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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医女-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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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祁潇忽地轻轻浅浅的牵了牵唇角,容颜如玉,语声清泠:“云小姐何出此言?——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在此作别罢。”

他的行为举止一如往常彬彬有礼,令人几乎挑不出一丁点儿错处去。适可而止的礼节,优雅淡定的从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眼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云千碧身子一震,紧咬嘴唇的站在原地,直到品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的面色寂如死灰,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那道清冷的萧萧之姿逐渐走出了自己的视线里。……或许是,根本就未曾来过。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小的时候,自己爱追随在他身后,腻着甜甜的嗓音喊他“祁潇哥哥”。但是这一次再喊,那人却终是不会再回头的了。

她的泪,蓄在眼眶里许久,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掉了下来。耳边似乎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一点点沉到深不见底的黑渊中,脑海里唯存支离破碎的记忆。仿佛有无形利刃在一寸寸凌迟着她的心脏,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伤口,却再也无人肯多看一眼,肯多关心一下。

——无数个念头闪过脑海,云千碧却是一个都没能抓住,只觉得心头空落落的,眸底黯淡,神情苍寂。她的手无力的缩在拢着的袖内,整个人像是被抽调了灵魂的躯壳一般,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单薄的身躯像是无法承受这么重的打击,微微一晃,眼见得就要倒下。还好小环眼疾手快一伸手,这才把自家主子给扶稳。

云千碧想推开小环,示意自己没事,然而力气不够,只得垂了眸子吭吭哧哧的咳了起来。

小环却是感到一阵心惊——云千碧的手,竟是如此的冰凉……

柳倾歌收回看向她们主仆的视线,紧紧跟在柳祁潇身后,任由他半托着进入了马车。

柳祁泽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利落的钻入马车,靠在一角,闲闲开口问道:“大哥,你为何对云小姐那么冷淡?”

柳祁瀚闻得,随即也把视线投了过来,一脸感兴趣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上坟

柳祁潇完全无视掉他俩看热闹的表情,看也未看他们一眼,薄唇微抿,凤目低垂,面色之上云淡风轻。

柳祁泽见其根本就无想回答的意思,倒也不甚在意,自己讪了一阵子去了。柳祁瀚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消息,面露扫兴之色,但是也不敢过分催促大哥开口讲,只得掏出茶壶,倒了一盏茶水一连气儿都给灌下去了。

马车颠簸,车外纷杂声音传入耳内,车内之人各想各的,心思烦乱。

就这样一路出了云雾笼罩的连云山,再也没人开口讲话,气氛静谧得有些骇人,彼此之间的呼吸声交错可闻。

待到去了郊区,天色还早。放眼望去,一派荒无人烟之境,土坟而排,草灰而起,枯树老藤,老鸹哀啼,乌云压得极低,像是有接着落雨的迹象,但是却还未落下一滴。在这周围,仅仅有几座破庙,一看就是经年累月未有人来过,空气中浮尘之味浓烈,的确是脏乱得可以。蜘蛛网四散,横挂竖摆;内里神像也缺胳膊少腿,破败不堪。柳祁潇首先迈步而入,柳倾歌跟在他身后,不由得伸出手捂住口鼻,慢慢挪步进去。这土砌的神像残缺的脸庞,乍一看,甚不分明,愈显诡秘狰狞。

柳祁泽还未进,先在庙门口叉着腰吭吭哧哧的咳了一阵:“这破庙真不是个住人的好所在。”

“又不是要你天天住,”柳祁瀚伸手将他推开,自己抬脚走入,“除了清明,一年就这么一次,二哥就暂且忍忍罢。”

柳祁泽轻轻拍了拍柳祁瀚的后脑勺,唇角挑着一丝坏笑:“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教训我了?明明毛还没长全呢,充什么大人。”

柳祁瀚懊恼的拍开他的魔爪,涨红了脸硬声道:“二哥,你少混说!我已经长大了……”

