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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船-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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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这两个字。
    鹿西搬去的那天路经高教厅,钟大部分学生正好去那里集会。几百个学生聚在
前面,围观的有好几千,倒比学生还多好多。突然,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跳到大门
口的石狮上带头喊起口号,鹿西记得他外号叫“大阿迷”,是天文系的留级生。还
有几个女学生往天上扔杂色的纸飞机。
    原来他们由不满食堂的伙食起,闹到要换当任校长,并把这和改革开放太慢联
系到了一起。满脸病容的鹿西想,谁当校长还不一样。你们不是还要去忙自己的事。
现在是自己顾自己的时代,没有借口给你们找。所以他用看笑话的姿态看着那些群
情激动的师弟们。他们大概是在校园里闷坏了。
    听说科学家校长下令清洁了校园内的所有厕所的墙壁和厕门,他们可能是因为
看不到老孟之流的厕所性教育课,才找个理由闹事的吧?鹿西歪了脑袋想道,他们
要不就集体得了青春期综合症?但那病又不会传染。
    只是他自己的病还搞不清,这事让他觉得自己比那些学生更可悲。一位戴眼镜
的女医生接待他。她先是很紧张的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又浮现出一丝奇
怪的笑意:“你叫鹿西?那个奇异病案?吃得下?睡得好?那怎会这样?”
    医生说只能再观察观察。鹿西被分到一个双人病房。里面还住着一个病人,他
说他叫周红棋,原名叫周红旗,在前几年因聂旋风横扫日本棋坛而掀起的围棋热中,
他把旗改成了棋。
    他对鹿西说:“其实我几乎也不会下围棋,有一次被别人让一条对角线还输了。
只是觉得这个棋比那个旗要雅一点。”
    鹿西说:“我觉得那个旗好,能飘呀飘。”
    周红棋是个公共汽车售票员,也得了怪病。他的身体有时莫名其妙地放高压的
静电,碰到别人会冒火花,有时还能把对方打个跟头。
    “有一次和老婆办那事,刚一开始就打了她,吓得她差点尿床。医生说不定哪
一天我就自燃了,外国有先例。我老婆再不敢和我同床,既怕被电又怕被烧。你看
我像会自己着火的吗?骗子医生误人呀!”周红棋似乎好久没和人说过话了,他对
鹿西一直说个不停。
    那天夜里,鹿西做了个梦。他梦见一只全身雪白的大鸟飞到他跟前对他说话: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中学同桌白小龙呀。因为姓自,所以死了也变成白鸟。”
它抖了抖羽毛继续说:“看!这就是我挨枪子儿的地方。一个黑洞,透心亮!我知
道你得了什么病,你不是瘦吗?欲望让你生病。欲望太强会让你垮掉,欲望太弱也
会。你已快变成一只鸟了,不过是蜂鸟,很小的那种。鸟的欲望刚好合适。不信你
飞飞看。”
    鹿西问:“人类的祖先是鸟类,那我是不是返祖了?”
    它回答:“是啊,但你的羽毛现在还看不见。”梦里,鹿西就跟着自称白小龙
的白鸟从阳台上飞了下去。他的胳膊在空中拼命挥舞,但身体还是垂直落下,耳边
是越来越快的呼呼风声。
    落地时他听见那只大白鸟哈哈大笑:“我骗你的,人哪能飞?笨蛋!”
    梦里,鹿西被摔成了一团肉泥。看着自己被摔成那样的尸体,鹿西好不作呕。
醒来后,鹿西还真使劲挥了挥胳膊,并站在地上试了试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轻盈点。
他想起电视里看过的那些轻功表演,问周红棋:“那些人可以站在鸡蛋、气球上,
他们的身子不是比燕子还轻?”
