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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见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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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要有心理准备面对大老板的怒气……
  「这点我真的不赞成,如果他这样的举止是爱,那么也太不顾我的情绪和尊严了。」她难受地说道。
  「我个人倒是有一点感到纳闷,他为什么要把妳介绍给别人?看他的态度应该是很爱妳,难道……他是性无能,所以不想耽误妳一辈子?」
  「呀?」聂日晴被这么一问反而窘了一下,没料到南霈谲问得好直接,她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胡乱摇着头。「他很正常……呃,基本上……算不……不错了……」她抬不起头,觉得和旁人谈起这种私密的事情很不自在,尤其还是跟一个男人谈。
  「那他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只知道,好像是他有一段失败的婚姻纪录……」其它的,她并没有多问,因为她认为那是他的私事,也是属于他的过去,她不是很想了解他与另一个女人的爱情故事,即使那段故事已经终结,她就是不要听到他曾经爱一个女人爱到与她在教堂里许下夫与妻的盟誓,那会让她嫉妒得怒火中烧。
  「所以他害怕婚姻?」
  「……我曾经也这样想过,但是他应该要清楚,我不是他的前妻,我不该被拿来和她做比较,我是我,她是她,我的爱情、我爱人的方式、我对爱情的态度,都是我聂日晴一个人的,不是他的前妻会怎么样,我聂日晴也同样会怎么样……」她没有收敛音量,因为身后的毅恩不懂中文,就连方才南霈谲想用来激他的那句「我一定会让妳幸福」,对毅恩压根没有杀伤力。
  「这些话,妳有没有对他说过?」
  「为什么要说?他应该要知道的呀!」这种事……这种事,只要他真的在乎她、了解她,怎么可能会不懂——「男人有分三种,一种是不需要人点醒就能自我觉悟的天才;一种是需要有人从后头推一把才会恍然大悟的庸才;一种是就算妳拿铁槌敲破他的头,他还是顿悟不了的蠢才。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属于第二类,不过我害怕他是第三种……」
  聂日晴被南霈谲没说出口「像我就是第一种的天才」的挤眉弄眼给逗笑,不过她也没说,她同意南霈谲的说法,她相信南霈谲是第一类的,也同意他说毅恩是第三类的男人。
  「所以,把妳的想法告诉他,如果他还是无法接受妳,我的胸膛可以免费借妳哭,至少妳很勇敢为妳自己的爱情努力过了,日后也不会有所遗憾,再说……如果有哪个男人听到妳那样的告白还会不心动的,如果他这么绝情,妳又何必浪费爱情在他身上?妳说对不对?」南霈谲非常尽责地完成他男配角的任务,虽然他也是可以当个坏配角,趁聂日晴感情摇摆时,努力搞破坏,不过面对聂日晴,他并不想这么做,或许是他也很清楚,就算他介入成功,所得到的聂日晴也不过必须和人均分……不,说不定连八分之一都没份。他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也不代表他有这样的胸怀去包容自己的妻子,他是男人,世上独占性最强烈的动物。
  「我知道毅恩会接受,也会愿意和我结婚,但是我不要他出自非自愿的点头,我希望他是真的想……也许是因为我对他之前的伤害难以释怀,要是之前的我,哪里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说要结婚,我就会好开心,现在我却不再满足这样自我催眠的快乐……」
  「妳根本是不想这么快原谅他吧。」南霈谲一针见血。女人的复仇心还真是超乎他的认知范围。
  或许吧,她的心还停留在那场等不到人的雪地里,身体好冷、心也好冷,虽然她人回到温暖的台湾,心还在那里呀!
  她还在等他,等他抱住她,等他对她说:我们结婚,不分手,绝不分手,而不是用施恩的口气说:我们结婚,因为妳想,不是吗?
  就算她表面上对他心死,她可以欺骗大家、欺骗自己,欺骗她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她还在等呀!
  所以她无论穿了多少件衣服都无法让身体暖和起来,她必须要靠好多好多衣物来包裹住自己,她病了,病的是那颗心,那颗没被她带回来的心……
  「妳的声音一定要让他听到,要用他能懂的方式告诉他。」
  「我拉不下脸……」聂日晴咬唇,撇开了注视着橱窗上投影的视线。
  「为了自己的爱情低头,一点也不可耻。」
  「该低头的人为什么要是我?」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南霈谲,他想了想,找到了最棒的回答——尤其在南霈谲从玻璃窗上看到毅恩紧握着拳,猛然转身离开的动作,他更笃定了这个假设论点。
  「……因为我说过,他可能是第三类的蠢男人。」
  第7 章
  聂日晴还在挣扎着要不要听从南霈谲的话,花几分钟的时间向毅恩说清楚、讲明白,要让他知道她的感受和想法之际,因为南霈谲那句「为了自己的爱情低头,一点也不可耻」,确确实实让她心里产生了动摇。
  她知道毅恩很包容她,所以以往有摩擦时,他总是给她一个拥抱或是一个深吻,他会听她抱怨,但几乎不和她争吵,他像宽阔的大海,她像任性的咆哮的幼犬,幼犬对着大海狂吠,大海也不会因而产生波澜,他就是那样一个男人,说他不好,他又疼她疼得让她无从挑剔,他会非常了解什么对她才是最好,也因为如此,他会用他的想法替她着想,做出来的事情,不见得能获得她的认可和感谢,反而让她生起闷气,气他不懂她。
  仔细想想,她除了气,很少清楚明白告诉他,她想要的是什么,就算有时说了,也故意赌气用他听不懂的中文吼他。
  她告诉过他,她想结婚,却不曾点明——因为是你,所以我想结婚,不是任何一个适合婚姻的男人都是我想要的,再多个杰森也抵不过一个毅恩。米勒。
  她告诉过他,以后别见面,却没多说一句——因为你深深伤害了我,你让我在雪地里等你,你却狠心没出现,不愿意见我的人是你,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找我?
