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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林-2006年第3期-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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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们穿着蓝色礼服,头戴方帽,按姓氏字母排名顺序坐在折叠椅上。学生家长在观礼台上一个挨着一个,像挤在真空瓶里的网球。学校历年比赛获得的冠军奖牌在他们头上一字排开,只偶尔转个弯,像海豚的鳍一般,留出一点间隙以便排气孔排气。在外面被雨淋湿的衣服到现在还是湿的。咳嗽声,打喷嚏声此起彼伏。在南门和体育副馆之间——副馆又被称为摔跤馆——浴室外排起了长队,有经验的家长一头躲进了更衣室。 
  “今天对我们大家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玛莉·西博姆的这句开头毫无新意。“它标志着我们高中的生涯结束了。对一些人来说,是学习生涯的结束,对很多人说,是运动生涯的结束,对我们每个人来说,它也标志着我们自由生活的开始。 
  “我们大体上度过了没有选择的十八年。当然我们做过一些无足轻重的决定——房间涂成什么颜色,在乐队里演奏哪件乐器,努力成为一个拉拉队长还是拉拉队成员,参加橄榄球比赛还是辩论,竞选学生会,选做木工还是金工。但是人生关键时刻,我们却无法选择。今天一切都变了。 
  “今天在这个足球——呃,篮球馆里,坐着一千一百一十二个独立的生命。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去改变世界,让自己的声音被聆听,去帮助身边的人,或是去伤害别人。在座的每一位都有可能取得伟大成就,或是泯灭在茫茫人海中,成为一个优雅、勇敢、无拘无束、有力、仁慈、体贴的人,也有可能成为残酷、无情的人,我们可能成为具有艺术气质、具有创造性,富有成效的人,随随便便的人”——欢呼声——“捣乱分子也有可能成为吸引人的、慈爱的、吓人的、充满爱的、谨慎的、胆小怕事的、强势的、诚实的、公正的、大度的、遵纪守法的、善良的人。我们的选择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多,自由也是如此。在我们生命中的每一天,每过一天,选择的机会就失去一点。所以我恳请大家,诺斯伍德中学的毕业生,朋友们,同学们:请明智地选择。” 
  玛莉继续讲,戴维斯看看表,七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他的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的右后方站着一名男子,大声地快速喘气。戴维斯向前挪了一步。男更衣室前排着的队伍仅仅几分钟就壮大了十几倍,因为家长们从玛莉总结陈词般的发言中没听出什么名堂。戴维斯也想去洗手间,他甚至想拉着琼的手离开。琼反正也不想待在这儿。 
  玛莎·芬恩穿过人群,出现在大厅里。她双眼圆睁,下巴瘦削的脸绷得很紧,上面写满了愤怒。她看上去很老,戴维斯心里疑惑,才几年没见啊。她应该去看看医生。即便特别愤怒,脸色也不至于苍白成这个样子。 
   “穆尔医生,”她简明扼要地低声叫道,用眼神示意戴维斯跟她到外面去。戴维斯点点头,跟在玛莎后面。他拍拍琼的手臂,让她留在原处。他会回来,不会出什么事。 
  两人站在外面入口处狭小的沥青顶棚下,几步之外的地方就有急促的雨点打在地面上。玛莎把手环抱在胸前,说:“我知道你是来看我儿子的。”她在颤抖,体内仿佛有一台燃烧引擎在加强她的语气,同时又在控制她的怒火。 
  “他来找过我,”戴维斯承认,“在你告诉他他是克隆人之后。但我们除了聊天什么也没做。” 
  “自从他见了你之后他就变了。你知道他在吸毒吗?” 
  戴维斯一惊。“吸毒?荒唐!”他说,“不可能。” 
  玛莎不信,接着问:“你给过他毒品吗?” 
  “当然没有。” 
  “那你有试过让他戒掉吗?” 
