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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照-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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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黄堂和几个警员,则大是愕然。胡怀玉突然若无其事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已
经够令人诧异,而他又突然大发雷霆,真叫人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我和黄堂怔了一怔,同时开口,叫了他一下,我的声音比较大,胡怀玉向我望来。
他看到我,震动了一下,显然,他刚才呼喝著,要所有人统统滚出去,并没有看到我。
    在一下震动之后,他脸上的血,又不知褪到何处去,脸色变得十分苍白--那种苍
白,和他刚才盛怒时的通红,看来同样可怕。
    他用一种听来十分怪异的声音道:“啊,你又来了。”他一面说,一面挥著手,向
前走来,道:“出去,请出去,卫斯理……”
    他叫著我的名字,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可以留下来,然后,他又重复了六七下:
“出去,全出去。”
    那几个职员,急急忙忙,夺门而出,黄堂仍然站著不动,胡怀玉直来到他的身前,
竟然伸手向他推去。
    黄堂被他推得向后跌出了一步,胡怀玉已道:“出去。”
    黄堂忍住了怒意:“对不起,我是警方人员,是接到了报告才来的。”
    胡怀玉这时的神情,怪异得难以形容。他看起来,像是十分疲倦,可是又仍然盛怒
,而且有著一股极其不可言喻的执拗,他毫不客气地反问:“接到了甚么报告?”
    黄堂怔了一怔:“我们接到的报告是,这里可能有人发生了意外。”
    胡怀玉立时道:“没有人发生意外,你可以走了。”
    黄堂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人:“可是,你曾经失踪。”
    胡怀玉的声音,听来极其尖利:“我曾经失踪?你在放甚么屁?我在你面前!”
    黄堂一下子给胡怀玉驳了回来,弄得脸上红了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我正想趁机打圆场,说几句话,劝黄堂先回去再说,可是黄堂已经指著碎裂了的那
些东西问:“这里曾受过暴力的破坏,我有权……”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胡怀玉已经发出了一下怒吼声:“你有甚么权?在这里,我才
有权,这里的一切全是我的,我喜欢怎样就怎样,你理我是暴力不是暴力。”
    他一面说著,一面又极快地抓起一些玻璃器皿,用力摔向地上。
    胡怀玉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致那些被他摔向地上的东西,玻璃碎片四下飞溅。
他的动作激烈和快速,我还未曾来得及喝止,他已经举起了一张椅子。我还以为他要去
砸黄堂,心里刚想到,袭击警务人员是有罪的,黄堂可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可是胡怀玉一拿椅子在手,一个转身,椅子已向那个玻璃柜子砸去,哗啦一声响,
把本来已破裂的玻璃,砸得又碎裂了一大片。
    然后,他又疾转过身来,恶狠狠地道:“我爱怎样就怎样,你明白了吗?现在,你
走不走?”
    黄堂的神情难看之极,他一言不发,向门口走去,几个警员跟著他,他等那几个警
员先走了出去,才转过身来向我道:“卫先生,你和一个疯子在一起,要小心一点才好
。”
    他说完话,大踏步向外走去,胡怀玉冲了过去,一冲到门口,把门重重关上,然后
,背靠著门,不住喘气。
    我向他看去,只见他的脸色仍然苍白得可怕,随著喘气,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
额上,涔涔而下,看起来像是才经过了剧烈运动。
    我没有说甚么,只是看著他,实在也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
    黄堂临走时所说的话自然是气话,可是却也大有道理,因为胡怀玉突然出现,所有
的一切行动,除了说他是一个疯子之外,也真没有别的话可以形容。
    他背靠著门,低著头喘息,汗水在他的脸上,积聚了太多,开始滴向地上。我一直
凝视著他,等他先开口,可是过了足有五分钟,他仍然一声不出,我只好问:“怎么了
?”
    我一开口,他震动了一下,并不抬起头来,声音听来又嘶哑又疲倦:“没有甚么。

    我低叹了一声:“你骗我不要紧,可是别自己骗自己,究竟怎么了?”
    他用力摇著头:“真的没甚么。”我自然有点生气,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却只是摇
著头说“没甚么”!
    我冷笑了一声:“看来你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你,我告辞了。”
    我向他走过去,他仍然背靠门站著,并没有让开的意思,我站定说:“请让一让,
或者,请告诉我可以另外从甚么地方出去。”
    胡怀玉像是十分困难地抬起头来:“你……知道这个实验室另有出路?”
    我闷哼一声:“应该有,不然,就是你有穿透墙壁,自由来去的能力。”胡怀玉忙
道:“是的,有时,我不想人打扰,所以当初我在建造这间个人实验室之时,就留下了
一个十分隐秘的暗门。可以来来去去,不必被人看到。”
    我讽刺地道:“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在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怀玉口唇掀动了一下,像是想分辩甚么,但是却没有说甚么,只是极其疲乏地挥
了挥手。
    我又道:“我要告辞了,你让不让开?”
    胡怀玉忽然叹了一声:“卫斯理,我不知道,何以我会变得那么暴躁,本来我不是
这样的人,可是现在,我全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我会莫名其妙地破坏一切,会……

