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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 作者:闫灵(晋江12.11.12完结,架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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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不知该怎么说,将身子半靠在衣柜上,呆看了柜子好一会儿,才伸手拿过一身白色衣袍,又呆了大半天,倏尔弯身搬来软凳,踩在其上到衣柜最高处的木箱里取来一把匕首……转身之际,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手腕。
  两人就维持这样的姿势站在原处。
  眼泪这东西对她来说是件稀罕物,不是至亲至爱,感触至深,连她自己也招不来,“她死了比活着好。”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沦落风尘无依无靠的美丽女人,在这样的世下根本就做不成人……玲珑不知道她被转卖过多少次,被多少人糟蹋过,反正她现在就想一刀帮她解脱了,曾经那么清高的一个人……
  “将军,夫人——”屠伯的声音,在门外。
  “说——”天盛没放手,只是微微侧脸面向门板。
  “青君小姐出事了!”
  哐啷,玲珑手里的刀子掉地。
  天盛松开她的手。
  玲珑拔腿就往外跑——
  天盛随后出来,交代屠伯去通知天仰。
  到西厢时,就见玲珑呆站在门槛处……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亲人死,也不是第一次见人自寻短见——但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
  玲珑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青君正坐在床沿,手上攥着一只汤勺柄,脖子裂开好大一道口子,正像婴儿小嘴一般往外喂血,而青君本人却表情冷静,“既入了红尘,就不该再清高,害人害己,我欠她们的,现在还完了,替我谢谢他,他帮我杀了最后一个仇人……”
  玲珑吸着鼻子,“……你是故意来看我?谁让你来看!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这样。”坐到地上,哽咽着。
  难得青君还能笑,“丫头,你一直都比我聪明,知道该怎么活,继续这么聪明下去。”她宁愿将自己出卖给一个男人,至少不会落得像她这般的结果。
  “姐姐……”爬起来,走近几步,“姐姐?你不要真的死——”推推青君,她却缓缓倒在了她的肩上,像她爹娘一样,除了一身血,什么都没留下。
  天仰到时,她们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青君……”天仰站在她们面前,喃喃唤了这么一声。
  
  等了好久好久之后,直到玲珑不再哽咽,她抬手擦擦脸上的眼泪和血水,“她让我谢谢你,帮她杀了最后一个仇人。”
  “……”天仰无话。
  玲珑缓缓起身,将青君的身子放倒在床上,静静说着:“你回去吧,她的后事我来处理。”
  天仰缓缓伸手,想碰触一下早已死去的人,却被玲珑推开了,“太脏了,你别碰。”
  是谁太脏?只有她心里清楚。
  一个遭受过屈辱的女人,也许会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很脏吧。
  天仰狠狠捏住自己的额头,都是他,他不该这么久都不派人去看她,否则也不会让她落得这步田地。
  “我要给她换衣服,你们都出去。”玲珑面对着床上的人,冷冷道。
  天仰不愿离去,至少让他看她一眼,却还是被天盛拽了出去——
  
  “都是我的错……”天仰踉跄着,他要是能早一点找到她该多好?
  天盛看一眼弟弟,确实都是他的错,闲来无聊去惹这般清高的女子,惹了又不要,拿不到放不下,喜欢就要定死不放手,不喜欢,就该断然掉头,费那么多话,结果是害人害己,“明鹏,是怎么回事?”
  明鹏看一眼傻傻呆住的天仰,再看一眼西厢关上的门板——
  说起来,这事也确实是他娘的不好说。
  天仰成婚,青君应该听说了这件事,就要结束两仪阁的生意,打算将两仪阁的宅子卖出去,因此而惹上了江湖中人,也许是价格没谈妥,两仪阁竟被一把火烧尽,老鸨梁妈妈和阁里大半的姑娘死于大火,等他和天仰赶到时,青君已经只身去寻仇人了,他们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查到一点蛛丝马迹。青君的性子也倨傲,竟为了手刃仇人,甘心被人卖来卖去,等他们查到她的所在时,她却又随人到了边城,她那最后一个仇人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为宋国效力的奸细——后面的事,是天盛让屠伯去处理的,那名奸细也被天仰一刀毙命……
  事情就是这样。
  “屠伯,去准备后事。”天盛吩咐完屠伯后,没再理天仰,抱女儿回书房。
  
  




60

60、五十六 度城局 。。。 
 
 
  
