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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扉的信-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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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信箱,不过由新伴侣杂志诸位编辑联合主持,用来赚稿费用,并且,取消已有多年。

  新生约了旧同学喝茶。

  那位旧同学现从事出版行业,由他介绍新生给新伴侣的编辑小姐。

  “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

  “有点眉目了。”

  “所谓读者信箱,不过是吸引群众的一个幌子,真的有什么急难问题,轮到登出来,也已经过时,社会进步,读者也进步,已不相信那一套。”

  新生一直心不在焉地微笑。

  “你写过信给心扉?”

  “不,不是我。”

  那朋友诧异,“谁,谁做这种傻事?”

  “有一个人,不住写信给心扉,几达十年之久。”

  那朋友张大了嘴。

  于新生拍拍他肩膀,“多谢你帮忙。”

  新生虽然有点疲倦,还是以守丹为重,先到她的公寓去。

  守丹终于睡着了,床铺一片凌乱,甚至有一只枕头套子脱落,可见她挣扎了良久。

  于新生凝视未婚妻,他了解她有多少这根本不重要,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又有何关系,只要爱她便行,于新生愿意那样做。

  他拿着空酒杯出去对女佣说:“把所有的酒扔出去。”

  “是。”女佣愉快地回答。

  “她要是再买,继续扔出去。”

  女佣的声调更加钦佩:“是。”

  案头有未写完的信:“心扉,除了你之外,我只有于新生了,他与你不同,我与你之间,无所不谈,我的事,你都知道,但是新生不一样,我们的出身、背景、环境,一点没有类同,有时我十分怀疑,单是相爱,不知道够不够,这种疑惑,使我极端不安。”

  新生无限凄惶地抬起头来。

  这些年来,梁守丹不住地写信给心扉,又不住地收到心扉的来信,实际上,写信的是她,复信的也是她,心扉即守丹本人。

  她把信写好了寄出去,根本不理会它们落在哪一个角落,不要紧,她即是她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总有办法回复她自己的信。

  于新生静静地站着,轻轻地落下泪来。

  本来写信给自己好比写日记,是一种抒发情绪的方式,无可厚非,只是守丹一本正经地把信贴上邮票寄出,又寄回给自己,可见她是多么渴望与外人有沟通。

  新生闭上眼睛。

  背后传来守丹疲倦的笑声:“怎么来了这里,你爸妈恐怕有说不完的话要同你倾诉。”

  于新生连忙牵起嘴角笑,“我牵挂你呀。”

  守丹道:“这下子可让你看到蓬头垢脸的我了。”

  于新生转过头来看着她,“守丹,让我们结了婚再走吧。”他忍着发酸的鼻子。

  守丹犹疑地笑,“这么快?我要好好地想一想。”

  新生温柔地说:“要不要同心扉商量一下。”

  “这是个好主意。”

  “几时写信给她?”

  “有空马上写。”

  新生握着她的手,在下巴摩擎,乘她不在意,双眼又红起来,泪盈于睫。

  “心扉,我渴望有一个正常家庭,养育孩子,早上六七点钟起床,主持家务,有空的话,做些自己有兴趣的工作,如果忙,就以家庭为重,听上去好似很简单,对象也就在身边,但是我心中有许多恐惧,无法克服,我怕有人不接受我。对于出身,我有若干自卑,却又在表面上急急欲证明我没有自卑感……连梁守丹都几乎应付不了梁守丹。”

  守丹把信纳入信壳,贴上邮票,放在进门茶几的银碟子上,待女佣寄出。

  过两日,回信来了。

  守丹诧异得张开嘴合不拢来,连忙拆开。

  心扉的信!

  浅蓝色的信封,本地邮票,爽朗的字迹。

  守丹忙不迭读下去:“守丹,很高兴你征求我关于成立家庭的意见,我是与你讨论问题的最佳人选,于新生假如爱你,那么,他会更加爱护你的缺点,假如他不爱你,你的优点也与他无关,而守丹,我相信,他是非常非常爱你的,不必忧虑犹疑,请勇往直前。”

  守丹缓缓抬起头来。

  这是一封真正由心扉作答的信。

  她连忙坐到写字台前,“心扉,对于快乐,我的看法是这样的,有好必有坏,有聚必有散,婚姻大概也是这样吧,父母亲当年是何等幸福,以致受了打击之后,对比太过强烈,母亲终其一生未能恢复原状,我每念及此心灰意冷。”

  守丹轻轻把信放在同样的位置上。

  

  







心扉的信10



10

  那一夜,守丹与新生应邀出席于家亲人的晚宴,新生发觉未婚妻脸上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平和感。

  他悄悄问她:“心扉怎么说?”

  “我们还在商讨中。”

  “她站在我们这一边吧?”

  “她赞成。”

  “希望你考虑她的意见。”

  “他们来了。”守丹朝于家的亲友投一个眼色。

  这一关比守丹想象中易过,社会风气毕竟不一样了,一见梁小姐头面妆扮如此得体,众人已有好感,加上守丹最大的优点是绝不多嘴,对任何话题都以微笑应付,这一顿饭不会比从前侯书苓那种饭更加难吃,她胜任有余。

  女眷没待散席就开始私底下评头品足,暗地还发表意见。

  “于家把未来媳妇打扮得恁地漂亮。”

  有人“嗤”一声笑出来,“于家?他们算是小康,未致于有那样的能力,那位梁小姐穿的戴的,恐怕自家带来。”

  有人感慨,“女孩子身边有个钱,爱嫁什么人,就嫁什么人,大可以挑个最爱的,多好。”

