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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到的便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形态，再低头看到的，就是脚边的两个十三阿哥。
——一个站着，一个趴着。
“皇玛法，这里是……？”不管平日怎么早熟怎么淡定，这时候的永璟其实也还是个五岁小孩，不由贴近了胤禛，有些不安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鱼鱼的地方。”胤禛带着他，一步步走近了梧桐树，走近了树下藤编秋千。
盘腿坐在秋千上的十二岁模样的精致少年仰脸笑开，揪住胤禛的袖子蹭了蹭，很是亲昵熟稔地往他怀里蹭，“你来了。”
永璟在一开始的吃惊之后就很平静地接受了面前的画面。他毕竟是曾经跟胤禛同个身体的，凤煜黎毕竟是在现实里也用过不同年龄段的人形的，两人的暧昧亲昵也是从来没有掩饰的。
——他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皇玛法，威严中不失温柔，面上冰冷眸里却是深情。
——皇阿玛该不会真如野史中的是捡回来的吧？
永璟的思维频道越跑越偏，若不是胤禛及时叫醒他，都不知这小阿哥脑补到什么地方去了。
“永璟。”凤煜黎面对面站在永璟面前，两手搭在了小孩的肩上，笑得端庄大气，“以后，胤禛可能就不能那么近距离地指导你了，你自己要更加争气哟。”
话音刚落，刚还盯着他的手的祖孙俩同时盯向他的脸。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可是代表的走向也太多。
“永璟，你在这玩会儿，不要走出梧桐树影的范围哦，咱跟你皇玛法有话要说。”凤煜黎把永璟抱到秋千上，转身小心翼翼扯了扯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胤禛的袖子。
胤禛没说话，也没有看他。
而事实上他有点不敢看他。
那孩子大概不知道，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在用＇四爷胤禛＇这个身份这个身体再一次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汹涌澎湃在心里的情感和爱意多么强烈，多么难以抑制。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折断这只凤凰的翅膀，将他禁锢，让他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想要狠狠地占有他，在他身上印下自己的独有烙印，让他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而这些他都不希望被这孩子知道，他怕会吓到了这只小凤凰。
他是铁血无情的雍正帝，可是他一点都不想把自己那些绝对算不上干净的手段用在那孩子身上。他不敢直视那双琥珀色的美丽凤眸，他害怕会在里面倒映出自己现下有些痴狂的眼神。
凤煜黎并不知道胤禛的挣扎，他拉着胤禛往前走出了树影，借着月光扬起脸认真盯着胤禛的眼睛，在看到他眼里的痴迷固执还有浓郁的占有欲的时候，莫名的欣喜将心中最后一层封锁撕去，鎏金色的光泽逐渐开始浸润瞳眸。
“胤禛，你说过你喜欢凤煜黎，完整的凤煜黎。”
有点软糯的声音似乎是从远方飘来般的迷离，却是直接响在脑海中的清晰，没有了平日的稚气，也不是那日惊心动魄的凶戾煞气，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像是在求证了什么。
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犹豫，坚定点头。
“那么，你想要跟凤煜黎，永远的，在一起么？”
第69章 太后回京（二）
凤煜黎想要去宫里瞧瞧那位外来者，胤禛也打算去跟景澜还有永璟交待些事情；例如怎样继续学习计划；怎样联系粘杆处；怎样对乾隆潜移默化及时制止他太抽的行为。
