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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只猪-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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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儿接着问:“那您是怎么说的呢?”
    孙婆婆道:“我说那夜光杯嘴馋得很,总是爱往厨房跑,有时候在炉子边睡觉,有时候偷吃点儿好吃的。我还说,夜光杯平时叫四少奶奶惯坏了,最爱喝波斯的葡萄酒,当时小月姑娘还吓了一跳,说这狗过的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水柔哈哈大笑:“夜光杯喝葡萄酒,苏姑娘也去要了些,原来苏姑娘还喜欢和我家狗攀比呢。”
    苏念蕊气得脸色发青:“我喝些酒又怎么了?谁不知道朱家上上下下个个都喝酒的?”
    水柔戏谑道:“这话倒是没错,可是苏姑娘现在还不能以朱家人自居吧,作为客人去酒窖要酒似乎不妥,您当时为什么不跟我娘说?莫非是心里图谋不轨?”
    春儿哼了一声,娓娓道来:“苏姑娘确实是图谋不轨呢!大家可还记得,厨房的门口有块大石头,那天我找夜光杯的时候,就闻到那石头周围有葡萄酒的味道。喝酒倒是没什么。可是酒里下了药放在厨房门口的角落里,那就说不过去了。夜光杯在朱家没受过算计,见了葡萄酒不要命,也真是条傻狗!”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苏姑娘作为客人想要毒害主人家地狗,未免有点儿太过无理。苏念蕊气得浑身发抖:“碧螺春,你凭什么说那就是我下的毒?你一心要把我赶出去,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给狗喂了鼠药陷害我!”
    春儿笑笑:“苏姑娘,陷害这两个字我是不敢当的。我记得您刚才说过。您屋里没闹过老鼠,是吗?可是前天中午伍小月去和孙婆婆闲聊之后,就去酒窖要了酒,下午还出门去临街张伯那里买了鼠药。你屋里既然没有老鼠,那些药难道是买来自己吃的?这些事儿不是发生得太巧了吗?”
    伍小月当时就结巴了:“谁……谁说我买过鼠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伯。”
    春儿啪地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我碧螺春是什么鼻子?相隔数米我都能闻出你身上擦地是什么胭脂!更别说葡萄酒和鼠药地味道!陈酿。你去把那块石头搬来。大家可以看看。那上面还有溅上地酒液痕迹。窖香。苏姑娘看样子还不服气呢。你去把张伯请来。他会告诉苏姑娘。伍小月当时买鼠药地时候还问过。这些能不能药死一条狗!”
    苏念蕊死死咬着嘴唇。她突然后悔来到朱家了。她觉得自己奇蠢无比。每一步都叫别人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先前那些想赶碧螺春出朱家地事儿显得那么苍白。她没想到碧螺春会是这样一个对手。会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最让她感到泄气地是。现在碧螺春是倍受宠爱地四少奶奶。可自己依然什么都不是。
    朱夫人观察着这一切。心下了然。这苏念蕊若不是真地毒过夜光杯。春儿也不会如此不依不饶。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朱夫人心里有了计较。说道:“陈酿和窖香都不要去了。夜光杯也确实冒犯过苏姑娘。就算是给它点儿教训吧。那小狗现在也活蹦乱跳地。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水柔马上反对:“娘。凭什么啊?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苏念蕊凭啥要毒死咱家地狗?下回她想在朱家毒死个人。那又怎么办?”
    春儿笑笑说:“其实苏姑娘地心思我最清楚不过。她觉得夜光杯一见她就咬。是接近子朗地最大障碍。如果除掉夜光杯。她就可以在我地院子里进出无阻。就可以制造机会和子朗偶遇。按照子朗地嗜好讨他欢心。可惜呀。苏姑娘。你真是太不了解我家子朗了。”
    “就凭她?!”水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水柔这人有个优点,就是有啥说啥,她看不上的人坚决摒弃,她要是觉得和谁好,那是拼命维护。这种打击苏念蕊的时刻,她是绝不会手软的:“就凭她也能讨我四哥欢心?快别开玩笑了。她要毒死咱家的狗,手段之毒辣,计谋之愚蠢,叫人笑掉大牙!她要是在我四哥面前卖弄风情,我四哥看见还不恶心死!”
