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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蛊-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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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紫鹭听话的张口咬住舒双翼的手臂,接着,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肩膀升腾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命似乎就在要那一刻就要消失掉了,却听见“叮”的一声,仿佛是什么金属落在了地上。

“好了。”舒双翼一边继续挤着南真紫鹭的伤口,一边静静的说着,而汗水早就已经湿透他的整个脊背。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肩膀上狰狞的伤口,和几乎已经虚脱的人,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瞬间也死了一回一样。他轻轻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却一直落在那个伤口上,他总是觉得伤口里有些什么一样:“你们有没有觉得伤口里面有东西在动吗?”他轻轻的呢喃。

听了荆棘的话,正准备包扎伤口的舒双翼又把目光看向了南真紫鹭的肩膀,定睛细看,果然,似乎有什麽东西在细微的扭动着,他的脸色一边,迅速抽起了刀子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朝南真紫鹭的伤口里扎去。

原本几乎虚脱南真紫鹭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弹了起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她的喉咙里撕扯了出来。一阵从未有过的温暖就那样一下子就包围了她,捂住了她的嘴,将她一个人抱进了无比温暖的怀抱里,让她再也忍不住沉溺在这样的温暖里沉沉睡去。

荆棘抱紧了南真紫鹭,一双眼睛惊恐着看着舒双翼拿着刀子从那伤口里挑开了皮肉直接找到了白森森的骨头。而在那股头上有个小小的孔洞,孔洞的里面竟然挣扎着一条白白的虫子,它正嚣张的扭曲着身体,张牙舞爪。

舒双翼手指一翻,几根银针就出现在手中,他利落的几下挑出了虫子丢在了一边装自产酒的碗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棕色瓶子从里面抖出了不少绿色的粉末厚厚的敷在了南真紫鹭的伤口上。

包扎结束后,舒双翼一边指挥着魏延将地上带血的纱布和铁钉以及污渍打扫干净,一边和舒双翼将南真紫鹭身上的血渍和汗水擦拭干净,安顿好以后,这才坐了下来,细细的看着酒碗里那只还在挣扎的虫子,面无表情。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警告

荆棘轻轻的将手贴在了南真紫鹭的额头上,烫的吓人,他担心的看着一脸平静的舒双翼说:“紫鹭她会不会有事情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要不要带她去看医生?烧得好厉害。”

舒双翼这才吧目光从那碗酒上收了回来,他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荆棘,接着站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南真紫鹭的额头,微微一笑:“没事,烧退了就好了,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找那家养蜘蛛的人吗?”荆棘抬头看着舒双翼,眼睛里有着睿智的光芒。“是想讨回公道,还是想以牙还牙?”

舒双翼微微的一怔,然后笑了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者之间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所谓讨回公道不过是委婉一点的说法,而以牙还牙也不过是坦白一点而已。我确实是要去找养蜘蛛的人家,但是,我去找他们和这两点都没有什么关系。”

荆棘看着舒双翼那修长的身体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接着拉开了门,整个人就投向了明亮的阳光里面去了。和他擦身而过的魏延扭头看着他的背影一楞,随后转身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荆老大,紫鹭好点了吗?”

荆棘微微的摇头,然后又将南真紫鹭的被子掖了一下,不在说话。

魏延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南真紫鹭发起呆来,过了一会他喃喃道:“我一直以为紫鹭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啊,不不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一个神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女人呢?美貌,智慧,神秘,还有深不见底,荆老大,那天你们在月亮下面我看见了。”

荆棘愣住了,他看着魏延笑了出来:“我们在月亮下面。”

魏延笑着点头,“其实我没有睡着,从你一出去我就站在窗口看着,我看见紫鹭在房檐上飞跃,像是,像是会绝世的神功一样。我那个时候想她不是不是就是金庸小说里说的女侠呢?”说着他笑了出来:“从我见她开始,她就一直给我那个感觉,美艳妖娆,深不可测,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就被铁钉扎了一下就倒在了这里。”

荆棘听着魏延那细若游丝的声音静静的传了过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艰涩的苦。

“荆老大,人真的是很脆弱啊,怎么硬朗的人你都无法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倒下了。”魏延的声音里充满的悲凉:“荆老大,你说,我们执着的来这里寻找那个母蛊真的是正确的吗?连紫鹭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我真的可以走的出去吗?”

荆棘看着魏延的样子,心里充斥着一种没有办法抹去的悲哀,也许,他们把这件事情看得太过的简单,也许他们把这一切看得太理所当然,也许他们以为南真紫鹭真的无所不能。只是,那个铁钉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们的脸上,打得他们连反抗的能力没有。

莫笑离忽然发乎了一声尖利的叫声,然后轻轻巧巧的跳到了床上,他冲着南真紫鹭绵软的叫了一声,接着低头舔了一下她那光洁的额头,乖巧的趴在了她的枕头旁边,一双枣子一样的眼睛瞪着荆棘和魏延两人。

荆棘看着莫笑离的面孔,他似乎在那张面孔上看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荆棘楞住了他被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惊呆了,这真的是一只猫吗?

