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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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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薰俷明白贾诩的意思。
    所谓功高震主,鸟尽弓藏,虽为亲父子,但难免也会有些许的别扭。
    有时候,所谓的矛盾,就是在不经意中出现。贾诩地话虽有挑拨之意,可也说的在理。
    朔方的朔,有寒冷之意。
    朔气指的地北方的寒气,朔方,也就是寒冷之地的意思。
    自汉武帝时,大将军卫青北破匈奴,取河水南土地,置朔方郡,辖河套西北和后套地区。东汉光武帝,出于休养生息的目的,废朔方县,改朔方郡治所为临戎。
    可实际上呢,等同于抛弃了早先的河套地区。
    名义上归于并州,但实际上……
    如今,河套地区为南匈奴人所占据,此次关东诸侯会盟,河套的南匈奴也出兵威胁。
    但有李傕郭所部震慑,使之不敢妄动。
    南匈奴和鲜卑人走的很近,也时常对中原进行掳掠。
    最好能趁着狙杀韩遂的时候,顺便把南匈奴也干掉。省的将来,养虎为患。
    薰俷当下表示同意,由贾诩执笔,写下了一分奏折,请董卓将各地所俘虏的兵马,全部行戍边屯军之法。而后,董俷又写了两封信,分别是给陈到和卢植二人。
    张掖军,看样子是时候告诉董卓了!
    再隐瞒下去,肯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屯军,董俷也面临着巨大的难题。在北地、安定和石城三地屯军,也就必须要有三个足以信任的人来治军。谁,可以担当治军的重任?薰俷的麻烦,可真不小。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不是贾诩要考虑的问题了。
    在第二天,贾诩率领三千西凉军,押送着臧洪,往张掖去了。出于考虑,董俷命武安国随行保护,连带着郝昭,一同被送往了张掖。
    且不说贾诩和董俷洒泪而别,踏上了回转张掖的归途。
    薰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不过很快的,他就接到了李儒的书信,薰卓病了。 
第二四七章 一动不如一静
           评二年正月里,董俷在历时近四个月的血战之后,回
    眼前的阳,让董俷着实的吃了一惊。焦黑的城墙,残垣断壁的废墟,令阳看上去是如此的破败,那里还有半点当初繁华东都的景象,就如同遭受了一场灾难。
    的确,仔细想想,阳还真是一个苦难的城市。
    从中平年间开始,黄巾之乱第一次洗掠阳之后,这个古老的帝都,就没有过安宁。
    特别是在汉灵帝驾崩后,整个阳屡次遭受兵祸。
    先是何进的夺宫之战,而后是十常侍之乱。接下来,又有董卓和丁原的一场大战。
    数次动荡,让阳人心不稳。
    许多人看出世道不太平,纷纷的南迁,往荆襄、扬州等地迁移,使得阳人口大减。
    但,这些灾难都没有让阳元气大伤。
    真正的灾难,就是不久前的那一夜突如其来的大火,且不说有多少人葬身于火海,但只是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一个个也是人心浮动,燥燥不安。更可怕的是,薰卓在暴怒之下,对阳大户、世族的一番清洗,着实让人们感受到了恐惧的气息。='=
    而那些豪门大户,更因为董卓的一句话,十亭损了八亭,剩下的,也是终日惶恐。
    薰俷这次回阳,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一行人悄悄地自德阳门进入。但见街道上冷冷清清,满目疮痍,到处是被烧焦的废墟。
    怎么会是这样?
    虽然董俷知道阳起了大火,可没有想到这一场大火,居然会造成如此可怕的结果。这那里还是记忆中的东都,分明就是……分明和刚经历过大战的阳没有差别。
    远处。一群童子无忧无虑跑了过去。
    他们欢蹦乱跳,一边唱着民谣,一边拐入了小巷中。
    薰俷本来也没有注意这些童子,可是当他听清楚了童子们的歌声,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薰俷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叫,身后的任红昌和董绿被吓了一跳。
    “相公。你怎么了?”
    薰俷惊恐的指着那些孩子消失的方向,厉声喊道:“成蠡,把那些孩子给我叫回来。”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成蠡带着人,催马冲了过去。
    片刻之后,他苦着脸回来,“主公,那些小孩儿不知道拐去何处了,看不见踪影。”
    “相公,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薰俷二话不说,催马往迎春门方向急驰而去。身后众人莫名其妙。紧随薰俷而行。
    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
    演义中,董卓兵败虎牢关,退走长安,如果说是因为这民谣所致,肯定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这一首民谣,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薰卓的判断,导致最终撤离。
    当年听评书的时候,董俷并没有觉察到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
    可是来到这个时代,学过兵书,读过诸子典籍。董俷的认识,已经有了改变。
    如果当年董卓不撤离阳,那么三国格局是否会形成,还是另外一说。虎牢关之战就算是失败了。凭借那雄关,绝对可以抵挡住诸侯地进攻。撤退,等同于向诸侯低头认输。即便如今诸侯已经惨败,薰卓如果离开了阳,依旧会有严重影响。
    薰俷血战阳,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吗?
    也许在别人看来,长安是汉高祖的风水宝地,但对于董家而言,将会是一个坟地。
    薰俷率众来到了大宅门外。
    “侯回来了,是侯回来了!”
