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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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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连声答应,不一会屁颠屁颠捧着一壶热茶进来,放桌子上,关门出去。

秦大郎看看面前两人,陪笑道:“两位好汉是不是找错人了,我秦大郎身无分,无家无室,也没什么仇家,好汉”

一名疤脸大汉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伸手打断秦大郎的话头,冲另一名大汉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门边侧耳倾听了一会,忽然猛然将门拉开,门外空无一人,这才左右看看,将门再次关上。

“这是”秦大郎小腿肚子开始转筋,看这架势是要干些什么了。

“好汉饶命!”秦大郎终于抵挡不住内心强烈的恐惧感,猛然仆倒地,磕头如捣蒜。

“你叫秦大郎?”疤脸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嘶哑,听起来寒毛倒竖。

“小的正是秦大郎,好汉有何吩咐只管说来,但求绕小的一命。”秦大郎脸色煞白,抖着道。

“起来说话,只要你乖乖听话,定不会伤你性命。”

秦大郎爬起身来,弓着腰站立一旁,那疤脸汉子伸手从怀掏出一支布袋来,沉甸甸的似有黄白之物,一把丢到桌上道:“这里有纹银五十两,是我们请你做事的订金,事成之后还将会给你一两,这些钱完全够你到任何地方娶个浑家安个家,再开间裁缝铺了。”

秦大郎一惊道:“不不不,好汉别跟小人开玩笑,小的可不敢白拿您的钱财。”

疤脸汉子夜猫般的呵呵笑起来:“白拿你是别想了,拿了我们的钱,自然要替我等办事,天下哪有白拿的钱财。”

秦大郎踌躇道:“这个小人手无缚鸡之力,只靠一门裁剪手艺糊口,除此一无是处,如何能帮得了好汉爷们。”

疤脸汉子道:“不要妄自菲薄,近刚来庐州是么?何处讨生活呢?”

“回好汉话,经朋友介绍入苏记成衣铺分号做大师傅。”

“很好,这便是你的价值所,你要做的事很简单,苏记成衣铺里好好呆着,留意苏记的经营动作,并将苏记的服装样式提前透露给我,关键的时候要苏记内部推波助澜。”

秦大郎目瞪口呆,这是要自己去做他人的卧底,潜伏苏记内部通报消息,这种事若是泄露出去,将会为世人所不齿,苏记不追究则罢,追究出来之后打死勿论。

“好汉爷这事小人做不了啊。”秦大郎倒还没有傻到答应这件事的地步,原本他就是个老实本分之人,卧底背叛这样的事情根本脑子里没有过,这一下被人直接挑战道德底线,自然做出了反抗。

“你是说宁死不干是么?”疤脸汉子淡淡的道,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情绪,但秦大郎分明感觉到一丝寒气渐渐笼罩全身。

“不妨挑明了说,我们选择的对象还有很多,你算是有运气的一个,你若不识抬举,明晨这客栈这间客房里将会出现一具冰冷的尸体,这尸体是谁呢?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到。”

秦大郎噗通瘫软地上,脸色惨白,汗珠滚滚而下,嘴唇抖擞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名男子看着秦大郎一副窝囊样,眼神带着鄙夷,疤脸男子量用温柔的声音道:“其实很容易做出选择,只要你答应帮我们做事,这些钱就是你的了,你愿意拿她去喝酒也好,置办产业也罢,抑或是到窑子里当大爷,享受小娘们的伺候,随你的便。”

秦大郎还犹豫,站一旁的另一名大汉耐不住了,撩起衣衫一把将剔骨刀抽出怒道:“大哥,跟他啰嗦什么?直娘贼的脓包一个,老子一刀切了他的脑袋,咱们去寻其他人去。”

说罢伸左手蒿住秦大郎的衣领,右手尖刀灯光下一闪便直捅过来。

秦大郎大骇叫道:“饶命,饶命,小的答应了便是。”

那汉子一把将他惯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娘的比,怂包一个还充好汉,敬酒不吃偏吃罚酒,真是贱人一个。”