夜色渐渐的黑了,舒双翼坐在粗壮的枝桠上,低头看着院子里那个女人忙出忙近的身影,原来就是她养蛊。舒双翼冷笑一声,怪不得她会带着那个神秘的斗笠女人。原来她就是一个养蛊人,为什么自己早没有发现呢?舒双翼点上了一只烟,在婆娑的树影中,他的烟明明暗暗,像是一盏引魂的灯。

低下头,他想起来从南真紫鹭伤口里找到那个虫子,一抹冷笑出现在了他的出唇边。下个原来是香格里拉吗?居然是雪蛆,这个母蛊也太厉害了,居然有这么多的子蛊,现在他已经越来越想知道母蛊到底是谁了。舒双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花媚打伤的胸口还是有着隐隐的疼,今天看来是不能动气的,否则,他必输无疑。舒双翼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天色完全黑下来。

屋子里的灯最终全部熄灭了。舒双翼看着那虚掩的窗楞,将两个手指放进了嘴里,舌头微微的压在那两个手指上,发出了一种很诡异的声音,细细的,低低的,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缠绵,勾魂摄魄。

没有多少时间,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她四处的张望着,看起来有一丝慌张。“在上面。”舒双翼冷冷的说。

那女人抬起头看着在漆黑树影里一明一暗的火光,一种透骨的寒从头到脚的渗了出来。她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身形一晃,一个人就落在了舒双翼不远处的一个枝桠上。她低哑着声音问:“你是什么人。”

舒双翼悠闲的吐出了一口烟,诡异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抬手,针随手出,蹭蹭蹭的几声闷响,银针不偏不正的扎在了女人脚下的树干上:“母蛊是谁?”

女人原本冷静的情绪在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后,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她的上下牙齿打抖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恐怖。

“你接了蛊没有几年吧。”舒双翼将手里的烟头弹了出去,在黑色的夜空里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弧度,像是一道诡异的伤口。“不过三年不到。”

“你如何知道。”女人的声音艰涩的像是金属刮在地面上的声音。

“还需要吸食你的生气的蛊能养了多久。”舒双翼的手轻轻的一弹,那几根原本扎在树枝上的银针离奇的又回到了他的手里:“我不先杀人,毕竟抓你们没有意思,告诉我,母蛊是谁?”

“你是抓蛊人?”女人的身体抖得更加的厉害了,连带的连树枝都跟着她一起都抖了起来,她的声音忽然就这么软了下来:“我不知道。我娘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娘只是告诉我,没过三年,上家就会来一次,让我好生接待着。”

“你的上家是那个带斗笠的女人?”舒双翼一点也不讶异。“她是香格里拉的?”

“是的,是的,你如何知道?”女人吃惊极了。

“你的蛊还小,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在做那种操纵人的事情了。”舒双翼说着从树上跳了下去:“我会回来的,今天只是一个警告,你好自为之。”

女人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最终从树枝上重重的跌了下去,寂静一片。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雪蛆

这个一个无比寂静的夜晚,寂静到连虫鸣都没有。一阵风吹过,立刻在空气里刻画下了深沉的痕迹,让人忍不住要凝思很久。

舒双翼静静的坐在床的旁边,看着南真紫鹭苍白的面孔发呆。乡村里的灯火是昏黄的,昏黄的如同是一副老旧的照片一样找不到什么新鲜的色彩。也许是长久没有人居住的缘故,床上的被子里散发出了一种淡淡的霉味,这种霉味和蛊本身的香甜以及浓烈的自产酒的味道混合到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让人忍不住要深深着魔的味道。

南真紫鹭依然那样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射在面孔上了一圈淡淡的阴影,她的皮肤苍白,但是,这满室的昏黄下却显得没有白天那么让人刺目,而是柔和了不少。

舒双翼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被子里,轻轻的握住了南真紫鹭冰冷的手指,要不是这个手指上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体温,那么他几乎认为她已经死了。这次的事情发生的有些太过突然,突然到舒双翼甚至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就接连遭受到了这样那样的攻击和暗算。

其实这次南真紫鹭的伤并不重,只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昏迷情况让舒双翼怎么也没有想得清楚。叹了一口气,舒双翼将她的手轻轻的放下,自己挺直了脊梁,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的正是今天在南真紫鹭的身体里呼风唤雨的小虫子。舒双翼晃了晃玻璃瓶子,任那个小虫子在玻璃瓶子里撞出了啪啪的声音,思绪飘的很远。

一直的迷迷茫茫,昏昏沉沉,南真紫鹭觉得自己在黑暗中怎么也走不出来。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呼喊出来。恍惚中,有人在她的身边发出了绵长的叹息,让她揪心的难受起来。眼皮仿佛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怎么也没有办法睁开,只有奋力的叫嚷起来。

舒双翼听见床上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立刻就抬眼看去,只见南真紫鹭的眉头轻蹙,干涸的嘴角发出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呻吟声,他连忙凑了上去,轻轻的唤:“紫鹭,紫鹭,你着怎么样?”

南真紫鹭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喉头里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呻吟。她轻轻的眨了一下自己的睫毛,然后虚弱的笑,声音干涩的好比是沙子一样:“有水没有?”

舒双翼连忙倒了一杯温水,扶她坐了起来,将杯子凑进了她的唇边。南真紫鹭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水后,立刻觉得自己几乎冒烟的喉咙舒服了很多,舒双翼将一个枕头靠在了床头扶她靠了上去。

“有什么线索吗?”南真紫鹭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用手轻轻的遮盖着还不适应的灯光,一边微微的叹息着。

“你的伤怎么样?”舒双翼并不立刻回答南真紫鹭的问题,而是担心的看着她肩膀上的可怕伤口,这样疼痛不知道南真紫鹭是否还能忍受。“疼的厉害的话,要不要点止疼片?”

南真紫鹭看了看舒双翼,然后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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