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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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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伶俐流畅,到底是王府里的奴才,比起夏侯府里的要规矩多了。
  “话说回来,你晨姨从前一定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女儿家还真少见这般博才的。放眼这九流十家,竟是样样能掰上些许,要想用这茶泼你,还当真费了我不少劲。”
  他无意挑起的话端,让我方才还颇好的心情,猛地跌入了谷底。一番颠簸,可算是风清云淡了些会,只顾着贪图这清闲,竟把晨姨的事给忘了。
  “默静……”像是察觉出了我突来的阴霾,他顿了顿,“晨姨的事,贡酒的事,都由不着你来烦心,我这劭王府什么都不多,偏是能办事的人不少,定是给你个交待。”
  我点头,原是想给他一笑,让他放心些。不经意撇见门外那两个丫鬟附耳交谈了几句,随后面露难色的偷瞄着我,欲言又止。顺着我的目光,左松易也瞧了过去,忍不住轻问:“什么事?”
  “回王爷,柳姑娘,外头……外头的家丁们拿不来主意了,夏侯大公子徘徊着不肯回,硬是要见柳姑娘一面,说是有东西要奉上。”
  闻言,左松易没急着出声,转头等着我的意见,这番尊重倒是让我颇觉感慨。想来,即便如少清所说,一切都是阴谋,这样的体贴总是装不出的吧。就算是装……至少,他也愿为我如此。
  “大公子要奉上什么,让家丁们代为接下就好,就说我不愿见便是,他若要等就随他等着。”愣了片刻,我轻声掷出回应。与其如藕丝般的欲断不断,倒也不如快到斩乱麻,一刀下去痛个彻底,也忘的彻底。
  丫鬟领命后机灵的退下,不再多话。倒是左松易转头深究了我许久,“你……”
  “王爷,恕民女先退下了,天寒呢,衣裳湿着怕会染了风寒,想赶紧着换身干爽的。”我急着打断他的话,看他无奈的挥手,才快步离开。
  我不知道左松易方才究竟想说什么,只是直觉的不想在聊起从前的事。
  半晌,我拉扯着自己身上这艳红衾裘,颇不自在的瞧着。这是游怡曾留下的衣裳,华丽的空洞,没带多少换洗的衣裳,劭王便让我先穿着,说是以后再买。可锦衣加身,总有股说不上来的味,亲切又遥远。
  “柳姑娘,王爷在厅内候着。”见我愣着发呆,杨戚忍不住出声提点,声音极轻,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扰了我的遐思。
  我微笑点头,顺手提起衣摆,在杨戚的示意下,我跨过高高的门槛。动静不算小,却没有惊动左松易,他依旧端坐,出神的打量着手中的画。脸上若有似无的端着几分欣赏的笑,纯的慑人,良久才撇见我的身影,抬首招呼开:“快来看,这是夏侯少清方才送来给你的,说是霜降那日没来得及送出手的生辰礼。”
  生辰礼?我微讶,缓缓的度步上前,接过左松易手中的画。画中笔法流畅,墨迹成色不匀,瞧得出是花了几天才完成的。很是干净的画面,一潭清池,是清园里的水池,女子坐在池边微侧首,拢着发,几分慵懒几分清闲。
  仅是侧脸,没有我额间特有的朱砂,可我依旧能一眼瞧出这画中的女子是我,并非游怡。
  “很用心,是对你没几分了解的人画不出的画。你也霜降日生的吗,没听你提起过。”左松易起身,与我并肩望着画,眉间有些羡慕的感慨。
  我听见了,却无心搭理,鼻间有些泛酸,梗着连喉咙都是酸涩的。忽而想起那日客栈,和少清随意聊起的话。
  “你说怎样才算真正的在乎一个人?”
