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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篱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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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侍卫道:“她自称姓骆,说她父亲十年前在太医院供职,与老王爷有七、八年的交情。”

    南祁心下一惊,他在南府当差已有二十余年,过世的老王爷多年前确与宫中一位姓骆的太医相交甚密,后来那位骆太医犯了事儿,老王爷还曾经遣了人四处打听骆家亲眷,只是并无消息。他面上不动声色,只交代众侍卫道:“南府向来礼仪四方,广待宾客,万不可坏了规矩。那女子若明日再来,切不可怠慢,速来报我。”众侍卫领命而去。

    正心中惊疑不止,转头看时,在王爷身边贴身当差的儿子南琴已来到身旁,忙问道:“可是已回来了?”南琴道:“已和太子殿下和沐将军过了街角,就快到了。”南祁忙叮嘱了余下琐碎,偕了南琴,匆匆往门口迎去。

    刚到门口,只见几匹骏马疾疾纵来,当先一人神采飞扬,英姿勃发,到了门口便勒住缰绳,那马一身长嘶,生生顿住马蹄,他纵身一跃,惊鸿一闪便稳稳落在地上,朗声对南祁笑道:“今日太子殿下和沐将军听说寒香筑中的梅花已开了几日,便要过来赏花,你叫他们赶紧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就过去。”

    南祁应了,见他身后两匹马上一人身穿明黄色蟒袍,面如美玉,眉目含笑,另一人一身蓝色长衫,眉阔鼻挺,面色沉静,心知是太子朱恃和抚远将军沐青,便上前伺候两人下马,笑道:“太子殿下和沐将军难得来王府,今日定要尽兴而归才是。”

    朱恃笑道:“南总管的安排向来不会叫人失望,今日拿什么酒来招待我们?”南祁道:“昨日太师府正好让人送来几坛上好的竹叶青……”小王爷南思羽拍拍马背,将缰绳交予下人,正过来迎接朱恃,闻言不由面色一沉,道:“王太师又送了酒过来?不是叫你回了他吗?他送来的酒有什么好喝的?”

    朱恃随他迈步入府,笑道:“也总是他一片心意。你若觉得不好,不如把我们去年酿的那香雪酒开了来喝罢。”南思羽道:“那香雪酒如今也该喝得了,虽是我们闹着玩酿的,怕也比王禹那俗酒好些。”

    南祁跟在身后,悄悄将思羽衣袖一拉,思羽顿住脚步,问道:“何事?”南祁便道:“今日听守门的侍卫说,有个女子求见,说是从前老王爷的故交骆太医的女儿,您看……”正说间,却见王爷面上神情变了变:“骆远华么?可有说何事求见?”南祁道:“不曾。”

    王爷便不言语。他父亲当年和骆太医常相往来,有时骆太医也会将他女儿带了来,他记得那骆远华十分嚣张,半点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与他全无半分投契,奈何父亲常嘱他相陪,他堂堂南平王世子,却要陪一个小丫头玩闹,时常气不过,便冷嘲热讽,不予颜色。那骆远华却也不甘示弱,如今他额上一道疤痕,还是拜她所赐:一次与她争执之际,被她推到山石旁,头磕在棱角上,裂了一条大缝,血流如注,从此骆太医便不再带她前来,这才得清静。

    想到此处,不由伸手抚上额角疤痕,苦笑两声,道:“骆致谦十年前犯了死罪,她如今是罪臣之后,要来见我,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南祁道:“当初曾听老王爷说起,这骆太医只怕是冤死的,出事后老王爷万分悲痛,也曾遣了小的四处打听骆太医的家眷,只是并无消息……”

    思羽沉吟片刻,便道:“明日我已和几位皇子约好下朝后去打猎,她若明日再来,你先问问她来意,若是需等我,便叫她在府中等我回来便是。”南祁应了,又道:“那太师府送来的酒……”思羽便有些不耐烦:“罢了,你赏给下人们喝了就是,下回要再送来,你找个借口回了他,也免得回礼。”紧走几步,追上朱恃和沐青,三人说说笑笑,往正厅去了。
相见
    相见

