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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嗣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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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崖送走曾二爷,再回到书房请示林如海今日出门之事时,令他想起来就头皮发麻的先生陈潇已经收拾妥当,正在书房里曾二爷方才坐的位子上悠然品茗,与林如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林崖进门行礼,陈潇也不过是略微翻了翻眼皮就继续与林如海说话,如此不合礼数的动作在他做来也带着一股浪荡公子的风流不羁,林如海面上一丝不动,也只管答陈潇的话。

眼见一师一父都打定主意视他为无物,与这两人三天两头过一招的林崖也不再自寻烦恼,干脆去接过了林如海身边小厮的活计,隔着绿玉屏风一面煮茶一面听他二人品评世事。

谁知道他这么个大活人戳在屏风另一侧,林如海与陈潇就从世事说到了他与林崇头上,全无避忌。

“府上二位公子,前程还是要着落在大公子身上才是。”听着声响,陈潇似乎是将茶盏搁下才开的口,那一声瓷器相击的响动着实清脆。只是林崖还没来得及为这位看他每一根头发丝都不顺眼的先生竟然也会拐着弯说他一句好惊讶,就听到陈潇最后那声轻哼,一口气瞬间梗住。

屏风那头的林如海轻笑:“崖哥儿崇哥儿两个的本事,陈先生当然是清楚的。只是论本性,难道崇哥儿也比不得崖哥儿?”

这句评语林崖早就听过了,只是好歹他还为两人盯着茶水呢,林大老爷就这么直白的臧否于人。林崖眉梢一挑,也对陈潇下面的答案起了几分好奇。

只恨陈潇似乎也猜出了林崖心中所想,竟然呵呵一笑后沉默片刻,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今儿的茶我吃着倒好。”

林崖竖着耳朵巴巴的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差点把手里的扇子都摔了,深深盯了屏风上模模糊糊的人影一眼后,还是认命的执壶出去给陈潇添茶,还要谨守子侄礼,进退间对陈潇毕恭毕敬。

陈潇喝的心满意足,这才又开了尊口。

“如海兄世情练达,许多事不用小弟赘言。小弟只有一问,如海兄可愿与蠢人打交道?”

自从来到林家,陈潇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作弄林崖这个学生。一开始还顾忌着林如海几分,后来觉出林如海对他磋磨林崖也是喜闻乐见,更是放开了手脚。也不知怎地,虽然这学生谦谦君子的模样从来没变过,陈潇就是能想象出他私下里咬牙切齿的模样,过得分外欢乐。

这回林崖急着知道,他偏就要慢儿慢儿的说。

林如海似乎睨了林崖一眼,又似乎自始至终只含笑与陈潇对话:“自然不愿。”

陈潇一拍手:“这便是了。若是个糊涂人,就是有一颗善心,也不过徒添麻烦。若是个明白道理的聪明人,就是那份善心不大够用,也强的多了。”

这话连着方才的一起想,竟然有些说林崇糊涂的意思。别说林崖,连林如海都大为惊奇。林崇幼年苦难,连林崖在与继母的相抗的世上都有了几分恶名,他却是人见人夸,到了扬州,仁爱孝悌样样都做得极好,读书也十分刻苦上进,可是一丁点儿糊涂都没犯过的。

兴许是林家父子难得外露的讶异愉悦了陈潇,他脸上的神情难得带上了几分郑重:“到底是有兄长庇佑的人,心智上就差了些。非潇危言耸听,崇哥儿的善心,有时候未免太多了些,处事上想的又少些。东郭先生的教训人人都晓得,若是善恶不分,自己被恶人所害也罢了,还要连累旁人。救了豺狼,自然也要担一分被豺狼所害之人的冤孽。”

林崖不喜欢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被人如此指摘,面色十分不好看,陈潇却含笑对着他一举杯,以茶代酒一口饮了。

“崖哥儿不爱听这话,我却是倚老卖老了,”风姿正盛的“老”先生陈潇眉尖轻挑,语气十分坦然:“什么是本心?好心办坏事,就是坏心人。甚至这等人比寻常坏人更可恶,因为他们害的都是身边亲近之人。”

