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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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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樵坐在轮椅上,连喝了三杯,这才舒服地停下,咂了咂嘴巴,好心情就上来了,他脖子一伸,脑袋就探了过来:“要说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杰”

立维不由摸了摸脸,这会子了,还能感觉出,有些发疼。

高樵看他错神的样子,有些好笑,感兴趣地追问了一句:“你们那什么……最后,得手没?”

立维瞪了他一眼。

高樵不在乎地晃晃头:“有什么啊,不说拉倒。看你那副扑克脸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高樵哈哈一笑:“你要遂了愿,能是这副德性。还不得笑的,满脸淫。荡,意气风发?”

立维哼了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可说好喽,这两瓶见了底,赶紧给我滚蛋!”

“别介,我好不容易从刘子叶的魔爪下逃出来,再回去,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也是你丫自找的,在医院待着多好。”

“我今儿不回了,在你这过夜!”

“不成,你半宿上茅房,怎么办,还是回家让你老婆伺候吧。”

高樵摸了摸脸,咝咝吸着气,嘟嚷了一句:“狠心的婆娘。”

立维呷了一口酒,挑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几天不见,你可见瘦了。”

“可不,刘子叶煮的东西,太难吃了,我饥一顿饱一顿不说,她还时不时玩失踪,尤其我想上厕所时,她就越是不见人影儿,急得我哦,就差拿大喇叭广播了……”

立维嘴角一牵,问:“尿裤子了?”

高樵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哎,你恶不恶心啊,我这正喝着呢。”

立维大笑,笑过之后才问:“真的把佣人集体放假了?”

“当然,谁让她把我害成这样了,不过……”高樵眉飞色舞笑了一下,“一位伟人曾说过,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我却说,与刘子叶斗,其乐无穷。”

立维撇撇嘴:“你多半是她的手下败将,不然能搞成这副样子。”他扬了扬下巴。

“你大爷,欺负我动弹不了啊!还好意思说我,你丫倒是四脚健全,却治服不了一个女人,就是用强的,也能霸王硬上弓,一举拿下。”

立维笑了笑,也不示弱:“就冲你这副体格,五岁的孩子都能把你推倒,你丫还不知道悠着点儿。”

“K,我悠得住嘛我!你想想,大晚上的,身边躺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只要是个男人,能把持得住才怪。”

立维没答话,只管往嘴里灌着酒,好半晌,两人谁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哎,老兄?”还是高樵闷不住。

“嗯。”

“我可是听说了,那香港的纪家,瞧上老兄你了。”

立维挑了挑眉:“消息传得够快的啊。”

“这种事儿,能不快嘛,就跟长了腿儿似的,一下就能传遍五湖四海。那什么,你打算从了安安,还是从了那边?”

从?立维看着手中漂亮的高脚杯,懒得回答。

“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我觉得吧,两边都是块肥肉,纪家什么人家?那是打清朝就开始做生意的,他们看中你的,无非是钟家的地位,若联了姻,对你生意帮助极大。而安安这边呢,完全不同了,她的背后,那可是陈家和董家两大家族。我估摸着,上面老头子们的意见,是选陈家,弃纪家。”

“……”

“哎,我分析得对不对?”

立维有些烦躁:“咸吃萝卜淡操心!”

高樵却一副同情的神态:“唉,你说喜欢一个人,喜欢就是喜欢了,偏偏和政治商业利益挂钩,多少蒙了一层尘,反倒把美好的东西,弄得污秽了,简直没意思透了,还好,我不是你。”

~还一更。

第二百四十九章

立维忽然问:“她最近,没联系过你?”。

高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

立维看他那表情,不象是装的,立即也就明白了:“没什么。言酯駡簟”

高樵随即也反应过来,就是一皱眉,桃花眼习惯地眯了眯,立维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电话倒是经常打,不过不多,一天基本一个,可我都没接……哎,你说,这人呐,差别真是大,同是一个男人播的种儿,可到底,不是一个妈生的。”

何止差别大,简直是根本就不同。

立维有点儿恍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着,两瓶酒很快见了底,立维站起身,拿过自己的外套,“我得回了。”

高樵嗤笑:“回去?回哪儿去?”

“回去睡觉!”立维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来电,他不由抿了抿唇。

高樵看不下去了:“瞧瞧你这不踏实的样儿,就跟新好男人似的,不知道的,当你有老婆了呢。而我这真正有老婆的人,还不着急回去呢,你回去干嘛,这里也能睡人,难不成,你大宅里养了情儿了?”

立维瞪他:“胡说什么啊,你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啊。诔”

高樵挥挥手:“赶紧滚吧,你说你,站那棵歪脖树下,都转悠了二十几年了,换我,我早腻了。嘿,我就是不明白了……”

立维打断他:“你要能明白我,等下一世吧。”

今天,他觉得格外累;而明天,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立维下了楼,钻进汽车驾驶座,原本想着,今夜就歇在茶楼了,所以早早把司机和阿莱打发走了。可喝着酒的工夫,他又改主意了。

还是回雅园吧,至少,乘她不在的时候,他能霸占她的床。

宽阔的马路,两边是流离的灯火。

立维拨了一个电话,很快,那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立维。”

立维顿了顿,这极熟悉的声音,今天听起来,竟似有些遥远,而且傍晚砸车事件后,他心里存着的那股子担忧,一直挥之不去。

“脚伤好些了吗,那边住得还习惯?”他心不在蔫地问着。

那个女声格外动听,香甜软糯:“好多了,脚面也消肿了,住的地方很清静,关键是离剧场近,排练什么的,都方便,谢谢你,立维。”

立维笑了笑:“客气什么,哦对了,通告下来了吗,哪天首演?”