    薰俷跳下战马,二话不说就冲进了仪门之内。
    门口的卫兵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董俷已经冲进了大门。
    李儒匆匆迎出来,抓住董俷的胳膊,兴奋的说:“西平,你回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薰俷阴沉着脸,“姐夫,刚才我在街上,听到有童子歌唱民谣,是怎么回事?”
    “民谣,什么民谣?”
    李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董俷问道。
    “就是那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
    李儒一把捂住了董俷的嘴巴,轻声道:“西平,切莫说这个,岳父还不知道此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儒正要开口解释,这时候董俷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宅门。
    薰卓在蔡>;|。=。
    董俷,立刻流露欣喜之色。
    —
    “可是我儿回来了?”
    薰俷只好放开了李儒,快步上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向董卓行礼。
    看见董俷,就好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董卓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说道:“我儿起身,我儿起身。”
    说着,拉着董俷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
    许久之后,从口中吐出一句:“西平,你可是瘦了!”
    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有什么情绪,这一句话,足以打动董俷心中的那一根弦。
    眼睛有些湿润,董俷看着身形臃肿,甚至略显佝偻的董卓,轻声道:“父亲,您也瘦了!”
    “进屋说话,我们进屋说话。”
    薰卓一手拉着董俷,一边由蔡>;府中设宴,为我儿接风。”
    “喏!”
    ******
    薰西平回阳了!
    消息一下子就传开。阳人尽知。
    说实话,对于董俷,阳人地心情是很复杂的。这董家人自从来到阳之后,就让阳一刻也不得安宁。可仔细想想,似乎和董家又没什么关系。薰俷是薰家的代表人物,同时也在阳生活了足有六年的时间。在许多人看来,薰俷就是阳人。
    虎狼之将回来了……
    许多人的心,都安定下来。
    当然,也有一些人,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
    可不管是什么想法,没有人在脸上表露出来。当晚,前来赴宴地人,看上去都很高兴。
    薰俷从济慈口中了解了董卓的病情。故而不敢让他过量地饮酒。
    几乎把所有的酒都挡下来,以董俷的酒量,以感到有一些薰薰然,醉意涌上。
    送走了客人,董俷搀扶着董卓,来到了书房里坐下。
    薰卓、李儒、蔡、董旻、还有董俷,五个人算是董氏一族的核心成员。按道理说,蔡并不属于薰卓一系。老先生如今逍遥自在,很少参与到朝堂里面地纠纷。
    可即便是这样,他身上董氏的烙印。已经清晰可见。
    而其名声,更让董卓对他非常尊敬,凡有事情,必然会请教一番。
    薰俷是蔡地女婿,既然女婿开口了,蔡自然也不好驳了董俷的面子。列席会议。
    此前,董俷不在,李儒还真的不太敢把如今阳的情况向董卓说明。
    如今董俷回来了,李儒也好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小心翼翼的说明了目前的局势。
    “情况就是这样,那天晚上,大半个阳城被焚烧……我动用了各种手段,却始终无法找到所谓的奸细踪迹。岳父。这只说明,奸细隐藏的很深,而且比袁隗等党人更能隐忍。我觉得,这恐怕不单单是党人的手段。而是整个士族地筹谋计划。”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薰卓也不禁大吃一惊,看着李儒,呆呆说不出话来。
    蔡轻捻胡须,“按照文正所说的情况,这件事的确是非同小可。这奸细的隐忍之道,比袁隗更得三昧。自古士与武人不两立,只有武人依附于士……如果说袁隗和亲家之间是权利之争的话,那么现在,只怕是士为其尊严,与亲家地争斗。”
    “会是何人筹谋?”
    蔡轻轻摇头,“这个我还真说不好。也许是有人谋划,也许是有人自发而行动。若是后者,就更加可怕。既然是自发,只怕他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在时间不成熟的时候,定然不会露出破绽。而一旦他们出手,那必然是时机成熟,一击必杀。”
    薰俷不禁惶恐,“那怎么办?”
    蔡道:“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见招拆招。所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就小心行事,暗中观察。”
    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是这样的情况。
    薰俷又想起了白天在街上听到的民谣,忍不住说了出来。
    薰卓一蹙眉,“西头一个汉,应是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东头一个汉,应该是说光武皇帝旺于东都阳。自高祖皇帝起,历经十二帝,逢王莽而断绝皇统。如今,自光武皇帝到现在,恰好又是十二帝。天运轮回,难不成是说我们应该迁都长安?”
    薰俷急道:“父亲,万万不可。若是我们迁都,则早先血战的成果,也就付之东流。”
    薰卓挠着头,苦笑道:“可问题是在于,阳破败,实不宜再为帝都啊。”
    “可是……”
    “西平,你不当家不知道这当家的苦楚。一把大火,让阳城防尽毁不说,只怕这龙气也……修缮,需要钱粮;百姓安置,亦需要钱粮,仅这两项,国库就入不敷出。”
    叹了口气,“现在真的是焦头烂额,眼见着许多事情去做。”
    “竟然如此困难吗?”
    “何止于此啊。你那部将班咫,地确是有勇有谋,可手段也极其狠辣。一把大火虽然少死了南路军,但大谷的存粮,也几乎被他烧掉了大半。如今。两大粮仓,只剩下了一个。春耕已经开始,我们要面临地窘境,只怕会更多,又如何是好呢?”
    李儒可算是找到了一个机会,把这些日子来的苦水倾吐。
    他掰着手指头说:“伊阙关被烧。需要重建。大谷仓被毁,也需要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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