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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斜的复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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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那对年轻夫妇从若叶庄搬出时,用的是另外的汽车,因为那辆车已开出去修理了。”
  “还有,二十一日他们搬走时,那行李袋和搬来时一样重啊!”
  “是的。倘若搬走时,行李袋突然轻了,那就不合情理了。
  所以那位大太每天都买书回来,把它塞到行李袋里,因此它的重量与尸休相等。”
  “这样说来,那对年轻夫妇是有计划地搬来,又有计划地搬走,是不是?”时枝问道。
  “是的。不仅如此,而且诱拐堀越美矢子的也是他。”
  “诱拐?”
  “你想,堀越美矢子是在五反田车站与‘春香’的姐妹良江遇见的。她肯定是被人叫到五反田车站附近的。她之所以笑嘻嘻显得很高兴,那是因为有人冒充崎山叫她出来的。”
  “然而,当时崎山已经死了。当然另有人叫她,堀越美矢子就那么轻信他人之言吗?”
  “关键就在这儿。她肯定是听到熟人说这是崎山的传言,而且此人是崎山的朋友,因此她确信无疑,就去了。”
  “这个朋友是野吉欣平吗?”
  “是的。是野吉把堀越美矢子叫出来的。”
  “那么凶手是野吉罗?”
  “不,野吉不过是受人指使而已,凶犯是另外一个。”
  “谁?”
  田原典太对时枝悄悄耳语,时枝吃了一惊,顿时变了脸色。
  他象受了电击一样,屏住呼吸,身子都发硬了。
  “时枝君,你立刻带一个摄影组,按照我的吩咐去进行工作。”
  时枝呆若木鸡,好象还没有从梦中醒来。
  这时,食堂里人渐渐多起来了。两人站起身来,肩并肩走出食堂,边走边说。忽然,时枝喊了起来:“我明白了,这‘阶梯’是什么意思,我明白了。”
  田原微微一笑。
  “是的,‘阶梯’是杀人的动机。可怜横井贞章君刚觉察到就被杀了。”
  第十九章
  4
  当夜九时。
  田原趴在桌上写信,忽然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时枝伍一回来了。
  “怎么样?”
  时枝把一张照片递到田原跟前…这是位年轻的妇女站在自己家门口的镜头。
  “摄影师煞费苦心,好容易等她出来,才偷拍下这个镜头。
  ”田原看着照片,自言附语地嘟嚷道:
  “这么看来,女人太可怕了。”
  时枝也发表了自己的感想;“你瞧多温柔的样子,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会犯这样的罪。”
  “是啊,一切的一切是为了爱她的丈夫啊!”
  “是吗?我也想娶这样的老婆。”
  田原把照片塞进口袋里。
  “好,谢谢你,现在我要出去一趟。”
  “上哪儿?”
  “上堀越美矢子的公寓。”
  田原在报社门口要了一辆出租汽车,迳直去新宿。这戏快演到最后一幕了。到新宿,汽车行驶三十分钟中,他在车中考虑了许多种方案。
  公寓管理人尚未睡觉,田原立刻找到了老婆子。
  “多次打扰您,请原谅。”
  田原向老婆子一鞠躬。
  “大婶,又要来麻烦您了,你瞧,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相片递给老婆子。
  老婆子凑到电灯光下,仔细地看着。
  “啊!就是她。就是她刚搬进来,立刻就搬走。就是她嚷嚷尸体臭,找个借口搬走的,没错!”
  “没弄错吧!”
  “不会有错。我还跟她吵了一架,一点没错。”
  “真的没错,到哪儿你都敢说?”
