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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屠龙-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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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席亦高徐徐走出来,他是已逾中年的人,可是仍然保持颀长潇洒的身材,面孔也长得很清秀。
  石芳华想道:“他的样子一点也不讨人嫌啊!”
  席亦高那对神光内蕴的眼光,凝视着她,接着往下说道:“我本以为我这颗心,已变成铁石,谁知今晚却被你超凡绝俗的表演,感动得像是少年一般。’’石芳华大为惊喜,道:
  “真的么?”
  席亦高道:“自然是真的,唉!你使我勾起了遗忘已久的无数往事,使我怅惘不已,说起来真有点不好意思。”
  石芳华轻移莲步,直到几乎碰到对方的身体才停住。
  她衷心欢欣地抓住他的手掌,柔声说道:“啊,请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是每个人的真情流露呀!”
  席亦高耸耸肩,道:“但像我这把年纪……”
  石芳华道。
  “年纪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在一出叫做‘钗头凤’的戏中,陆游已经是个老翁了,但当他重到沈园之间,记起了他的被迫休掉的妻子,还吟出‘此身行作稽山上,犹吊遗踪一怅然’的名诗……”
  她说得自己也感动起来,美眸中隐隐泛现泪光。
  席亦高连连叹气,这是因为他也很感动,而他却不能掉眼泪,所以只好用叹气来抒发这种感触。
  石芳华深深吸了一口气,曼声轻唱道:“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她略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低唱道:“春如旧,人空瘦,泪超红漫鲛绢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唱曲在她说来,原是出色当行之事,这首小令,从她檀口中吐出,字字如珠落玉盘,既清晰,而又充满了感情。
  席亦高长长的叹一口气,道:“唉!你真使我变成少年般多愁善感了……”
  要知石芳华唱的正是胎炙人口的“钗头凤”词,这是一个发生在南宋大诗人陆游(放翁)身上的凄艳故事。
  原来陆游最初娶唐氏,美慧而能诗词。伉俪之间,情好甚笃。可是陆放翁的母亲却不喜欢这个媳妇,因此陆放翁只好把她休了。
  唐女虽然离开陆家,但陆游并没有与她断绝,而是另营居室,时时相聚。谁知后来还是被陆母晓得了,虽然她找到儿子藏娇之地时,陆游已早一步带了唐女逃开。但这么一来,他们只好真的分手了。
  唐女后来嫁给同郡赵士程,当春风薰人时节,有一天,唐女和赵士程到禹迹寺南边的沈氏园游赏,恰好碰到陆游。
  唐女除了馈送酒菜给陆游之外,别的话已经不能多说了。
  不仅是往事如烟,去如逝水。
  而且男婚女嫁,各有依归,此生此世没有破镜重圆的希望了。
  陆游怅惘久之,便在墙上题下上述那一阙“钗头凤”。
  唐女也和了一首(从略不录)不久就郁郁病殁了。
  这两首凄艳徘恻的小令,一时传送人口,流传千古。
  陆游自此一别唐女,宦迹四川,饱经忧患。
  四十年后,重游沈园,这时他已是六十多岁的老翁了,可是还忘不了四十年前的往事旧梦,伤感之余,便以绝世才华,作了两首六绝。
  第一首是:“城上斜阳画角里,沈园非复;日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第二首是:“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锦。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怅然。”
  这时候的席亦高与石芳华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凄凉怅惆。不过严格说起来,他们的愁绪并不一样。
  石芳华以倾国的姿色,颖慧的天姿,以及绝世的韵喉,成为驰誉大江南北的昆腔第一红伶。
  她的身世遭遇,与表面上的姿采缤纷,恰是极强烈的对比。因此之故,她的感触既多且深,不是别人所能想像,更难了解。
  席亦高比较简单些,他只不过在这个青春焕发天真孩子面前,感到岁月催人,而不管是多么强有力的英雄豪杰,名家高手,对于这一点,都是无能为力。因此,他不禁涌起了“老去”的悲哀。
  在少女当中,很少人能发生石芳华这种凄怨无限怅触万绪的情怀。但在男人来说,大多数到了或过了中年,会像席亦高一般,生出感慨。这一点,却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
  外面人声渐渐沉寂,可知人群已经散尽。
  石芳华倾听一下,忽然感咀地道:“啊!没有人了,这叫做‘曲终人散’啊!”
  席亦高道:“你不要着眼在目前,假如你想到明儿晚上,如果你仍然献唱的话,依然是热闹爆满的场面,你心里就不会难受了。”
  石芳华颦眉含愁地道:“如果我会想到明天,那么我也会想到数年之后的光景了,到了我人老珠黄,声音已哑,感情已枯,那便是真正的曲终人散……”
  席亦高吃一惊,道:“你怎的想得这么多?”
  石芳华道:“我不知道,心中自然而然会想到这等可怜可怕之事。”
  席亦高道:“外面车子已准备好了,你可想换个地方玩玩?”
  石芳华点点头道:“好,我们走吧!”
  出得门外,戏院外的灯光已灭,是以甚是黑暗。
  席亦高炯炯的目光四下一转,皱眉道:“灯都灭了,还有许多人在等你出来,看你一眼。”
  石芳华一迳钻入那辆华丽的马车中,这才从窗帘后向外张望。她很希望看见一个人,哪怕是他的影子。
  但她也晓得看不见,而且他也没有理由逗留在此,虽然如此,她仍然瞧个不停,直到马车驰行,才收回目光。
  席亦高坐在她对面,他也瞅住外面。但他并不是找寻某一个人,而是警觉地查看四下情形。
  这是他久经训练的习惯,随时随地都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马车驶出一段路之后,席亦高敲敲车厢的厢壁,车夫听到命令,立刻勒马停车。这停车的动作亦不简单,由于这是一条宽阔大道,两边的店铺人家皆已关门,灯光罕见,相当黑暗。
  因此,车夫晓得他们不是要下车,当车子停定时,已经是在路边的大树黑影之中。
  石芳华顿时发觉席亦高的御者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反应迅速,并且具有判断力,不可等闲视之。
  眨眼问一条人影奔到车边,轻叩车身。
  席亦高道:“情况如何?”
