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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照-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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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采取较乐观的看法。
    我回答队长:“现在,至少已有三个人在这个峡谷中遇了事,我必须继续前进。”
    我在通讯仪中,听到了队长发出了一阵如同儿童呜咽般的声音,我不再和他对话,
打开车门,把估计可以带在身上,又有用的东西,全部搬了下来。
    我脚踏在冰川巨大的冰块上,我仍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冰川的移动,不必多久,我便
攀越过了那一道约有十公尺高的冰块障碍。
    这时候,我感到自己是童话故事中的人物,穿著奇异的鞋子,攀越过一座由巫师发
动魔法而移到眼前来的玻璃山,去追寻一个不知道要经过多少重困难,才能追求得到的
目标。
    把装备放在冰地上拖行,负担倒并不太重,可是一步一步向前走,比起驾驶雪车风
驰电掣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放眼望去,全是一片冷寂,彷彿置身于宇宙的终极,连生命也几乎暂时冷凝。
    人在这样的极地冰山峡谷之中,简直还不如一个微生物,环境的影响可以使人产生
许多平时想不到的想法,我这时正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可是思绪却紊乱无比,不知在想
些甚么。
    令我差可告慰的是,被形容得如此可怕的冰川,显得十分平静,和两旁的冰山一样
,都静止不动,也没有碰到甚么危险的陷阱。
    峡谷中的风势,相当强烈,幸好我是顺著风向在向前走,当然省了不少力。在那时
候,我根本想也未及想到回程应该怎么办,向前走去,会发生甚么事都不知道,如何还
能顾及回程?
    在紊乱的思绪之中,想起这次事件的一切经过,都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但就是一连
串莫名其妙的事,使得我在南极的一个冰川之上步行。
    我不能安安稳稳坐在家里,一定会有怪异的事,把我卷进漩涡去,不是在南极冰川
土艰难地前行,前途茫茫,就有可能在澳洲腹地的沙漠之中,面对著烈日和毒蜥蜴。
    我不断在走著,体能的消耗相当大,口中喷出来的热气,令得口罩的边缘,都布满
了冰花,这时候,峡谷因为山势的缘故,看来像是到了尽头,前面变得相当狭窄,是一
个弯角。在那狭窄之处,巨大的冰块,堆得极高,在最上面的冰块,发出可怕的“格格
”声,那是由于巨大的压力,缓缓地,但是以无可抗拒的力量,在把冰块挤压出裂缝来
的声音。
    这些巨大的冰块,会随著冰川,向前移动,在若干年之后,会一直移动到海边,成
为海面上飘浮的巨大冰山。我抬头向上望,要攀越这样高的冰山,真叫人怀疑自己的能
力,是不是可以做得到。
    可是既然已到了这一地步,我总得向前进,至少,我希望可以发现一些飞机残骸还
是甚么的,那也就不虚此行。我停留了片刻,嚼吃了一些极地探险人员专用的含有高热
量的乾粮,在冰块上刮下一些冰花来,放在口中慢慢融化。
    然后,我开始攀登那座冰峰。
    我曾跟世界上最优秀的攀山家布平一起攀过山,连他也承认我的登山技术一流。可
是攀登由岩石组成的崇陵峭壁,和攀登由冰块组成的冰山,全然是两回事,几乎是十公
分十公分地把身子挪移上去,厚厚的手套,又使得手指的动作不够灵活--但如果除下
手套的话,只怕在十分钟之内,我的双手,就剩下秃掌,手指会因寒冷而变硬变脆,一
起断落。
    我咬紧牙关向上攀著,利用著每一个可供攀援向上的冰块的棱角。冰块堆挤在一起
的高度,超过一百公尺,我全然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去理会自己向上攀援的成绩如
何,心中所有的唯一意念就是要令得自己的身子向上升,向上升!
    如果不是在这种特别的环境之中,我决不认为我身体的潜能可以发挥到这一地步。
南极的永昼,使我不知时日之既过,我决不敢稍事休息,直到我抬头上望,我已经可以
到这冰障的顶端了,才回头向下看去。
    这一看,才知道自己攀了多高,一阵目眩,几乎没有摔了下去!我急速地喘著气,
攀上了最后的一公尺,在那时候,整个人像是根本已不存在,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散了开
来,虚无缥缈,不知身在何处。这种感觉,自然是极度的体力消耗之后的疲累所带来的

    不但是体力消耗殆尽,连我的意志力,也几乎处在同一状态,冰障的顶部,巨大的
冰块十分平坦,我真想在冰块上面躺下来,就此不动,让寒冷和冰雪,把我的躯体,永
恒地保存起来。
    在某些环境之中,人的确会产生这样想法,深水潜水员就知道,如果身在深海之中
,而忽然有了这样的念头,那是再危险不过的事,经常穿越沙漠的人也知道,如果口渴
到了一定的程度,也会产生永远休息的这种念头。
    人在特殊的环境下,产生这种念头,心境甚至极度平静,就像倦极思睡,再自然不
过。这是一个人求生的意志已经消失之后的思想反应,所以也是最危险的一种情况。
    当我想到这一点时,已经几乎在那大冰块的顶部,横卧了下来,我心底深处,还存
著一些意念,不能躺下来,还要设法下这座冰障,再继续向前走。
    可是,除了那一灵不昧的一点意念,我整个身子,都在和意念对抗著,我立即又想
到:算了吧,就在这里躺下来算了!
