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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叟曝言-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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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是在叔婆像前求的多,拥挤不过,才到大兄弟像前求告。江西、浙、闽三省。是在大兄弟像前求的人多,拥挤不过,才到叔婆、二叔像前求告。因本县是叔婆、二叔像前求的,无不灵验;大兄弟像前,便有时不灵。三省是大兄弟像前求的,无不灵验;叔婆、二叔像前,便有时不灵。”水夫人问诸媳:“可解说得出这缘故?”田氏等俱道:“荒唐至此,媳妇们见识浅薄,但觉其谬妄耳。何从推解其故!”
水夫人道:“验与不验,皆由于心之诚与不诚;而诚与不诚,又分于心之信与不信。信则诚,诚则验,此定理也。愚民不知其皆根于心,而妄谓神佛施之,此其谬处。实则向神佛求告,与向生祠求告,同一荒唐,无差别也!家乡人信龙郎者,自不如信我母子;三省人信我母子者,自不如信龙郎。此所以验不验,各致相反,岂云无效乎?”田氏等俱大悟感服。
水夫人回去,择于初八日进京。至期,一早上船,见沿路虽有妇女拥挤,观看奔送,却不如到日之多。问起文虚,方知是日迎红豆、素娥、湘灵、天渊、麟、凤、鹏、鳌各生像进祠,妇女十分中有八分进城去了。故送者觉少。婆媳们不胜感叹。十八日,至台儿庄起旱,因有雨雪阻滞,至十二月二十六日,才得到京。进宫谢恩,辞岁庆节,又是一忙。十六年四月初间,忽然连下冰雹,将京城内外麦苗尽行打烂,水夫人已是忧思。到五、六、七三个月,复遇大旱,寸秧不种,眼见是奇荒了,水夫人焦劳愈甚。八月科场。文谨中了乡魁,贺客填门。
水夫人叹道:“值此荒年,百姓朝夕不保,要此举人、进士何用?受吊不受贺耳!”每日忧煎,容颜只顾消瘦,饮食只顾减少,吓得古心、素臣及合家眷属,俱如热石上蚂蚁,走投无路。素臣禀道:“京城内外虽是奇荒,却幸四面皆熟,只荒近京一二百里之地。北直一省,有一百万石食粮平籴赈济。龙郎现在檄行地方官,劝谕富户乐输,民间元气已复,不至流离冻馁,母亲请免愁烦!若恐仍不敷用,可令人至吴江,将藏银全数取出,在登州大恩仓及护龙岛义仓内,各拨出息米五十万石,运进京中以助之,则宽然有馀矣!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水夫人道:“汝为首相,不能调和燮理,致干天和。我为汝母,现见天灾民瘼,怎诿为气数,不深自恐惧?赈贷等事,即办理得善,亦只苟延性命,岂能畅其生理乎?更恐冬日仍无雨雪,明年麦再失收,益不聊生矣!减银之事,可急去赶办,欲免我之忧,则正未能也!”因向天渊说道:“前日园中小躔所见之水银,与丰城一般。郡主前在丰城,虽亦指为水,而颜色神气之间,却所见是银;因诸媳皆以为水,不便独异故也。我见此银两次呈现,知为吾儿合用之物,但用之当有道耳!若使他人去取,必仍见是水,非郡主亲往不可。”天渊被水夫人说破,连忙应诺。素臣急令张顺、小躔,跟往吴江取银,向山东去买米不提。
