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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鸡肋by小马疯跑(先虐受再虐攻he)-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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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谁的鸡肋2
  妖精包的饺子苏桦到底是没有吃上。
  三天後,张保林把苏桦带出来了,进了厂里。厂办公楼前有一个很大的雕塑,苏桦还就那个到底是一个表盘还是一个地球仪和李东打过赌,後来才知道都错了,那是一个变了形的齿轮,那是爸爸唯一一次带他进厂时说的,还把苏桦架在脖子上摸了摸上面的漆着黄铜的凹槽。
  苏桦跟在张保林後面,看到那个雕像,眼睛就眨啊眨。爸爸最爱用胡子扎他了,爸爸的胡子很旺,如果早上起来不刮,就是密密的一片,妈妈就会说,看你爸,活脱脱的顶着一头高梁花子的农民。农民怎麽了,我就是农民。爸爸就会拉着苏桦的手摸他的农民胡子。
  苏桦爱爸爸的农民胡子,摸起来扎扎的,痒痒的,还爱看爸爸用香皂打在胡子上,然後用剃须刀一点点刮干净。
  苏桦跟着张保林进了一间很大的会议室。坐在张保林的身边,看着已经坐了满满一圈的人,最後那个座位上坐了他的叔叔和婶婶。可自打他进来,他叔叔都没怎麽抬起头过。婶婶更是没见过大场面,不停地捻着衣服角。从那天医院後再次见到这个阵仗,苏桦还是害怕,只能扯扯张保林的衣服,“叔叔,我想尿尿。”
  苏桦一害怕就想尿尿,这里的人他不认识,但他知道大部分是他爸妈的同事,他听张保林凑到他跟前低低地说“好。”就眨了眨眼出去了。
  苏桦尿完了,却找不到刚才来的是哪一个门,长长的走道里,都是双开的红漆木门,等他每个都试了一遍後,才找了回来,没等他坐下,就看到张保林大手一挥:“这事就他妈的这麽定了。谁他妈在叽歪,别怪我巴掌呼他脸上去。”
  苏桦一脸崇拜地看着张保林,心想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也能给张宽来这麽一下,最好能一巴掌呼他脸上去,就像他上次一巴掌挥掉了李东的一颗门牙。
  苏桦看了看大家,的确没人叽歪,就连那天跳着脚骂的叔叔坐在那里都没敢动。张保林的粗是众所周知的,就像他常挂在嘴边的‘他妈的。’粗得这麽个性,还能让人心服口服不容易,苏桦就从没听见有什麽人敢在背後骂张保林,这也让苏桦崇拜。
  苏桦回到了座位上坐好,就有两个人走到他的身边。
  “苏桦吧,真乖。”
  苏桦正准备站起来象平常妈妈教的那样打招呼,就被张保林拉了起来,还把苏桦的头按了下去。
  “苏桦 ,这是你陈叔叔和冯阿姨,以後就是你新的爸爸和妈妈了,你们以後就是一家人,懂了吗?以後要听他们的话。”
  苏桦把头从那只大手里挣了出来,回过头来看张保林,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好几圈,他终於明白了张保林大手一挥是什麽意思了。
  他给他找了新的爸爸妈妈。
  可他谁都不想要,尤其是这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苏桦哭了,拉着张保林的衣服小声说:我可以一个人待在那里,我不怕,我就要一个人待在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房子里。我就要一个人,我不要他们当我爸爸妈妈。
  可这次张保林没有理他。
  苏桦有了一个新家,更倒霉的是新家就在张宽家的楼下。他的新爸爸妈妈是一对结婚近十年却没有孩子的夫妇,也因为这件事,冯阿姨在厂里在家里都饱受非议,他们原本不想收养这麽大孩子,可张保林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种种的承诺和张保林无与伦比的威信,他们终於松了口。
