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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红跟谁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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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联的主席、副主席,各地的知名作家、评论家,文学刊物的主编、副主编,不少都是文学讲习所的学员,这就足以表明文讲所的历史贡献。(《山西文学》二?誘?誘?誘年第八期)    
    这些,骤然看去大体不错,问题的关键在于,无论是最初的文研所,还是后来的鲁院,是否担得起这样的声誉。打个比方,一个科学家成功了,他就读的大学说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他曾就读的小学也说是他们培养出来的。没上过小学,能上大学吗?你不能说这个说法有什么不对。而这个“对”中,掩藏着一个更大的不对。    
    文研所是鲁院的前身的前身,可以说没有文研所,就没有后来的文讲所,也就没有更后来的鲁迅文学院。看看文研所创办之初,是怎样招收学员的,不难明白这所学校的性质和它的作用。朱靖华先生是文讲所的工作人员,后来当了中国人民大学的教授,如今已退休了,在《丁玲和中央文学研究所》一文中他说:    
    首先,从招生的情况看,我们并没有真正懂得作家成长的规律是什么。    
    当时我们招收学员,一是看是否已有一些创作成果,二是看是否有生活积累。这当然有合理的因素。但也有这种情况:有个叫吴长英的学员,是农村来的童养媳,连小学程度也没有,她很朴实,没有作品,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就是因为身世较曲折,受过很多苦,生活算是丰富的,就作为第二种类型进来了。让这样的人进来,是希望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把她培养成作家。可是事实上怎样?不行。这样的例子不少,尤其当时重出身,重经历,重对党的忠诚,不管他是否具备当作家的条件。当然还有这种例子:比如陈登科、高玉宝,因为有了一些生活的经历,写出了作品。但是高王宝在第一本书出版之后,以后再也写不出什么了。陈登科接下来还写出了长篇《淮河边上的儿女》。但其质量,似乎并末超过其早年写的《活人塘》。这说明,最激动他的生活已写完了。他的创作生活也即开始走向了下坡路。仅仅用所谓“有生活”的逻辑培养作家,是成不了大作家的。(《山西文学》二?誘?誘?誘年第八期)    
    培养作家不是种西瓜,结不下大的结个小的也将就。小西瓜也是西瓜,不会是冬瓜。作家就不同了,小到一定程度就不能叫作家了。也就是说,作家不光有大小之分,还有真假之分。像吴长英这样的学员,我们可以说她是优秀干部,优秀共产党员,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个作家的苗子,怎么培养也培养不成个作家。最初的文研所,就是要把这样苦大仇深的童养媳,培养成新社会的人民作家。    
    确有许多人从文讲所出来之后,成了作家,写出了优秀的作品。不难解释。有些人在进去之前,已然是作家了。比如山西去的马烽和西戎两位,在进文讲所好多年以前,已写出长篇小说《吕梁英雄传》。至于出了文讲所写出好作品的,不外两种情况,一是原本就有天分有基础,只是还正年轻,没有正式开始写作,二是此后一直坚持写作,日积月累,终有所成。这两种情况,也会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比如徐光耀,入所时年仅二十五岁,入所前曾在华北联合大学文学系插班学习八个月。被划为右派后,一直坚持写作,终于在六十年代初写成中篇小说《小兵张嘎》,改编成同名电影享誉全国。几乎可以说,没有文讲所的经历,只要一直坚持写作,徐光耀仍会写出他的《小兵张嘎》。    
    一个培养作家的学校,应当是凡进去的,出来就是作家。如果这个学校进去是作家,出来还是作家,进去的不是作家,出来的还不是作家,那么这个学校还能叫学校吗。    
    实际上,它从来就不是一个学校。在筹备会上,丁玲说得很清楚:文讲所“主要是给一批土生土长的作者创造一个学习提高的场所,不公开招生,而采用调干进修,以自学为主,请专家讲课为辅。”(马烽《文研所开办之前》)    
    无论从办学的条件,还是从办学的目的上看,这个学校,就是要把高玉宝们培养成大作家。而这一目的,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实现。除了极少数有才华的作家,各有各的成材因素之外,文讲所起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顶多可以说,给了他们专门看书的时间,再就是让他们见了世面,在彼此的比较中增强了信心或是失去了信心。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蠢事呢,一句话就说明白了,到了新社会,旧社会过来的作家不能用了,无产阶级要占领文学创作这个阵地,就得培养和造就自己的作家。放在这个大的文化背景下,文讲所就显得更其荒唐了。等于是有现成的作家,甚至是优秀的作家,不信任不依靠,却硬要把不是作家的材料仓促间培养成作家,还要培养成大作家。    
    根据几个当事人的回忆,文研所是一九五?誘年夏天筹备,一九五一年元月正式成立的。    
    而恰在这时,一场浩大的以旧知识分子为对象的思想改造运动正在全国展开。沈从文以学员的身份坐在华北革命大学的教室里,认真地学习着浅显的革命理论,改造着自己顽固的旧思想。李健吾刚在报上发表了《学习自我批评》,正在打点行装去安徽蒙城参加土改工作队,以便通过下乡锻炼改造自己的世界观。这只是两个小小的例子。在那个年月,多少作家放下了手中的笔,多少学者放弃了白己的研究课题,几乎是无法统计的。而北京鼓楼东大街一?誘三号那个大院里(文研所驻地),正在紧锣密鼓地,兴致勃勃地铸造着我们的作家,要把高玉宝们铸造成足以取代沈从文们的作家。    
