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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鸳鸯-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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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振鹏先以为冯茝兰信口开河,冯茝兰冷笑道:“不信老爷也去看看,看看她那做派,可像是个家里没钱急等着嫁女儿做妾的人家?”

傅振鹏听了这话,就跟着冯茝兰过去看,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只见那妾室十分温婉得体地跟丫头说话,一举一动,虽比不上冯茝兰从凌王妃那边耳濡目染学来的做派,但委实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甚至比小家碧玉还斯文一些。

冯茝兰等傅振鹏走开两步,才低声道:“我是不信小户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就能有这做派,老爷自己个爱信不信。”

傅振鹏眉头紧锁,冯茝兰跟他总是说不来话,冯茝兰小产之后又一直没有动静,因此他才有了纳妾念头,如今好容易找了一个样样合他心意的,偏又是这么个做派,低声道:“我且去前头吃酒,你给我好好审一审,务必审问出来。这事要紧的很,指不定是谁想要害咱们呢。多少人送了扬州瘦马给我,我也不敢收,谁知道又有这么一桩破事。”

冯茝兰道:“老爷放心吃酒去,我一准问出来。”满脸堆笑地送傅振鹏走,转身叫了四五个强壮有力的婆子。

一群人进了那妾室的屋子,喝退丫头,听冯茝兰说“剥了她的皮”,就赶着将妾室一身粉色衣裳脱了,然后押着她跪在地上。

冯茝兰说:“我问你,你是谁家的丫头?”

那妾室不肯说,嘴里喊:“太太这是怎么了?”

冯茝兰冷笑,“叫人弄了针线来,看她到底是皮硬还是嘴硬。”

婆子们听了,立时从头上拔下尖头的簪子向妾室身上用力扎去,妾室只当冯茝兰醋心大发,要给她下马威,哭喊着救命。

“你是谁家的丫头?”冯茝兰只管拿着一句话来问,见妾室不说,就说:“给我在她背上捅出几百个窟窿,按了小黄米在窟窿里,然后绑在院子里喂鸟。”

妾室脸色苍白,见当真有人拿了一碗黄米要往她背上按,忙一脸眼泪鼻涕地说:“奴婢原是太子妃娘家马家的二等丫头。”

“来我们家做什么?”冯茝兰又问。

妾室先不肯说,看见一个婆子伸手抓了一把小黄米,想到黄米按在肉里不好剔出来,又有鸟雀用嘴往她肉里啄黄米……“奴婢……有人叫我来看老爷腰上有没有伤疤……”

“谁叫你来的?”冯茝兰又问。

那妾室哭道:“奴婢也不认识,我们老爷说只是看一看,不伤傅老爷什么,还叫奴婢好好伺候傅老爷。”

冯茝兰心中惊疑不定,心想莫非傅振鹏竟是什么王子皇孙不成?怎会有人来看他?又将妾室拷打了一回,见再问不出什么话,就赶紧去跟傅振鹏说。

傅振鹏听了,又赶紧跟傅惊鸿商议,傅惊鸿听说要看腰上伤疤,就微微眯眼道:“莫非,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了?”

傅振鹏是再不愿意承认自己墨香那小厮身份的,忙问傅惊鸿:“如今该怎么办?要将计就计,传话说有,还是没有?”

有还是没有,乍看不怎样,仔细一想,不管是有还是没有,都会多事。

傅惊鸿想了又想,说:“既然他们真鹏腰上伤疤,就是回了我们老家了。”沉吟一番,“何必告诉他们有还是没有,将那丫头送回马家。但看下一步他们要如何。”

傅振鹏连连点头,立时发话叫人将妾室送到马家门上,以表示知道他们的用意。随后,惊出一身冷汗,“只怕我这妾是纳不成了,还有你嫂子,也要支会她莫将我的事说出去。”

那妾室一身是伤地送到马家门前,马家人自然不肯收,此事又传到太子耳中,太子想起傅惊鸿跟众皇子们亲近模样,还有因傅惊鸿、商略,凌郡王越发得皇帝器重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一想,只觉得若不刹住傅惊鸿、商略的劲头,凌郡王定会借着傅惊鸿、商略将自己比下去,冷笑道:“他们不是跟秀水村的人都有仇吗?如今他们风光了,怎会不想着报仇?”

