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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夫 作者:非夕(晋江12-6-15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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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已呢!”
  她用烟袋勾起少年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再问一遍:“告诉我,你迫不得已吗?”
  少年垂着冷漠的眼,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光=裸地跪着,在她面前连一条狗都不如,还装什么清高?!
  女人倏地怒了,持着烟袋朝少年□的肩膀恶狠狠烫下去,发出滋的一声响。
  “……嗯。”少年被烫的一颤,整个肩膀都缩起来。他埋下头,仅仅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痛哼,又随即闭紧了嘴。
  女人被他隐忍的模样取悦,居高临下依靠过来,把下巴搁在少年的肩膀,柔声道:“呦,对不起啊,忘记不能在你身上留印儿了。疼不疼啊?来,让娘瞧瞧。”
  她拉着少年纤长的手臂,来回端详着:“哎呀呀,可了不得,烫出了一个小月牙呢!不痛不痛啊,娘给你吹啊。呼……呼呼……有没有好一点?”
  少年木然地跪着,好像女人玩弄伤害着的身体,与他无半分关系。
  半晌,他蓦地道:“我要那个绣庄。”
  女人闻言一顿,睁大眼上下打量了少年半天,才无法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她听到了什么?这个小家伙问她要东西呢!好!简直太好了!就怕他无所求呢!
  女人把少年的脑袋按在松软的胸口上,激动道:“叫一声娘,你媳妇做活的那个绣庄,就归你。”
  “……娘。”他闷声说。
  也许长时间不说话,真的会让人思维混乱。不过,也许是恰然相反。他开始喜欢给自己出难题,迎接一个又一个极限的挑战。既然尊严已经被踩到泥土里,还不如用它来换点什么。换点什么呢?无非是金钱与权力,女人有钱,他便问她要钱好了。
  至于是否值得……但这,至少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他早就对绣庄的掌柜不满意了。每天要沈妮儿做那么多的活,还把她安排在一堆长舌妇旁边,小丫头抱怨了好多次,那些人聊天的内容真让人脸红,讨厌得很。她说这些的时候也红着脸,她那么纯洁,不该被这些污秽的东西沾染。
  现在好了,他可以保护她。
  真好……
  **
  赵管事走了,一把年纪,竟然才学会意气用事。
  君盼披着丝绸亵衣,斜斜倚着贵客厅的门口,目送那略有些臃肿的身体,倔强地离开。
  这蹒跚的背影,渐渐地与另外一个影子重合。
  这个影子的主人,为了救他而丧命。
  “爹……”他轻声念着。
  “爹。”又念了一遍。
  丝绸庄上所有的眼睛,都向他投来鄙视愤恨的目光。可惜没一个人有胆,敢走上前一步,像赵管事那样指着鼻子骂他。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这是赵管事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回答也同样干脆:“与你何干?”
  挑着眉,乜斜着细长的眼,十足的混账东西。
  回家养老吧,一把年纪还学不会熟视无睹。
  这里不适合你。
  他捏了捏眉心,愈发俊美的脸试着挂上嘲讽的笑意,他想象着自己让人憎恶的模样,神采都飞扬起来。
  贵客厅里有一条暗道。
  女人突发奇想,让他蒙着眼睛,脱=光了衣服钻进去。
  “怕吗?里面可能有鬼哦!”她附在他耳边神秘地说。
  怕?他险些笑出来:相比与人来说,鬼应该算得上是可爱的东西吧?
  将身上的丝袍随意一脱,他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常年不见阳光的密道阴凉幽冷,脚底踩在冰冷的石面上,寒气逼得人忍不住发抖。
  他漫无目标地走着,碰到冰冷的墙壁,就木然地转身。
  直到血液都快冰的凝固,他才听到女人的说话声:“到了。”
  而后遮住视线的黑布被拿了下来,他看到一双双羞耻又贪婪的眼睛。
  当他还在凤城县循规蹈矩地生活着的时候,他以为女人都是柔软善良的生物。
  像沈妮儿娘那样以夫为天,那沈妮儿那样娇憨可爱。
  却原来大千世界百杂碎。
  阮夫人很看得起他,为他办了一场华丽的盛宴。
  这里的女人,都不再是女人。
  其实又何谓男女有别?女人之所以表现柔软,仅仅是对男性社会无奈的屈服。
  权力和金钱,是丑化一个人的最佳武器。
  当你拥有无边的权力,你会怎样利用?当一个人,像一只蚂蚁一样摆在你面前,你会同情他,还是会玩弄他?当一条鱼被按在砧板上宰杀,你是会释放它,还是会吃掉它?
  不是圣人,任何人都不是。
  玩弄弱者,屈服强权。
  是本性,是天性。
  “我也不是圣人。”他对自己说。
  无欲则刚。
  他之所以无法刚强起来,是因为他也有欲=望。
  而他的欲=望是什么?
  为了不让宠物给自己丢脸,女人喂了他药丸。
  他害怕那种东西,因为那药丸会将他心底的欲=望无限放大,让他变得丑陋无比。渐渐迷离的视野里,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伸手去抓,就迅速幻化为梦魇。
  女人拉扯着虚晃站立的他,炫耀地说:“这个小东西,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看一看,只要摸他的头顶,他就知道要做什么。”
  她坐下来,示范般碰了碰他的头顶,他便果真蛇一样滑下去,恍惚趴到女人的双腿间,用湿润的舌尖取悦着女人。
  女人抓着那乌黑的头发肆无忌惮地呻吟,惹得方才还束手束脚的看客们凑上来,争抢货物般抓着少年身体的一部分。年轻又漂亮的男孩谁不喜欢?平日里攀比的贞洁倨傲,扔得越远越好。
  有人从背后拥紧他,柔软的身体压迫着他的背脊。有人抓着他的手臂,细细啃咬着指尖。有人挂在他的肩膀,舔舐着绛红色的乳=首。有人扯着他的头发,吻他如玉的脸颊……
  他上身直立地半跪着,那么多人地制约,他动弹不得。
  他含糊地哼着:“妮儿……”
  有人随着他的声音用力啃咬,他便模模糊糊地呻吟,像个无助迷惘的孩子:“啊……疼……”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渴望的……低贱的。
  是药效,还是本性?
