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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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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人从晌午喝道了傍晚,把个沙摩柯喝的是满嘴说胡话,最后还是甘玉娘让人把他给带回了家。
    而胡昭却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很能喝,而且是那种喝地越多,思路越清晰,头脑也灵敏,性子越沉冷的人。
    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自斟自饮。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瞳孔猛然放大,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不好,武功侯有危险!”
    他放下酒碗,长身而起。可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却又流露出一丝丝难以形容的犹豫表情。
    我为士人,他是武夫……
    薰西平虽然残暴,但我却认为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可我该不该说出来呢?
    若是说出来,岂不是背叛了士人?
    胡昭闭上眼睛,缓缓的坐了下来……
    许久,他猛然睁开眼睛:也罢,若是这一次你能逃出生天,我就为你效力,也算是还了士人的这个情面。可若是你死了,我会为你烧一摞黄纸,从此隐居山林。
    想到这里,胡昭抓起桌案上的酒碗,就那满满的一碗浊酒一饮而尽。
    他咬了咬牙,暗自对自己说:“胡昭啊胡昭,莫要在为难了。如果那薰西平真的是你所想像的明主,自然会逢凶化吉,可若他不是,那就要怪他倒霉了。恩,这对关东诸侯而言,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真的成功了,那董家只怕难以幸免。
    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想法。
    胡昭一方面希望董肥逢凶化吉,另一方面又不想背叛士人。
    两难抉择之中,一碗酒接着一碗酒,月上柳梢头,胡昭趴在桌案上,已是酪酊大醉。 
第二七四章 他是谁?
           第二七四章他是谁?
    董肥离开了临泾,很快就过了长武,进入司隶地区。
    与此同时,长城以北,一支人马也正趁着夜色急速行军,朝着定襄县方向前进。
    大约有两万多人,犹如一条长龙般,掠过盐泽。
    没有打出任何的旗号,整支人马就是那样默默的行进,马裹蹄,口衔枚,除了行军时发出的沙沙声响,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盐泽外的山丘上,停着一队人马,大约五六百人。
    正中央是一个身穿黄金甲,头戴黄金盔的男子,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生的面如粉玉,目若朗星。面部的线条很柔和,总是带着温和笑容,但那笑容中却有一丝沉稳。
    那目光很深邃,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只是那紧握缰绳的手指节都透着白色,显然是非常的用力。
    马上挂着铁槊,一旁还斜跨双股剑。马色纯黑,是上好的纯种铁骅骝,极为雄壮。
    在他身后,有两个人。
    一个文士打扮,三缕长髯,儒雅倜傥,不过眼角朝上挑着,略显出清高之气。
    旁边武将却是面如重枣,一部美髯飘洒胸前。身穿鹦哥绿的战袍,胯下浑红马。
    一口青龙偃月刀挂在马背上,丹凤眼半闭,手捻长髯。
    只看这三人的特征,就知道他什么是什么来历。
    没错,那身穿黄金甲的男子,正是刘备。
    在他身后的文士,则是许攸。
    或许有人要奇怪了,许攸不是袁绍的奔走之友吗?为何会出现在刘备的身边呢?
    原来。许攸并不是个无能之辈,相反在很多事情上颇有见地。
    只是为人有点轻狂,加之又是袁绍身边地老人。所以不管对什么人,总有些傲慢。
    若只是对其他人傲慢也就罢了,但许攸傲慢的有些过头,把袁绍也个得罪了。
    袁绍也不是个心胸很宽广的人,以前看重许攸,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人。如今,他有田丰沮授、逢纪荀堪,麾下谋士众多,猛将如云,对于许攸自然也就没有往日地倚重。
    许攸在袁绍处不得志。心里难免觉得不快。
    索性就自告奋勇,到刘备身边当军师。袁绍也没有想那么多,反而非常的高兴。
    田丰总是说,刘备这个人心机深沉,不可不防。
    虽说这家伙杀了公孙瓒,立下了大功。但袁绍也有点不放心。几次想要把刘备等人分开。不过沮授却劝阻了袁绍,用他的话说:“刘玄德在军中颇有威望,关羽文丑勇武非常,主公初定冀州,正是用人之时,不可以轻举妄动。以免逼反刘备。”
    “可是元皓说,此人……”
    “主公何必担心,只需要派一心腹之人,看住了他。待大局稳定,在图谋也不迟。”
    沮授说的有道理,袁绍也非常赞同。
    正好许攸要求外放,干脆就让许攸去刘备那里盯着。
    在袁绍看来,许攸跟随他多年。可是正经的心腹之人,正好可以监视刘备的行动。
    殊不知……
    刘备看着从山丘下徐徐而过的人马。抬头看了看天色。
    “子远。再往前可就是云中了。”
    许攸微微一笑,“玄德放心。天亮之前咱们就可以看见定襄。吕布如今正在蛮夷谷练兵,准备出兵塞上,其麾下张辽在受降城,定襄县空虚,可一举将其攻下。”
    刘备点头笑道:“若非子远,备焉有今日的威风?”
    “玄德,客套话咱们不多说。攸只希望玄德他日富贵,莫要忘记了今日的这份情意。”
    许攸的语气中,带着落寞。
    也难怪,若非袁绍只可同患难,不能共富贵地性情,怎么会让我走到今日这一步?
