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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向你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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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像?在之前你给公安机关的口供中,不是曾经确认自己确实跟被告打过招呼,互道早安?” 
    旅舍老板干笑两声:“凡是早上12点之前从我的旅馆走出去的人,我都会说声‘早啊’。” 
    “我再问一次,你能够确定她当时在那个时间曾经从你的面前走过吗?”公诉人问道。 
    韩述屏住了呼吸。 
    “每天住进甜蜜蜜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来来往往的,附近是大学,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也有不少,哪能每个都记得清楚,百分之百的包票我可不敢打。” 
    被告席上的桔年也慢慢绷直了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叫张进民的男人。 
    “那你的旅舍是否有相关的住宿记录?” 
    张进民又是一笑:“哈哈,我那地方,别人就看上了不用记录。不过非要记的也不是没有,那一晚我看了看,没有单独入住的小姑娘。这个警察也知道。” 
    “你的意思难道是,你没有办法确切证明8月14日早上7点从你面前走过的人就是被告席上的谢桔年本人。”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张进民答道:“确实没有办法保证。” 
    桔年好像听到自己的喉咙里有过一声呜咽,来不及发出来就死在了心里,紧紧缠住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 
    旁听席的角落里,坐着两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女,桔年的记性非常好,她仍能够回想某个生日的聚会上,这对不见了爱女的父母从楼梯上飞奔而下的疯狂和焦虑。 
    桔年明白了,不是她,就是她。 
    这个命运的选择题从未终止。 
    所以张进民忽然没有办法证明。 
    。。。。。。 
    韩述几乎立刻就要站起来。身边的蔡检察官死死地压住了他。 
    “干什么。”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她是无辜的,我不应该听了你的话!”韩述一头一脸的汗。 
    “来不及了,你现在的话法庭能采信吗?” 
    “她会坐牢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 
    “韩述,理智点,控制住你自己,别冲动。想想你爸爸,想想你的前途,你的将来。。。。。。” 
    韩述的姐姐韩琳在比利时大学毕业,一声捕吭地嫁给了当地人,迅速地怀上了孩子,并且宣称要从此做家庭主妇。这让一直以女儿为傲的韩院长一夜之间增添了不少白发。他曾以为女儿继承了自己所有的优点,最能接下他的衣钵,但是从小优秀无比的韩琳却出其不意地伤透了他的心,竟然怀上了孩子,才让父母得知她已嫁人。就是开庭这天的早上,韩述出门前,听到爸妈在房间里交谈。妈妈宽慰韩院长别气坏了身体。韩院长的声音仿佛老了好几岁,他说:“还好我们还有小二,那孩子这几年越来越像我了。” 
    韩述从来没有从父亲嘴里听到这样的话,那是他十八年来顶着父辈的压力和姐姐的光环第一次得到的肯定,他觉得,从小到大自己竭力地做一个出色的人,付出的所有代价都不是苦的。只要桔年没事,那他的人生就是一个完满的小宇宙。 
    “韩述,你别动,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干妈还说了什么,好像说了许多,好像再也没有开口。 
    诺大的法庭,一切的人和道具都如照片里模糊的背景,只有当中一个点是鲜活的。桔年。 
    这一刻,韩述忽然无比渴望着桔年看向他一眼,只要一眼,一个眼神,甚至不需要对白,他就有了颠覆一切的力量和抛弃所有的理由。 
    然而她没有,他知道,一秒也没有。 
    虽然她明知道他就在那里。 
    辩护人尤在坚守职责地为桔年开脱。 
    “甜蜜蜜那样的旅舍,很少一个女孩子会单独入住,当晚真的没有旁人能够证明你在那里留宿吗?谢桔年,你再仔细想想。” 
    法庭上鸦雀无声。 
    桔年空洞而清晰的声音在当中回荡。 
    “我不记得了。” 
    韩述的背颓然靠在了椅背上,久久地闭上了眼睛。 
    一周后,法庭正式宣判,谢桔年胁从抢劫与包庇罪名成立,判入狱五年,剥夺政治权力一年。 
    彼时,谢桔年十八岁零二十七天。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之死。 
    韩述没有参加那一天的开庭宣判,虽然干妈一再保证会想法子让谢桔年从轻量刑。 
    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逛啊逛,不知怎么地,竟到了百货商场,在售货员小姐的殷勤招呼下,买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6码。 
    出了商场,阴天,有一丝风,这是他最喜欢的天气。 
    方志和给他打来电话。 
    “韩述,最近在家里闷坏了没有?快开学了,我们打算一起找个地方聚聚,开心一下,你来不来?” 
    韩述单手打开鞋盒,抚摸帆布上特有的粗糙痕迹。 
    天上下了一滴雨,该死的,变天了。 
    他顺手将鞋子抛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来,开心的地方怎么不来,你们在哪呀?”   
    ——上部 完——   
【内容简介】   
朱小北为了自己的爱情远走他乡,而桔年还得在自己的世界中求生存。 
牢狱的生活是一段黑暗的日子,每个人都不愿回首,可每一个噩梦都会给桔年带来无穷的悸动。 
韩述为了补偿曾经的错误,一再地帮助桔年,桔年却一再拒绝着。 
非明被诊断出患了脑瘤,桔年为了挽救非明的生命,每日奔波。 
此时,非明的亲生母亲、分别了十一年的陈洁洁却出现了,她要回了非明,而桔年,又成了一人,她苦苦支撑的关于小和尚的记忆又被陈洁洁夺走。 
桔年已经做好了独自生活的打算,可是她生命中的另一个痕迹——韩述,又怎么忍心让她孑然一身? 