  也许他天生便是这般模样,只不过他别扭逆反的性格,喜欢压抑着本性。现在,他不想再压抑了。
  他就是这样。天生放=荡。
  他开始明白自己为何不敢直视沈妮儿的眼睛。
  因为那里面,有着自己永远无法拥有的纯净。
  有人扯着他的头发,看他迷离恍惚的眼:“乖孩子,不要再叫那个名字。”
  他就乖乖的嗯声,被人猛地按倒在地,跨坐在脸上。
  “唔……唔……”他哼了几声,开始奴性地舔舐,完全不记得给自己留有呼吸的空间,缺氧到窒息。直到下一个坐上来,短暂的喘息……
  他的欲=望是什么?
  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个名字。
  但他已经全然记不得了。
  **
  沈妮儿仰头看着上方颇有意境的三个瘦金体——桃花源。确认没错,才走了进去。
  方才绣庄的掌柜说,这里的掌柜相中了她绣的并蒂莲,要她亲自来为他的枕头绣一对儿花。
  门口有人挡住了沈妮儿的去路,她不大肯定地报上自己的姓名之后,那人居然放行了。
  外表看起来朴素简单的茶楼,内里却是雍容高雅。
  里面的每一样摆设,都看起来价值不菲。
  秀气的门童在前面领路,沈妮儿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
  里面静谧的很,一个个雅间都用幕帘隔着,偶尔看到一两个客人华丽的衣角,却听不到半点的嘈杂。
  “妮儿……”
  路过一间紧闭的房门时,沈妮儿下意识顿了一下。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然而待她仔细去听,却又半点声音也无。
  她不确定地往那房间看了看,房门很大气,门把上挂着“勿扰”的挂牌。里面似乎有几个人在说话,但大概因为房间具有一定的隔音效果,因而完全听不清晰。
  这时前面的门童停下来,微笑着指示她继续走。她觉得自己可能因为紧张导致幻听,刚想走,就听到砰的一声响。
  房间的门框随着这声音震动了几下,像是有人被恶意地顶在门上。
  沈妮儿的心随着这声音忽悠震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道:“我能知道,谁在这间房里吗?”
  门童顿了顿,继而笑说:“都是些贵妇,每月有几天在这里消遣。具体身份,我们不方便透露。”
  沈妮儿理解的点点头:“抱歉,是我问得太多了。”
  那门童笑道:“再转个弯就到了,小姐跟我来。”
  总觉得这门里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沈妮儿不经意瞥了一眼,猛然发现可能由于方才的碰撞,这门居然欠开了一条小缝儿。
  她下意识朝那缝隙里看过去,就看到几条影影绰绰的小腿。
  光=裸的小腿。
  心口猛地一堵,她慌张移开眼,却在那一瞬间,看到一条纤长的手臂从门口正对的床上,滑了下来。
  她愣了愣,猛然闭上眼。

  双面

  门童走过来,将那半掩的门轻轻关上。
  沈妮儿眨了眨眼,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因为和君盼关系的僵化,她常常会恍恍惚惚,她劝自己不要多想。
  再说,也只不过是匆匆一眼。
  门童引领着她,拐了个弯。
  便倏然听到阵阵琴声,流水一样忽的倾泻出来,让人措手不及的同时,又有种豁然开朗的惊喜。
  圆形的大厅。
  昏暗的四周散落着雅致的小座,星星点点的几个客人,看不清容貌。他们有的喁喁私语,有的静静只是听琴。
  大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正在弹琴。
  极黑的头发,飘逸的白衣。
  随意散漫的坐姿,恣意弄琴的指尖,奏出地却是极美的天籁之音。
  沈妮儿一进来,他正巧抬头。
  沈妮儿看到他黑色的眼,还有纯白的脸。
  觉得似曾相识。
  弹琴的手指一顿,琴声便戛然而止。他将琴随意放在一旁,而后站起来朝沈妮儿的方向走来。
  身后有人代替他,坐下来弹奏未完的曲子。
  沈妮儿看着他款款走近,而后说:“妮儿姑娘,好久不见。”
  沈妮儿有些茫然,思索着看着他。
  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眉眼细长风流,脸上虽有些苍白的病态,但一笑起来,就鲜活的多了。
  他便笑起来,又提醒道:“几年前,谢谢你阻止我跳崖。”
  沈妮儿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这才觉得自己见过这人。
  那是几年前,她赌气独自上山,阴错阳差劝过当时轻生的他。其实,她并不确定是自己救了他。
  但即便如此,在这高雅的叫人拘束的地方,见到一个有过交集的人,还是觉得安心许多。
  沈妮儿显得颇为熟捻地小声问他:“你是这里的琴师?”
  男子似乎愣了一下,而后笑着模棱两可地点头。
  沈妮儿夸赞他:“你弹得真不错,好听。”
  这真是一个清幽高雅的地方,不似外面的嘈杂纷乱,彼此间连谈话都是软言细语。
  男子微笑了一下,继而轻声说:“我可以教你。”
  沈妮儿也跟着笑了笑。
  身后引路的门童已经走远,沈妮儿发觉自己还没有找到这里的掌柜,只好向男子打听。
  “他?”男子顿了顿,而后说,“他有事情走不开,这样吧,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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