    骆远华这日吃了闭门羹,倒也不以为意,待到第二日清晨,仍旧往南府而来。

    守门的侍卫见了她,面上倒改了颜色,一侍卫道:“骆小姐请稍候片刻,”竟往府中通报去了,远华站了一会儿,果然见一中年男子迎出门来,衣饰考究,两鬓已略有斑白,却精神矍铄,双目炯炯,不怒自威,见到远华,深深鞠了一躬,道:“下人们管教无方,昨日怠慢了骆小姐,还请骆小姐恕罪。”

    远华还了一礼,笑道:“这位大哥不必客气,只怪我说话不清不楚,倒叫各位见笑了。”

    那人引了远华入府,一面笑道:“小姐不认得我了吧,我是南府管家南祁,小姐小时来过我们府中,我对小姐倒是记忆犹新。”

    远华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日实在有些顽惫。不知老王爷是几时去的?”

    南祁道:“去了有三年了,去后小王爷便袭了爵位,如今王爷母亲常住宫里,府中大小事务,也都是小王爷担着。”

    远华心中想起那神气倨傲的小男孩,便不言语,抬头四处望去,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一湾清水徐徐横过,虽是冬天,枝枯叶疏,却别有一番景致,令人神清气爽。不远处传来阵阵清香,前方院中恍惚可见梅林一角,待走近了,方见院门上书“寒香筑”三字,左边一方大石,上题一绝,却是陆游的梅花绝句:

    “雪虐风号愈凛然,

    花中气节最高坚。

    过时自会飘零去,

    耻向东君更乞怜。”

    南祁引远华到院中坐了,叫小仆斟上热茶,自己陪了坐,方道:“今日也真是不巧,王爷已经上朝去了,下了朝听说还要打猎,不知几时能够回府,小姐若不嫌弃,只管在我府中歇息等候,若有他事,也可明日再来。”

    远华忙道:“多谢大总管,我不妨事,在这里等候便是。”

    南祁这才细细打量远华,只见她虽眉清目秀,但肤色微黑,面带风霜之色,只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灵慧非常,身上穿了一件男式青布袄子,漆黑的头发在顶上盘了一个髻,用一根青色带子束了,知她生活清苦,但浑身上下,自有一股清华之气。猜不透她来意,便道:“当年老王爷也曾多方打听过小姐消息,可惜竟不能如愿,今日小姐亲临府邸,老王爷泉下有知,也该感到欣慰了。”

    远华知他意思,笑道:“难为老王爷和大总管记挂着,当日爷爷带了远华离了京城,如今在河南一带乡下住着。不瞒大总管,今日上门,也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大总管在王爷面前说句好话。”南祁忙道:“愿闻其详。”

    远华道:“听闻凌太傅千金得了重症,远华不才,也略懂岐黄,只是各处来的名医甚多,难以出头,因此想请王爷帮忙举荐,若能侥幸治好凌家小姐,也可得些封赏,略略改善境况。”

    南祁肃然:“小姐得了骆太医真传,定出手不凡。小姐放心,我家王爷定有分晓。”

    正说间,早有仆从过来请示南祁,远华忙起身谢道:“大总管不必陪我,府上事情要紧,若因我耽搁了,如何承担得起?”

    南祁听说,起身又让了一回,便自去了。

    远华独在院中枯坐,好在这寒香筑中梅花盛放,朵朵花儿姿态各异,清香浮动,细细赏来,却也心旷神怡。不多时,已有仆从送上午饭,远华吃了,又坐了片刻,忽见梅树下一块翡色玉佩,便俯身去拾,不想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起身看时,身上已沾了点点泥浆,那玉佩被她压在身下,断为两截,蕙子也污秽不堪。