    当他讲到这里时,他双手捧住了头,现出十分痛苦的神情。
    他那种痛苦,绝不是假装出来的,我对他十分同情,我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或许
你的工作压力太重了,或者,你长期服食著甚么提神的药物?”
    胡怀玉用力摇头否认。我心中不禁暗叹了一声,像他的这种情形,其实并不是十分
罕见的,这种突然之间,爆发无可控制的坏脾气,使得一个本来是温文的人,全身充满
了暴力,由理智而变为横蛮的例子,在精神病中十分常见,属于精神分裂那一类,有天
生的病例,也有在生活中受了过度刺激而来的病例。
    如果胡怀玉真是这样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那自然十分可惜,因为这种病症,即使经
过长时期的医治和疗养,也不是一定可以痊愈,而且谁也不知道在痊愈之后,甚么时候
又会发作。
    我吸了一口气:“是不是要我陪你去找一个医生,检查一下?”胡怀玉抬头向我望
来:“你以为这是精神分裂的一种症象?”
    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真相,所以我指了一下实验室中凌乱的情形:“这一切,显然
不是你所需负责的行为所造成的。”
    胡怀玉面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声音嘶哑:“是我的行为所造成的,我就要负责。

    我道:“如果你这些行为,由于你自己不能控制的一种精神状态,那么……至少在
法律上,你可以不必负责。”
    胡怀玉又不住摇著头:“不是这方面的问题,这个研究所是我的,就算我放上两百
公斤作药,将之夷为平地,法律上也没有人向我追究责任。问题是,当我在这样做的时
候,我十分清楚自己在做甚么,而且盼望著这样做,也十分清楚感到这样做了,会给我
极大的快乐。”我呆了一呆,才道:“你不觉得这样……不正常?”胡怀玉想了一想:
“很难说。”
    我等了片刻,他没有再说甚么,我就装作不经意地问,因为如果他真有精神分裂症
的话,他会十分敏感。我问:“你今晚做了些甚么?”
    胡怀玉抬著头,目光缓缓地在实验室中扫了一周:“你走了之后,我仍然像平日一
样,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突然之间,我觉得一切全是那么滑稽,那么……没有意义……
我埋头埋脑在做研究,希望在科学上有新的发现,那一直是我追求的目标,可是突然之
间我想到,就算被我达成了目标,又有甚么意义呢?”
    他说到这里,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神情望定了我,看来是希望在我这里,得到答案。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胡怀玉提出有关人生哲理的大问题,岂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
用三言两语就可以回答的?
    而且,老实说,就算换一个环境,给我充分的时间,我也回答不出来,这种问题,
古今中外,有谁能回答?
    我只好反问:“当你这样想的时候,你怎么样?”
    胡怀玉忽然笑了越来,他的笑容看来有点惨然:“我?我一想到这一点,立时感到
我真是傻瓜,为甚么一天到晚作研究,所以我……我……开始破坏,奇怪的是,当我开
始破坏,我感到了无比的乐趣,越做越是起劲,终于把这柜子,也砸破了一面,真是痛
快无比……”
    他讲到这里,我长叹一声:“工作压力太重了,再加上近日来你又忧虑,又担心,
精神受不起这样的重压,你……有病了。”
    胡怀玉瞪大眼睛望著我,直截地问了出来:“你是说我有了精神病?”
    我也十分直截地回答他:“可以这样说。”
    胡怀玉呆了片刻:“事后,我离开了实验室,一个人到了海边,惊讶自己如何会有
这样的行为,在海边呆了很久,肯定有一些不对头的事在我身上发生……你也看到,刚
才我回来的时候,行为多么怪异。”
    我点了点头:“你需要休息,和一个专家照顾。”
    胡怀玉忽然叹了一声:“卫斯理,其实你应该知道是发生了甚么事。”
    我呆了一呆,立时明白了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我用力一挥手:“别胡思乱想了,
像你这种有轻度精神分裂的人,世上不知有多少。”
    胡怀玉苦笑著:“我和别人不同,我知道自己为甚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一直在忧
虑著的事,只是这样,那倒不算太坏。”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你还在钻牛角尖。”
    胡怀玉立时道:“一点也不!那……逃走了的不知道甚么东西,一定已经进了我的
身子,更可能是进了我的脑子,在影响著我,我……怕……迟早会被它征服,到时,我
……就不再存在……这不知道是甚么的东西……就占据了我的躯壳……”
    他一面说著,一面现出极恐惧的神色,令我也不由自主,不寒而栗。
    可是对他所讲的事,我却一点也不相信。他这时的情形,分明是在精神上受了太大
的压力的反应,这种轻度的精神病,应该不难治疗。
    当下,我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想安慰他几句,可是他却十分紧张地握住了我的手
,声音也在发颤:“卫斯理,你要答应我,如果发展下去,我只剩下了躯壳,脑子被那
东西控制了的话,你……要帮助我……别让那东西藉我的身体来作恶。”
    我苦笑了一下,从他这时的神态来看,他的病况,看来远比我想像的来得严重他坚
信自己受了某种不知名生物的侵袭,会有十分严重的后果,他实在需要立即去就医!
    我想了一想:“其实你不必太忧心,就算事情真如你所料,一定也有法子可以把东
西驱出你的体外。”
    胡怀玉皱著眉,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会:“让那东西再去害别人?算了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从他的话转来,他人格十分伟大,宁愿自己受害,也不愿把事情
扩大再去害别人。
    可是,他所坚信的,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却又是如此之无稽!
    我知道没有别的话可以劝得信他,所以只好“投其所好”,也来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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