  “潇叔曾说,不管相隔多远,即便阴阳或是天地,他都能记着晨姨的模样,因为那一颦一笑已刻心端,在乎,呵,便是如此吧。”
  ……
  我无法不去用尽满腔爱意恨这个男人,既然在乎为什么要让我这般的颠沛流离,为什么总吝啬的不愿抛给我一句解释。看我独自一人猜着,恨着,直至现在的绝情着。
  “默静?”左松易试探性的唤着我,语调里蕴藏了几分担忧。
  忽地抬眸,我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个打一开带着纯真面具闯入我生活的男人,终于问出口了:“为什么要约我去兜率寺,让我误会,让少清休我,步步都在你的算计之内,甚至丝毫无差,可这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最终,到此时,我还是选择信了少清的话。亦绝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我对左松易而言有多独特,既然如此,我已不是少清的妻,为何还要为难我。难道,还我一份平静都不能吗?
  “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至少绝不会如夏侯少清那般待你……”
  “夏侯少清负了我,但是他从来不会骗我!”这是我始终有的一份自信,少清从不轻易开口解释什么,一旦开口了必是真相。那是我最爱亦最恨的。
  闻言后,左松易望着我坚定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才呼出气,轻哝了句:“跟我来。”

  半面妆 如今处处怜芳草 第20章

  不言不语,我默默的尾随着左松易,绕过层层回廊,迈上后花园那座不起眼的假山。假山上是观潮亭,很高,足以俯瞰整个王府的全景。飞檐挑出,四面凿窗,虽是不大也不显眼,却装点的很是别致。
  他转头望了我眼,顺手卷起窗边垂挂着的竹帘,入目的窗外景色让我惊愣着说不上话。好漂亮的梅林,错落于这通透雪地里,别有一番风情的傲然之味。
  “这片梅林是我小时候命人栽的。”他出声解释着,声音听起来无限的感怀。
  “你不是喜欢兰花的吗?那时候的别苑……”初见时,我记得那个奴才说院子里的兰花全是他们家主子亲手栽下的,这会儿怎么又成梅花。
  “那是班泉的府邸,那些兰花也是他种的,那家伙是个爱兰成痴的人。才惹得小怡瞧见兰花,就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是他,我恍惚着,正沉思的当口,左松易缓步走到一旁的帘幔前,忽地挥手撩开帘幔,突现的墙上挂着一副装裱细致的画。画风稚嫩的有些可笑,却依稀可辩执笔人的心境,格外的执着。
  每一笔皆是铿锵有力,很是生硬,我望着,微张着唇,良久才惊叹出:“是邓尉山!”
  画中这连绵的梅林,隐约散发着的冷艳姿色,点点缓落的梅花,是唯有邓尉山才有的景。遗世孤立,迫人眼球。配上画中女孩拙劣的舞姿,格外不和谐的画面,却也无端的匀称。
  “呵,我以为你连邓尉山都忘了。”他转头,自嘲的口吻,悠悠的述起往事,连眉梢都是雀跃的:“还记得那年我十二岁,随娘亲去苏州,不知天高地厚的躲开所有侍卫,独自一人跑去邓尉山赏梅。险些坠崖,幸好被个女孩所救,当时她怎么都拉不住我,差点就把自己的命赔上了,我让她放弃,她告诉我‘人生不能轻易说放弃’,好在有樵夫路过。”
  堵塞的记忆瞬间崩塌,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嘴角含笑,我渐渐煞白了脸。忆起了他口中的那一年,我随晨姨潇叔还有大师兄漂泊去了苏州,那会没有晨潇酒庄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们四人相依为命。
  清晰记得那年初春,梅花凋零的特别早,晨姨说“没事就去看看那梅,学几分傲骨回来”。我只是看,只觉着美,其他的什么都感悟不来。
  救下他的那天,我送了支舞给他,在梅花飘落中舞着。因为那会瞧见过晨姨在那儿跳舞,把潇叔都瞧痴了,我也想学,想寻一人将我瞧痴了,而后能如潇叔待晨姨般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我,能让我纵情撒娇。
  临走时,我告诉他“晨姨说我叫柳默静,以后我每年都会来看梅落”……
  “我每年都会去看梅落,可惜再也没遇见你,直到我派去夏侯府贺喜的人回来,说是夏侯府的大少奶奶和游怡一摸一样,我想……我找到了。”他顿了顿,扬笑看向我无措的模样,“你那时就跟游怡长得一样。”
  同样出生在霜降日,同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愣着。有些不愿相信,却越纠越深信不疑,我和游怡……该是流着如出一辙的血,曾经紧紧挨着亲密无间。只是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我们一南一北,截然不同的命运。
  “那日在酒馆是我命人下的药,除了这,我对你毫无隐瞒,也当真没有恶意,只是……手段卑劣了些。”
  “何止是卑劣。”是我最深恶痛绝的伪装,从头至尾将我把玩在手心里,舒出气,我望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眸有些不安的瞧着我,良久,我才轻笑:“喜欢就一定要这样子去得到吗?”
