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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劫-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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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快要出生吧,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总感觉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出来了……”对着炉火,我微笑,满面温柔,“你说,他该叫什么好呢?” 
  范蠡呼吸微微一窒,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其实我比较喜欢是女孩,若是女孩,取什么名好呢?”站起身,肩上披着的狐皮大衣滑落在地,我忍不住地瑟缩一下,缓缓走向范蠡。 
  站在他面前,我仰头,望着他,微微有些发抖。 
  没什么表情地,范蠡抬手解下肩上的斗蓬,扬手细细地裹在我的身上。 
  呵呵,他知道的,我一向怕冷。 
  冰凉的手伸入他的衣襟,范蠡微微一怔,面无表情的面具有了些许的裂缝。 
  他的胸膛,很温暖。 
  但我没有贪恋他的暖意,因为……我想起了某个总有些冰凉的家伙。 
  在他怀中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收回了手。 
  是竹简,那枚竹简,他果真……一直都贴身带着,心里微微一苦,我笑,十成的把握,这战场役,我赢定了。 
  看到我手中拿着的东西,范蠡的脸上的肌肉微微僵了一下。 
  “香宝。”指着竹简上那两个熟悉的字眼,弯唇,我笑得一脸柔和,“香宝……这名字,听来就觉得温暖呢,应该会幸福吧……我的孩子……就叫香宝吧,可好?” 
  范蠡微微一怔,眼中漫延开来的,是满满的痛楚。 
  “如果是男孩呢?如果是男孩……”我笑,仿佛嫌伤他不够重一般,“如果是男孩……叫勿忘吧,可好?”抬头望着他黑色的眼眸,我笑得妩媚至极,“……勿忘,即使魂断天崖,也永勿相忘……” 
  那一瞬间,我看到……范蠡眼中的痛楚浓烈得仿佛要将他自己溺毙一般。 
  门,“咣”地一声被门吹开,有冷风猛地灌了进来。 
  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滑落,坠落在地,发出一声低低的脆响,破碎。那个东西,本该是要喂我喝下的吧…… 
  嘴角的弧度完美至极,我赢了。 
  冷风迎面扑来,扬起我未挽的青丝,飞舞于风中…… 
  墨黑的双眼,满盈着的,是难辨的痛楚。范蠡抬手,一把扯下自己头上挽发的木簪,那木簪之上,犹缠绕着他的发丝,飞散开的头发在风中扬起,半掩起他日渐消瘦的脸…… 
  他上前一步,为我挡住了彻骨的冷风,伸手,五指成梳,轻轻理过我的长发,将扬起发丝抚平,挽起,将手中犹缠绕着他发丝的木簪缓缓插入我的发鬓之上。 
  我平视着他的胸口,任他挽起我的长发,一动也没有动。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仰头,望着他,一字一句,我缓缓开口,“青丝易挽缘已断,结发难结百年恩……” 
  手中的木簪蓦然坠地,发出一声略显沉闷的细微响声,范蠡弯腰捡起,低垂头眼,仍是细细地插入我的鬓上,冷风吹乱他的发丝,拂在我的脸上。 
  再没有看我,他转身便投入寒风之中。 
  屋外,飘进几片晶莹的雪花,范蠡转身细细带上房门,不让寒风灌进屋内。 
  我只是站在原地,听着那孤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曾经说,范府只是一个府邸,而非一个家,当时我曾信誓旦旦,有我的地方,便一定会是家…… 
  当时誓言仍是耳边,只是人事已非…… 
  “伤你至此,非我所愿……”隔着一道厚重的门板,我扬起的唇重重地垮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犹记当初,西楼月满,人月两团圆。曾经鸳鸯两心知,岂知此生魂梦长,天涯望断,此生梦魇……青丝易挽缘已断,结发难结百年恩…… 
