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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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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不少的新发现。现在呢,我们不得不放弃这种尝试,因而也无法应用从死刑执行人那儿得来的外科技术。 
  从前的活体解剖并不限于替广场上的群众制造畸形人,替宫廷制造滑稽人(其实这种人不过比胁肩馅笑的大臣稍微夸张一些罢了),替苏丹和教皇制造阉人。它制造的花色品种可多着哪。替英国国王制造的“鸡鸣人”,就是它的得意之作。 
  英国王宫里有一种风俗,一定要用一个会学公鸡打鸣的人打更。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更夫在宫里荡来荡去,每一个钟头都要学一阵子鸡叫,代替时钟尽报时的职责。鸡鸣人从小在喉头里动过一次手术。这是康贵司博士所描写的艺术的一部分。在查理二世时代,鸡鸣人动手术的地方常常淌口水,朴茨茅斯公爵夫人看了很讨厌,为了不让英国的王冠受到损害,这个职位就暂时闲起来了;不过他们后来找到了一个不残废的人来代替鸡鸣人。这个光荣职务的人选通常是一位退职的军官,在詹姆士二世时代,担任这个职务的人是鸡鸣人威廉·詹柏逊,公鸡打鸣的报酬是每年九镑二先令六便士①。 
  ①见张伯伦博士一六八八年出版的《英国现状》第一卷第十三章第一七九页。——原注 
  卡德林二世的回忆录告诉我们:在圣彼得堡(离现在还不到一百年呢),沙皇或王后在不满意一个俄国亲王的时候,便命令他蹲坐在王宫的接待室里,要一连几天保持蹲的姿势,还得装猫叫,或者装孵卵的母鸡叫,并且在地上用嘴吃东西。 
  这种风气现在已经消失了;不过消失得不像大家所想像的那样干净。现在的大臣奉承君王的声调不过稍微改变一点儿罢了。他们吃的东西还不如地上的食物呢——我们不愿意说他们是从泥污里找食吃。 
  幸亏国王是不会错的。这样一来,他们中间的矛盾也就不会让我们伤脑筋了。人越是对什么事情都赞成,越觉得自己做得对,也就越觉得心安理得。路易十四不喜欢在凡尔赛宫看到一个学鸡叫的军官,也不喜欢看见一个学火鸡啄食的亲王。英国和俄国认为可以提高皇家或帝国的尊严的东西,在伟大的路易看来是和圣路易的王冠不相称的。大家都知道,为了亨利埃特夫人有一天夜里梦见一只母鸡,他曾经大发脾气。因为这对于王宫里的一位贵妇来说,实在有失体统。宫里的人原不应该梦见下贱的事情。大家都记得波胥埃①对于这件事跟路易十四是一样的看法。 

  ①波胥埃(1627—1704),法国主教,演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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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已经说过,十七世纪的儿童贩子已经变成一种专业。儿童贩子以贩卖儿童为业。他们买进之后,在原材料上加一些工,重新卖出。 
  出卖儿童的人是各种各样的:从想减轻家庭负担的贫苦的父亲起,到经营奴隶场的场主为止。卖人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在我们这时代还为了维持这个权利而打起来呢。我们记得离现在还不到一百年,海斯的选帝侯把自己食邑里的百姓卖给英国国王,因为国王需要二批人到美洲去送死。到海斯的选帝侯那儿去,跟我们到肉店里去买肉一样。选帝侯有大批供制炮灰的人肉。这位亲王好像把百姓挂在肉店里,叫唤说:“进来讲价钱吧!这里有人肉出卖!”在孟茂司①的悲惨事件以后,英国在杰弗理统治之下有很多的爵爷和绅士受到了斩首或者分尸的刑罚。詹姆士二世把死者的妻女赠给王后。王后把这些贵妇卖给威廉·潘恩。可能国王抽百分之几的成头。最奇怪的是詹姆士二世并没有卖过贵妇,而是威廉·潘恩把她们买去的。 