  “芬恩太太,我向你保证,你说的这件事我毫不知情。贾斯汀没有吸毒。”说这话时,他却迷惑了。玛莎看上去那么确定。难道她见过贾斯汀吸毒?他觉得自己和贾斯汀很亲近,但他对贾斯汀真正了解多少?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如果贾斯汀真的在吸毒我会发现吗?他告诉自己,会的,会的,我会发现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玛莎说,“我特别害怕,害怕他,害怕他会对自己、对我、对其他人做出什么事来。”她看着戴维斯的眼睛,说,“我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他怎么就对自己那么有把握,而我却那么没有安全感?” 
  戴维斯向玛莎道歉,说自己不该背着她和贾斯汀见面。戴维斯没有找任何借口,也没有解释他和贾斯汀一直会面以及偷偷摸摸的原因。出乎意料的是,玛莎接受了戴维斯简短的道歉。她点点头,推开门返回体育馆,消失在大厅里。 
  “真不可思议。”戴维斯回来后琼这样说道,“她究竟想要什么?” 
  “道歉。”戴维斯说,“我们走吧。” 
  “你没事吧?”琼问。戴维斯低下头,表示他没事。 
  他们退到外面大厅空一点的地方穿上外套。这时一个小女孩从体育馆方向朝他们走来。她大概五岁的样子,穿着粉红色裙子,金发如太阳般闪耀。“你好。”她说。 
  “你好,有什么事吗?” 
  “一个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她递给戴维斯一份毕业典礼的节目单。 
  “哪个哥哥?”琼问。小女孩耸耸肩。 
  戴维斯打开折叠好的节目单,里面用黑笔潦草地写着:今晚11点,圣保罗大街415号。 
   
  — 91 — 
  “谢谢你能来。”贾斯汀说,“这也许是我们要庆祝的事情中开头的一件。”他扬起手臂,“来庆祝吧!我们抓到那个浑蛋了。” 
  春潮舔舐着对岸的沙滩,在两岸一百码长的沙滩上,一对对情侣依偎在毯子上,坐在潮湿的沙滩上。在毕业晚会的中心地带,含混的音响中传出含糊的大吼大叫声,这里是圣保罗大街415号,离密歇根湖只有几步之遥。戴维斯不知道这个聚会是由思想开放的大人组织的还是由于至今仍有缺乏热情的笨蛋家长在孩子毕业时的周末离开家,还指望着孩子不要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戴维斯问:“我应该庆贺吗,贾斯汀?告诉我。” 
  “你当然应该庆贺。科恩被捕了,而且据报纸上说他已经认罪了。报纸上这么说来着:看来审判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那你的理论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意思?”贾斯汀笑了,像喜剧演员等待观众明白他刚抖的包袱时的微笑。 
  “你说过科恩在‘影子世界’杀了人就不会再有做出‘威克恶魔’举动的欲望。科恩不是在几周前才在‘影子世界’里杀了人吗?就是他袭击萨莉的那晚?” 