  “像于新生那样的男孩子,品性虽好,可惜,无甚出息,读到博士,大不了在小大学里当讲师,二十年不知升不升得到教授,升上去又如何,不过住间宽敞点的宿舍,生活沉闷。不过,女方如有嫁妆,话又不同说法,那么多假期,大可逛遍欧亚美洲。”

  “为何那于阿姨还不满意粱小姐。”

  “你见过世上哪个婆婆会对媳妇表示心满意足的。”

  “这倒是真。”

  散了席,人都散清,于太太还在抱憾,“姻缘前定,不由人不信,挑来挑去,竟会是她。”

  于先生不由得苦笑。

  “六表婶向我抱怨,说儿子娶了媳妇一家人回来,媳妇的娘家就在隔壁,一清早众人就往女婿家跑,见什么拿什么,电话铃一响就来听,当作自己家一样,那种小家碧玉真可怕,六婶懊恼得不得了,不能爱屋及那么多只乌鸦,只得退避三舍,有儿子等于没儿子。”

  于先生一句话也没有。

  于太太总结,“那样从小喂奶养大的儿子啊,多少心血,少吃一格奶就叫我们担心半日,天天抱在怀中呢喃,好不容易长大成人,暖,奇怪,一钩就叫陌生女子钩去了,父母若不小心得罪那女子,嘿,同父母拼命呢,养儿子有什么意思?白花半辈子心思。”

  于先生当然一言不发。

  “我心灰意冷了,老头,责任已尽,我们且游山玩水去,不要再管他人闲帐。”

  这句话钻进于先生耳朵,受用无比,连忙接口:“伊丽莎白轮船,还是东方号快车?”

  于太太悻悻然答:“先尝珍馐百味,接着穿金缕玉衣。”

  于先生一叠声说:“是是是,太太。”随即拍一拍额角,“奇怪,对父母,我从来不曾如此敬畏服从过。”

  于太太一怔,破涕为笑。

  归途中新生对守丹说:“怎么样,他们不怎么可怕吧?”

  守丹笑笑,可怕也不关她的事,她与这班人不相干,一年顶多吃一顿半顿饭,他们怎么看她,无关紧要,她则无暇去看他们。

  “爸妈希望我们毕业后回来。”

  那是两年后的事了,此刻说还嫌早。

  “我想先结婚。”

  守丹一回到家便扬声问:“有没有我的信?”

  女佣即刻递上一只浅蓝色的信封。

  守丹连忙拆开。

  “守丹,命运并非世袭,请勿将母亲的旧衣硬往身上套,你有你的路要走,成败与前人无关,世上没有海枯石烂不变的快乐,承认了这一点,生活会容易点。”

  守丹心中舒服多了。

  她轻轻收好信,提起笔写:“心扉,这段日子,因为生活安稳,更加有机会静静想起往事,我的记忆,似可以追溯至胚胎时期,不,也许没有那么远,但肯定记得身为幼婴,母亲每早进来看我的情况。一边将我轻轻抱起拥在怀中,一边说:‘妈妈的小公主,妈妈的亲生女’,她眼角冒出亮晶,大滴眼泪,仿佛充满悲怆,像是预知了我的命运。现在,我不再恨她,昨夜我梦见她,肉身已经腐败,啊,那曾经赋我以生命的肉身已不存在,她的灵魂却年轻美好,飘拂至我身畔,专注凝视我,我们之间回复到相爱的时期,当中苦难不复记忆,她对我说,她甚至没有向父亲提及过去种种,因不想他伤心,我想她终于得到了安息。”

  “守丹,记忆对于我们,像不像逛游乐场?经过许多游戏摊位,进到鬼屋探险,坐惊险的过山车,然后倦了累了,出场后回头一看,只见远处亮晶晶灯光,摩天轮缓缓转动,一切已是身后之事。”

  “心扉,没有人可以安抚我的情绪,像你那样成功,几句话已证明你对我有无限谅解,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感谢上苍。”

  “守丹,上主总不会叫我们一无所有,再苍白贫瘠的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我们拥有若干他人所无,值得珍惜的人与事。”

  “心扉,是的,我一直拥有于新生与你。”

  “守丹,我们两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你是知道的吧?”

  假期快要结束,守丹把握最后机会替新生去买开司米羊毛袜,正在挑选,身边来了一位女客,顺手取起守丹已经拣好的袜子细看。

  守丹觉得她面善,注视她侧面一会儿,忽然想起她是谁。

  这是曾经建议要领养过梁守丹的沈阿姨呀。

  守丹轻轻在她耳畔叫:“沈阿姨。”

  那位女士惊愕地抬起头来,只见跟前站着一个打扮入时的美貌少女,正朝她笑,她在脑海里搜索好一会儿,一点记忆也无,见少女如此亲昵,想必是个熟人,谁,到底是谁?

  那位女郎已经拉起她的手,“阿姨,我是梁百思的女儿梁守丹。”

  沈阿姨“啊”一声,“守丹,你长这么大了。”是守丹,是她故人粱百思的孤女梁守丹。

  她连忙再客观地上下打量守丹一次,见她穿着考究,才放下一颗心来,把她拉到一旁,“不认得了,女大十八变,妈妈呢,妈妈可好?”

  守丹答:“妈妈去世快一年了。”

  沈阿姨黯然,“难怪,我每次回来想同你们联络均不得要领,地址电话全更改了没有人见过你们。”也没有人记得她们母女。

  “沈阿姨,有空没有,我们找个地方坐下。”

  “好好好,我俩聚聚旧。”

  守丹最想知道一件事,如今捧着热茶,她问沈阿姨:“家父最爱我们母女吧?”

  沈阿姨答:“那当然,我记得有一个夏天到你们新家作客,你大概两岁半吧,穿着小小织锦旗袍,满屋尖叫着乱跑,没有一刻静下来,真是个可怕的小家伙呢。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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