洪成会意,便说:“那傅惊鸿、傅振鹏的婶娘、堂弟呢?”

太子道:“先留着,日后还要叫他们看一看傅振鹏到底是不是跟雪艳一样。村子里,要留下几个活口,证明傅家兄弟一朝得势,就回去报仇雪恨。”

洪成领命而去,先叫人将傅杨氏母子接去庄子里养着,随后领着人快马加鞭又去了苏州秀水村,此时天干物燥,正是放火的好时节,洪成叮嘱手下:“动手的时候,记得喊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傅老爷替爹娘报仇来了’。”

众手下答应了,便蒙了脸,手里拿着火把、大刀,先放火,后挨家砍杀起来。

77自送把柄

却说温延棋与毓秀郡主在凌王府做了半日客,傍晚从凌王府出来;因与凌王妃约定过几日再来;就等几日后,再次上门;等从凌王府告辞后,不回家,却拐进了落花巷子里;此时傅惊鸿已经从宫里出来了。

商琴跟温延棋也算是十分熟悉;早先帮着他跟毓秀郡主私相授受,此时也不用避讳;等毓秀郡主出来;就忙迎上去;握着她的手,看见毓秀郡主身姿丰腴,脸色红润,笑道:“郡主越发貌美了。”见轿子里冒出一个脸上红扑扑的小孩,又惊又喜地问:“猛哥哥也来了?”

猛哥儿还不会说话,勉强能蹒跚走两步,一张脸跟毓秀郡主生得十分相似,长睫毛大眼睛,俊俏的就像个小姑娘家。

商琴将猛哥儿抱在怀里,猛哥儿才长牙,牙根痒痒,张嘴向商琴脸上咬去。

毓秀郡主忙用手向猛哥儿屁股上打去,打了两下,猛哥儿才松口,在商琴脸上留下上下两颗小牙印子。

傅惊鸿忙心疼地去看商琴脸上那口水淋淋的牙印,假装生气道:“叫你一声哥哥,温大衙内真以为你是情哥哥了?我要是知道谁是你媳妇,就赶着也去咬一口。这才叫有借有还。”

商琴用帕子擦着脸,啐道:“就会胡说。”

猛哥儿嘴里嗬嗬地叫着,挥舞着手臂,谁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毓秀郡主玩笑道:“既然要咬,那就赶紧生一个,甭管生几个女儿,我们猛哥儿都包圆。”

温延棋怕傅惊鸿、商琴哪一个有些隐疾不利生育,因此不跟着素来粗枝大叶的毓秀郡主说这些儿女亲家的玩笑话,看傅惊鸿穿着一身布衣,衣襟掖在腰带里,脚上又满是泥土,就问:“怎做了这打扮?才从户部回来也不歇一歇。”

傅惊鸿道:“累过头了,反而睡不着了,难怪反对皇上大肆操练水军的官老爷那么多,也不怪他们,确实太费银子。都十月了,萝卜先前忘了拔了,今儿个去拔了藏在地窖里。”

毓秀郡主道:“又去折腾那些东西。”拉着商琴,看着猛哥儿在商琴怀里扯她头上步摇,就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过去,对商琴说:“早先你送的那些树根子老鹰、虎狼,可还有?在家里摆了两日,三思过去一趟,就问也不问地拿走了。”

商琴忙看向傅惊鸿,傅惊鸿说:“后院小楼里还存着几个,我叫人拿来。”

温延棋道:“拿什么拿,傅二哥,我们过去看。”挨着傅惊鸿低声道:“今日来,有一桩事要问问你。”

傅惊鸿会意,领着温延棋、毓秀郡主向三进去,进了那院子,只见十月里柿子树上挂着火红的柿子,地里的萝卜缨子依旧翠绿,院墙上丝瓜藤上挂着许多老丝瓜,地里,没拔掉的南瓜藤上还开着两朵结不了果子的空花。

众人先进了小楼里,傅惊鸿亲自去翻找他先前做的根雕,等找到根雕,就见温延棋已经将猛哥儿放在了涂了粉漆画了红鞍的木马上,猛哥儿身上还挂着一套的木头弓箭盾牌。

猛哥儿嘴里啊啊地喊,兴奋地用力地摇晃木马。

傅惊鸿忙看向商琴,心里埋怨她没看好自家东西;商琴此时却很有兴致地跟毓秀郡主一起逗猛哥儿。

温延棋看着傅惊鸿不住地笑,“竟然藏在箱子里了。”眼睛一瞄箱子,微微撇嘴,做出瞧不起傅惊鸿小气的模样。

傅惊鸿有意对猛哥儿说:“温大衙内,咱们拔萝卜去,不玩这个。”