    刘备轻声的安慰几句,然后扭头对亲兵说:“立刻通知文丑将军,命其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要在天亮之前拿下定襄县……云长,你再通知各部,命其也加快速度。”
    关羽在马上轻声应诺,催马冲下了山丘。
    “子远,袁公如今初定冀州,就急急忙忙的兵发并州,是不是有些匆忙了呢?且不说吕布勇武,若是雒阳方面有些许差池的话,非但并州不可得,只怕冀州亦难保。”
    许攸冷笑一声,“玄德何必担心,若失败了,对你我而言,好处更多。只需占领定襄,顶住吕布的反扑就行。其他事情,你无需操心……还是考虑一下未来吧。”
    刘备一怔,诧异的看着许攸。
    “子远,此话何意?”
    “说实话,我倒是希望袁绍失败,若是他成功了,只怕你也就离死不远。”
    刘备地面颊一阵抽搐,看了看身后的亲兵,距离大约二三十步,四周也没有旁人。
    压低声音,“子远有话直说,莫要这样遮遮掩掩。”
    “玄德,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呵呵,我欲与你交心,可惜玄德却不信我。你称袁绍为袁公而非明公,心里面可不要说一点念想都没有。我实话告诉你,袁绍身边如今小人当道,你小心一点。”
    一把抓住了许攸的手,刘备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子远救我!”
    刘备真的愿意一辈子给袁绍当走狗,当打手吗?他真的看不出来袁绍对他地猜忌吗?
    若是这样,那也就不是刘玄德了!
    能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能在雍丘那种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东山再起,刘备靠的是什么?从这一点来说,刘备的眼光之毒辣,是常人所不具备的,怎能看不出袁绍
    的心思?
    许攸轻声道:“玄德,现在说都还为时尚早。若是袁绍败了,你我都能安然无恙。可如果说袁绍胜了。我也有了妥善的计策……不过时机尚不成熟,玄德需多忍耐。”
    这一句话,说地刘备心里一阵轻松。
    毕竟和许攸接触地日子良多。刘备知道这个人虽说清高自傲,却也是足智多谋。
    自己身边,勇武地人多了去,可缺少能出谋划策地谋主。
    背着一个反贼地名号,刘备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被士人接受……嘿嘿,如此还要多亏了袁绍,若非他怠慢了许攸,许攸怎么会帮他出谋划策?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当下也不多问,催马下了山坡。
    也正是这看似无意地举动。却让许攸心中一暖。
    这是一种信任,一种可以把性命身家托付的信任。比之袁绍,刘玄德虽然没有什么出身,可相较而言,却是有气度的多。也许,这一次自己下的赌注不会蚀本。
    邦邦邦。三更天已过。
    雒阳城内鸦雀无声,格外的寂静。
    街上行人绝迹,不时的会出现一队队巡逻卫兵。马蹄声踏踩地面,哒哒哒,格外清冷。
    虽然说距离关东联盟围攻京兆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可是董卓并没有因此而松弛了雒阳的戒备。相反。每天都保持着宵禁,以维护雒阳的治安稳定。
    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情,谁又能知晓,会不会发生意外?
    京兆地区如今聚集有大约一百二十万左右的流民,准备迁徙至朔方、云中、五原。
    这一百二十万流民当中,有多少不安定的因素?
    只怕谁也说不好……
    唯有加强警戒,一方面在保证流民的生活情况,一方面加快向朔方等地迁徙的速度。
    就在正月里。首批前往朔方的三十万流民已经动身,如今已经抵达朔方。并且在朔方官府地扶持下。开始有条不紊的展开屯田。万事开头难,只要第一批流民安置妥当。相信会有更多的流民,愿意去朔方安家。到时候,京兆的压力随之减少。
    如今,正是雒阳最困难的时期,更要加强管理才是。
    就在这清冷的春夜中,寿春门外地一条小巷中,人影一闪,来到了一座宅院门前。
    黑漆大门,两只气死风灯笼在风中摇曳。
    来人站在大门前,抓起门环,轻轻拍击。只听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两长一短的轻响声过后,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一个年迈的老管家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头戴斗笠,有黑纱遮面。
    老管家显然认得这人,连忙让开了身子,请那男子进入。随后探出头,向两边看了看,关上大门。
    黑袍男子在老管家的带领下,穿过了夹道,来到后宅的一座房舍前。
    “先生只管进去,我家少主人,已恭候多时。”
    黑袍男子点点头,也不说话,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这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正中间一张太师椅,两边有六张椅子,一边摆放了三张。
    太师椅上,端坐一少年。
    一身素白袍,黑发扎了一个髻,绑着一条白绸带。
    身高七尺,细腰乍背。一张粉玉般地面庞,漆黑的眸子精亮,仿佛闪烁地星辰。
    齿白唇红,鼻子微微呈现出一条弧度,更显阳刚气概。
    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捧着一卷书册。身旁站着一个身高近丈地莽汉,面貌丑恶,生的膀阔腰圆。就站在少年身后,双手抱在胸前,一言不发,若同一尊铁塔般。
    见那黑袍人进来,少年放下书卷,摆手示意请坐。
    黑袍人很识趣地坐在了下首位置。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文士,体态清癯,眸光泛黄。
    “小将军,深夜冒昧打搅,还请勿要见怪。”
    少年轻轻摸着下巴,用奇怪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那黑袍人,轻声道:“先生客气了,上次与先生匆匆一晤,转眼已经过去了百日。若非先生留书与马超,只怕马超都快忘记了先生……上次多亏了先生提醒,马超才没有闯下大祸,只是匆忙,未曾拜谢。”
    这少年。正是被薰卓扣押在雒阳为人质,武威太守马腾之子,马超。
    薰肥在离开雒阳后的一个月,马超才抵达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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