“三天后,就是这周五晚上。”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又说了两句,立维便挂了。没隔一会儿,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电话,立维的精神,马上一震,他赶紧接听,果然是赵嫣的声音,机关枪一样,冲着看不见的对面,一通扫射。

“安安还好啦,这会儿在洗澡,你别担心,不过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我就是看着她,跟从前大不一样,总是频频发呆……喂,钟立维,你确定没对她做过什么吧?还有,你说怪不怪,前一阵子,她说她忙得要命,连周六周日都要加班的人,这会子突然说休大假,就他们那个律师所,你不是不知道,在北京城排前三名,突然没了生意,没有案子接,打死我也不信,哎,你说怎么回事呀?反正我是不信,可安安就是这么说的。”自说自话似的。

立维心知肚明,却不能对她解释什么,于是说道:“大概是调休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但愿没事,我也但愿,你没欺负她。不过明天,我得飞广州,有一个内衣秀发布会,若象你说的没事,安安自然会没事。”说完,没有预示的,嗒一下挂了电话。

完全的赵嫣式作派,立维有些哭笑不得,他这边,还有话要嘱咐好不好。

有心再拨过去,可嘱咐什么呢,仿佛没有实质内容,可心里就是不踏实。

他抬手按了一下跳耸的眼皮,就一个电话的工夫,竟然跳个没完。

但愿没事,但愿没事……

机场咖啡厅。

董鹤芬捏着小勺,轻轻搅动着,杯子的中心,慢慢漩起小小的风暴。

昨晚上海的酒会,快要结束时,她就接到了陈德明的电话,心头就是一通狂跳,莫不是安安,又晕倒了?

他问她在哪里,她说在上海出差,凭直觉,她觉得,安安是出事了,不然陈德明找她干什么,他们唯一的关联,就只有女儿了。

陈德明的声音,有些沙哑和不确定。

她急了,问,安安到底怎么了?酒会有点吵,旁边有人直瞅她,她一时性急,声音有些大,也可能是吼出来的,扯得胸腔里,有些疼。

鹤芬,如果你忙完那边,就回来吧。陈德明沉稳的声音,压着一丝焦躁,他没敢跟她说,立维简单几句话,让他惊了半晌,他隐隐猜出,这是出大事了,立维不是没分寸的孩子。

……董鹤芬又用力搅了一下咖啡,本来,她计划在上海再耽搁上一天,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可陈德明一通电话,让她沉不住气了。今天一大早,她就乘飞机赶了回来。刚刚司机来电,说车子堵在了半路上。

董鹤芬有些心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苦涩得很,速溶的,味道也不好。

她看了一下腕表,十点整。

外面霏霏细雨,绵细如阵,窗外,是打着伞赶路的行人,和缓缓移动的车辆,这一切,都笼在淡灰色的水雾里,到处都是灰濛濛的样子,让人心里,无端蒙上一团阴影。

安安,安安……她从昨晚起,一直拨她的电话,可安安没接,一直到关机,这孩子,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她有些颓废,同时感觉得出,陈德明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情。

她出神地盯着外面,忽然隔了一层玻璃,一条纤细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那大大的包,被揽至身前,一只小手在包里翻腾着,手机终于取出来了,另一手里擎的伞,略向后一仰,一张漂亮的小脸露了出来。

董鹤芬一阵激动,是安安!

~码了半章,竟睡过去了,睡醒接茬儿码,天,快四点了。

第二百五十章(4000字)

难道连老天也在垂怜她,垂怜她这个做母亲的,于是把女儿送至眼前?。

董鹤芬擦了擦眼睛,那脸,那眼,那鼻子,千真万确,是女儿没错!

竟会这么巧。言酯駡簟

是她的安安,她漂亮的女儿!

她眼里盯着,口里念着,心里疼着,她看着女儿把大大的包,往身后轻轻一甩,然后手机贴到耳边说着话,那柔顺褐色的发,贴着她柔美的脸,那张小脸上,自然而然扬起一缕笑容,明媚而灿烂,在这潮湿阴冷、灰暗涩意的天气里,象忽然在天地间盛开的一朵芙蓉花,明朗得似要把这灰暗逼退。

董鹤芬心里,莫可名状扬起一股子骄傲和自豪,她一眼不眨地看着女儿,心潮澎湃。

然而过了几秒,情况急转而下。

不知对方和安安说了什么,安安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滑下来,刚刚那盛满灿烂微笑的脸,在慢慢褪却,绷紧,僵硬……董鹤芬的手,也一点一点的,攥了起来,心脏,也提得越来越高诔。

电话那头是谁,让女儿这副样子?

失魂落魄?不,比失魂落魄还要受打击,那脸白的,几秒间就失尽了血色。

“安安……”董鹤芬喃喃叫了一声,被女儿情绪影响并牵动着,她一动不动,甚至连走出去安抚女儿都忘了。

然而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只见安安由失神到醒悟,她强撑着,又急速拨了一个电话,廖廖数语过后,换来的,仿佛是更为毁灭性的打击,她左手的紫布伞,飘飘摇摇飞了出去,象一朵紫绸花一样,而她仿佛没觉察出来,那只手,仍举在那里,而她的牙齿,死死咬住了嘴唇。

董鹤芬一阵慌乱,她看到安安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之后,开始抖作一团,但她仍挺在那里,挺在细雨中。

是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令安安这样?

只有亲眼目睹了,才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这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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