水夫人自九月盼起,盼到十月尽边,点雨俱无,将一身肌肉尽行落去,卧床不起,每日只吃几口粥汤。至十一月初一日清晨,唤古心、素臣至床前,嘱咐道:“礼云‘毁不灭性。’玉佳一身尤为社稷苍生仰赖,岂可违礼而哀毁若此!我年逾六十,贵居一品,子孙绕膝,便终正命,侥天之幸,至此极矣!独所未报者,太皇太后、皇上及两宫之厚恩耳!当责子孙世笃忠贞,以补我未了之念,则含笑入地矣!后事去年亦已备办;丧葬之事,一切减者。闻太皇太后、皇上、两宫俱绝荤酒,于宫中祈祷。汝可代我剀切作一遗本,力劝开斋,以免我罪。死后一月之内,即扶柩回南,久羁一日,便致宫中一日哀感。夺情非圣朝所宜,服制一满,即当驰驿入京,勿留恋坟墓,屈公议以徇私情。此时天下民生稍裕,民志渐正,三年后,当以除释、老一事为首务,君明臣良,千载一时,机会不可失也!妇人不死於男子之手,汝两人是我亲生之子,固当别论;然有诸媳足以任之,俟浴尸后入房为是。自明日起,即断药物,勿令太医入视也!”古心闻嘱,极声号哭。素臣心窝一阵辣痛,登时晕倒。正是:
生奉弥陀天下有,死除佛老世间无。
总评:
龙儿德政,详于杭州,略于各府,此于父老口中逐一叙出。而略者亦详。兵、盐、巡按三官之政,罗列无遗,方足表龙儿之经济。
龙儿赴任,鸾吹进京,各不相涉,而轰传小巡按政绩一笔,绾合无痕,藕断丝连,波分月合,灵妙难言。
龙儿德政,详于浙、略于闽,江西则并无一字表之,此于天子口中撮总叙出而略者详,不表一字者亦详。此史家上乘法,不信如此,亦不料若此跌宕生姿,抑扬尽致,无一字实通其政绩,而循吏传中千字万字都尽于此。太史公作孔子世家赞,即是此法。
水夫人独桌一待,而龙儿加劝,麟凤诸儿知激,关系不小,世之为封君者,盍书此为座右铭。
庆寿颇略,有详者在后也。妙在见叙鹏儿,俏皮话一席拦入其中,间以活泼之,此为游戏神通。
吴江赐第,温泉重至,藏金银复来,极表天子之优异素臣,而适其体,资其用,以报其攘斥佛老之大功也。或且以为荒忽,悭夫财虏藏银而赴之者,且如流矣!何况素臣藏银可来,而温泉独不可来乎?非荒忽也。
水夫人论诗真得诗家正宗,意者珠也。无珠则空椟焉耳,乌足言诗,土木泪出常见于书,一拭即止,诚感诚应,实有是理。后人以《左传》为诬,皆少见多怪者也。
验由于信,信由于诚,议论极正极大,非水夫人不能道。尤妙在即以劈破老佛之徒,无数张扬庸愚者,流无限颂祷,真足振聋起聩。因旱而病且垂危,其心与天为一矣。嘱除佛老,尤见一生本领,祸福之说,乘于暮气临危,而气仍如平旦,此非贤不能。拜服!拜服!

第一百三十一回 八片香肱脾神大醒 三尺瑞雪心结齐开

在房之人方教醒,水夫人斥责道:“你枉自读书,不知大义。孟子曰:‘唯死可以当大事。’子思子曰:‘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先王之制礼也、过之者俯而就;以过礼为孝,则古之孝子皆随父母而殁矣,何能必诚必信,以襄大事乎?从今日起,朝夕须进溢米,略养些精神起来,料理我殡葬之事。如违我命,乃我之逆子,而礼教之悖人也!”
素臣自五月起,随水夫人减少饮食。至十月底,每日只进粥数口,浑身消瘦,已成骨立。加以太医、名医、女官、内监络绎不绝,太皇太后、天子亲临问病,皇后、皇妃更临问过几回,举朝大臣、相好亲友,更不消说。日间既多应酬,每夜又祷于祖庙,长跪辄至深更,以致精神尽耗,心痛欲死。被水夫人正责一番,迷窍忽开,惕息受命。遂于初二日起,朝夕以一溢米煮粥而食。然见水夫人粒米不进,何能下咽?或啜其半,或啜数口,即复丢置。明知该留身子料理大事,而悲痛迫切,时时触发,如何养得起精神!