  聂日晴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似乎也必须要负一部分——非常小部分的责任。
  冷不防,她的电话响起,她以为会听到毅恩低沉的嗓音,才做好准备,用力深呼吸,拿起话筒,却听到乔的声音。
  「乔?」
  「桑,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妳可以回来上班了。」电话里,乔的口气颇高兴。
  「什么?」
  「妳先前不愿意来上班,不就是因为毅恩在的缘故吗?现在毅恩终于心甘情愿滚回加拿大了,把所有工作都交给我,我以子公司代理人的身分邀请聂日晴小姐回来当我的秘书,不知道妳还赏不赏脸?」
  乔说的一串话,她没认真听,耳里脑里只回荡着毅恩回加拿大的事。
  「……是加拿大那边的公司发生什么大事吗?」她本来不想问的,可是话就是情不自禁脱了口。
  「没有呀,他自己开口说要走的。」所以还搭了头班飞机走人。
  为什么?
  聂日晴好困惑,她以为他还会待得更久一点……久一点是多久?至少不是现在。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走吗?」
  「除了妳之外,我猜不到任何原因。」乔的困惑不会比聂日晴少,他是真正的局外人,不过要猜测主因的话,九成九与聂日晴脱不了干系。「老实说,这也是我特别打电话邀请妳回公司上班之外最想问妳的正事,桑。」
  是因为他看到她和南霈谲约会的画面,产生意料之内的误会?还是他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给吓跑了?再不然就是她要他一个月后来参加婚礼的难堪打击,他决定避得远远的……
  「桑?妳还在听吗?」
  「……我在听。」
  「那么妳知道毅恩离开台湾的真正原因?」
  「……可能是我的态度让他失去耐心了吧。」聂日晴止不住眼泪,一颗一颗淌落在紧抓着裙襬的手背上,她勉强维持语气的平稳,却为了自己的猜测而掉泪不停。
  想要他离她远远的,然而在听到他真的走开时,她却高兴不起来,那时被抛下的挫折感再度回来。
  之后乔说了什么、问了什么,她都没心思去理会,浑噩地挂断电话,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呜呜痛哭了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想见他……
  「爹地!」
  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像只粉嫩嫩的蝴蝶飞舞过来,撒娇地扑上高颀男人的臂弯,另一个吮着拇指的棕发小男孩也不甘示弱,抱住男人的小腿,用童奶味十足的英文央求着要抱。男人一左一右抱起两个孩子,没有半分吃力的不济,让孩子在他身上又搂又抓。
  「爹地,你这次好慢,上个礼拜就应该要接我们来住了呀!」小女孩嘟嘴控诉。
  「爹地出国去了,抱歉,亲爱的。」男人在小女孩红通通的脸上印下亲吻,当然也不会亏待小男孩,同样在他左颊赏个响吻。
  「宝琳和丹就交给你了,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他们。」车门旁的女人说完话,正准备钻回自己的座车里。
  「洁西卡。」双臂问挂着两个分别为六岁和三岁孩子的毅恩唤住了金发美女的动作。
  她回过头,不明白前夫有何贵干,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她吃惊。
  「一块喝杯茶再走。」
  洁西卡细秀的双眉挑了挑,好奇这个好几年都不主动跟她说话的男人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劲,不单单主动叫她的名字,还约她喝茶?
  「好呀。」反正她下午也没什么重要事。
  「耶!」两个孩子最乐了,他们巴不得爹地和妈咪能永永远远住在一块,单纯听到妈咪要陪他们留在爹地家里,两人就欢欣鼓舞。
  阳光底下,精雕的西洋风桌子上摆满了下午茶点和香浓奶茶,孩子们在草皮上与黄金猎犬追逐玩耍,笑声没有间断。
  「你真的只是想找我喝茶吗?」洁西卡柔柔软软的金发在日光下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她盘着利落的女强人发髻,一如她向来的优雅,放下手中茶杯。
  「对,单纯喝茶。」毅恩看着他美丽的前妻,他曾经深爱过她,是的,曾经,他从不曾想过会有一天,他会像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看待她,他和她的牵系几乎就只剩下宝琳和丹这对儿女。
  他曾经那么爱她,可以为了她,半夜在她窗户下唱一夜的情歌;也可以为了她,买下十间花店的所有玫瑰花,让她收花收到成为全校园最受羡慕及嫉妒的女人。他以为爱情可以长久,可是每一次的争吵、每一次的冷战,都像是把利刃,将爱情砍成一段一段,日积月累下,他们的爱情终于化为乌有,到后来只剩下对彼此的怨怼。
  他并没有丧失爱人的权利,但是他却害怕爱情从有到无的消灭过程。
  如果换成了桑……怎么办?
  他对她的爱情,是不是也会步上相似的情况?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无论对她如何迷恋,他都只想维持现在的爱情,只要像现在仍这么爱她就好。
  「如果当初你脸上的表情也这么苦恼的话,或许我们的婚姻还有救。」洁西卡说着,湛蓝的眸瞟过他,又低垂下来搅弄她的茶。
  「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对呀,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我只是在埋怨。」
  「我以为我们分得相当平和,我没有亏待妳。」毅恩扪心自问,他对前妻仁至义尽。
  「你当然没有亏待我,你几乎将财产都给了我,如果说女人付出的是青春,我的青春真是昂贵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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