两人都各有自己的打算，胤礽见他们讨论得兴起；也没去提醒什么——例如说；进宫的话可能会见到太后；四爷的小妾。
至于四爷的外貌问题，不管是易容术还是小凤凰的幻术；都可以轻易解决这个问题。
——而事实上的处理方式，是胤禛学了术法自己给自己变幻外貌。
太后一回宫就提了小燕子紫薇问问那真假格格还有夏雨荷的事情；紫薇事先受过提点，这会儿乖乖回答了太后的提问后也没敢多言没敢摆出泪眼涟涟的委屈模样；在一开始跪下的时候就跟小燕子拉开了距离，回答完之后就乖乖低着头，每一个礼仪规矩虽然不算完美不过看上去也没大错。
景澜也没多说些什么，让积了一肚子话准备挤兑皇后的令妃暗里拧手帕了。
只是小燕子的爆炭脾气还是一点就爆，不负众望地梗着脖子跟太后顶嘴，也不管皇帝令妃五阿哥怎么着急地给她找借口给她圆滑，在太后说要她好好学规矩的时候更是用轻功往外头跑，闹得侍卫宫女太监都大开眼界。
看着似乎没变，可是又似乎变了？低眉顺眼的晴格格站在太后身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殿中情况，还有各个人物的表情语言表现。
小燕子的闹腾和破坏力没有变，可是跟紫薇之间似乎有隔阂了。
那个大鼻孔是尔康这个没错，不过为什么尔泰竟然还在？
令妃的柔弱和语言技巧没有变，可是乾隆似乎没想象中的那么护着她。文人小说下载
而皇后，还有本来应该早夭的十三阿哥永璟……
晴儿的眼神闪了闪，看来变化的根源在坤宁宫？只是不知那人是永璟还是皇后了。
“反了！反了！这种野丫头怎么会变成格格的？”眼看着小燕子都飞到树上去了还嚣张地大吼大叫，太后气得发抖，重重一拍把手，“皇帝，你看看，你看看，这么个姑娘，你还护着！”
乾隆见着也觉得小燕子着实过分了，赶紧叫侍卫去把她拉下来，结果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什么五阿哥尔康尔泰都轮番去帮忙也不知是帮谁，好不容易才把小燕子拉回殿中，还是第一次直面小燕子的胡闹的太后哪有皇后那么淡定，拔高了音调就说要把小燕子关慈宁宫里亲自训导。
后头伺候着的晴儿赶紧敛去眸中精光，柔声安慰劝导，“老佛爷，我看这个还珠格格挺好玩的，在这假山上面跳上跳下引得大家看热闹，宫里几时这么好玩过？老佛爷您就当这是还珠格格别出心裁在想法儿迎接您逗您开心，好好的笑一笑不好吗？难道还真跟她生气不成？您也知道只要您老人家一生气，整个皇宫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心安，大家都会跟着难过，您何必呢？”
晴儿这话一说完，永琪尔康尔泰都一脸惊喜地看着她，紫薇愣了愣，心中有些羡慕，而永璟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悄然投过去一眼。这个晴格格，跟之前会暗里帮忙坤宁宫的晴格格似乎有什么不同了，比如说更加活泼了。
那话听着像是求情，可是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看好戏的感觉。
太后看了晴儿一会儿竟然笑了，看上去又是个慈祥的老太太，“看在晴儿面子上哀家就饶你一次。皇帝，那什么可以不守规矩的可不能再说了，身为皇家格格岂能再和外头混混一个样。皇后，这两个格格的规矩就交给你了……”
“不要！我才不要跟这个恶毒的皇后学规矩呢！她会害死我的！皇阿玛，皇阿玛救救我啊！我，我要跟令妃娘娘学规矩！紫薇，紫薇你说是不是？”小燕子嚷嚷着求认同，可是紫薇已经磕头谢恩了。
“谢老佛爷恩典，紫薇会跟皇额娘好好学规矩，不负老佛爷，皇阿玛，皇额娘的教导。”
小燕子傻了，晴儿也傻了。
这个紫薇，不会也是穿的吧？晴儿明媚忧伤地远眺，在看到尔康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更加忧伤了——她就是推倒紫薇都不要跟尔康扯上任何关系嗷！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最后，紫薇还是如愿以偿地带着金锁搬出了漱芳斋搬到了西三所，跟待嫁的兰馨和嘉很快地要好起来，跟小燕子他们也越发疏远了。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晴儿说要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伪装成乌拉那拉氏的某个亲戚侍卫的四爷带着十三阿哥伴读乌勒登的凤煜黎也恰好是这时候到坤宁宫了。
