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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与血-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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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也是的,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这么大年纪了还去检柴?直接买点碳烧不方便多了,也没有烟子。”

  “买什么碳?哪里来那么多讲究,有那钱买点别的什么不行。满山都是柴火还去花钱买?”

  陈父有些无可奈何,但他太清楚自己父亲的脾气,那就是头牛,多少人拉不回头的那种倔牛。

  “还是到S市跟我们一起住吧,虽然不大总也有你们两个老的住的地方。你们两呆这老高山上,万一有个病痛找哪个帮忙?我在外头也总惦记,总是担心。你现在也不年轻了,身体也不比以前。”

  “哎呀!莫罗嗦了,我不去!你们那麻烦的很,做饭不烧柴用什么煤气炉子,风一吹就灭了。经常半天也打不着火。出门进门都得上楼梯,我受不了那个罪!”

  文文过去就曾问陈父说爷爷在山上忙活一天都不嫌累,为什么害怕那几层楼梯。

  陈父就说山上住惯了的人不习惯水泥地板,城市里的鞋穿着总容易打滑,是很难习惯。

  “要不然我在山下找个房子买下来给你们两个老的住吧,家里那婆娘河边村子里老房子都还在,她妹妹也能就近照顾你们……”

  “我在这住惯了,莫没完没了的罗嗦搬这搬那的事。我这么多粮食,这些地,家业,搬走了怎么办?”

  “这些东西值几个钱?到时候再给你们买新的……”

  “我这些都是好东西,你看这些家业,都是花柳子树木头做的,能买到这么好的?用了几十年都没坏……”

  陈父没好气的听他说着,无可奈何。他常抱怨陈依的爷爷顽固,觉得拖累了陈依的奶奶也要跟着住在高山上,有点病痛还得走二十多里山路才能在小镇上找到医生,还不是医院!

  

第四节 那些以为遗忘的记忆(中)

  陈依觉得爷爷实在很难改变观念。无法理解城市什么都花钱购买的生活方式,更无法放下辛苦一辈子积攒的家业。的确这些家具不值钱,在现在看来。

  不过陈依小时候就听奶奶说过些以前的事情,其实也听陈父说过。

  他爷爷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参加过游击队,后来因为受伤,也因为家里人拼命的拦阻才继续田园生活。年轻时就是个很拼的人,在附近村子里他种田是第一把好手,过去算工分的年代总是最高,家里也从来没有真正断过粮,即使在五九年全国大饥荒的时候,也总有些吃的勉强饱腹。

  他爷爷年轻时比现在还高,有1。78米的个头,而且很英俊帅气,那时候的家业在当时而言是很让人羡慕的。

  但陈依的爷爷太在意粮食,或者说那时候处事太过分明。因此总被陈父不时挂嘴上跟陈依他们抱怨。

  “我伯这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那时候饿饭,你们奶奶心疼我把自己的稀饭给我喝,他看到了就把碗一夺,你们猜他说啥子?他说‘我个小娃子又不能下地里干活,饿不死就行了,说我妈还得到地里帮忙能多吃就多吃点!’你们说他心多狠……”

  陈父一直称呼陈依的爷爷叫‘伯’,说是他们山上就这么叫爸。

  陈依有次接口反问说“爷爷是不是心疼奶奶?”

  陈父当时黑着脸,仍旧为往事耿耿于怀的模样,听到这话时,抹了把脸,不太情愿的承认道“他就是那种在意老婆不在意子女的人!你二爹当年淹死后,他说他儿子死了都没有地里粮食糟蹋了让他觉得心疼!他这人就是心狠。对我妈也不见得就多心疼,病了几天还打着骂着非要她从床上爬起来做饭,就顾着吃完饭下地里干活……”

  陈母当时没好气的插话道“妈不起来做饭给他吃他怎么下地干活?你们全家大小喝西北风去!”

  “你晓得啥子!”

