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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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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来得这么早。


花开堪折直须折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要以为你用了一支好牙膏就能保住你的一口好牙    
    中午路过报刊亭买了一本杂志,里面有一个关于心理年龄的测试,我很认真地做完,最后显示结果居然是三十九岁!    
    从小我就以为自己是个比较超前的人,比如在我还上小学的时候,我就想将来我谈了男朋友,应该怎么向他表白爱意呢?比如一起骑自行车啦,要是遇到我喜欢的人,我就和他并排骑,绝对不超越他;后来我上中学的时候,我就想,将来我千万不能做教师,整天吃粉笔    
    灰不说,还经常叫学生的家长过来谈心,然后自行车就会无缘无故地漏气,甚至连车座都找不到;高中的时候我就想,将来要是我有了小孩子,还叫他(她)像我这样遭这份上学的罪吗?整天一堆的资料等着完成,我肯定是很爱我的小孩的,不爱就不会生了,可是生下了小孩子却不能保证他(她)一生幸福,那还生个屁啊!    
    在大学的时候,我总算想到了一件正事,为此我很佩服自己——我要提前考完专科,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次四月的国考,我报了六门课程。去年十月过了两门,这次如果六门全部通过,等到今年的十月再过六门,那么我用一年半的时间就可以拿到大专毕业证书——我想无论我将来要去哪里,做什么工作,我都需要一个敲门砖,一个避免我不靠父母的血汗钱就会饿死的敲门砖。可是自考的试题是很邪门的,每次出的题都很偏,出的都是犄角旮旯里的东西。正如我的一位朋友说的,不要以为你用了一支好牙膏就能保住你的一口好牙一样,不要以为你把整本书都吃透就能保证你能拿到六十分以上。    
    我还是摸索到了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这很不容易——而且我没有想到,来Z大之前,从学前班到高中,做了十几年的学生,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学习方法,居然是在Z大!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讽刺!    
    我不再盲目看书。无论怎么厚的书,拿在手里,我不会盲目地翻开直接阅读,就像我看到一个帅哥不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一样。我发现死记硬背,效率是最低的。我很愿意把我的学习方法和至今仍在自考路上摸索的自考朋友们分享——通常我是这样做的:    
    打开书,仔细地看序言,作者(编者)在这里面很详细地告诉我们这本书的主要内容,有哪些重要的知识点,无论书本多么厚,总是会有主次之分。然后,看书的目录,全书一共有几章,总共讲述了哪几个大问题?每章具体讲了什么内容,每段内容有哪些小的知识点,我将书一点点细化,然后再简化——在考前,将书本的内容按照章节整理在三张A4纸上,此外买些练习册猛做选择题,然后在考试的前一天乃至进考场前,看这三张A4纸就可以了。    
    牙膏固然重要,好牙刷也得必备,这样保住一口好牙的几率才会大一些。    
    此间最清闲的,是罗植,因为被北京市自考办取消了一年的考试资格,他不能参与这次的自考。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他有了大把的时间来挥霍。我想他应该是听谁说了会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一个留校。因为我看到他比什么时候都卖力,整天出入于学院的各个教室,跟在吴天用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他的脸上满是谦卑的笑,虽然笑得跟哭似的,可是深得吴天用的喜欢。    
    李雀突然回到寝室来住,前言不搭后语地找一切机会和我聊天,甚至带有某种巴结的语气。正可谓是烟囱里招小手,她尽把我往黑道里引,我才不信她那一套。    
    “李雀,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学你家罗植那一套。”我白了她一眼。    
    “是这样,我家宝贝,不,我是说罗植想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他请我吃饭做什么?”我没好气地说,“我可消受不起。”    
    “素颜,你别生气,罗植以前是不对,他这次希望能当面向你道歉,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个机会好不好?”李雀近乎哀求地说,又拉起我的手。    
    我看着李雀,这个离我越来越远的女孩子,是如此陌生。    
    “有什么事你可以让他给我电话,但吃饭就免了。”    
    “好吧,那你等一会儿。”    
    李雀开始给罗植发短信,十分钟后电话响起来。    
    “素颜啊,最近还好吗?”    
    “请你叫我梁素颜。”我才不吃他这一套,“当有不熟悉的人省略我的姓氏直接叫我名字的时候,多半是想利用我。”    
    “这个,是这样的,其实以前纯粹是个误会,我这次找你主要是希望我们能够联手。你呢,文比较在行,又深得文院长喜欢;我呢,组织力还可以,所以我想如果咱俩联合起来,整个新闻传播学院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打断一下,”我终于忍不住,“刚才你说的话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还有,人怎么可以和牲口合作呢?所以还是免了吧。”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李雀在旁边偷偷地看我,怯怯地,动了动嘴唇又没有说话。    
    这是一个大学校园么?不,这是一个社会,是一个有着各种形形色色、不同嘴脸的人们存在的社会。有时候你以为这是一个笑话,可是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它如此现实,让我举步维艰。