  玲珑将青君葬回了故土,也许在那儿她还能好过一点。
  忙完了青君的事,已进了腊月,忽觉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冷到她想缩成一团。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度城,听羽申说这个月中旬会回去,也许要先去京畿的近卫营,随后到大都过除夕,最后会南方准备入驻仲国的军事重镇,与宋齐梁隔江而对。
  木园里,陆樵的身体近来是有点看不住了,二娘挺着生病的身子,三五天都不合眼,就怕他一时撑不过去。
  到处都是事,到处都有人死,自从青君的事后,玲珑就常常失眠,成宿地睡不着。
  就在他临走的这天早上,玲珑老早就起身准备,因为睡不着,整理完他的行囊,就到孩子房间看孩子,看着他们,她的心情会好一点。
  近来她的身体有些弱不禁风,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情绪低落下去,否则要坏事,所以尽量想办法让自己平和。
  趴在孩子的床沿,她反倒有了点困意,就这么睡着了。
  天盛进来时,她正趴在床沿睡得香,他伸手扯扯她的衣领——
  “要动身了?”她张开眼,声音略显沙哑——这几天嗓子有点不大好使。
  他颔首,“走了。”离开时,他从不让人送,就那么转身走了,毫不停留。
  玲珑起身去关门——手刚触到门板,便是一阵咳嗽,咳得天旋地转——真得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了,玲珑还在这么想着,眼前却是一黑。
  天盛疾手抓住她的手臂,免得她脑门撞上门槛,“找大夫来!”吩咐一旁的羽申。
  玲珑睁开眼时,正被他抱去卧房,由于头昏脑胀,她也没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只觉得嗓子痒得很,不停地想咳嗽,直咳得他心烦气躁,想发脾气。
  “把水喝掉。”他从将她放到暖榻上,从桌上拿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她松开放在嘴前的手指,去接他递来的水杯,却被他的手捏住下巴,硬生生抬起头——她的嘴角竟咳出了血丝……
  他扔开水杯,伸手拭一下她的嘴角,想确定那不是真血。
  整个过程,玲珑并不清楚状况,只见他表情阴冷,“怎么了?”不至于是被她咳得生气了吧?
  他顿一下,随即松开她,恶狠狠的,“没用的东西。”口中喃喃而语。
  “……”玲珑蹙起眉头,看他,并从他的眼神中确定了“那个没用的东西”正是她……
  他没再开口说任何话,转身出去,似乎很讨厌看到她。
  玲珑也因他莫名其妙的脾气心生不忿,她不过血贫头昏而已,惹了他什么?
  两人一里一外,谁也没再看谁,直到羽申请来大夫。
  
  “夫人阴气耗损,喉舌肿胀,本就血贫,如今被胎气所催,难免要溢于表象,老夫这就开药,夫人亦当静心安养,不易再操劳耗思,平时多进些补血之物才是。”这是大夫对玲珑所说。
  没听完,玲珑就傻了——胎气?!
  半天后,她才失笑,不过此时外间的人早已离去——他什么没说就走了。
  他似乎不喜欢看她挺着大肚子的样子,每次都像逃命似的。
  
  城门外,他拉马离去前,低低交代屠伯一句:“若两个月内她不见好,让大夫开药。”孩子可以不要,大人不能有事。
  ——关于她的事,他很少当着她的面做交代,因为不喜欢。
  
  也许是受他坏脾气的影响,她今年不想在这小院过年,早早便搬进了木园。
  只是木园今年也不怎么热闹,陆樵的精力早已透尽,每日里只是躺在床上,好的时候能说两句话,不好的时候,整日整夜的昏睡。
  好在除夕之夜,他醒了,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人都在前院,我去叫他们来?”玲珑问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微微摇头,“你坐。”他有话交代给她。
  玲珑坐回床前。
  “他跟我交代过一件事。”陆樵那枯瘦的脸上难得有笑纹,“在画卷背后。”指一下书桌后墙面上的画。
  一旁侍候的二娘起身,拉开墙上的画,从墙上暗格里拿出一只半尺见方的木盒。
  陆樵抖着手,打开木盒,在一摞房契、地契下取出一封牛皮信袋,“看看吧。”
  好半天,玲珑才打开信袋,一枚虎形铜片与信纸一起掉落她的膝上……
  打开信纸,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一张棋谱——很寡不敌众的棋局,她曾与他下得那盘……
  “他还以为我能活过明年。”陆樵笑笑,“所以这东西留给我保管。”
  “……”玲珑拿着棋谱无话可说,好一会儿,倏尔起身,拿着棋谱就往外走,屠伯尾随。
  陆樵拽住二娘的手腕,没让她去追,“让她自己选吧。”
  “那个人到底在信上写了些什么?”玲珑很少会有冲动的时候,所以二娘不懂。
  “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看着地上的铜片——那是虎符,他只知道那个人给了她们母子三人一处安身之所——整座度城。
  
  她输了全盘棋,却唯独赢了那么一小隅,于是那一小隅便成了她们母子的安身之处。
  那他呢?赢了一整盘,却唯独输了那一小块儿——
  “京城之后,他会去哪儿?”这是玲珑问屠伯的话。
  屠伯低眉顺眼,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玲珑转身要走——
  “夫人。”屠伯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将军从不会让任何人阻拦他要做得事,您现在去,只会让他再也不回度城。”
  “你们都知道是吧?”只有她不知道。
  屠伯默认。
  “他不是位高权重么?”用得着这么快给她们留这种后路?
  “先王在世时,将军就知道自己的结果。”
  他知道了结果,却不作挣扎?明明可以推翻整个齐国,千秋万代的,难道他会为了搏后世名声而不做?可笑,他根本不是那种人,“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不知道,这两年,齐军疲于应付各国军队,相信宋军已经枕戈待旦,一举灭齐就是眼前的事,将军十五岁伴先王身侧,十七岁入军,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二十多年,夫人……觉得他会为了什么事改变初衷?”
  “……”哼笑,是啊,他会为了什么事改变?什么事又能改变得了他?
  亲人?天仰,还是西西和辽辽?
  家人?他把谁当过家人?
  女人?他只是从她们身上得到身体上的满足而已。
  谁能改变他?
  没人。
  “啪啪——”鞭炮齐鸣,是新年,它又来了。
  “……我去煮饺子。”玲珑望着夜空的烟火和雪片,笑笑,“该过年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一件事而活,也会为一件事而死,她恨这种人。
  
  坐在灶台边,在红彤彤的火光中,再看一遍她跟他的那盘棋局——她还记得他的黑子所走的每一步……每一步都昭示着他的性格。
  他一直都那么用心去培育范九正……原来不是为了安太后,也不是为了先王,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十七岁时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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