    这,就是中国文学的高玉宝效应。    
    不必说什么客套话了,最后,我还要说句让众多作家泄气的话,解放后几十年来,中国文化,包括中国文学,赖以支撑的,不是与时俱进的作家们,而是那些傲骨嶙峋的学者们,比如陈寅恪、俞平伯这些人。


《谁红跟谁急》 第四部分在斯德哥尔摩西郊墓地的凭吊(1)

    一    
    写下这个题名,连我都有些惊悚。国内我连深圳、海南都没去过,国外的实景不过是多年前在黑龙江畔朝俄罗斯那边望了几眼,如今却大言不惭地说要去斯德哥尔摩西郊墓地凭吊。“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我比那位宋代的大诗人还要狂悖,该是“世界神游,多情应笑我没钱穷忙”了。    
    我还是去了,我的魂魄去了,就权当我的肉身也去了。    
    飞机越过波罗的海海峡,平稳地降落在斯德哥尔摩国际机场。游览市容之后,驱车来到西郊的一片墓地。一块块石质的墓碑,矮矮的凸出在茵茵的草地上,有的高点,有的低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切都如同我设想的那样。不是这些。我在墓碑间的甬道上悄然走过,尽量不惊动这些异国的亡灵,我要去另一个地方,去看那些葬于此邦的我的同胞们。    
    果然在这里。隔着一道疏疏的林墙,还有一块小小的墓地。瑞典真是个福利国家,对这些中国的死者,和他们本国的无名死尸,给以同样细致的关爱。和那边墓地上有名有姓的墓葬相比,也看不出多少明显的差异。草地荒芜些,墓石污秽些,那是因为极少有人祭扫,不能说待遇上有什么歧视。    
    我的心情陡地沉重起来。墓碑上没有名字,却嵌着一帧帧照片,该是葬前所摄,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姓甚名谁。莫应丰,张弦,路遥,邹志安,刘绍棠,王润滋,徐迟,公刘……我走过去,低下头,在他们的墓碑前一一默哀行礼。这都是些中国的一流作家,他们的肉质尸首,各葬在中国的某个地方,这里乃是他们精神尸体的栖息之地。    
    我抬起头,侧过身,恨恨地盯着瑞典皇宫的方向。    
    自从上世纪二十年代,一个又一个域外作家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构筑起中国作家的文学美梦,同时也撩逗起他们的雄心以来,有多少优秀的,或不那么优秀却异常骁勇的中国作家,拼了全力,向着斯德哥尔摩发起长途进击。    
    这是一幅惨烈的征战图。没有现代的装备,没有足够的糇粮,甚至没有一双便于长途跋涉的皮靴,笔是他们唯一的利器,拐杖都是前行的赘物,就这么几乎是赤手空拳地上路了。穿过塔克拉玛干沙漠,向西偏北!越过哈隆克丘陵,向西偏北!走过东欧平原,向西偏北!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看上一眼,脚步不停,继续前行。如果有人坐飞机,沿着这条路的上空飞行,临窗下望,当会看到,这里那里,倒卧着一具具的僵尸,有的已成了森森的白骨。这里那里,仍有趔趄前行的身影。不管是倒下的,还是行走着的,脸都朝着正西偏北方向。脚步可以紊乱,呼吸可以停止,心中的方位是不会乱的:在东经18度和北纬59度的交点上,有一个城市,它的名字叫斯德哥尔摩,市中心有座皇宫,那儿每年一度颁发一项世界级的文学奖,用的是一个炸药制造商的存款利息,署的也是他的名字,此人名叫诺贝尔!    
    正因为知道自己的同胞们,有这样惨烈的远征,当上世纪的最后一年,瑞典皇家学院将这一奖项颁给一个叫高行健的法籍中国人时,我心里既悲伤又愤懑,不由得冷笑一声。这是又一个基辛格式的西方智慧,不,应当说是基辛格式的西方诡诈。“美国政府注意到,海峡两岸的中国人都承认只有一个中国”,《上海公报》上的这句话,轻轻地就把一个严峻的对立抹平了。一个世纪了,中国人应当得到一次诺贝尔文学奖,于是给了一个法籍的中国人,你能说他不是用汉语写作吗,你能说他不是中国人吗?    
    不管怎样的结果,不管怎样的屈辱,我们还是要前行,要进攻,向着斯德哥尔摩,向着金光灿灿的诺贝尔文学奖的奖杯!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我们神圣的方块字。    
    二    
    看着这一个个中国优秀作家的墓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里离斯德哥尔摩市中心有几十公里,他们为什么会穿过市区,在这儿倒下呢?    
    沉重,厚重,什么什么的重,就是这些重,害苦了他们,害死了他们。可悲复可怜的是,他们至死不觉,还以为自己仍不够沉重,不够厚重,不够什么什么的重。    
    在这些精神尸体葬于斯德哥尔摩市西郊墓地的作家中,我唯一认识的,是陕西的路遥先生。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最后一年(一九八?誘年),我在北京的文学讲习所上学时,他来到我们的住处,向我和我的同学们组稿。当时他是《延河》编辑部的一名普通编辑。我给了两个短篇小说,都发表了。再后来,他写完他的《平凡的世界》第二部,直接从延安出发,东渡黄河,去北京送稿。路过太原,我和我的同事们,曾在一家不错的饭店宴请他。他的弟弟陪着他,我们向路遥敬酒,都被这位憨直的弟弟挡驾了。也不说别的,一口浓重的陕北话,只是说:“厄(我)哥太累了!”又过了两年,听到路遥完成《平凡的世界》并获得茅盾文学奖不久,便听到了他去世的噩耗。他的那本《早晨从中午开始》,我没有看,内容听人说过的。说他怎样在延安的窑洞里写作,晚上没有吃的,找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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