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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南望-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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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他挑挑眉毛,张扬道,“喂,如果本太子动手杀你们,你们会还手吗?”
    唐礼和张奎面不改色,依旧挡在他们面前。
    “属下不敢对太子动手,但是,在不伤害太子的前提下还是会抵抗的。”
    “胆大包天!”凌楠眯眼,眸中寒光一闪而逝。
    唐礼和张奎一动不动地堵在门前。
    弦歌沉重地站着,尽量想避免无谓的争斗。何况,在她心里觉得悠扬有两个这么忠心的属下还是让人欣慰的,她无意对唐礼和张奎动手。怎么办?弦歌的目光向四周望去,不远处的红木长廊中有宫女太监走过。如果她在这里大肆作为的话,恐怕会被谣传得很夸张吧?
    怎么办?弦歌深深呼一口气,提足中气,“凌悠扬!”高昂的喊叫,让人为之心颤。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到她身上,认识的,不认识的。在这世间,竟然还有人敢当众直呼玄昭帝的名字?!以前,或许还有一个符弦歌,可那时候她是极东国唯一的皇后,今时不同往日,符弦歌如今已经没有那样的立场了。
    这样的直呼,足以让她下狱。
    门里面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凌悠扬仍然固执地留在宫殿里,双手捏着拳头。该死的,他竟然不觉得生气?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命令张奎他们把这女人拿下?
    凌楠低低吹了声口哨,嘿,够胆量,这样的女人做他的母亲也不算羞辱他!
    弦歌倔犟地直视着大门,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其实何尝不害怕?其实何尝不胆怯?她不怕下狱不怕死刑,可是,她害怕悠扬冰冷的眼神,她害怕悠扬冷漠的口吻,她害怕悠扬无动于衷的陌生,她怕他说不爱她了,她怕他将她心中最后那点儿企盼也折杀在无形中。
    情能见血封喉。
    如果,他能对她微微一笑,如果,他能抱一抱她。来到极东国以后,符弦歌就不像符弦歌了,她在凌悠扬面前,从来就无法冷静如初。
    弦歌上前两步,将额头抵在门上,放下所有的伪装,轻声道:“悠扬,出来,我有话要说。你这样避着又有什么用?”
    “朕……只是累了。”凌悠扬闭上眼,“小憩片刻就好。”
    “可以让我进来吗?”弦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凌悠扬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凌楠,你去好好陪陪符大人,不要打扰朕。”
    凌楠拒绝,“不要,儿臣要父皇一起陪着去钓鱼。”
    门里门外一片安静,在众人都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忽然,大门奇迹般地打开了,凌悠扬神情淡淡地走出来,“走吧。”
    弦歌怔怔的,“啊?”
    “不是要去钓鱼吗?”凌悠扬白她一眼,“难不成你们在朕宫前纠缠这么久,只是开玩笑?”
    凌悠扬说是同行,可他一在场,其他人顿时拘谨许多。凌悠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昏了头同意一起来,他也没兴趣和那些儒酸书生一起钓鱼,只是一个人坐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那个扰乱他心绪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凌楠亲和力超强,身旁围坐着一圈又一圈的人,笑声不断。弦歌坐在他身旁, 旁,也没怎么说话,心思全都放在那个离得远远的人身上。趁着空隙,凌楠悄悄地对
    弦歌道:“没精神” 
    弦歌道:“还好。”
    “你来极东国不是来交流的吗?现在怎么闷坐着不说活?”