    “你信那些气功师?他们还不是为骗几个钱。什么特异功能大师,还不是玩些
高明点的魔术。我一个练过这些功夫的朋友说,一般人练个几天,也能玩那些什么
枪锁咽喉、脚踏气球的江湖功夫。那叫用巧劲。我这才叫真特异功能,可惜不能拿
上街去骗钱。”
    没想到周红棋也认识鹿西的邻居汪姐。“我和她跳过几次舞。为这我老婆还和
我闹。我不是为单位分房才不会和她结婚。跟她过没意思。不过也不能跟汪姐那样
的女人结婚。你看得住她?和这类女人过不了日子。偏偏男人就喜欢这些人,她们
放得开。俗话说,女人坏男人爱。”
    鹿西说:“也有人说,男人坏女人爱。”
    周红棋说,听说汪姐到南边挣大钱去了。“那边女人好挣钱。”这使鹿西想起
正在人生旅途上漂泊的吴羊,他不禁说:“我有个朋友,不过是男的,也去那边了,
现在也不知是好是坏。”
    “各人有各人的命。”周红棋不觉长吁短叹了一阵。
    每天,周红棋只要看见漂亮的女护士进来,下身就会把被单顶起来。鹿西上学
时,懂那事的女同学把这叫“支帐篷”。周红棋和鹿西谈得最多的就是那些事。他
说:“现在的人,也没什么大志向支撑。再没人提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理想了吧?只
要吃饱睡好就行。吃字里面名堂多,睡字里面名堂更多。你也是过来人吧?我们大
男人不谈这个谈什么?”
    不久,鹿西的病就开始好转。他父母亲给他送来各种补汤,他们坚持认为他只
是营养不良。而单位的牛处长和其他同事来看他时则说,他是工作时看报看辛苦了。
以前的同学却一致认同鹿西得怪病是因为失恋,他被李飞甩了。
    只有医生仍然认为他病情不明。
    不管怎样,他的病又莫名其妙地好了。那段时间周红棋也再没发过静电。鹿西
认为这场病只是他人生道路上一段不和谐的插曲。他们俩同时出院,分手时鹿西还
抖胆和他握了握手。摸上去他的手很冷很冷,不像有高压静电。
    “我还去卖公共汽车票?不去做带功报告骗大钱?”周红棋问。
    “反正不能去卖人,卖人犯法。还是去卖票吧。钱少点,人自在点。但千万别
再电自己老婆。”鹿西说。

                                   4

    对未来的选择,鹿西显示出和公共汽车售票员相同的无可奈何。
    而老孟在飞往东京的飞机上,在白云和无穷的宇宙之间,他呕吐过好一阵。后
来,他闭紧眼,却没心思回忆过去。他感到命运也并不全握在他自己手里。
    这是堂兄孟田代命运为他作的安排。没有假洋鬼子孟田,也就没有他老孟的今
天。或者上天早这么决定了。每个人都是它的小小小小卒,可有可无,让你过河你
就去过河。
    孟田来机场接他。他开了一辆日本本土产的豪华轿车。他说:“我不喜欢美国
车。太大,费油。这车,实惠,又体现爱国精神。”他把老孟直接送到他要上的语
言学校。“学费我付好了,你还是住这里,方便。假日再到家里来玩。”
    临走,他又塞给老孟十几张日元。“拜托你学好日语。努力!这钱你零花。不
够再要。”头发都开始花白的孟田一本正经地说。
    老孟想这一定是上辈子他们家的汉奸爸爸欠过他“双枪”老爸的钱。
    他和另一个来自上海的小伙金国合住一间宿舍。金国长得挺高,以前在体校打
过排球。还代表过中国青年队打过亚洲青年锦标赛。他来了快一年了。
    等孟田一走,他就连夸老孟运气好。“我借了几万块来这里。你倒好,有人付
账。”
    不等老孟开口,大个金国就说:“行了,我知道中国人一到这里就想马上去什
么地方?有的家伙一下飞机还没住下就直奔那里。国内的考察团来也总忘不了考察
这个项目。晚上,我们就去看,脱衣舞!不过要你请客。吃饭?去哪里?这里是东
京不是北京!有无上装餐厅。还有无底裤餐厅,地上全装着镜面,服务员穿超短裙。
去的人吃的时候都拼命埋着头。我有一个中学女同学就在那里端盘子,小费多得下
雨一样,干几个月就顶她在国内的那个单位干一辈子的了。不过那里太贵,以后发
达了再去。”
    脱衣舞,在中国,只有夫妻和情人之间有这个表演。
    两人快决消灭了老孟旅行袋里的最后几包国产方便面。其间,老孟问金国:
“听说日本有男女同浴的澡堂?”