  车外之人道:“启禀司主,一些本帮年轻子弟,正如往常一般,并无可疑。但有两人,都是在开车后方始离开,倒是值得一提。一是玉香主……”
  席亦高哦了一声,道:“是玉罗刹?她自己一个人么?”
  那人道:“是的,另一个人是周香主周鼎。”
  席亦高骂一声:“可恶!”
  又问道:“他往何处去了?”
  那人道:“周香主到醉月楼去了。”
  席亦高道:“你干得不错,回去吧!”
  那人躬身行了一礼,迅即退下。
  马车仍然不曾行驶,过了片刻,又是一条人影闪电般奔到,到了车边,轻叩车身,同时行礼。
  席亦高道:“你到醉月楼去,叫几人小心记住周鼎的举动言语,以及离去后的去向,明早回报本座。”
  那人躬身应了一声,迅即去了。
  席亦高敲敲车厢,马车开始行驶。
  他向石芳华笑一下,道:“你一定认得玉罗刹吧?”
  石芳华道:“认得,她长得好漂亮,又有本领………”
  席亦高道:“是的,她的武功极佳,谁也不知她的深浅。”
  石芳华道:“她刚才也在戏院外面?为什么?”
  席亦高道:“瞧瞧你呀!”
  石芳华失笑道:“她又不是男人,瞧我干什么?”
  席亦高道:“她不是瞧你,而是瞧瞧谁带走你。”
  石芳华吃一惊,道:“对你有妨碍没有?”
  席亦高道:“没关系,正因是我,她才放心,你得知道,我是她的尊长辈,是以她马上安心地离开了。”
  石芳华皱眉道:“我不懂……”
  席亦高道:“唉!对女孩子的心理,你反而比不上我这个男人懂得多,要知她对你非常嫉妒,也可以说是害怕你的姿色美貌。”
  相信她心中有某些男人的影子,所以她深恐你会把她心中的人勾走………”
  石芳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席亦高道:“玉罗刹一瞧是我伴着你,她就放了一百个心,因为我是她的长辈,她与我之间,决计没有任何杂念可言。同时她相信我有足够的力量,使别的人不敢轻易接近你,除非这个人的地位比得上我。”
  石芳华道:“啊!真有道理。”
  她并不说出赞美他头脑敏锐的话,这样可以使对方以为自己很单纯,不会对自己生出大大的戒心。
  但她心中却十分惕凛,因为这个五旗帮的情报首长,的确有一套,反应之快速,判断之准确,实足以使人惊心动魄。
  换了旁人,断断无法在一言半语的报告中,演绎出这许多内容来。
  她念头一转,晓得任何的女性在此情况之下,都会问起“玉罗刹之事,这是女性的合理行动。
  当下问道:“玉罗刹究竟是什么人?她年轻得很呀!”
  席亦高道:“是的,她最多不过是二十岁吧!她是本帮一位极重要人物的骨肉,所以她的地位较为特殊。”
  石芳华道:“啊!她真幸运,一出世就高人一等,不似我这个薄命人……”
  席亦高本来已闭口不说,可是她这句话,却使他不能缄默了。
  他柔声道:“你只要碰上真心相爱之人,为你以后的日子创造幸福,便不算得是薄命,何况你目下名满大江南北,万人争睹芳容,天下有几个女人办得到?”
  石芳华道:“但我宁可像玉罗刹一般,有地位,有本领,又美貌,所有的男人都要臣伏在她脚下膜拜。”
  席亦高笑起来,道:“你错了,其实所有的男人,都愿臣伏在你裙下称臣,但对她却未必,因为她大自负自傲,等闲无人敢惹她……”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认真说起来,玉罗刹的身世,也可算是不幸的,至少她也享受不到她父亲的疼爱之情。”
  石芳华大感奇怪,道:“为什么?”
  席亦高道:“因为她的母亲终身没嫁。”
  石芳华道:“她不是有一个有地位的父亲么?”
  席亦高道:“不错,但她的父亲不但早有发妻,而且还是无人不怕的河东狮。因此,玉罗刹的母亲,始终不得入宫。由于没有名份,而玉罗刹的父亲又不能去看她,以后郁郁而殁。”
  石芳华叹口气,道:“真可怜,她的母亲,一定也是个出名的美人吧?”
  席亦高沉默了一下,才道:“是的,长得很美丽。”
  石芳华不禁暗暗猜测他沉默之故,而且他最后这句话,声音中似乎没有什么气力,又似是不愿提及。
  她运用女性的狡猾,轻笑一声,道:“她一定长得不美,所以你不大愿意承认,对不对?”
  席亦高道:“不,她的确很美,尤其是死的时候,还是少艾年华。不过玉罗刹的样貌,却不大像她母亲。”
  石芳华道:“那么玉罗刹是谁抚养大的?”
  席亦高道:“她有房屋,有钱财,一切应有尽有,连指点她武功的人都齐全,根本不须别人抚养,定能长大。”
  石芳华道:“那一定是她父亲安排的了?”
  席亦高道:“当然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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