  “难道还要我祝你幸福吗?”
  “或许你也可以助我幸福。”
  一来一往间我们谁都不肯落败的对视着,倏忽,他紧眉,有些阴郁却坚定的眼神,咬牙道:“我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因为我深信可以给她更多的幸福!”
  我仰头有些苦涩的笑,是直直渗入心里的苦:“我要的幸福就是不再欺骗,就是放过我,哪怕是在某个角落默默终老一生,都好过现在!”
  “不可能!”难得见他这般的果断,毫不遮掩。我噤声,看他颇具深意的望我了眼后,背手离开,无言以对。
  只回神,望着墙上的画许久,随后又看向手中少清送上的。忽而,莞尔一笑,径自伸手取下那幅画,卷起离开。
  暗自在心底低哝:柳默静啊柳默静,随波逐流有何不妥,起码不必再费心。
  墨黑裤袍,我随手从妆台上挑了根系发的银绳,拢起裤腿扎成灯笼状。高绾起的清爽发髻露出了我覆盖多日的前额,我侧首,看着手中的泛着银光的剑,曲指轻弹了下,如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光滑如镜的剑面上,女子诡异嗜血的扬着笑,额间的朱砂仿佛都泛着森冷。看着,我无端的笑得更欢。曾经,我一直天真的深信,游怡与我有着天壤地别的本质,骨子里的韵味是南辕北辙的。
  我不要任何人凭着简单的表象来分辨,慢慢的,便忘却了用心去体味。固执的以为少清、班泉、劭王爷皆是如此。可我错了,太过吹毛求疵,我和游怡……像的不止是容貌。
  “当真是特地为我锻造的吗?”收起思绪,我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剑,仍是不敢置信的望向一旁的左松易。他点头,朝着我笑,柔情似水。胶着的目光弄得我颇觉不自在,忽略掉这尴尬,我又问道:“方才说它叫什么来着?”
  “螭吻。”
  螭吻!我低头赏着剑柄上刻着的螭吻图腾。龙生九子,螭吻是第九子,模样甚为俊俏霸气,却又不失娟秀。隐隐的我似是还能闻到它散发出的阵阵檀香味,轻皱了下眉,我凑近嗅着剑柄。
  “姑娘家把玩利器总是不妥,这才反让它瞧起来更像赏玩的物件。剑柄上覆上了檀香木,随后由铸剑师刻出螭吻的形状,才会有淡淡的檀香味。”见我困惑,左松易出声解释。
  “多谢王爷,有心了,默静很是喜欢。”我甜笑着,当真是觉得满足。打小至大,撇去少清那份迟来的生辰礼不说,这还是我收到的头一份礼,又是他花了那么多心思的,怎能不爱。
  歪着头,我忽然敛起笑容转头,眸光扫向身旁的左松易。没有理由,只觉这纯真依旧的笑容让我心惊,想着,手腕轻转,手中软剑应力而挥。
  不偏不倚,直直的舞向左松易,刹那横扫。兴许是这太快的动作,又兴许他太有把握,任我玩闹。总之,那张笑脸始终没变,即便剑尖在眨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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