  “当然敢说。。……不过,这张相片您是在哪儿照的。”
  老婆子吃了一惊。
  田原见老婆子对照片确认无误后,已经达到了目的,也没有跟她打个招呼,立刻向汽车跑去。
  田原回到报社,时枝还在那儿等他。桌子抽屉里锁着他写好的信,田原拿出信,又看了一遍,未作任何修改。
  他把信连同那张女人的照片用一只中型信封封住,在信封上写上地址、姓名。
  东京都衫并区河佐谷xx町xx番地
  尾山正宏
  他象鉴赏自已的书法似的,把信封看了一会儿,然后吩咐庶务科的值班,今夜把这封信用快递挂号寄出。
  时枝伍一站在一旁,兴奋地注槐着田原所做的一切。
  “时枝君!现在我们马上去警视厅,一科一股肯定有人值班。”
  时枝伍一点点头。
  两人肩并肩下了电梯。这时,两人都精疲力尽,没有精神了。
  在汽车中,时枝问田原,
  “你是不是从'阶梯'中得到启发,找到了犯人?”
  “唔,有这么一点。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田原典太说,“以前,沼田嘉太郎在深大寺同崎山、野吉、堀越美矢子见过面。崎山指使美矢子将沼田叫到深大寺之后,美矢子和野吉留在那儿,崎山带着沼田跑了。这有点儿蹊晓。因为对沼田来说,崎山和野吉都是他的仇敌,当然他要提高警惕。可是沼田为什么老老实实地跟崎山跑了呢?这事情太莫名其妙。按照常情,沼田肯定不听崎山的一套,应断然拒绝的。”
  “那当然罗。”
  “后来据司机说,沼田和崎山从深大寺坐汽车到三鹰车站下车,从三鹰又乘电车去别处。但是乘电车,还是另外换乘别的车,不清楚。总之两人到一个地方去了。这个地方肯定有一个可以说服沼田的人,沼田一听此人的姓名,便老老实实跟着崎山走了。换句话说,崎山是沼田的引路人。”
  “原来如此。”
  “沼田对P税务署的人恨之入骨,而有人竟能说服沼田,此人究竟是谁,现在才搞明白了。”
  “晤,那么他为什么耍杀死崎山呢?”
  “因为崎山威胁他。起初,各人有各人的打算。那个人和崎山对沼田嘉太郎采取共同防卫态度。可是,那个人杀死了沼田,很可崎山也在常崎山对那个人庇护自已很表感谢。可是你别忘了,崎山在税务署里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这下,他反过来又威胁那个人。崎山在税务署里肆无忌惮贪污受贿,使人不能容忍。
  再说,那个人杀人的把柄又掌握在崎山手里,他无法对崎山提出戒告,于是采取了最后手段,伺机杀死了崎山。”
  “伺机?”
  “那就是说在‘阶梯’上升了一级。横井贞章说得很妙,这杀人动机是‘阶梯’一步一步往上升的。”
  第十九章
  5
  汽车驶到警视厅正门口。
  两人下到地下室,找到侦查一科一股的房间,往里窥看。
  恰好今夜值班的是刑警A和刑警B,他两人承办武藏境沼田嘉太郎被杀案。来得正合适。
  田原典太把刑警A叫到走廊上。
  “什么事?深更半夜的。”
  刑警A正下着象棋,快决胜负了。忽然被田原叫出来,脸上有点不高兴。
  “‘春香’莱馆的女招待、崎山法人税科科长的情妇堀越美矢子的下落找到了。”
  “呃?”刑警A盯住田原看,“别说醉话。”
  “不跟您开玩笑,谁深更半夜喝醉了酒到这儿来跟你说假话呢?”
  “那么,你说,在哪儿?”
  “在东京。”
  “东京?在东京哪儿?”
  田原把自己笔记本撕下一张交给他。
  刑警A拿到走廊的电灯光下一照,读道,“东京都大田区xx町都南医院。”
  “这怎么回事?”