  “这个理论不是很精确。”贾斯汀傻笑。 
  “你的理论是一派胡言。”戴维斯说,“你整个‘威克恶魔/影子世界’理论就是一派胡言。”他转过身一脚踩进春天湿润的泥沙中。沙子上的脚印清晰地勾勒出戴维斯脚掌的轮廓深浅。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戴维斯说。这话一说出口就不能不骂他两句。这样会改变他俩的关系。意义不在于这句话是真是假,戴维斯也承认自己没有证据。说实在的,产生这个想法之前戴维斯没想到贾斯汀有能力干出这种事。他读过贾斯汀的心理报告,曾经为芬恩家附近总是丢失小动物而担心,他和琼讨论过无数次贾斯汀将来会变成什么样(那时在琼的办公室里谈论,最近则在他们的枕头边)。即便这样,他们只是认为他们担心的事很遥远。戴维斯从没想过,哪怕一刻也没想过,他们最担心的事会变为现实。 
  但是现在他知道噩梦成真了。从玛莎·芬恩说怀疑贾斯汀吸毒的那一刻起,戴维斯就开始接受这个现实了。母亲了解儿子。贾斯汀没吸毒,但他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 
  从贾斯汀找上门的那天起,他和贾斯汀就被一个真相连在一起了。萨姆·科恩确实杀了戴维斯的女儿,也杀了其他很多人,数字无法估算。过去的一年他和贾斯汀共同保守着这个可怕的秘密,他们没法把这个秘密告诉世人,这对戴维斯来说是一种苦修,他在为自己曾是一个自私的人、一个坏老公、一个不称职的爸爸而赎罪。找出杀害安娜·凯特的凶手曾一度成为戴维斯的信仰,他就像一个脱离现实生活的和尚,在服务于真相的过程中,安静是惟一的奖赏。他和安娜·凯特最后一起分享的秘密就是凶手的样子和名字。 
  但他并没把希望寄托在贾斯汀身上。传道士有决心把福音传给每个人。 
  “我正要跟你说呢。”贾斯汀说。 
  “屁话!”戴维斯说。 
  “真的!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也许会高兴点,但我要告诉你,因为我们的事情还没做完。” 
  “不,不,贾斯汀。”戴维斯说,“我们做完了,惟一的问题是我们怎样做才能把事情做对?” 
  贾斯汀摇头大笑。“你觉得事情不对?杀死你女儿的人快要坐牢了,也许还是终身监禁呢。不是因为他杀了安娜·凯特而是因为……” 
  “甚至不是因为他杀死的哪个人。” 
  贾斯汀爬到沙丘上,看着湖面,只能在一片漆黑中看见轻柔的浪花泛起白色小泡沫。“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谈到一个自我有可能同时存在于两个身体中吗?我能感觉到他。在我杀那个女孩时我能感觉到科恩。我理解了他,我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威克恶魔’会出现。我明白了什么叫不受控制的冲动,在这种冲动的驱使下成为它的木偶。我对那个女孩感到愧疚,真的。但我一开始——就有这种冲动。要我停下来就像——就像要在高潮中停下来一样困难。” 
  戴维斯觉得恶心。他蜷缩在高高的草丛里。 
  “对不起。”贾斯汀说,“我知道让你听这些很难受,但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一切吗?我不知道科恩为什么选中了安娜·凯特,但是一旦她被选中,只有死。这像一场事故一样不可避免,就像闪电。他们俩谁也无法阻止。我觉得这么一解释你会好受些。” 
  戴维斯根本无法相信这种说法。“你必须、必须——跟我去警察局。” 
  贾斯汀从山丘上滑下来。“现在?能有什么用?把科恩放出来?让他重新到街上作恶?让你去坐牢,终身监禁?这样公平吗?对你公平吗?对安娜·凯特公平吗?对你的妻子公平吗?对萨姆·科恩杀死的几十个人的父母公平吗?如果把他放出来他还会杀人,这样对那些将死在他手下的人的父母公平吗?我告诉你,我能感觉到,他不会停止杀人。” 
  “那对迪尔德丽·索尔森的公平又在哪里?对她的公平,对她父母的公平又在哪里?” 
  贾斯汀对此嗤之以鼻。“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们的事情还没做完。”他盯着戴维斯的眼睛,“穆尔医生,我知道萨姆·科恩不会停止杀人的原因是我杀过人了,也不会停的。”贾斯汀抓起一个沙块,一边解释一边把它搓散,沙从指缝滑过。戴维斯知道他所说的话会成为现实。 
   
  贾斯汀十七岁 
   
  — 92 — 
  写作是对真相的追求,巴威克一直这样认为,但是整个真相却超出了她的预料。比格·罗布曾经鼓吹过这个道理。它不仅适用于新闻界,也适用于侦探调查。两者都努力做到去伪存真。巴威克曾经和一位战地记者交谈,那时他刚从另一个大洲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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