    我甚至缓慢地伸了一个懒腰,连那一点对抗的意念也不再存在,准备躺下来了。
    然而,就在那时候,我看到了那架直升机。
    一时之间,我真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那只是我在极度疲劳之后所产生的一
种幻觉。
    可是,的的确确,是那架直升机,深色的机身,深色的机翼,就停在离那巨大的冰
障,只不过一百公尺左右之处,那地方的峡谷已经相当宽,冰川的表面上也十分平整,
是直升机降落的一个理想的地点。
    我足足呆了有一分钟之久,先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接著,又不相信自己的
好运气,随即,我发出了一下尽我能力所能发出的欢呼声,身子也挺立了起来。
    直升机好端端地停在前面,那证明张坚没有遇到甚么意外。
    我继续大叫著,然后,精力也恢复了,把一枚长长的钉子,钉进冰中,系上绳索,
就著绳子,向下纵去,很快地又踏足在冰川之上。
    我一面叫著,一面仍向前奔去,叫的话全然没有意义,是高兴之极,自然而然发出
的呼叫声。
    来到了直升机旁边,我抬头看去,看到机舱中好像有人在,我迅速攀上去,机舱的
门只是虚掩著,打开舱门,我已经看清楚,在机舱中的那个人,并不是张坚,是一副好
好先生模样的田中博士。
    田中博士“坐”在一个座位上,微张著口,一动也不动,我还未曾进舱去,就可以
肯定他已经死了。因为在他的脸上,结著一层薄薄的冰花,使他的肤色,看来呈现一种
异样的惨白。
    突然之间,看到了田中博士的尸体,极度意料之外。根据探险队中所有人的分析,
他驾驶的飞机,既然遇上了大风雪团,那就应该连人带机,都变成粉碎了。
    但是如今,他虽然已经死了,身上却看不出有甚么伤痕。
    为了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我进了机舱,试图把他下垂的手臂提起来。可是他的
身子,早已经僵硬,手臂已无法抬得起。他已经死亡,那毫无疑问。一连串的疑问,也
在这时一起涌上我的心头:张坚到哪里去了?温宝裕呢?是不是也是死了,尸体在那里
?田中的飞机遇到了甚么情况,何以他的尸体可以完整地被保留下来?问题多得我一个
也无法解答。
    我又探身出机舱,大声叫著,希望张坚就在附近,可以听到我的叫声。
    但是我发现,我的叫声,全被峡谷中的强风淹没,根本传不出去,所以放弃了叫嚷
,回到机舱之中,本来我想发动直升机,利用机翼发出的声响,来引起附近的人注意。
但是我发现了求救设备,我取起一柄信号枪来,向著天空,连射了三枪。
    三股浓黑的黑烟,笔直地升向空中,在升高了好几十公尺,才被强风吹散。而浓烟
射出的声响,连强风都掩盖不住。
    我跃出了直升机,四面看看,等待著有人见到黑烟,听到了声响之后的反应。
    不多一会,我就看到,在一边的冰山悬崖,距离我站立之处,高度大约一百多公尺
,有一小点黑色的东西在摇动。
    由于长时间在冰天雪地之中,虽然有著护目的雪镜,可是长时间强光的刺激,也已
使我双眼疲倦不堪,尤其向高处望,光线更强烈,看出去,视线更是模糊。但是那一团
摇晃著的东西颜色相当深,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还是可以看得见。
    我用力眨著眼睛,直到眼睑生痛,已看清了在那冰崖之上,在晃动著的,是一个人
的双臂,这个人身形看来相当矮小,我陡然在心中尖叫了起来:温宝裕,那是温宝裕!
    我急急奔向前去,由于奔得太急,一下子跌倒,在平滑的冰面上滑出了相当远,我
心中没有别的愿望,只盼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象才好。
    站直身子,才发现我离冰崖太近了,在这个角度,就算冰崖上有人出现,我也不能
看见,我正待急急后退间,突然看到一段绳索,自上面缒了下来。
    我发出了一下欢呼声,走前几步,双手紧握住了绳索,才知道刚才看到的,不是幻
象。双手交替著,缘绳攀上去,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尤其在知道了温宝裕还好好地活
著,心情的兴奋,几乎可以令得体能作无限止的发挥。这时我向上攀缘的速度之快,南
美长尾猴见到了,会把我引为同类。
    等我攀上了冰崖,才发现冰山在那地方,形成一个相当大的平整空间,宛若一般崇
山峻岭中的石坪,等我踏足在那个冰坪上时,温宝裕已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我迎
向前去,一把抓住了他,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说甚么才好。
    本来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但现在却变成了事实,真是温宝裕,真是这个超级顽童
,他活生生地在我的眼前。
    温宝裕显然也有著同样的激动,他也紧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四手紧握著,不愿松开
来,但是他又显然急于指点我去看甚么,所以他只好抬起脚来,用脚向一旁指著,要我
去看。
    我循他所指看去,一看之下,我也不禁呆住了。
    我的震呆程度是如此之甚,以致在一时之间,我忘记了身在极地的冰山之上,我唯
一的念头是:我要把我一眼看到的景象,看得清楚一点,而戴著的雪镜,是妨碍视线的
清晰的。所以,我连考虑也不考虑,一下子就摘下了雪镜,希望把眼前的景象看得清楚
一些。
    可是这个动作,实在太鲁莽了,令我立时就尝到了恶果。
    雪镜才一除下,双眼就因为强烈的光线,而感到一阵刺痛。我总算惊觉得快,在我
和温宝裕同时发出的一下惊呼声中,我立时紧闭上眼睛,同时,也立即再戴上了雪镜。
    在刺痛未曾消减之前,我不敢再睁开眼来,唯恐双眼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在我紧闭双眼的时候,眼前只是一团团白色的,不规则的幻影,在晃来晃去,无法
再去注视眼前的景象,我只是问著,声音不由自主,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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