  苏桦记住了那天後来张保林在大会议室里说的很多话,甚至可以说是一字一句都记住了。
  张保林在那间足可以容纳七、八十人的大会议室,挥着大手,说得口沫横飞:
  “从今天起,苏桦就是我们大家的孩子,也就是我们厂的孩子,每年厂里发奖金,有我的一份,就有苏桦的一份,这个我做主了,从今後,老陈他们就是他的父母,苏桦有什麽事,就是我张保林的事,不管他上学还是长大成人结婚生子,都是我们厂里的大事,有谁不满意可以来找我,除了他叔叔,苏桦还有一个外婆在上海,我也已经和她沟通过了,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了,身边也没有子嗣,没有能力养苏桦,所以她那里也完全同意,这两天就给苏桦把关系转过来,这些事我来跑,陈师傅不用你操心。唉,当时都是我提议要去黄山的,要不苏桦他爸他妈也不会出这个事,苏师傅可是我们厂的高工啊,我张保林对不起苏家,也对不起这个孩子。我给老陈说好了,这孩子永远是苏家孩子,永远姓苏。还有,你们,…”
  张保林指着苏桦的叔婶。“保险和赔偿全给你们了,你们别再来这里挑事,我去你们那看过了,我不会把苏桦放到穷山沟里,有我张保林在一天,就会为这孩子做一天主。”
  苏桦的记性好,有时候做梦,他常能一字不拉的把这一段话过一遍,然後就是张保林的大手,这麽一挥,那麽一挥,他的人生就被确定了。
  没有人反对,坐在那里所有的人都为苏桦有了着落而激动不已。
  当然,这不包括苏桦。
  就像张宽後来每天在他放学後都会拦着他,说:“要不是我爸,你就是孤儿了,就去那个穷山沟了,知道吗?”
  苏桦就会用力地捏着他的书桌带子,把脸气得鼓鼓的,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张宽,狠狠地给他一个白眼,然後一句话不说转身走掉。
  他知道他就是真骂上张宽两句,张宽也不敢动他,因为现在不要说揍他,谁敢给他说一句重话,都会有人站出来替他出头。
  可是他不想这样,不想自大变强的不是因为自己真正的强大了,而是他最不想利用、最令他痛苦的一个原因。
  谁是谁的鸡肋3
  陈叔叔、冯阿姨,苏桦很快的开始改口叫他们爸爸妈妈,因为张保林两只铜铃般的眼睛瞪着苏桦,苏桦流干了眼泪,挣扎着又挣扎,奋力地冲出了张保林的禁固,跑出了楼外,还没等到找地方藏起来,就看到阿黄从垃圾箱後面‘喵呜’一声冲了出来,绕着他转,苏桦刚蹲下去想抱,就被一只大手提溜起来,夹在胳膊窝里提进了楼,再跑再提溜,七、八次之後,苏桦被张保林紧紧地按着了两条胳膊,夹着他的头,他跑不开了。
  苏桦泄了力,回头看张保林。张保林还是那双黑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瞪着他。
  苏桦认输了,看着对面陈叔叔的手,指甲里还带着车间里每个人都会带着的黑油,低着头张了嘴:爸爸、妈妈。低沈而混浊。
  然後,苏桦听到两声极其陌生的答应声,还有张保林笑得嘎嘎的来了一句:好孩子。
  好孩子苏桦进了新家,有了自己的新房子,他把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从原来的地方搬过来,放进了新柜子里,把书一本一本的撂齐放到书架上。
  新妈妈说;苏桦,我来。苏桦摇摇头说,在家里这些都是我自己做。新妈妈讪讪地随意地问着苏桦喜欢什麽,讨厌什麽,苏桦正想回答就听到阿黄在外面挠门,苏桦放下了手里的书,跑过去想让阿黄进来,可新妈妈先开了门。“咦,这哪来的野猫,脏死了,真讨厌。”一脚把阿黄踢得一声惨叫跌下了楼。
  苏桦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回到房间里坐了下来,木木地听着阿黄在楼下‘喵呜喵呜’的叫,心里比自己没了妈还酸。再等到新妈妈再问喜欢什麽,讨厌什麽,苏桦就回答说,没什麽喜欢的,也没什麽讨厌的。