  “你伯面条都不会煮,不靠你妈做饭靠哪个去?”

  是的,陈依家乡农村里的男人真正的只主外,最简单的面条都不会煮,白米饭煮出来也肯定是生饭。如果妻子不做饭,除非厚着脸皮去别人家蹭饭,否则就真只能挨饿,要么往火堆里丢个红薯土豆。不过对于他们的饭量来说,绝对吃不饱。

  陈母非常气恨陈父过度偏袒他母亲的事实,但陈父从来不承认,哪怕刚抱怨完自己的父亲也绝对不承认他对父母的孝心轻重有别。

  不过,陈母觉得事实是有偏重,陈依也这么觉得,文文也这么觉得,甚至他们家里的亲友都这么觉得。

  其实陈父心里并非不承认他父亲的勤劳,常提起59年大饥荒的事情时,就骄傲的说当时他们能熬过来没饿死的确靠他父亲的勤恳。还总说那时候村子里就有人挖埋下的死人吃的事情,说他们虽然饿,但从来没到那种地步。

  “爷爷你跟奶奶住老家不想我们啊?过去S市一起住不就能天天见面了。”

  “想嘛……有时候也想啊。不过你伯要忙工作,要养家糊口没得办法。你们小还在读书,读完书也不能回农村种地。我在这也习惯了,反正你们有空也能回来看我们,也没得啥子大不了的。”

  晚饭没多久就好了。

  吃饭时,文文看着面前的碗,哦,不对,是城市里用来盛汤的盆子,傻眼了。

  “哥,我吃不完这么多。”

  陈依爱莫能助的悄声道“我也发愁。”

  陈父陈母吃了一碗,已经等于在S市时的三碗多份量。

  但陈依的爷爷很不高兴的说他们作假,在自己家里作假,一定要再来两碗。

  吓的陈父陈母双双抱着碗回夺。直说在城里住久了吃不了那么多,也不下地里干活,饭量越来越少。

  陈依的爷爷开始不信,后来陈父实在急了叫了,他才半信半疑的叫他们再多吃点菜。

  陈依记得上一次回来也是类似情景。家乡的女人普遍饭量似乎都是两盆,男人三盆,有的还能吃四盆。

  对于城市里生活的人而言,那实在不可思议。

  不过陈依隐约记得小时候在农村这种碗也能消灭两盆。只怀疑当时那么点大的自己把饭装哪去了,那样的身子里头藏着的胃竟然有那么大?

  吃过晚饭不久,陈依出了屋子吹风,山里的空气的确很清爽,虽然冷,但人感觉尤其清醒。没多久他爷爷抱着旱烟袋出来,进了堆放杂物的房子里。

  陈依跟了过去,看见他爷爷还在收拾干柴,就过去帮忙。

  无意中看见墙边摆的一块木板很眼熟,就问。

  “你小时候老喜欢拿了在那边坡上滑,从上头滑底下,你忘了?”

  陈依这才记起,的确就是这块木板。想起下午时看着那斜坡就害怕的感受,就想试试。

  “又想滑了玩?那你去,别跑坡那边了,那边雪底下有块石头。”

  陈依拿着木板爬了半响才到三十多米的斜坡上头,看着陡峭斜下的坡地,不由觉得害怕。好一阵自我激励,终于才把木板摆上雪地,屈腿坐了上去。

  一狠心,手一推,那木板就顺着斜坡往下滑。

  下落的速度之快远超他估计,尤其到下半段时,眼看到底了,忍不住就担心人会不会在冲撞时飞出去,几乎克制不住恐惧的想跳离木板。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滑落坡地根本没有他想像的可怕,几乎没有特别强烈的震动,高速的木板就那么偃旗息鼓的停止前进。

  他站起来,回望斜坡,忍不住的笑了。

  ‘是啊,这有什么可怕。摔着的确可怕,但实际上坐稳在木板上面根本就不会滑飞,如果因为知道危险的后果就畏缩,岂非还不如无知来的好了?’