是夜,在祖庙跪祷,到半个更次,忽然两膝骨内一痛,直痛入心,哎唷一声,倒在地上。幸古心领着柔、訥、谨三子来庙祷祝,慌忙扶教,问知膝痛之故,唤文礼、文智扛扶至日升堂榻上睡卧。
素臣令请始生到堂,向他说道:“家母病体日增,弟亦有朝不保暮之势。倘遭大故,即不立毙,亦难胜重任。意欲令龙郎回家,代任其事,倘弟并有不测,亦得免彼终天之恨。明早乞即向希贤说知,托其转奏。”始升应诺。次日,希贤即领始升面奏。天子即令始升骑厩中八百里駮,驰赴会城,暂摄巡抚,换文龙即日入京,归家侍疾,免其升见。
初四日,龙儿回府,天已昏黑,进安乐窝.见水夫人病势,及四氏愁颜瘦骨已是吓坏。复至日升堂,忽见素臣委顿之状,猛吃一惊,抚心大慟,即时晕倒。文恭、文宽忙喊救醒来。
素臣怒道:“我因迷谬,哀痛迫切,以致狼狈若此!故奏知皇上,令你入京,以代我大事,汝岂可复蹈我之覆辙耶?”因述知水夫人之言,吩咐道:“汝当谨遵此训,努力加餐,养住精神。幸则随同诸母尝药视膳;不幸则必诚必信,料理附有附棺之事;更不幸而我亦不测,则并料理我之殡葬。汝一身所系者,至重极大,岂可徒以哀痛为事,自陷不会,并重我之不孝乎?”龙儿涕泣受命。因想:请母皆存瘦骨,诸弟亦尽神疲,天时既益干旱.祖母又断药饵,病岂能愈?祖母不愈,父亲固不可保,连诸母性命亦难保全!尝闻学子割股,可以疗亲;虽非正札,此时事急,亦只得权宜行之。但恐婆婆久绝荤酒,如何肯吃肉汤,心生一计,急唤使女,取炉罐碗碟,至月恒堂边间原住房内,令其炊好一罐滚水伺候,自己便入安乐窝,禀水夫人道:“太皇太后亲烹鹿脯,着落孙儿劝婆婆吃食。孙儿恐婆婆久未用膳,何能食脯?而太皇太后一片血诚,又难辜负!意欲将鹿脯煎汤,进与婆婆,不知可否?”
水夫人垂泪道:“我因克旱,久断荤酒,临终岂反开斋?但太皇大后亲手所制,非常之恩,不敢不承!脯自不能食,煎汤或可勉饮一二口也。”龙儿大喜,忙回房去,见罐中水已炊滚,便令使女等出房,关上房门,挽起袍袖,将水倒去一半,拔出解手小刀,咬着臂肉,咔嚓一下,早割下一块,放入罐中。解下佩巾,将预备香灰敷裹,收拾刀香。俟肉液透,倒出汽来,只有半碗。扣上房门,疾起至床前送上。素娥忙取银匙,超送入口。
水夫人道:“这场尽有香味。”素娥见说,便频频超送。水夫人越吃越爱道:“平时吃鹿脯,不觉其美,怎鹿脯之汤,反甚香美?”不多一会,把这半碗汤都吃完了。素娥问:“可再吃些?”水夫人道:“若有,便再吃些。没有就罢了。”龙儿喜道:“还有,孙儿便去取来。”因复回房,打算再割。推进门去,只见秋香正在那里倒汤出罐,问:“太夫人可喜吃脯汤?”龙儿道:“因为喜吃,故回来再煎。”秋香道:“不须再煎,我煎的与世子煎的一样,快些拿去!”龙儿情知亦是割股,因放了手中之碗,接过秋香之碗,却也只半碗,复去送与素娥。素娥仍是一口一口的超入,水夫人不知不觉的都吃下去了。
登时把合房诸女媳都开笑口,说道:“常时吃汤,不过一两口就止,今日竟吃两半碗脯汤下去,这病必有转头!”水夫人道:“休作痴想!不过一时感激太皇太后之恩,又挨着这汤香甜有味偶然多吃了些。我浑身大肉落尽.岂能复生?除非甘霖大而,使我心结稍开,或有万一侥幸之想耳。”秋香道:“太夫人夜里可再吃些脯汤?”水夫人道:“不吃了,到明日再处。”
龙儿便急赶回房,跪在院中,磕头待雨。祷至初更,彤云密布;祷至半夜,风雪交加,棉花大的朵儿,落在面上,越冷越觉受用。使女道;“世子快些进房,要受寒的。”龙儿方才起来,走进房中,推开短窗,凭槛而视,问道:“你们此时怎还不去睡觉?是几时进房来的?”使女道;“自太夫人病重,合府人哪一个肯早睡?今日下雪,更替太夫人欢喜,敢是一夜不睡觉哩!妇女们早就进房,替世子铺床铺,生炭火,世子一心祷视,故没有听见。”龙儿打发使女出去,关上房门,独自观看。初如柳絮因风,继若撒盐满地,落到五更,已琼楼玉宇,瑶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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