  ①孟茂司(1649—1685),英国的公爵,新教领袖,在詹姆士二世执政时代,于一六八五年被斩首。 
  潘恩做这宗买卖的借口或托词是这样的:他有一片旷野,需要一批女人替那儿的男人传宗接代。妇女是他要用的一部分工具。 
  王后从这些贵妇身上弄了很大一笔钱。年轻的卖得价钱很好。我们一想到这件不名誉的事情就会觉得不安:潘恩大概没有花几个大钱就把那些伯爵夫人买下来了。 
  儿童贩子也叫做“舍拉”,这是个印度字,意思是拐孩子的。 
  贩卖儿童的行业经过很长的时间一直若隐若现。有的时候,社会组织对这些不正当的行业稍微有点宽容,他们马上就猖獗起来。到现在我们还可以在西班牙看到一个叫雷芒·赛尔的恶棍领导一个类似的行业,使瓦朗西亚、亚力坎特和摩西亚三省从一八三四年到一八六六年三十多年里恐怖不安。 
  在斯图亚特王朝,儿童贩子在朝廷上的名誉并不坏。在需要的时候,他们还替国家的利益服务呢。对詹姆士二世来说,他们差不多可以说是一种instrumentum regni①。因为当时有许多名门世家,需要消除一部分不听话的或者累赘的人,需要断绝子嗣,或者需要突然取消继承权。有的时候,这一房的人需要掠夺另一房的利益。儿童贩子的破相的技能,使他们跟国家的政策拉上了关系。破相比杀生好。当然,你可以给他戴上一个铁面具,不过这样做太笨了。你不能弄得欧洲到处都是戴铁面具的人呀,而破了相的人走南闯北,谁也不会注意。再说,铁面具能够除掉,肉面具无法除掉。你得一辈子戴着你自己的脸做的面具,没有比这更聪明的了。儿童贩子在人身上做的功夫,就跟中国人用小村做盆景一样。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他们有他们的秘诀,不过这种艺术现在已经失传了。他们的手能使小树长得小巧玲珑。很特别,也很有意思。他们可以在小孩身上下一番奇妙的功夫,连小孩的父亲也认不出来。正像拉辛②用一句有语病的法文说的:“连父亲的眼睛也认他不出了。”有时候,他们让背脊保存笔直的姿势,却改造了面孔。他们除掉儿童面部的特征,像我们揭掉手帕上的商标一样。 
  ①拉丁文:统治的工具。 
  ②拉辛(1639—1699),法国戏剧家。 
  如果想让小孩要把戏,他们就用一种巧妙的方法使小孩的骨节个个脱臼。练起把戏来,简直可以说柔若无骨。柔软运动家就是这样的。 
  儿童贩子不但能消灭了孩子的面貌,还能消灭孩子的记忆。至少能够消灭他们消灭得掉的一小部分。小孩子不记得自己怎样变成了残废。这种骇人听闻的手术在孩子的脸上留下痕迹,可是在心里却没有留下创伤。他顶多只记得有一天人家抓住他,后来他就睡着了,再后来,他又被人家治好了。治好什么呢?不知道。硫黄烧的和刀割的伤口,他一点也记不得。在动手术的时候,儿童贩子用一种奇妙的药粉使小病人入睡,这种药粉像魔法一样,使人丧失疼痛的感觉。这种药粉在中国很早就发现了,现在还在应用。像印刷、大炮、气球和麻醉药这些发明,中国人都比我们早。可是有一个区别,在欧洲,一有一种发明,马上就生气勃勃地发展成为一种奇妙的东西,而在中国却依旧停滞在胚胎状态,无声无嗅。中国真是一个保存胎儿的酒精瓶。 
  既然到了中国,我们不妨再在那儿多待一会儿。中国自古以来,在用模型塑造活人的艺术上,就有一种独到的匠心。他们把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放在一个形状奇怪的坛子里,上面有一个口,下面没有底,好让头和脚都伸出坛外。坛子白天直放,晚上横放,好让这个孩子睡觉。因此这孩子只长大而不长高,压缩的肌肉和弯曲的骨骼慢慢的塞满坛于鼓出来的地方。这样在坛子里要过好几年。到了一定的时候就无法恢复原状了。等到他们认为坛子已经长满、怪人已经造成了的时候,便把坛子打碎。孩子出来了,看呀,那就是圆坛怪人。 