还有唐业,那个要带桔年走的男人,与二人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恩怨纠结?   
【正文】   
  许我向你看(下) 
  作者:辛夷坞     
    第一章 死不掉,就活过来      
    谢桔年说完了一个故事,简陋狭窄的牛肉面馆里,只有那台老旧的风扇还在朝她们咿咿呀呀的吹。朱小北并不是个沉默的人,然而再桔年的牵引之下,她仿佛在旧时的光阴中真真切切的走了一回,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面孔,鲜活得历历在目,她完全可以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勾勒出当时的少年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她觉得一切不应该就此结束,而桔年的故事却真的已经说完。 
    她们都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晚饭的时间早已经过去,原先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小店已经人去铺空,除了在昏黄的灯泡下算帐的老板娘和忙着收拾准备打烊的服务员,就剩下了她们,两人面前的牛肉面早已冷却如冰,结了一层红色的油,朱小北也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糊着这样一层厚重东西,凉了之后更显闷而腻。 
    “巫雨……他就这样死了?你就这样坐了牢?”朱小北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这样一句话,虽然桔年有案底的经历她早已知晓,而从她所了解到的种种迹象看来,也找不出别的可能,然而她仍然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不应该!阳光下携手飞奔的两个孩子,石榴花下纯白如斯的少男少女,他们是那样的好,那样善良,他们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与世无争,为什么到头来竟落得一个横死,一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桔年嘴角有一丝隐约的笑意,短发的碎影遮住了她的眼睛,“小北,你也看武侠吧。小说里,所有的主角失足掉下山崖,都会有高人相救,或者机缘巧合,学得一身绝世武功,从此就脱胎换骨。可是在现实里,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得幸运,掉下去,就真的死了。” 
    朱小北还没能缓过来,桔年又招呼服务员过来收钱,“说好了这一碗面该我请。” 
    在她的笑容下,朱小北觉得推辞是一件很无聊得事情,便也笑着将面前的碗往旁边推了推,说道:“这老板娘没赶我们,也算是奇人一个了。桔年,这一顿,就当为我践行吧!” 
    “真的要走?” 
    “当然。” 
    “那这边……” 
    “你是说韩述吧。”朱小北会意得很快,“现在可别让我看见他,要是他现在出现,我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小子打到外太空去。” 
    桔年莞尔,想了想,说道:“小北,那毕竟是另外一个故事里的他,而且都是过去的事情,他并不坏,你……”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在你告诉我之前,我一直认为,你和他过去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是你的那些故事里的男主角,最好笑的是,大概他自己也是那么认为的。我靠!其实他不过是路人甲。是吧,桔年,所以你才可以轻易的原谅他。同样的,我对于韩述而言,也是个路人甲,我跟他是半路搭的草台班子,散就散了吧。找个好人嫁了,呵呵,跟买彩票似的,一买就中不遭天遣才怪。”她半开玩笑的朝桔年摊开手掌,“谢大师,帮我看看掌纹,算一算我的姻缘,是不是真要到退休的那一天,才等到我五十五岁的初夜。” 
    桔年合上了朱小北的手,“命越算越薄。”她也笑了起来,便安慰道:“小北,你肯定是有福的,实在郁闷到不行的时候,就想想比你衰的人好了,比如说我。” 
    “我不能跟你比,真的,如果我是你,不知道死过去多少轮。”朱小北说的是句实话。 
    桔年说:“死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死不掉,那就只有活过来。” 
    死不掉,那就只有活过来。 
    在牢里的几年,桔年也曾反复的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离开牛肉面馆后,桔年和朱小北在不远处的岔路口挥手告别。桔年看着小北被路灯拉得更修长得影子,平日里百无顾忌,爽利无比的女子,竟也有了几分凄清的味道。桔年知道,也许小北此行的目的,也不过是求个结局,而小北到底是个豁达的人,她终有一天能够走出来,所需要的只是时间。 
    只有时间才是无敌的。 
    然而,当年桔年却没有赢得时间的宽恕。只怪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的小和尚就那么离开,留给她整个天地的空茫。也许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前一瞬,他还用最柔软的声音说,“你从来没有说过”,顷刻之间就被无边无际的血海覆盖。她没有任何防备,犹如在平坦的大道上一脚踏空,一切无迹可寻,就这么下坠,下坠……直至万劫不复。噩梦接踵而来,一场接着一场,她哭不出,也缓不过来,因为她还来不及清醒。他走了,只剩下她,也回去了。 
    关于那几年牢狱生涯的细节,桔年很少跟人提起,即使是在给朱小北讲述的故事里,她也只字不提。很多东西她不愿意说,是因为并不期待有人懂,就好像你永远不要试图让一个健康的人去体会病床上的绝望,他们嘴里说“健康真的很重要”,其实一样挥霍健康,不会真的了解。 
    包括桔年自己,其实都很少去回忆那一段光阴,她只知道一件事——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是永不可逆转的,一个是生命,另外一个是青春。许多东西都可以重来,树叶枯了还会再绿,忘记的东西可以重新记起,可是人死了不会复活,青春走了也永远不会再来一遍。巫雨活不过来了,谢桔年的青春也死在了十一年前。她现在刑满了,释放了,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二十九岁的单身女人,平淡的活着,旧时的波澜和铁窗里的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烙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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