  陈依的爷爷走出柴房抽着旱烟看他玩耍,一点都不担心。

  但走出屋子找他们的陈母看到陈依在坡下拿着木板却急的大叫。

  “你在那咋子!”

  “滑了玩。”

  “胡整!”陈母一把夺过木板放进柴房,忍不住就抱怨陈依的爷爷不劝阻。

  “有啥子大惊小怪的,他小来就这么玩。”

  “老糊涂了!”陈母气的不轻,推搡着就把他们拽回屋里烤火,严令警告陈依不准再这么胡闹。

  陈父的假期有限,在山上住了几天,就忙着去陈母长大的河边村子。一大堆的亲戚都在那村子里住,有些到S市打工还在陈依家里住过为数不等的时间,本来也是相识,又算是得到陈父的帮忙和照顾,招待他们一家人也就尤其热情,一顿饭还得琢磨半天到底去哪家吃。

  相较于山上,实在热闹太多。

  忙着拜祭外公外婆和二爹的时候,陈母难过的很。

  “你们两个就是没得福分,现在日子好点了,你们早就不在了,一点福也享不到。还有XX你这娃子,那么聪明的人,娃子心性,现在君君长大了却记不得你这个二爹的样子了。我们长年在外头,也没能老是逢年过节给你们烧纸,难得回来一趟,想起你们就觉得难过,咋就去的那么早……”

  陈父在一旁也听的难过,罕见的安慰陈母,拿了黄纸就叫陈依和文文跪下,跟外公外婆还有二爹说几句话。

  陈依的二爹也就是陈父的亲生弟弟,很年轻就溺死在村子前面的河里了,因为在水里抽筋而致。死的那天因为看到其它村子里的年轻人在河里游水,就想去,陈母说当时就特别心里不安,责骂了不准他去。当时他答应了,后来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陈母当时就怕他下了河,忙去找,别人说刚才还看见在河里洗澡,后来不知道哪去了。

  就那么溺死了。

  

第五节 那些以为遗忘的记忆(下)

  陈母一直跟陈依说他二爹那时候非常喜欢他,总是抱着他到处去。又说他二爹很聪明也很上进,学的手艺在当年就很赚钱,如果不是因为意外,现在可能比陈依的父亲还有出息。

  因为陈依二爹的事情,陈依的奶奶一直记恨。说如果不是帮陈母家里干活,就不会下山,也不会在那天溺死。

  这理由多少有些牵强。不过陈母没有为此跟陈依的奶奶争吵过,她曾说,怎么说是死了个亲生儿子,抱怨也是难免的。

  陈父见陈母哭的伤心,软声安慰道“莫想太多了。虽然说他们两个老的过世的早,但是我们都还记得他们,坟墓也没忘记修整,我们虽然没能逢年过节都能亲自来烧点纸,但是都跟你妹妹说过,从来没有漏过。他们在地下也不得缺钱花,也算是享到点我们的福,我们也算是尽了点孝心,不得怪。”

  陈依对二爹的记忆完全空白,那时候实在太小了。

  对外公的记忆也是,出生不久他外公就过世了。反而对外婆还有清晰的记忆。也只是外婆死的那天,他不记得是什么时辰,反正他母亲在旁边哭,他爬到外婆床上一直伸手推,一直喊‘外婆快起来,莫睡了,快起来了,莫睡了……’

  旁边的亲邻都劝他,他也不听,就那么一直喊一直叫,也没有哭。

  当时的心情陈依现在已经不记得,但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难过。

  记忆中的外婆是对他非常疼爱。陈母也总说,外婆到哪都喜欢抱着他,对别人说这是我们家的心心。陈依小时候的乳名叫心心,后来因为总生病,算命说改个名字就好了,于是变成了君君。

  陈母说那后来的确就不再生病了。

  这说法很迷信,不过陈父和陈母都信。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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