疤脸汉子笑道:“老二到一边去,莫吓着他。”说罢双手抱拳朝秦大郎拱了拱道:“恭喜秦师傅做出正确的选择,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想着偷偷溜走或者向什么人告密,一旦那么做的话,没人救得了你。”

秦大郎一句话说不出来,瘫地上喘气。

“便宜你了!”“啪嗒”一声,钱袋丢秦大郎面前,两名汉子起身迅速离去,秦大郎瘫坐地上,良久才从惊吓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钱袋,宛如做了一场噩梦。

第四十章邀请

时间:2012…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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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丰楼》后院雅厅,坐着三人,白袍黑脸的李重,紫衫飘飘的晏碧云,以及一袭青衫的苏锦,偌大的雅厅内连个伺候的使女都没有。

苏锦头上的伤口结了一道淡淡的疤,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精神似乎有些萎靡;同样心不焉的还有晏碧云,再加上原本就寡言少语的李重,整个厅内气氛沉闷无比。

从座次来看,今天的主位坐的是李重,从这个细节苏锦便可以猜想到,李重今天做东看来是将这场宴席当成是给自己赔罪的,而并非是晏碧云的送行宴,晏碧云和李重只是通过宋少卿的缘故而相识,看来并没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李重的必要。

从这一点上,苏锦小小的感觉到一点虚荣,自己认识晏碧云连头带尾不过二十余日,晏碧云临别之际还向自己辞行,可见这位晏东家对自己还是当朋友的,或许不止朋友这么简单。

三人闷坐半日,到底是晏碧云觉得李重这样很不好,于是她打破沉默提醒道:“李公子,你不是说有话要对苏公子说么?此刻不说待何时?”

李重忙将口细细咀嚼的一口菜咽下,站起身来朝苏锦道:“苏公子,李重那日言语之间多有得罪,所以今日特来致歉,下一向不善言辞,家母也曾训斥我口无遮拦,还望苏公子海涵则个。”

苏锦虽和李重只见过两面,但已经初步揣摩出李重的性格,这是一位呐于言而敏于心的主儿,肚子里一大堆诗书,可是嘴巴上却笨的很,三句话不到便要得罪人;而且李重自己却懵然无知,并不是恃才傲物故意找茬的那种。

对于这种性格的人,苏锦只能将他归类于书呆子之列,又怎么会跟他计较呢?其实李重的性格也有可爱之处,其一条便是知错能改,绝不矫情身份;像这次,苏锦真正的身份其实也不过是一名商人而已,世俗眼光,商人虽握有重金,但依旧是士大夫人们所不愿意结交的对象。

北宋,虽商人的地位有所提升,也并无歧视商贾这一说,甚至连宋刑统都规定了通婚不论门阀出身这一条,而且社会越安定,财富越高之人便越受人尊敬,所以商人已不再是‘奸商’‘唯利是图’‘利欲熏心’‘无利不起早’的代名词;但是即便如此,几千年的传统眼光,商人的特质正是人所极力试图远离的东西。

而李重的身份说起来有些吓人,他是宝元二年的乡试举人出身,原本授予县令之职,却不幸父亲病故,故而丁忧家;其父李瑞安曾官至寿州知府,祖父也曾做到四品的州官级别,可谓是书香传家三代宦门,这样的一个人能对苏锦这么客气,充分说明李重其实只是木讷,但绝不迂腐,他是个随性之人,当苏锦的词作将他打动之时,他毅然的选择了跟苏锦道歉,而没有选择无视。

苏锦当然看懂了这一点,他虽不知道李重的身份背景,但宋铨这种一看就是高官大户出身的人能和李重结交,巴巴的从京城赶来见他一面,可见李重定然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

苏锦笑着拱手还礼道:“李兄何必心上,还特意的准备了酒宴,叫苏锦受宠若惊啊。”

李重道:“应该如此的,苏公子庐州城十几年,下居然没现城隐藏着一位才子,实是汗颜无地。”

苏锦笑着谦让一番,却听李重又道:“苏公子,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能否唐突?”