换句话说,爱之以害之。糊涂人分不清好坏,这也是难免的。

可说林崇是个糊涂人,林崖却怎么也不能接受。他一手教养的嫡亲弟弟是个糊涂虫?八成是陈潇今日起的早了,尽说胡话。要不是这世道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能忤逆,早就一拳打到陈潇脸上了。

陈潇何许人也?金殿应答也是进退有度,喜得当今都想以宗室贵女许配之人,林崖这会儿七情上面,他一眼就看穿了,也不以为忤,只含笑相询:“崖哥儿既然觉得为师所言差矣,不如你我师徒赌一回?”

林崖多少日子没有像这会儿这么气闷过,当即也不问如何赌,干干脆脆的作揖:“学生但凭老师吩咐。”

“那便好。”晓得今日是说出了林崖的真火,陈潇对着这个心底其实十分看重的弟子微微颔首:“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稍后要一同出门,我们便试上崇哥儿一回,若是他没有把善心用在不当用之处,便是我输,若是他滥发善心,便是你输。输了的人,便听凭对方吩咐吧。”

说完,陈潇似乎有些意兴阑珊,随手轻轻合上茶盏后抬起了手掌,静静等在那里。

林崖一怔,才上前与陈潇三击掌,这赌约变成了。

一时屋内静的落针可闻,林崖恭恭敬敬的退后三步,与陈潇一立一坐沉默相对,林如海则只管读案几上那本最近时常翻阅的佛经抄本,再时不时品一口香茗,竟然对陈潇与林崖之间的紧张置若罔闻。

还是管事们觉得时辰差不多了,由大管家何启出面,乍着胆子在书房外请爷们示下。

林如海这才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吩咐人去后院传话,伺候大姑娘并二爷出门,他自己则邀陈潇同行,直接在门外上轿,林崖骑马跟在轿边随护,林崇黛玉两个则分别带着贴身伺候的下人分别上了后面的两辆车。

两乘轿子两辆车,再加上其他跟着伺候的丫头婆子们坐的大车并骑马的小厮家丁们,林家这回出门的队伍足足拖出一里多路去,所经之处当然少不了被人围观议论。

林崖正琢磨着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境况下陈潇又该如何试探林崇,陈潇的书童已经拨马凑到他身边传话:“老爷请林大爷稍安勿躁,回城之时自然能见分晓。”

这僮儿几年前提起陈潇都是一口一个大爷,陈潇如今虽然还是没有婚配,却做了林家两个少爷的先生,辈分上不升也要升,僮儿也就改了口,最初还口误闹过笑话,现在已经顺溜的很了。

暗骂一声贼书生花样就是多,林崖面上却是光风霁月,赏了僮儿一个装了点碎银子的荷包,又含笑问了几句,才继续端着脸皮风仪跟在林如海轿子旁边。

至于一路风景,林如海许愿布施捐香火钱等事,林崖既不是没出过门的孩童,又对这些不太信,此刻一心都惦记着与陈潇的赌约,也就没有上心,只有在林如海叫他过去也拜拜佛祖时,才算收了魂,诚心诚意的求神佛保佑一家平安喜乐。

林如海身为巡盐御史,那是跺一脚整个江南地界儿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佛祖虽然超然物外,这些僧侣却还要吃饭穿衣,尚且不能超凡脱俗的,于是那位据说极有名望的住持便亲自出马,一路陪着林家诸人。

这会儿见一路上都不怎么开口的林家大公子阖目跪地极为虔诚,一直努力劝说林如海再添些香油钱的住持眼前一亮,转而捎带上了林崖,话里话外都想让林崖拿真金白银表一表孝心。

林崖即便心中有着牵挂的事情,眼耳神意也没有片刻的放松。住持的话刚起了头,林崖就注意到林如海唇角微微撇了一下。

想来即便现在有些信了这些因果福报,林如海心底到底对此种所谓孝顺还是有些不喜。神佛当然要敬,但是这些伺候佛祖的人能不能将善男信女的心愿传给佛祖,那是两回事。

林如海既然没什么兴趣,林崖才懒得对着个满脑袋银钱的所谓得道高僧废话,只是他还没有说什么,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林崇却突然悄悄拽了拽的袍袖,趁着林如海不注意对他使了使眼色。