    正懊恼时,只听一阵喧哗,一行人已往这边行来,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穿了一身暗红绣金箭袖长袍,气宇轩昂,风采夺人,身边一个清秀少年道:“王爷的骑射最是好的,今儿定又是拔得头筹罢。”那王爷清笑两声,不置可否。远华心中突突乱跳,眼见他们越来越近,忙将那玉佩用手绢包了放入怀中,整整衣衫,立起身来,谁知那王爷目光往这边一扫,却又领着众人,往深处去了。

    远华只得回身坐下,谁知一等又是一个时辰,那王爷竟不唤人前来相请。远华毕竟年轻,心下便有些沉不住气,几番起身,待要离去,又复改变主意坐下,心中憋了一口气,十分不快。正踌躇间,南祁已过来相请,远华忙跟了他,出得寒香筑,往一处水榭之地行来,只见一横楼阁隐在山坳丛林间,一带清流白石为栏,飞泄而下,一方长亭沿水而抱,匾额上书三个苍劲大字:“紫云翎”。

    长亭前置了一张玉案,书砚笔墨一应俱全,案前立了一个男子,正专心在一张宣纸上题字,他已换了一身藕色长衫,披了一件白色狐裘,更加显得眉目如画,清越高贵。远华偷眼望去,只见他题的乃是辛弃疾《永遇乐》中的两句: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字迹力透纸背,挺拔苍劲,意态飞扬,心下不由暗暗赞叹。

    南思羽等了许久,不见骆远华发话,忍不住抬起头来,见她一身青衣上污泥点点,便皱了眉头,淡淡道:“骆小姐多年不见,如今可好?”

    远华与他目光相接,只觉得他漆黑的眸中光华闪烁,似有讥诮之意,便道:“下里乡人,不过胡乱过日子罢了。王爷倒是好兴致。”

    南思羽笑了起来:“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我若帮了你,可有何好处?”

    远华一愣:“好处倒是没有,不过听闻王爷曾是凌太傅的学生,凌家小姐久病不治,王爷难道就不替凌太傅分忧吗?”

    思羽两道目光定定注住远华,半晌方道:“你如何保证你定能治好凌小姐?”

    远华叹口气:“我不能保证,只能尽力一试。”

    思羽一笑,也不言语,低了头继续题字。远华心中忐忑,待他写完一幅,正欲开口,却听他道:“明日午时,你在凌府门前等我。”

    缓缓拿起玉案前的茶盏,喝了一口,又道:“你父亲的事,不用费心去探查了,不会有什么结果。你若尽力治好凌小姐,你弟弟的消息,我也自会帮你打听。”
凌府
    凌府

    太傅凌允之近日因女儿病情愈发严重,特地告了假在府中看顾。近两月来,女儿云夕的情况总是时好时坏,如今各处来的大夫陆续进府,奈何鱼龙混杂,手段真正高明者寥寥无几,凌允之只觉头疼不已。所幸前几日一位姓段的大夫诊过脉后,开了两副药,云夕喝下了,精神倒略为好转。

    这日刚刚起身,却有下人上前禀告,道大小姐今晨进了一碗莲子羹,不多时却连早先喝下的药汁一并呕了出来,已晕厥过去,凌允之气急攻心,顾不得梳洗,一面命人请段大夫,一面披衣急急往女儿房中赶去。

    进得门,见众丫鬟已乱做一团,凌夫人坐在床前,拉住云夕的手只管垂泪,凌允之赶上前,只见云夕面白如纸,气若游丝,伸手一探,只觉她浑身冰凉,一丝生气也无,凌夫人泣道:“老爷,云夕怕是——”允之忙喝道:“不得胡说,云夕这几日已有好转,必不会有事。”

    云夕的贴身丫鬟芳景上前跪下,哭道:“大小姐喝了段大夫的药,这两日本也渐渐好些,昨日还和奴婢说了一阵子话,今天一早也还说想吃东西,可谁知只吃了半碗粥,这就……”

    允之骂道:“糊涂东西,大小姐久未进食,这莲子羹可是随便吃得的?我一早叮嘱过,凡事必得问过大夫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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