  肩上的斗蓬犹带着他的体温,温暖而熟悉的气息,缓缓转身,我已是疲累至极。 
  明知他心中有我,明知他不舍伤我,明知他心中所痛……我却故意视而不见,故意狠狠揭下他心口难解的伤疤,然后看着他鲜血淋漓,苦苦挣扎。 
  我竟然卑劣至此。 
  屋内的炉火烧得很旺,我坐在榻边,止不住心里的凉意。 
  一阵腹痛猛地袭来,天眩地转。   
从未有过的恐慌和疼痛扑天盖地袭来,我双手捂着腹,蜷缩在榻上,厚重的门紧紧地关着,挡住了屋外的风雪,却也将我一人孤独地封闭在这房中……   
范蠡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他……该是已经走远了吧。   
“梓若……”双手紧紧捂着腹,我张了张口,却连声音都是细如蚊蚋……被车轮辗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只是现在,那样延续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   
狠狠咬着唇,我颤抖着手一把推倒了榻旁的陶罐。   
“砰。”有些沉闷的破碎声在屋里响起。   
“夫人!”梓若有些慌乱的脚步声终于响起,她冲进房来,看到我脸色煞白地蜷缩在床上,也吓得愣了愣。   
“来人,快去叫大夫来!快!”只是愣了一会儿,梓若便大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几个守夜的丫头茫然不知所措地匆忙走进房来。   
“该死的丫头,还没清醒么,夫人要生了!”梓若扬手便狠狠给了一个尚是睡眼惺松的丫头一巴掌,“还不快去请大夫,若是迟了,仔细你们的皮!”   
丫头们立刻清醒过来,忙诚惶诚恐地应承着去了。   
“夫人,再忍一下”,梓若拿了软布细细地试去我额上的冷汗,“大夫一会儿就到了,大王出征前已经吩咐了吴国最好的大夫在宫中伺候着,大夫一会就到了……”   
夫差……么?我无意识咬着唇,直到有腥甜的味道从唇上慢慢渗入口中,真疼哪……   
“只是生产而已,女人都会经历的,不会有事的,夫人……别吓梓若啊……”大概是被我惨白的脸色吓到,梓若忙扯了一段绸布放在我唇边,让我咬着,有些慌乱地道。   
“咣”地一声,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了,风雪猛地灌进屋来。   
梓若慌忙用被子将我裹紧,回头狠狠斥道,“这么冒失干什么,若夫人受了寒怎么办!大夫呢?”   
“奴婢去了大夫暂住的药房,可是什么人都没有,听守门的侍卫说,大夫昨晚就出宫了……”那丫头冻红了一张脸,有些唯唯喏喏地道。   
“什么?!”梓若大惊,顿时也没了主意。   
“去找越女。”咬牙,我道。   
梓若忙应了一声,“好,我去找越女,你再忍一下。”说着,她转身匆匆离开。   
好半晌,梓若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我有些困难地睁开眼,却仍是梓若一人。   
“对不起,宫里哪里也找不到越女。”梓若满身的积雪,眼中犹带着泪。   
微微闭了闭眼,我暗笑自己太傻,勾践已经下令孩子留不得,越女又怎么可能帮忙?   
“出宫去请大夫”。我的声音低如蚊蚋,我想跟气若游丝已经差不离了。   
“是是是,还愣着干什么,快出宫去把大夫请回来啊!”梓若忙道。   
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我却仿佛听到腹内的小生命在苦苦挣扎……他要出来……   
我咬牙低头,看到殷红的血慢慢渗透了裙子,缓缓流出……   
“天哪,血……”虽然曾经是夫差的女人,但梓若却也是个没有生过孩子的,此时也惊慌了起来。   
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流转,剧痛的疼痛从下腹传来。   
“梓若姐……”门再度被推开,那被遣去找大夫的小丫头顶着一头的白雪,冻得红红的脸颊上满是惊慌无措,“呜……说是太晚了……守门的侍卫不肯开宫门……”   
呵呵,我弯了弯唇,想笑,疼痛却让我逸出口的笑声变成了低吟,早该想到的,大夫出宫怎么能那么巧?呵……   
防了那么久,终究是防不胜防……   
“血……夫人……怎么办……”梓若愣了愣,声音微微带着哭腔。   
“啊……”低吟声不自觉地放大,双手狠狠揪着被子,我欲哭无泪。   
大夫怕是不会来了,伍子胥正头痛怎么除去我这祸水,如今倘若能够一尸两命,不正合了他老人家的心意?   