林崇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起,就是林崖一口一口拿米粥汤喂他,林崇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林崖只一瞬就明白了。林崇是要他捐呢。

哑然失笑,林崖微微摇了摇头,反手攥着林崇的手用力一握就将这事儿揭了过去,兄弟两个一左一右跟在林如海身边,默然无声的等在为林如海贾敏二人供佛经的黛玉出来。

不多时,连重金购下几件高僧加持过的佛珠的陈潇也带着僮儿出来了,众人也没有留在祠庙中用饭,而是依次上了轿辇,打道回府。

谁知行到城外,林如海那边突然传出话来,说是命林崖林崇两个做学生的再陪他们先生办些事,不必急着归家,他则带着黛玉先行回府。下人传完话,一行人也就分作两队,林如海和黛玉的车轿下人一分出去,陈潇林崖林崇这边立刻就只剩下两辆车子几匹马,陈潇还嫌不足,干脆自己过去与林崇一车,他的轿子则由轿夫直接抬回林家。

这么一折腾,林崖一行人在集天下富贵的扬州城里真是毫不显眼。

陈潇似乎对此十分满意,人虽然还端坐在车内,手中一柄名贵的折扇却由车内伸出,将车帘挑起,三不五时的吩咐车夫调头,一副誓要走遍扬州城的架势。

隐约猜出陈潇在找什么,林崖除了眼神偶尔飘到挑着车帘的檀木扇骨上,真真正正做到了万言不如一默,陈潇指哪儿他去哪儿就是了。

如此晃晃悠悠走了小半个时辰,竟然真的让陈潇找到了个称心的地方,直接就喊了停。

别说不明就里的林崇,就是林崖自己,这会儿也看着不远处凄凄惨惨、哭哭啼啼的景象皱了眉头。这是一处商行的后门处,不知为何几个衣裳料子还算体面,手脸瞧着也不像穷苦人家出身的妇孺正掩面而泣。

林崖他们一勒缰绳,随行的两个小厮就挤进人群去探问究竟。原本就是这一块近几日的大事,没多久,小厮们就从看热闹的邻里处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急忙回来禀报。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至少这号称天下第一等富贵温柔乡的扬州城里,每旬都要来上那么一遭的,只不过今天恰巧被林崖他们撞见。

原来这些妇孺都是一家名叫庆丰斋的脂粉铺子东家的家眷。

扬州城内巨贾云集不假,更多的还是像庆丰斋东家这样的普通商户,只有一间地段不好店面也不大的铺子,有余钱的雇个伙计,没余钱的就全靠自己,小本经营,获利微薄。能称得上一句富足,却也仅止于此,经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波折,甚至往往是一次失误,就丢了翻身的本钱。

庆丰斋的东家就是如此。他们家在此售卖脂粉少说也有二十几年,不知道怎地竟然欠下了货款无力偿还,新进的胭脂水粉质量又低劣,无人肯卖,不过撑了数月就无以为继,到了要折价卖铺子归乡的地步。

只是这样也不算坏到极点,偏偏做主的男人在女色上有些糊涂了,老家一房父母之命的原配发妻不算,他早年独自在外支应的时候还纳了个清倌人当二房,当时许的可是两头大。

他手上有钱时发妻忍了,二房也没有二话,如今家业都没了,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风,谁还能容得下别的女人并她生下的一堆要张嘴吃饭的所谓儿女?

清倌人手里攒的几个浮财早就让钱庄雇的抄家好手拿走了,现在只能跪下求主母既往不咎,可她在城里耀武扬威这么多年,大妇哪里容得下她?横竖现在一大家子都指望着大妇的嫁妆,她是谁的面子也不用给,说声不认,男人也就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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