    春儿对水柔简直满意极了,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却不好太过得意,她笑着说道:“愚蠢倒谈不上,其实苏姑娘没有那么笨,她当然知道夜光杯如果出事,我第一个怀疑她。我猜,她早就叫伍小月在厨房外面等着,夜光杯喝了酒,她们就捉了夜光杯找个地方埋了,神不知鬼不觉,失踪了也没人找得到。只可惜,夜光杯跑得快,她们没能抓住,那狗躲进柴房叫我发现,捡回了一条狗命!苏姑娘是不是很失望啊?”
    春儿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找到夜光杯,子朗想办法救活了它,那时候苏姑娘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夜光杯毕竟是个畜生,不会说不会闹,以为我们也追究不到她头上。可惜啊可惜,苏姑娘输在我碧螺春的鼻子上!”
    她盯着苏念蕊不知所措的脸,叹了口气:“这样地美人,怎么就有这般狠毒心肠呢?夜光杯虽是狗命一条,可在朱家人眼里,狗命也是命!苏姑娘觉得在柴房呆了一晚委屈的紧,可你害得夜光杯在柴房趴了一晚,挨饿受冻口吐白沫又怎么说?这一晚只是替夜光杯讨个公道,叫苏姑娘感同身受罢了!”
    “春儿!你又胡闹!”
    春儿笑笑,扮了个鬼脸,撒娇道:“娘,我是胡闹。可是我还有一句话要问苏姑娘,您可否记得,您昨天一大早给我送东西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我猜苏姑娘不会忘记地,我当时说的是:苏姑娘送的东西,春儿可不怎么敢吃啊!”
    这一段从没听春儿说起过,水柔支起了耳朵,连忙溜缝:“四嫂,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
    春儿正色说道:“苏姑娘送来的补品里,藏有少量的藏红花和麝香,我没说错吧?别人闻不出来,我碧螺春天赋异禀,鼻子比狗还要灵!所以那东西,我早就叫龙井扔掉了,要不然的话,苏姑娘恐怕现在正在房里大笑呢!”
    朱家女眷全都大吃一惊,谁不知道那两样东西可以促使孕妇流产!这苏念蕊看着知书达理,想不到内心居然如此歹毒!
    水柔腾地站起来,指着苏念蕊地鼻子大声说:“苏念蕊,你这个臭女人,你是不是人啊!我四嫂的孩子要是没了,你以为你就可以登堂入室了吗,你别做梦了!”
    朱夫人慢慢站起来,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苏姑娘,我们朱家庙小,供不起您这尊菩萨。苏家如果没有诚意和我们结盟,朱家也不会就此没落。来人,准备马车送苏姑娘回家。春儿,你杵在那儿干什么,受了凉怎么办,还不快回你屋里躺着去!”
    春儿吐了吐舌头,转身就往外面走。苏念蕊突然站起来,疯了一样朝着春儿猛地撞过去。春儿花容失色躲闪不及,子墨吓得连忙挡在春儿身前,硬是给撞了一个跟头,苏念蕊也扑通摔倒在地上。她爬起来,大喊着又往春儿身上撞,大家吓得七手八脚把她拖住,水柔气得上前抡起手臂就是一巴掌:“苏念蕊,我们不报官,就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苏念蕊指着春儿嘶声大喊:“碧螺春,你等着,我一定要你们朱家付出代价!”
    “苏姑娘。”朱夫人说道:“您也太小瞧朱家了,我们朱家还没被人吓怕过!”
    春儿差点儿被苏念蕊撞倒,受了些惊吓,只觉得小腹一阵疼痛,扶着椅子捂着肚子呻吟着。朱夫人慌了,大声喊道:“快来人啊,窖香,你快去请大夫!龙井瓜片,快送四少奶奶回房!陈酿,快出去把子朗给我找回来!”