  “是精神病院,堀越美矢子被当作疯子关在那医院的铁窗里。不快些去,或许她会被杀害的。”
  “你说瞎话。”
  “什么?这是瞎话?你查一下都南医院的院长是谁?他是R税务署署长尾山正宏的哥哥。你瞧,院长的姓正也是尾山。”
  刑警A蹬大限睛,差一点跳了起来。
  田原和时枝跟着嘴里嘟嘟囔囔的刑警A,出了警视厅大门。
  “好了,好了,这下堀越美矢子总算得救了。”
  两人一起乘车各自回宿合。
  “你怎么知道这精神病院是尾山正宏的哥哥开的呢?”时枝问道。
  “这并不是我自己找到的。而是尾山署长自己告诉我的。有一次我去走访尾山署长,他对我说;‘最近社会很复杂,人们变得神经过敏了。近来报上尽登些神经官能症药物的广告,就是证明。我哥哥是位精神病医生,他也这么说,他接待的病人多数是神经官能症。’当时我对他的话只认为是闲扯,后来我才想起来,那是我去掘越美矢子下车的五反田车站一带侦察时,偶然知道野吉家在洗足池车站附近。我去野吉家途中,发现这都南医院的招牌。”
  “呃?这事情碰巧了。”
  “是的,一条看不见的线把这些事情都串起来。当我发现那块招牌时,并不在意。后来我想起尾山署长的话,于是又想起那块招牌。按着我去查实这精神病院院长确实是尾山的哥哥。这样一来,问题就明白了。堀越美矢子在五反田车站下车,被诱拐到精神病医院,这也是尾山正宏的主意。”
  “他哥哥答应监禁堀越美矢子吗?”
  “这一点我还考虑不成熟,邢只得让尾山自己来说了。不过,我的推测大体上是不会错的。”
  “这么说来,星期天搬到堀越美矢子邻室来的大学生夫妇,就是尾山署长夫妇罗!”
  “是的。当我访问阿佐谷尾山署长家时,见到过他太太。我记得她是位脸色白净、身体苗条、很有教养的女性。她帮助丈夫杀害了崎山。你还记得公寓管理人老婆子说过,那位太太的丈夫不常露面,偶而来时,也戴着鸭舌帽,把帽沿压得很低。尾山正宏还年轻,冒充一个大学生,完全可以瞒过老婆子的眼睛。尾山太太在这三四天肯定不在家,而尾山一个人回阿佐谷自己家里,然后从那里到R税务署上班。”
  “尾山的妻子不是已故大藏省次官岩村的女儿吗?”
  “是的。所以更不应该了。尾山正宏受到现任次官的重用,他是一家人的希望。他杀害沼田嘉太郎,看来不是有预谋的,而是偶然的过失杀人。但不管怎样,总之犯了杀人罪,事情发生后,一家人都维护他,他那精神病院院长的哥哥也帮他一把,而他的妻子则拚着命协助他。”
  “尾山为什么耍杀沼田嘉太郎呢?他没有理由要杀沼田,是不是?”
  “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所谓‘阶梯’。”
  “是的,我明白了。他怕自己的前程出现污点,是不是?”
  “是的。用税务署的行话来说,尾山是所谓‘学士派’,他暂时到基层当一阵子税务署长,将来再调回大藏省,他的前程早就定好了的。以下的分析是我的推测,尾山署长来到R税务署,发现法人税科科长崎山亮久和间接税科科长野吉欣平肆无忌惮地贪污受贿,他不能容忍。他很害怕,怕他们的劣迹败露,自己被追究责任,影咱自己的前程。这种‘秀才’型的官吏最怕自己升不了官,甚至比死都害怕。这时,发生了沼田嘉太郎事件。沼田以前在P税务署工作时,上了崎山和野吉的当,做了牺牲品,对崎山和野吉恨之入骨,伺机报复。这事情钻到尾山的耳朵里,也可能沼田自己写信给尾山。”
  汽车向郊外驶去。
  “崎山和野吉宁怕沼田,他们和尾山商量如何设法抚慰沼田。尾山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怕累及自己,也考虑到设法缓和一下沼田的情绪。于是就有崎山、野吉、沼田再加上堀越美矢子在深大寺的会见。崎山又带着沼田去阿佐谷尾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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