心知皇上虽没明言
自己,却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已经失宠。乃长叹一声,想不到机关算尽竟败在一小小秀才之
手,范丞相太老道了,吾不及也。半个月后,魏演便告老还乡了,他手中权力便顺理成章落
入范丞相手中。
    冒辟疆春风得意,等待着皇上御赐一个官职。连日来在京城任意游玩,欲将在丞相府幽
居的晦气尽皆抛落。
    一天傍晚,他看见一位骑马的县令正带领衙役在前面走着,京城的官很多,那位县令没
走几步就要遇上比自己还大的官,只得下马磕头让道,百米之内竟下马三次。冒辟疆觉得好
笑之极,这京城的小官真可怜!
    冒辟疆渐渐收住了笑容,一丝寒意猛袭心头。他何等聪明之人,立刻联想到自身。如果
皇上真的御赐官职下来,总得要合乎秀才身份,一个秀才能做什么品级的官呢!大不了和这
位县令一样。罢了!罢了!这不如无官一身轻,逍遥自在一些。冒辟疆啊,冒辟疆,你好糊
涂。
    他抬头看看天空,天空中秋风正举着无形的大旗横扫而过。回家去吧。回家的念头一旦
打定,思乡之情如开闸之水奔涌而出。
    他独自闯进一家酒楼,狂饮起来。他还从来没这样放纵过。极尽洒脱之事,恍忽间竟有
了太白之风。当下放声吟道:
    独立高楼,我心恍愁。思乡之子,何处远游?
    阑干拍遍,青春纵酒。美人病酒,难牵我手。
    怀我佳人,何处可求?问昔壮志,千里难酬。
    悲哉悲哉!霜鬓泪流。
    冒辟疆独饮至深夜,方才摇摇晃晃高歌而去。路口有军士盘查,他挥挥手中一块香木示
牌,众人见写着“丞相府”三字,慌忙放行。静夜之中还远远传来他的高昂笑声,军士们都
嘀咕道:“妈的,一个疯子。”
    回家的打算纠缠着冒辟疆。他在书屋外面犹豫地走来走去,总觉得不便启齿,害怕辜负
了范丞相一片好心和希望。他怎么可以去伤害一位慈祥老人的心呢!他用扇柄摇落一枝菊花
上的露珠,脚边干燥的石板上便洒了几滴圆圆的水痕,像滴在蒙满灰尘的镜面上的泪,思乡
的泪。
    范丞相在书房中著一本《梦影斋集》,他想在本书中阐述一些仕途奋斗的计谋,梦想它
像《孙子兵法》一样流传万代,永垂青史。他绞尽脑汁方才挤出几句话来,方知做官比写书
容易。他扔掉笔,打开书房的门,看见冒辟疆站在落叶飘飞的院中的孤独的背影。根据他几
十年对人的观察,他看出冒辟疆的骨形朝内心呈收缩之势,只有心事很重的人才会如此。
    “贤侄,有何心事?”
    “丞相,”冒辟疆闻声慌忙转过身来,脸上的忧郁没能逃过范丞相的眼睛。他终于鼓了
勇气说道:“小侄确有心事欲向丞相倾吐。”
    “看你忧思满面,我已知你的心意。贤侄是不是想家了?”
    “正是。小侄离开如皋时正是春天良辰,谁知转眼已是秋风萧瑟。想到刚过中秋节,重
阳节又快到了,小侄思念老母。”
    “贤侄孝心可鉴。这样吧,待我奏明皇上,你就可以回家了。你再待几天。”
    丞相恩准他还乡之愿,冒辟疆内心充满了感激和信服。
    这天晚上,冒辟疆到许真府上饮酒,席间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听说他来自江南,便问
他到没到过金陵,然后就谈了许多关于留都的话题。此人大谈董小宛,言辞饱含赞美和怀
念,冒辟疆心中宛若插入一把钢刀。董小宛的名字从那人口中飞出来,就像一块块石头打在
他身上。他真想扑上去扼死这人。此人正是当年的状元郎向迎天。冒辟疆思念董小宛已是愁
肠寸断,却只有借酒浇愁。
    临别的前一夜,天空挥舞着闪电的大刀,滚雷驱赶着秋雨。夜雨浇淋着京城。秋风从窗
缝吹进来,烛焰频频鞠躬,好像在请求什么神灵挽救它的暗淡前程一样。老北京人心里都明
白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雨了。
    闪电中,在丞相府的后院,雨中伫立着两个人,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男人正背对着女
人。只见女人痛哭着跪到地上,从后面抱住那男人的大腿。
    这个男人就是冒辟疆,女的当然是阿飘。阿飘绝望地咬着他的大腿,这被拒绝的感情一
时找不到补偿和寄托。一绺发梢弯弯地垂到她的嘴角,雨水流进她的嘴里,冒辟疆一动不
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阿飘却认为他太坚强,而他却只是不想让这位女人追随自己。
    冒辟疆辞别范丞相,将马牵到府外,毫不犹豫地跨上马,追着南下的雁群出了南门。
    范丞相目送他出了丞相府,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折转身回到书房,等着阿飘,他
知道她一会儿就会进来。果然,阿飘笑吟吟飘了进来,跪在他面前道:“老爷,臣妾未能完
成使命。”
    “美人,这不怪你。”范丞相托住她的手说道:“这个冒辟疆并非好色之辈,老夫错算
了。”
    阿飘站起来,坐进范丞相的怀中,撒娇道:“老爷,冒公子还当真相信我是你的侄女
呢。我真搞不懂,他那么聪明,但在你面前,却依旧是个孩子。”
    “好了,不说他了。你没赢得他的心,但我却做到了,目的也就达到了。”
    “赢得他的心又怎么样?他不过是个生员。”
    “老夫觉得此人是天之骄子,也许十年后会有所作为。到那时江南就多了一枚卒子。”
    “老爷想得好远。”
    “想远了也不好,还是想近的好。”范丞相边说边亲了她一下,手也伸进她的胸衣之
内。阿飘笑吟吟地望着他。
    “这段时间苦了你,独守闺房。”范丞相动手解开她腰带。
    冒辟疆永远也不会知道阿飘是谁。他奔出城门,又看见负重的骆驼队,最后一匹骆驼上
依旧坐着一位外族女人。他嗅到了羊的气味,奇怪的是他觉得很香。
    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他轻松极了,原来在京城的生活竟然很沉重。他掏出怀中的一封
推荐信,读着赞扬自己的辞句,得意洋洋。他记得范丞相提笔写这封信时,自己在旁边总感
受到有一种无以言状的幸福。范丞相极力将他推荐给史可法将军。
    过了黄河渡,本欲找金兰兄弟陈君悦和龙兰一叙别后之情。无奈归心似箭,又不顺路,
便只朝天遥遥地祝福二位兄长,期待着有一天兄弟重逢,把酒话苍桑。东西他没有径直回
家,而是直奔庐州。
    史可法一边读着范丞相的信,一边不时瞟一眼冒辟疆。看来范丞相并未虚言,此人果然
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可以大用,便留他在自己帐下。
    冒辟疆的本意是来见识见识这位江南人人称誉的史可法史大人,也就安下心来,他想认
真细察一下。初次见面留下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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