    *********
122:花容的隐私
       苏念蕊走了,据说走得既仓促又狼狈。朱家人很冷淡,甚至连表面上的客套都没有。听说出城的时候,她的马车还遭受了一群野狗的围攻,把马车上的行李撕了个稀巴烂,把苏念蕊和伍小月吓得嚎啕大哭。不过领头的那只可不是野狗,而是朱家的小霸王夜光杯,它现在很具备领导风范,只是汪汪叫两声,就能令那群狗勇往直前。
    苏念蕊虽然离开了朱家,却留下了恶毒的诅咒,说朱家必定会凄惨败落,朱家上下没一个人会有好下场。朱夫人十分镇定,对子女们说,只要朱家的子孙争气,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子朗得了消息,匆匆忙忙赶回家,大夫已经来过了,说四少奶奶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儿惊吓,调养两日便可。子朗依旧不放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房里,春儿正在床上躺着,长长的睫毛垂下,脸色苍白得叫他心里直颤。
    屋子里,槿嫣花容都到了,坐在那里一边抹眼泪,一边听水柔讲着苏念蕊来朱家后的恶行,水柔一见子朗回来,跳起来脸涨得通红:“四哥,我现在直后悔,怎么没多给那苏念蕊几巴掌,叫她就这么走了,真是便宜了她!”
    花容捏着拳头:“我早就觉得那是个狐媚子,真是蛇蝎心肠,春儿怎么拖这么晚才收拾她,要是我,早就把她打出门了。”
    听见子朗到了家,春儿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唤了声:“子朗。”话音未落,泪已流下,怕子朗担心,她还是哽咽着说:“子朗,我没事儿了。”子朗拉住她的手坐在床边儿,静静凝视着,伸出手触摸着她的脸颊。眸中一片怜惜之情。水柔一见忙说:“走吧,到我房里扔骰子去。好久没赌了,手直痒痒。”
    花容和槿嫣起身告了别,和水柔支小赌局去了。春儿微微欠起身,子朗连忙扶住她:“好好躺着,别乱动了。”
    春儿鼻子一酸,偎进子朗怀里,抱着他直流泪:“子朗。她像疯子一样撞过来,要不是子墨挡在前面,小小猪就没了。”
    小小的身躯在他怀里颤抖着,害怕着,恐惧着,子朗心疼不已,连声安慰:“春儿不哭,小小猪命大着呢。”
    春儿点点头,子朗的怀抱叫她心安,叫她温暖。叫她不再惊慌失措。她的慌乱渐渐平复下来,子朗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问:“春儿。那些补品里有藏红花的事儿,怎么不早跟我说?”
    春儿抬起头,一只手抚上子朗的俊脸,慢慢地说:“子朗,外面的事儿够你忙地了,家里这边便不想叫你操心。我只愿子朗每天回来的时候,能好好陪着春儿在床上躺着,安安稳稳地睡觉,开开心心地聊天。以前地子朗懒得要命,现在却连睡个午觉都是奢望,我看着心疼。苏念蕊和我,是女人间的争斗,我有子朗疼着爱着,我是小小猪的娘。我什么都不怕。”
    说到这里。春儿已是泪水涟涟。子朗轻轻拍着她地背。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春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子朗。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样!我赢了她又怎样。我耍了小聪明赶走她又能怎样?子朗。我一点儿都不高兴。一点儿都不!苏念蕊是坏女人。赶走了她朱家没人责难我。可是汐缘呢。如果有更好地女人要嫁你呢?子朗。春儿并不聪明。也没那么多机敏地心思去算计。我不喜欢这样斗来斗去。一点儿都不喜欢。”
    “我知道。我知道。”子朗拥紧她。吻着她脸上地泪。这样地事绝不可以再发生了。他亲亲春儿地脸颊。说道:“春儿。我是懒人。拜天地一次就够了。多了会累;家里地夫人只要春儿一个。多了嫌吵。”
    春儿噗嗤一声被他逗笑。她擦擦眼泪。嘴里却不依不饶:“我才不信。这理由不能叫人信服。”
    子朗上床躺在春儿身畔。伸出胳膊让春儿枕着。另一只手环在她地腰间。脸上是慵懒地笑意:“能让春儿信服地理由倒是有。可说来话长啊。春儿。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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