宫门紧闭……也是他老人家下的命令吧。   
我无意伤害任何人,为何却处处有人与我为敌,莫非真是我人品太差,需要好好检讨?   
“走开走开,都围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热水啊。”一个声音突然想起,抱怨道。   
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粗布衣服,她没有看我,一边吩咐着,一边伸手褪下我已被血浸湿的裙子,分开我的双腿,“快用力,羊水已经破了,再不出来孩子就危险了……”   
没有时候多思考她是谁,我依她所言,咬牙用力,梓若她们正没头苍蝇似地乱转,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主心骨,也顾不上问什么,忙不迭地依言去准备热水。   
我咬着那妇人放在我口水的软布,闭着双眼,那样剧痛的疼痛仿佛要把我生生地撕裂……   
“夫人……夫人,孩子出来了……”梓若忽然叫了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屋顶,疼痛的感觉微微消失了些,我的孩子?出生了?   
呵呵,我的孩子啊。   
苍白着一张脸,额上满是凌乱的沾满了汗水的发丝,只是我的嘴角,却忍不住地微微地弯起,真的好神奇,从我腹中诞生的小生命,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我的亲人……   
刚刚的疼痛,那样生不如死的疼痛,在这一刻仿佛都已烟消云散,只剩下细细的幸福慢慢地爬满了我的整颗心……幸福的感觉,真的许久,都不曾有了呢。   
传说婴儿都是上帝派遗到人间的天使,我的孩子,一定是最可爱的那个……看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慢慢长大,又该是一种怎么样的幸福?   
脑海中幸福的蓝图硬生生被打断,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低泣之声。   
“真是作孽啊……”那妇人轻叹。   
我微愣,回不过神来。   
“是个女孩”,梓若低低地说着,有泪从眼中落下。   
“啊,真的是女孩?我就知道,呵呵。”我笑了起来,声音有些嘶哑。   
脑中一片乱轰轰,我蓦然一愣,对了,孩子怎么没有哭?   
我抬了抬软绵绵的手,想撑着身子坐起来,第一次,我痛恨自己无力的身体。   
梓若忙抹了抹眼泪,上前来扶我坐起。   
靠着软枕,我定定地看向那妇人手上托着的孩子。   
“给我。”淡淡地,我开口。   
那妇人迟疑了一下,终究将孩子放到我手上。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搂入怀中,淡粉色的小小身体,全身软软的,皮肤皱皱的,像个小老头,眼睛微微闭着,可爱极了……   
特别是那小小的鼻子,像极了夫差……   
抬手轻轻打了她的小屁股一下,她却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活不成了。”耳边,那个妇人在叹息,她摇头道。   
活不成?眼前蓦地一暗,我摇了摇头,找回快要涣散的神智。   
定定地看着她,我的女儿,她的身子是温热的,她小小的胸脯还在微微地一起一伏……   
“她还在呼吸啊”,我的声音嘶哑得有些可怕。   
“太晚了,羊水破了太久,她没用了”,那妇人看着我,眼里满是怜悯,“只要再早一点就……”   
“梓若!”我打断了她的话,突然叫道。   
“是,夫人。”梓若忙有些惴惴不安地应道。   
“扶我起来。”   
“夫人,你的身体……”   
我没有理她,径自从床头拿了一件小小的衣衫裹在女儿身上,那衣服是我修修改改做了近四个月才做好的,虽然差不多就只是一块布,而且很丑……但应该是“温暖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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