只留下皇后还有永璟在场之后，四爷没有避讳地撤去了幻术，年轻的熟悉的外貌让认得他的景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作为雍正亲赐给乾隆的侧福晋，景澜是认得他的样貌的，而且这气场也是其他人都模仿伪装不来的，只是总觉得这气场，她似乎从十三阿哥身上看到过？
“皇阿玛……”景澜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赶紧跪下行大礼，“儿媳叩见皇阿玛万福金安。”
“免礼。”在永璟身体里待了两年，胤禛见到景澜向他下跪行礼都有些微妙的不适应感了，“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胤禛对这个儿媳妇的确是很满意的，尤其是作为一个母亲而言，至于凤煜黎曾经提到过的要拐带景澜回上界，他表示围观。
胤禛自然不会提自己曾经在十三阿哥身体里待过，只是就十三阿哥日后的培养和教育问题进行了一些交代，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景澜也猜到胤禛的打算了。嫡子即位是爱新觉罗家一直以来的希望，这一辈的嫡子里头，永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两个大人商量完些事情回头一看，永璟跟凤煜黎俩小孩都拿着点心吃得欢快了。
而这时候，外头似乎是来了人，守门的容嬷嬷说着皇后娘娘有事不见客，可是来人似乎不依不挠各种理由借口说得滴水不漏，忠心耿耿的容嬷嬷心知里头不宜来人，总之就是不让进。
在察觉有人靠近门口的时候，胤禛就用幻术把自己容貌隐藏起来了，只是在景澜准备暗示容嬷嬷打发走来客的时候，凤煜黎突然转头看着门口，眯起了眼，“噢啦，自己送上门了呢。”
门外正跟容嬷嬷周旋着的正是晴儿，认定了变化根源的晴儿越是被阻拦就越是想近距离接触坤宁宫，只是有那么个突然间，背脊一凉，微妙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能让她心生不妙的数全了也就那几个存在，她不会，真的，那么凑巧吧？
晴儿有点想落跑了，只是这时候殿里传出了皇后的声音，“容嬷嬷，请晴格格进来。”
“是，娘娘。”容嬷嬷侧转身，“晴格格，请。”
大门打开。
晴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踏进了殿里，只是双脚刚踏过门槛站稳，容嬷嬷就把门关上了。
本应坐着皇后的座上没有任何人。
一种更加不祥的感觉让晴儿脖子僵硬，明知道旁边有人在，还是，不敢转头。
——她知道是谁在那里了，竟然真是那位！
“好久不见，阿瑟尔斯塔，可以告诉咱为什么你一只恶魔族的幼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么？”
晴儿，准确而言，阿瑟尔斯塔欲哭无泪，转过身时就摆出了玫瑰般艳丽的笑容，隐隐带着些讨好，毫不别扭地用穿着旗装戴着扁方的女体弯腰行西式的绅士礼，外加咏叹调，“小殿下，阿瑟尔斯塔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请容许我代表恶魔族向您表示最衷心的问候，以及向您的兄长大人致以崇高的敬意。能够在成年前最后一次自由空间旅行中遇见您，这真是上天的眷顾……”
——不怪她，准确而言是他，紧张以及激动。凤煜黎在凤锦离面前很乖，在胤禛面前也很乖，可是对于凤族以外的各种强大种族而言，尽管年龄小可是武力值已经能与各大族族长比肩的凤煜黎简直就是幼崽们的噩梦，家长们纷纷以他为目标地去训练训导自家幼崽。
——更不用说因为大长老是凤族某个成员的伴侣，恶魔族跟凤族其实关系不错，作为族长之子的阿瑟尔斯塔曾亲身体会过了凤煜黎的强大——没有什么比沙包和敌人更了解他的实力了。
正因为紧张而絮絮叨叨的阿瑟尔斯塔被那么斜了一眼后就闭嘴了，习以为常地凑了过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