    金国边吞面边说:“有是有,一般就日本的老头老太喜欢去。中间还要拉块布,
凑到布跟前掂掂脚就可以看见另一边。不过又有什么好看?那和西方国家的裸体泳
场可不同。”
    抹完嘴,他俩就打的直奔一家据金国介绍又好又便宜的脱衣舞厅。那天,老孟
度过了他有生一来最恍惚最紧张的一个夜晚。他想,资本主义的腐朽,就是这么回
事?衣服一脱,就露出了一根根令人狰狞的骷髅骨架?
    美中不足的就是音乐声太响了一点,让人的心跳得太快,老孟想。
    那两个小时就花掉无数碗国产方便面的钱。里面还真有不少中国人。他们可能
通过相互介绍,所以都来这里。这里可能真的又好又便宜。
    金国坐在一边喝酒。他显得司空见惯,也不随着其他顾客乱喊。
    一段时间,有一个裸女从欢呼者密集的手臂上滚过。几个中国人歇斯底里地操
着老孟听不清楚的各地乡音,拼命拿手去摸。
    “抢钱啊!”但老孟的心也越来越痒,谁又能是欲望的对手。只是他和金国还
不熟,金国太矜持。他暗想过几天自己一个人再来,到时冲上去过饱瘾。
    最后,号称来自法国的一位脱衣舞女邀请一位观众上台和她表演性交。场下顿
时乱作一片,好多中国人都挤到前面去伸着双手,还锤剪子包地一决输赢。
    金国很有经验地对老孟说:“选谁她早就安排了。她才不想和我们中国人干。
中国人,在日本干脏活累活的,来这里都不知有没有来得及洗澡。看他们挤什么挤?
瞎忙。看到了吧,为什么资本主义一定会灭亡?什么都可以拿来卖!乱了套!日本
有个电影,夫妻间干那事还要记数算钱。婚姻就是嫖客一生包一个妓,订一份契约。
这里人味真不多。”
    “你看他们挤得那么凶,像不像我们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闪闪的红星》里的一
个镜头。农民们去砸米铺要买米?”老孟故作镇定状。
    “‘有米不卖’?‘有人肉不卖’吧。哈哈!还是酒更能麻痹我,让我以为这
里也是穷人的福地。”金国仰起脸把酒一饮而尽。
    这时候,老孟恨不得马上就地给鹿西打个电话。这地方蕴涵着人类内心世界里
最疯狂最坦诚的精神?他要告诉鹿西外国真有性交表演,不过那些动作和舞蹈还是
有距离。也许其他地方就有那性交舞?肯定会有。看来死鬼白小龙的话基本属实。
    隔了一条每,日本月亮可能和中国的月亮有了区别。
    老孟在国内学过日语。所以日语学校的课对他来说挺轻松。不久金国的日语就
不如他了。金国很少去上课。他每天去一家餐馆洗好几个小时盘子。
    一天下课后,他对老孟说:“来日本干什么?学习日本文化?狗屁!我最讨厌
那些半中半日的字。哇哇哇、嘎嘎嘎的。所以学不好。我们不是来挣钱的吗?看在
你请过我的份上,我不收你中间费,介绍你去打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有天,我
去一家餐馆吃饭。一看谁为我端盘子?敢清是我以前崇拜过的中国国家足球队前著
名边锋,外号‘醉八仙’。他干得,我们干不得?”
    老孟被金国介绍到他打工的餐馆对面的一家干。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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