“与其在那里作无谓的争论,还不如过来干些有意义的事情。”柳祁潇在那厢冷声开口,瞬间便把柳祁泽和柳祁瀚的对话给中止住了。他俩看着柳祁潇在整理随身包裹,柳倾歌在不远处忙着打扫,心下微惭,于是便也走过来帮忙。

毕竟是人多力量大,这么一折腾,果然这破庙像是变了处地方似的,不说焕然一新,起码比刚才好多了,勉强能住人了。柳祁潇将里面原本就有的那几处石台摆好,又将几块硬质木板擦干抹净放置其上,用绳子固定住。随即打开包袱,从容的往上铺着褥子。

赶马车那车夫已经去了庙里的另一间房,自去歇息。

柳倾歌累得额前隐隐约约见了薄汗,她将扫帚靠在庙门后,随即拿出干粮来,分给哥哥们吃。

眼见得天色渐渐黑下来了,阴仄仄的夜风拂起,带动起一阵阴森诡谲之感。忽近忽远的夜啼之声响起,很快便隐在苍寂的夜色中去了。今晚无月,空气静寂,只有这破庙之内,哔哔剥剥的火堆燃起,明黄色的光芒闪烁明灭,跳跃在每一个人的面孔之上,温暖人心。

柳祁泽吃了饭之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随即便自顾自的去了里间睡了。柳祁瀚吃得不多,讷讷寡言,收拾收拾便也自去休息了。

这里柳倾歌的目光怔怔的追随着那晃动不息的火苗,竟是一丝困意也无,她坐在那已被擦拭过的蒲团之上,双手无意识的往前伸着烤火。身边那道秀颀的身影亦是不动,像是那人细细密密不为人知的心事一般,全部都付与那浓稠的黑夜里。

柳倾歌忽地觉得冷了,便自动朝那人身边靠过去。她抽抽鼻头,打了个喷嚏,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鼻尖。

柳祁潇瞥了她一眼,拿过兔毛披风给她严严实实的披上,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拿出颗药丸喂入柳倾歌嘴里,又端过一旁的茶盏,递到她手里。柳倾歌就着水一气儿全喝下入肚,抿了抿唇,将茶盏放置一边。

唔,这药丸里有……苏叶,杏仁,桔梗,炒枳壳等物,确为疏散之药物。①

柳倾歌感激的望了一眼身旁之人,然而那人却并未望过来。她只觉得无趣,便又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到口腔中的那股子药味儿散了些许。说起这药,柳倾歌便想起了素日医书上所记背下来的句子:“此药治疗感冒夹湿,效果其佳。具体症状为:感冒两周,发烧,鼻塞流涕,咳嗽,咽痒且痛,大便干燥,小便正常,色淡太白黄腻,脉浮微数……”②

嗳,慢着——啥?!柳大哥哥特地开了这一方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消化不良,上不出厕所的?此药深有和脾消滞之效,显然可见,大哥定是事先知道了自己的症状。

柳倾歌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手指下意识的绞着自己的衣带。浣月这个小蹄子,到底还是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哥哥!……哇呀呀,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咳咳,是哥哥家。

这么一想,她赶紧朝旁边坐了一坐,离柳祁潇远了些。目光躲闪,唇角抽搐。

柳祁潇明显感觉到了柳倾歌的动作,不由得诧异的扬起那双漂亮的眉,开口道:“怎的了?”

柳倾歌忙垂了眸子,固执地将他关切的视线遮挡在外,掩饰性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有什么好别扭的?”柳祁潇盯着她,淡淡道,“若是消化不良,近日便食一些稀粥罢,少吃干燥不易消化之物,尤其是坚果之类。”

柳倾歌面色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敷衍着点了下头。——看吧,哥哥果然是知道了。

柳祁潇便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枯坐,不时地伸手往火堆里丢把柴草。

空气中暖意更甚,嗡嗡地发出细微响声,时远时近。眼前的火倒映在瞳孔中,似乎也将眼眸熏得热了,使得眼皮不由自主的耸搭,周身笼在一片暖融融的温度里。柳倾歌舒服地拢了拢手,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坐姿,微长的刘海儿遮下,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思维朦胧间,她感到自己被一双大手抱起,随即被轻轻放置于暖和的褥子上。那人帮她仔细的盖好,然后,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柳祁泽夜半起来喝茶,见柳祁潇仍旧是老神在在地坐在火堆旁,丝毫未有睡意,不由得一惊:“大哥,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柳祁潇头也未抬:“睡不着。”