    “…… 算了。”弦歌低声道。
    “你是在想父皇的事吗?”凌楠无辜道。
    “不……”弦歌垂眸,“我不清楚。〃
    凌楠笑眯眯的,〃要不要本太了来帮帮你?〃他在旁边看着都快没耐心了。他将嘴巴靠近弦歌耳畔,悄悄地道:〃千万不要反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弦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身上的穴道在瞬间被点上;她倏然瞪大眼。眼前只看到凌楠充满笑容的脸颊,然后被一脚踢到湖里。
    扑通一声,溅起一湖水花。
    身体不能动,只能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往下沉,鼻子里耳朵垼坪醵加兴
    钻进去了,弦歌很快就觉得脑子昏沉沉的,身上渐渐失去了力气,连挣扎的能力也没有。
    “谁都不许动!”凌楠大声下令,他几个闪身站在己被惊动的凌悠扬面前。看着凌悠扬黑沉沉的脸色,他似笑非笑,〃父皇,要派人下去营救吗?〃 凌悠扬把牙齿都快咬碎了,〃快!〃
    “派谁去呢?”凌楠竟然还在拖延时间,“儿臣还以为父皇……”“滚!”凌悠扬一手推开他。他总算知道这小子的意图了。凌悠扬直直地向湖面奔去,随手将龙袍扔在烂泥堆罜,奋不顾身地跳迸湖里。
    四周都是水,透明湥Ъぃ谒镎隹劬Φ母芯鹾懿皇娣N砻C5母芯酰×栌蒲镌诤邪肫敫。ρ罢蚁腋璧纳碛啊!〔辉洞Γ腋枰丫萑牖杳猿猎谒住
    凌悠扬眼睛—亮,焦急地游过去,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然后奋力向上游出湖面。他刚从水中探出脑袋,立即听到岸边众入的呼喊。可惜,凌悠扬仿若未闻。把弦歌抱上岸后先解开的穴道、便劲挤出她喝进去的水。最后他把她打橫抱起,直接离幵。
    凌楠丝毫没有惶恐之色,微微一笑,〃没事吧?〃
    凌悠扬抱着弦歌与他擦身而过,低沉道:〃凌楠,你惹到朕了。〃
    太子宫中。
    皇甫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东西,不敢置信,“殿下,您能再说一遍吗?” 凌楠理所当然地耸耸肩,〃只是催情药物,你想办法把它弄到父皇的寝宫里。”
    皇甫容耵住那根长长的跟竹管—样的东西,〃这个?〃
    “嗯。”凌楠点头,语重心长道,〃你可别小看这个东西,本太子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你只要把这玩意儿对着父皇的寝宫里一吹,然后就立刻回来别被人发现,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殿下,您是希望皇上和符弦歌……”
    听他说到一半,凌楠立马就承认了,〃不错,本太子没这么大的耐心,他们两个磨磨蹭蹭的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本太子至今在他们背后推了好几把了,总得让成效快点儿出来。现在符弦歌就在父皇宫里,看父皇刚才的神色应该很担心,所以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等到宫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可以出手了。〃而且,等符弦歌恢复以后,若是之前没什么重大事情来分散父皇的思想,看他刚才的眼神,恐怕很快就会找本太子來算账。
    皇甫容还有点儿犹豫,〃殿下,真的有用吗?''
    废话!凌楠白他一眼,眉头一皱,他又想到其他一些亊情。〃不过,你还是明天再去动手,符弦歌今天刚溺水,精力不太好,明天应该恢复差不多了。这样吧,皇甫,你明天起个早,然后偷偷溜到父皇寝宫里去动手。〃
    皇甫点头,“……是,谨遵殿下指示。〃
    奢华富丽的宫殿,明黄明黄的龙床,只有皇帝可以睡的地方如今却躺着一个女人,一个陷入昏迷的女人。
    惨白惨白的脸庞,头发都还是湿漉漉的,平时红润的嘴唇上几乎失去了颜色。太医刚刚来检查过,配了几副调理的药,又交代了需要静养的事宜就告退了。凌悠扬坐在床沿。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相隔十一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
    这个让他爱之入骨恨之入骨的女人,有时候想想,她有什么好的?天下女人千千万万,他为什么就是偏偏喜欢她?可是,就是想不出理由,想来想云想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她的一颦一笑,
    然后,凌悠扬就放弃了。不想了,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喜欢她吗?这天下间有哪个女人是他凌悠扬得不到的?但是,他费尽心思用尽心计,在他以为她已经深深爱上他时,她竟然挥挥衣袖走得一干二净。
    很好。那么想忘于江湖,他明明是这样想的。他一直都很潇洒,可是为什么对她就是潇洒不起来?为什么…
    凌悠扬微微皱起眉头,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冰凉的触感,柔滑的肌肤,和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他叹一口气,稍稍倾过身子,低下头迟疑一下,应该不会醒吧?轻轻叹气,他的吻悄然落在额头。〃如果,这个吻不是在额头,而是落在嘴唇的话,我的精神会更好一点儿。”
    弦歌慢悠悠地张开眼睛,声音有气无力,她对着凌悠扬难得尴尬的表情笑了笑,“上次是因为你喝醉了,那这次呢?”