温大衙门呀得一声,忽地一挥木剑,险些砍在傅惊鸿肩膀上。

“好有出息的人,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在防着我们讹你的东西,刀剑盾牌我们要了,木马还给你留着。别心疼了,出来我跟你说正事。”温延棋看儿子玩的欢,就将他交给毓秀郡主、商琴看着,领着傅惊鸿出来,也拔了根萝卜将头掰掉然后坐在地头慢慢地用手去剥那层厚厚的红皮,“你是秀水村的人?”

傅惊鸿笑道:“你怎有空问这个?”

温延棋将萝卜的红皮剥掉,然后拿了傅惊鸿放在丢在小楼里的小刀慢慢在脆生生的萝卜上雕花,“秀水村,出事了。”

傅惊鸿蹲在地里拔萝卜的手一顿,忙问:“出了什么事?”

温延棋道:“死了上百人,逃出去的几个也不知落到哪里了,有几个结伴去苏州告状,苏州知府是我家族里兄弟的拜把子兄弟,他拿到状子,因这事事关重大,不敢隐瞒,就一层层递了上来,又知道我跟你要好,就跟我也说了一声。据说,是你们兄弟所为。”

傅惊鸿失笑道:“莫名其妙,我们才几岁就被赶出村子,十几年不曾回去过。”

温延棋问:“那你跟村子里是不是都有仇?”

傅惊鸿说:“实不相瞒,我离开村子的时候才刚刚懂事,振鹏也不比我大多少。村子里的人联起手来欺负我们两个孤儿,夺了我们的屋子、水田、果园子,要说没仇就是假的。可是要说报仇,你也知道我们如今虽不算出人头地,但也有些能耐了,谁还会记着那多少年前的旧事?要这些事都一一记得,早晚将自己逼得心胸狭窄,自取灭亡。”

温延棋笑道:“我就知道你们兄弟不会跟那些山野村民一般见识的,幸亏我叮嘱苏州知府一定要秉公办理。”

“竟然有人阻挠不成?”傅惊鸿想起早先马家设计要看傅振鹏腰上伤疤的事,自然将这事算在了太子头上,毕竟新近接触过秀水村人的就是太子一系的人。

“仿佛有些人‘欲擒故纵’地追杀村民,逼着他们告状。”

温延棋手上渐渐绽放出一朵红心萝卜花,花瓣晶莹剔透就似昙花一般神秘诱人。温大衙门玩腻了木马,依旧戴着盔甲拿着宝剑,被商琴扶着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温延棋将手上萝卜花递上去,商琴才要称赞一句巧夺天工,就见温大衙门牛嚼牡丹地捧着萝卜花啃,两口下去,将一片花瓣啃烂,然后后知后觉地被辣得口水淋淋、眼泪哗哗。

商琴忙将温大衙内抱回小楼,嘴里不哭不哭地哄着他。

温延棋由着傅惊鸿在心里去想到底是谁陷害他,嘴上低声道:“你也算经常在宫里出没的人了,请几位太医看一看吧,我瞧着琴儿十分喜欢我们家猛哥儿呢,讳疾忌医要不得,赶紧寻了太医看看。”

傅惊鸿笑道:“你误会了,琴儿年纪小,我有意要等她大一些再生。”

温延棋浅笑道:“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好。”

“……秀水村的事,十有□,跟太子有关。”傅惊鸿低声说。

温延棋万万想不到太子会做这事,就算一次不和,凌郡王、傅惊鸿也没跟太子对着干,虽说太子因商略的话很有些不得皇帝待见,但皇帝也没有罚他,“证据是没有的,只有几个证人证明是你的手下去杀人,还说早先你叫人将你婶娘、堂弟接走。口说无凭,这官司断不断得下来,就看后头了。叫振鹏还有你家状元爷爷都别插手这事。”

“虽说口说无凭,但众口铄金。”傅惊鸿忧心忡忡,不再拔萝卜,只用力地搓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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