  这个方法很简单。不管你愿意要什么样的侏儒,都可以预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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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士二世对儿童贩子很宽容。主要是因为他利用过他们。而且不止利用过一次。对于我们看不起的东西,我们不见得一辈子不高兴理睬。一种叫做政治的上等行业,有时为了权宜之计,也利用一下下等行业,所以上等人虽然有意地看不起他们,却也不得去迫害他们。尽管有点儿注意,但是井不监视他们的行动。因为说不定用得着他们。法律闭上了这只眼,国王却睁着另一只。 
  有时候国王甚至于承认他跟这种下等人发生过合作关系。这是君主恐怖统治的狂妄。破了相的人脸上有一颗百合花烙印;人家除去他脸上天生的特征,打上国王的烙印。在梅尔顿准男爵,诺福克郡警察厅长雅各·亚司特雷爵士家里,有一个买来的孩子,卖主在孩子的额角上用烧红的烙铁打了一个百合花烙印。有时候,卖主不管因为什么缘故,如果一定要知道这个孩子是从皇家来的,他们就用这个办法。多承英国人看得起我们,他们在处理私人事务的时候,总喜欢用我们的百合花国徽。 
  贩卖儿童这个行业,有点宗教狂的色彩,跟印度的“勒人教①”差不了多少,好像不是一个特别的行业。他们成群结队地在一起生活,也耍要把戏,其实耍把戏不过是个幌子,为的是行动方便罢了。他们在这儿那儿住下来,又严肃,又虔诚,跟普通的游牧民族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他们从来不偷东西。老百姓不了解真相,一直认为他们是西班牙的摩尔人,或者中国的摩尔人。其实西班牙的摩尔人造伪币;而中国的摩尔人是骗子。儿童贩子不干这种混帐事。他们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不管你信不信,他们有时候倒还诚恳而又严肃。一点没有不规矩的地方。 
  ①印度的一个教派。 
  干这一行的各国人都有。prachicos(儿童贩子)这个词汇把英国人、法国人、卡斯蒂利亚人、德国人、意大利人联合在一起。同样的思想、同样的迷信和他们从事的同一职业,把他们组织在一起。在这个兄弟般的帮会里,从出太阳的地方来的人代表东方,从落太阳的地方来的人代表西方。许多巴斯克人和许多爱尔兰人在一起谈话,巴斯克人和爱尔兰人能够听懂对方的话,因为他们讲的是古迦太基土话。除了这个以外,他们还有爱尔兰天主教和西班牙天主教的密切关系(就因为这种关系,爱尔兰国王——威尔士人勃朗尼爵士——虽然差点儿没在伦敦的绞刑架上送了命,莱特林郡却从此并入了英国的版图)。 
  儿童贩子与其说是一个部落,不如说是一个社团,与其说是一个社团,不如说是人类的一群残渣。他们是以犯罪为职业的人渣。这个行业好像是一个穿着一件干补百袖的破衣裳的小丑。多一个人等于又补上一块破布。 
  儿童贩子的生存规律是到处流浪,忽隐忽现。人家捏着鼻子容忍你,你能尽赖在这儿不走吗?在必要的时候,有的宫廷也需要这种行业维护王权,即使在这样的国家里,他们有时候也会突然受到虐待。国王利用了他们的艺术,却把艺术家送到苦役营里去。君王反复无常居然到了这种程度。“朕高兴如此做嘛!” 
  滚动的石头不生苔,游荡的行业不聚财。儿童贩子都穷得要命。一个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衣衫褴褛的巫婆,望着火刑场的火说:“唉!大火不及蜡烛!”他们也应该说这句话。他们的头儿——那些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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