柳祁泽喝饱了之后,便搁下茶盏,面露忧虑之色道:“好歹凑合着睡一觉罢,这过不了多久,天都亮了。”

柳祁潇应了一声,却未见行动。

柳祁泽见状,便也不回去了,直接大喇喇的掀了下摆而坐:“不如我就在这陪陪大哥罢。”

柳祁潇看了他一眼,知晓他已经睡好了,便丢过来一个“随你的便”的眼神,自己仍旧一动不动。

“大哥,”柳祁泽笑了笑,抻了抻袖子,忽道,“我和瞿晟交好之事,你不反对罢?”

“这是你的前途,你的选择,为兄焉能横加干预什么?”柳祁潇沉声道,“只希望你别做过火了,同官家之人交往,稍不注意便惹祸上身。”

柳祁泽将头一点,郑重其事的道:“我省得,行事定会注意分寸。——那个瞿晟,武功虽高,却是有勇无谋;年纪还不大,就喜欢流连烟花之地,捧戏子、喝花酒之事俱是得心应手。我和他一块儿,学到了好些武功,也由此结交了一些官家之人,倒也算是增了见识。”

柳祁潇不置可否,末了,方淡淡道:“若你中了武举之后,日夜营宿于军营,想必和家人之间见面就困难了。”

柳祁泽沉思了会儿,微抬起脸,努力撑起一丝笑意,拍着柳祁潇的肩膀道:“家里不还有你么?!有大哥管家,我放心得很。”

“那爹呢?”柳祁潇将毫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拍开,一双清眸波澜无惊的扫过他的面容,语调一如既往的平和。

“爹想必是赞同我的想法的,毕竟在他老人家眼里,他这个二儿子一直不务正业,拈花惹草。我去考了武举,他也应该会感到很是欣慰的罢。”

二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外面,天已经渐渐地亮了。微弱的光芒冲破纠集的黑云,一点一点的攀爬上破庙外檐,投射下细小破碎的光斑。迷离,温暖。

柳祁潇听得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动,便微微抬眸,映入眼帘的是那一道玲珑纤细的身影。柳倾歌裹紧了那兔毛披风,慢腾腾的走了出来,乍一见大哥二哥齐刷刷的望着自己,不由得一愣,脚步下意识就停了。

柳祁泽翻身站起,一脸恶趣味的揉了揉她的发丝:“丫头,睡得好么?”

柳倾歌点了点头,困意已经完全从她脸上褪去。待得她发现柳祁潇眼中微见血丝之时,情不自禁的一颤,忙疾步奔了过去,担忧的拉起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刚棱,凄厉。骨节分明,隐隐透着一股凉意。

柳倾歌将他的五指搓来搓去,想将其捂热。结果却被那人开口打断:“没事,为兄不冷。咱们收拾收拾去上坟罢。”

柳倾歌听他这么说了,只得松了手去。耳听得内室传来柳祁泽的声音:“喂,你小子还真能睡,也不看看都几时了。”过了片刻,便看到柳祁瀚揉着屁股一脸委屈的走了出来,像是那里被人踹过,口中犹道:“二哥,你就知道欺负我!”

“废话,你是我弟弟,不欺负你欺负谁去?”柳祁泽一手搭在柳祁瀚脊背上,另一手叉在腰间,桃花目流转,笑得不怀好意,“说来也怪,老三你在外面跟个混世魔王似的,打架斗殴无一不精,怎么在家便成了这副孬种样儿?”

柳祁瀚懒得理他,只是稍稍洗漱完毕之后,看向柳祁潇道:“大哥,咱们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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