苏锦本欲说:既是不情之请便免了。但此时此刻实说不出口,于是道:“洗耳恭听!”

李重精神一振道:“下和几位好友创办了一个叫‘落花’的诗社,想必苏公子也有耳闻,此诗社逢单月十八集会,不知苏公子是否有兴趣呢?”

苏锦一愣,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正纳闷为什么这艺圈里的人就是没动静,却没想到李重便是起者之一,这下算是逮到了。

虽然极其想一口答应,但苏锦身上的臭毛病又作起来,只见他蹙眉扶额,似有为难之色。

“怎么,苏公子有什么顾虑么?其实这只是庐州读书人和爱好写词的一些好友的聚会而已,就一天光景并不耽误多少功夫。”

李重哪里想到苏锦其实只是卖卖关子而已,还一叠声的描述诗会如何雅致,如何好玩,又如何能看到许多词。

苏锦对这些其实并无多大兴趣,他卖关子的目的是想自抬身份,他吃准了李重这号人会极力的劝他这位词坛天王参加,这样自己诗会上搞七搞八,李重便无法出来阻拦了。

“顾虑倒是没什么,一天的功夫倒也抽的出,只是我怕诗会上闹得不愉快呢。”

“此话从何而来?”

“近日闲暇时,下得了几额咏美人的词,原也不妨请诸位才子佳人们指点一二,只不过这些词作都是以我苏记成衣仕女图创作而成,诗会上若是拿出来,有为苏记广而告之之嫌,怕引得众人议论。”

苏锦眉头紧锁,显出一种由衷的诚恳。

李重闻言一愣,一方面苏锦说有词问世,让他期待不已,另一方面他又不愿意苏锦他的《落花》诗社上谋商业之利,李重可不是蠢人,他知道自己一旦点头便是纵容了苏锦如此作为,所以踌躇不决。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苏锦以手指敲着桌边曼声吟道。

李重和坐旁边的晏碧云不可置信的望着苏锦,苏锦故意吟出的这句词已经打动了李重的心,他心痒难搔,急切的道:“还有呢?还有呢?”

苏锦笑而不语,伸筷子夹起一只红彤彤的河虾,蘸着酱料,曼斯条理的品尝。

晏碧云又是好笑又是气恼,这家伙关键时候卖起了关子,实可恶。

李重明白苏锦的意思,当下不再犹豫,拱手道:“苏公子,下正式邀请您参加五月十八的《落花》社集会,还请苏公子大驾光临。”

“敢不从命!”苏锦也不再矫情,双方默契的达成了共识。

李重其实也是有苦说不出,他虽一介人,但争强好胜之心也并非没有,《落花》社跟汴梁的《秋云》社以及陪都应天府的《双燕》社齐名,诗词佳作也层出不穷,但从未有过一社好词能压倒其他两诗社,倒是汴梁《秋云》社上半年来好词频频,有压倒之势。

诚然汴梁城乃京畿重地,万众聚集汴梁都城,定然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秋云》社立年余,创始人正是宋铨宋少卿,好友之间的角力往往比陌生人来的为激烈,李重和宋铨虽是至交,但两人这方面都憋着一股劲要超越对方,对于李重来说,苏锦的出现显然是上天的恩赐,本次诗社定会焕出异彩,彻底压过其他两社,这该是多么大的荣光啊。

所以李重才甘愿放弃一部分自己的坚持,默许苏锦诗社进行商业宣传,为的便是得到这他为看重的结果,苏锦的一句词一出口,他便不再犹豫了,很显然这将是一精美的词作,就凭这一句,已经盖棺定论。

苏锦大计搞定,心极为痛快,不由得后世彪悍的酒风自然流露,逮着李重连喝了十多杯,到后李重不得不踉跄败退,临去之时,心还迷迷糊糊的慨叹:不愧是才子气质,斗酒诗篇并非虚言,看来自己若想尺竿头进一步,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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