    “什么上一次?朕不记得了。”凌悠扬矢口否认,面带严肃地耍赖,“刚才那一下,只不过是不小心碰到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弦歌想了想,迟疑道:“刚才很轻吗?”她眨眨眼,“那如果重一点儿又该是怎么样的?”
    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诱惑他吗?凌悠扬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目光犹疑不定地看着她,看到她老半天也没说其他的,就装作没有听到她刚才的话,“感觉怎么样?”
    “应该……死不了吧……”弦歌动了动身体,还行,至少没有虚弱的感觉。
    “是你救我的吗?”
    凌悠扬点头,转念一想,不对,〃那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吧?〃 弦歌纠结地思考,“嗯,应该昏过去了吧?〃 凌悠扬冷笑,〃你连自己有没有昏过去都不知道?〃
    〃我连是不是你救的都不知道。”弦歌望着他,〃我刚才那句不过是问问你, 确定一下是不是你救的,你的反应过度了。〃 凌悠扬一愣,别开脑袋,〃你前科太多。〃 〃应该是你比较多吧?”弦歌微笑。
    凌悠扬不语,背手而立。静静地站立许久,他徐缓地开口:〃符弦歌,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对朕的称呼不太对吧?〃 弦歌安静地微笑,〃那么,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呵,你不早就知道了吗?〃凌悠扬回头冷笑。〃你之前见到朕的时候,不都是玄昭帝玄昭帝地在叫吗?怎么,现在都忘了?〃
    〃你这算是在埋怨我吗?如果不希望我那么叫你,你一幵始就应该跟我说清楚。〃弦歌叹气。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凌悠扬目光鄙夷,嘴角的那抹弧度仿佛是在嘲笑。〃埋怨?朕为什么要埋怨你?你真以为朕对你念念不忘?在朕的身边,无论是什么样的美人都是一抓一大把,就差你一个符弦歌?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弦歌的面色微有惨然,但仍努力挂着淡笑。〃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凌悠扬的身体重重一展,耍赖,这是耍赖的行为!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地说着这种话!只轻轻一句,就让他忙不迭地弃械丟甲。他狠命地耵住弦欹, 〃没有忘记?对你符弦歌来说,十—年不见也能说没有忘记?”
    弦歌温柔地凝视着他。“是啊,没有忘记,想忘也忘不了,越是见不到就越是想见。”
    “朕凭什么相信你?”
    “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那就相信我。如果你对我已经没有感情了,那么,相信不相信也无所谓了。”
    “呵呵,朕对你当然还有感情。”凌悠扬笑着俯下身子,嘴唇抵在她的脖子上,“还记得这个伤口吗?朕对你还有深深的感情……要死你的感情。”
    弦歌面色惨淡,闭上眼,“你可以咬死我,符弦歌绝无怨言。”
    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凌悠扬把脑袋埋在它脖子里,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他在心里念了一千一万遍“该死的女人”,从十一年前开始念到如今。一遍又一遍,在孤寂的深夜里,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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