  陈叔叔、冯阿姨有些生硬有些别扭地围着他转,一会给他吃饼干,一会给他剥桔子,然後问他你一个人睡觉行吧,苏桦点点头,他可不愿意和他们两个任何一个睡觉,可他没明白的是,他这里还没睡着觉,那边的两个人到了点就双双出了门上夜班去了。
  苏桦爸爸是工程师,妈妈在实验室,家里从没有人上夜班。现在,看着只剩下自己的新家,苏桦慌了,他还从没一个人晚上睡过觉,更何况外面还有一只他的猫在门外面叫他。
  苏桦紧紧地把头蒙在被子里,嘴里小声地说: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我什麽也不怕。
  再碰到张宽说:要不是我爸你还不定怎麽样怎麽样的话,苏桦就会撇撇嘴,心里不屑一顾地嘀咕,你跟你老子一样,你们懂什麽,什麽也不懂。懂的话,为什麽不去给张保林说,我还想弹琴。但他对张宽的嘀咕永远只停留在肚子里打滚。
  苏桦一直在学钢琴,五岁半开始,从没间断过。年初刚过了四级。是他们一起学琴年龄最小过得最快的一个。妈妈本来答应他今年年底发了奖金就买一架钢琴给他,就不用每天到老师那里练琴,可妈妈走了,他不能刚进一个新家就要东西,更何况他们相互之间完全还是陌生人。新妈妈根本不知道苏桦还学着琴,新妈妈什麽也不知道,除了知道他叫苏桦,8岁了,别的一概不知,当然苏桦也什麽都不告诉她,她对阿黄的那一脚,踢掉了苏桦的很多勇气。他没说自己怕黑,怕软体动物,不喝牛奶,不吃牛羊肉,他也什麽都不说。
  他只是叫她妈妈,叫那个男人爸爸。
  在苏桦看来,新妈妈甚至根本不会当妈妈,她只会问他你吃饱了吗,穿这件好吗,这个好吃吗?她从来不陪他睡觉,也不给他讲故事,甚至从不把手伸进他的後脖子看看他出不出汗,需不需要脱衣服。让苏桦好笑的是,他们甚至不好意思听苏桦叫他们爸爸、妈妈。苏桦叫得别扭,他们听的也别扭。
  苏桦知道自己虽然又有了爸爸妈妈,其实和自己一个人没什麽两样。就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已。每天晚上自己做作业,自己洗自已的小袜子、小内裤,自己把闹锺定到6点半,自己拿了钱出门买早点吃,悄悄把新妈妈端过来的牛奶倒进马桶里,换成一杯开水,忍受着新爸爸每天刷了牙把牙刷随便放进自己的杯子里,不管是谁的毛巾,抓到了就用。忍受着他们吃饭时一点点剩菜也要留到下一顿再吃,当然,以前爸爸也是吃的,不过是抓过盘子把剩菜倒进自己碗里,现在是变了色的土豆丝和小白菜烩进了面条里,一个人一大碗。
  但新父母还是好人,虽然在苏桦眼里,他们比不上自己爸妈有条理,苏妈妈是上海人,有着上海人的精明、讲究和大城市的心理优势,而新的父母有点不拘小节,晚上不刷牙就睡,老爱吃生蒜,裤腿上沾了泥不是脱下来换而是撩起来用手抠掉,苏桦还是认为他们是好人。因为他们轮到休假就会带苏桦去游乐场,动物园,自已不吃看着他吃那些贵的好东西,带他去郊外放风筝。
  这时候,苏桦也高兴,觉得这样也挺好,以前不是自己哭闹,爸爸妈妈根本没空带他来。但也仅仅是玩的兴起的那当儿,大部分,苏桦还是板着他小大人一样的脸,维持着自己的小清高。还有每次他们出门的时候,总是新妈妈牵着他的手,他们从来不抱他。特别是路上碰到熟人,都会问“这就是苏桦吧。”新爸爸就会陪上笑脸,有点笨拙地拍着苏桦的肩膀让他喊人。苏桦就会格外留恋过去骑在爸爸脖子上的感觉。
  苏桦从没觉得自己那麽多毛病。可自己睡觉穿睡衣,还把脱了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吃完饭後肯定要漱口,不能往床上坐,衣服上沾了点土都要换。每次新妈妈说:苏桦,你太讲究了;苏桦,不用每天换衣服的,你看你的衣服一点也不脏。苏桦就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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