花开堪折直须折俨然少妇归

    在迎接自考期间,学校再度抓起考勤,每天都有一帮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老师”,一个个跟鬼子进村似的到寝室、学校门口逮学生。夜不归宿者罚款五百元,并通知家长;逃课一节者罚款一百元,逃课两节罚款二百元……一时间,弄得学生怨声载道,虽然这不失为学校赚学生钱的一个好办法,但再有钱的土财主也架不住天天这么造啊,学生们眼看着口袋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少,他们终于也学乖了,在这紧要关头权衡了一下轻重利弊,还是暂时老老实实地回到学校住上一阵。至于上课,大家多半是签到完毕就走,该睡懒觉睡懒觉,该去    
    胡混的就去胡混,或者贿赂一下负责签到的老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还不简单吗?一时间学校竟如同开学时般热闹,大有人满为患的势头。    
    寝室的人一下子聚齐了,她们一个个出落得越发漂亮,面色红润,举手投足之间个个俨然小妇人的模样。    
    呵,在外面同居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连聊天的内容都变化很大,李雀最爱说罗植的鼾声大,白丽喜欢讲“亲爱的老公”给的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只有水欣,提起侯明仅仅微微一笑,说对自己很好,其他的很少提及。    
    林傲雪对此颇不在意,她觉得这些女孩子太傻了,“女孩子的贞操岂能轻易给人?即便给,至少也要家产在五百万以上的。”    
    后来我在一个论坛中看到有人说:“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如果说有人拿出一百万买一个女人的初夜,我敢断言,肯定有很多人排着队让人家上。”    
    我在下面跟帖说:“何必这样说女人?如果说有人拿出一百万叫一个男人和谁上床,我敢断言,肯定也有很多男人排着队让人家上。”    
    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这样一个笑话:    
    A:听说你男友是Z大的?    
    B: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A:哇,那你好幸福啊,你男友很有钱啊!    
    ……    
    C:听说你女友是Z大的?    
    D:你女友才是他妈的Z大的呢!    
    ……    
    这个世界对人的诱惑的确很多,人们对诱惑持有的态度多种多样,但,请不要拿性别来划分,更不要拿他们所处的环境、所受的教育来划分。比如,你说,这样的学生肯定是民办大学生,我会非常抵触和反感。    
    我会以一个民办大学生的身份嘲笑你,嘲笑你连最起码的做人的道理都不懂;我会以一个民办大学生的身份怜悯你,怜悯你这么多年有着人的头脑,脑袋里却空无一物;我会以一个民办大学生的身份微笑着看你,看你的笑容还能坚持到多久,看我们谁可以笑到最后。


花开堪折直须折第一个堕胎的室友

    这天,一向什么都不在乎的李雀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出去和罗植吃饭好几次都是红着眼圈回来。    
    她给罗植打电话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你居然叫我自己去?你还算是人吗?”    
    电话那段的罗植扯着嗓子喊:“我是团委书记,我带你去堕胎,万一让学院的老师看到了,我的前途,我的一切不都完了?不就是堕个胎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个傻×,爱去不去,反正我不管。”    
    李雀的眼泪刹那间崩溃,“和你没关系?”还没有等她说完,罗植就挂断了电话。    
    寝室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劝慰,气氛越发尴尬。    
    李雀就那样任凭自己的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她的泪水可真多,一颗颗滴在她的衣服上,前襟很快湿了一大片。哭声也由哀嚎渐渐地转为抽噎,肩一耸一耸的,泪水、鼻涕流了满脸。    
    水欣从抽屉内抽出一卷面巾纸递给她。    
    白丽小声地问:“怎么了?有事说出来,大家帮你解决嘛。”    
    林傲雪也觉得她有些可怜,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李雀却越发来劲,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一边掉眼泪一边哭诉:“我怀孕两个多月了,以前就说让他带我去堕胎,可他说女人的月经不准是很平常的,不可能是怀孕了,等到这个月又没来,我才偷偷买了试纸。可是罗植怕被学院老师看到影响他的前途,要我一个人去堕胎……”    
    她擦擦鼻涕,把纸巾揉成团,反复地搓来搓去,“这些日子,我为他做了多少事情?像一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他,为了让他坐稳团委书记的位置,许多不要脸的事情我也做了,可是现在我这样,他居然说和他没有关系。我想我妈,妈妈,你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我了,呜呜……”    
    林傲雪似乎没有留意李雀的表情,幸灾乐祸地说:“你看,出事了吧?你们就没采取什么保护措施?女人啊,还是不能那么早和男友发生关系的,结果呢,出了事情男的就把一切推脱得一干二净。”    
    “罗植说带着套做爱就像是穿着衣服洗澡,他不喜欢。我只好吃避孕药……”李雀的声音越发的低。    
    我也有些心软,正要说什么,看到她咬紧了牙,愤愤地说:“哼,他别想就这样耍了我,他不是怕老师知道吗,他既然对我不仁,我也不会让他过好日子。如果他不带我去,我就去H号楼(罗植寝室所在的楼)门口闹,我坐在地上哭,告诉每一个住在H号楼的人,他——罗植,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还要去学院办公室,去文院长、班主任宿舍闹,将他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透露给他们……”    
    我前边说过,不能得罪女人的吧?看,是不是得到验证了?    
    原本还想给李雀出主意的我们听了这些话一个个愣住,水欣鄙夷地望了她一眼,端起脸盘去阳台洗脸。    
    白丽吐吐舌头,转过身倒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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