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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品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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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果、小酸橙、梅子和香瓜。这么大一箱,我们可有运输工具?当然有罗。菲利克斯先
前就已经明说了,你若有架飞机可以把采购的东西载回家,你就可以买一大批东西。
    我们过街到阿齐亚力去。这家店不大,而店里高与天花板齐的不锈钢大桶,把店面
衬得更小;桶里装的都是第一榨的橄榄油;他们一秉高卢人装腔作势的传统,形容这油
为“特级处女油”。他们要我们先尝一小茶匙,才决定要不要买。真是纯若处子,新鲜
可口。我们下了几十公升的订单;趁着他们在将橄榄油汲取出来,对人5公升一个的油
罐内时,我们再接下去处理采购单上其他的东西:3公斤圆硕的黑橄榄,一打覆盆子糖
浆,几罐清淡、几乎泛甜的油渍鲤鱼,几壶橄榄酱,几包番红花,几桶薰衣草味的蜂蜜。
等我们大功告成的时候,就多了两大纸箱的东西出来,那宾士车的行李箱也开始像家塞
得琳琅满目的美食专卖店了。

    菲利克斯在花市旁的一间酒吧内和我们会合,一起吃了一块烙饼。他看起来心不在
焉的,我问他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岔子。当然不是,他说了。只是在他来这里的途中,
看到了一些特别大、特别漂亮的海螫虾,所以,现在拿不定主意午餐要吃些什么。他去
安提布岬的一路上,都在和他的肠胃商量该怎么办。
    贝肯(Bacon)这家饭店,在一部肠胃圣经里被封为海鲜餐厅中的劳斯莱斯,就矗
立在一条窄窄的海岸公路上方,像个精心焙制的蛋奶酥。四面八方都是海景,餐厅里的
照明,是引进稀释的太阳光。我们一行人走进餐厅里时,菲利克斯搓着双手,一副迫不
及待的样子,鼻翼在嗅到烤鱼、香草和大蒜的味道时,掀了几下。“最棒的海鲜餐厅,”
他说,“全都是这个味道。”
    有对中年夫妇,女的披戴珠宝,男的披戴一抹大八字胡,两人潜心埋头在一只热气
腾腾的砂锅上。他们都戴着围兜,一边看着侍者把砂锅内的东西盛到深碟里面去,一边
在小圆吐司上涂抹一瓣瓣的生大蒜,然后再抹上一层厚厚的铁锈色调味酱——这道煨鱼
最后就靠这胡椒大蒜酱,来提出那口辣劲儿。
    主菜决定了。为了打入那场合的气氛里,我们开动时塞了一嘴的海鲜,鱼身裹着薄
薄一层意大利面,还浇上了松露酱。搭配的白酒产自卡西斯(Cassis),距这里只有几
公里远。我们到这里来走的距离,比菜单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要远。
    我们的砂锅来了,一起上来的还有配料和围兜。侍者只用一支汤匙和一支叉子,就
可以把鱼切片,切得是又老练、又快。他若去当外科医生,一定会赚大钱。他咕咬了一
句,“请好好享用”,便留我们自己享用。我老是奇怪,怎么最好吃的大餐,通常也是
吃起来最通通的。花了20分钟和那些大蒜、胡椒大蒜酱,还有那浓稠、粘糊糊的汤汁搅
和之后,我觉得我得洗个澡。
    午餐拖到了两小时,又再拖到快3小时;法国的午餐总是这样,是一种坏习惯的产
品。我开始担心,是不是来得及赶到机场。菲利克斯又点了咖啡,朝椅背一靠。“你只
要记得,”他说,“飞机只有在我们准备好要走的时候,才会开走。时间表由我们决定。
喝一杯卡尔瓦多吧,别像观光客一样。”这两样我都遵命照做。真的很棒。
    我们终于到了曼德琉机场,把那家美食专卖店装进飞机后面。驾驶没有一句责备的
话。他们一直在作日光浴。我们起飞时,我心想,我可是一下就会习惯用这种文明、悠
闲的方法,在欧洲各地飞来飞去的;既没有时间的压力,也没有紧迫的烦恼去把航空旅
游的乐趣,弄成像是在交通高峰时间搭乘地铁。
    这件事啊,我问菲利克斯,难道是普通荷包的财力完全负担不起的吗?
    这要看情况了,他说。举例来看,从亚维农搭飞机到巴黎,花费是相当可观的——
油料和降落费用约在48000法郎左右,折合5000英镑。但注意,他说,你这飞机在巴黎
降落的地点,距离协和机起飞地点不过几百码,所以,你若急着上纽约市一趟,那才是
最快的方式。
    但有另一种方式可以看这件事情。就说你的公司在全欧各地都有分公司好了,而你
们共有4个人,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到这些分公司走上一遭。这时,阿姆斯特丹、巴黎、
苏黎世、米兰、伦敦,全都可以轻松排进一个礼拜的行程里。计划可以随时改变,会议
可以超出时间,都没关系,你绝对不会错过飞机。这不仅是方便,也是把忙忙碌碌的高
级主管搬来搬去最省时间的方法。而这些的费用,总和起来,约只是头等商务舱机票钱
的两倍。
    我说,这听起来几乎要算是物超所值了!
    正是啊,菲利克斯说。你若是得在欧洲各处跑着作生意,这作法绝对划算。
    我相信他说的对。但我怎样也还是觉得,这样子去吃午餐,简直是活受罪。
 
  
       

第十五章 亲爱的朋友
  
    伟大的安东(Antoine ),几年前过世了,过世的情况我稍后再说。但是“老友路
易”(Chez L'Ami Loills)这家他自有且掌厨达50多年的餐厅,现今依旧是他生前所
爱的景象:又挤又吵,坚持要破破烂烂的,还稀疏点缀着一些漂亮女子,不管她们的节
食计划是什么,只管享用她们怀念已久的盛餐。
    据说这里是巴黎最贵的一家“小吃店”。但我比较喜欢把这地方想成是:不忌饿形

饿状的人,可以“大吃”一顿而物美价廉的地方。有些人只喜欢把食物拨来拨去的玩,
或是表明喜欢盘子空一大片,只在中央有几滴覆盆子酱——这些瘦骨磷峋的可怜虫,一
定会被这里的盛餐吓得寒毛直竖。你若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就别再读下去了。否则你只
会罹患代偿性消化不良症。
    “老友路易”位于维特布易路(Vert—Bois)这难以名状的狭厌小街的32号上;这
小街以前可是沉重的喘息要比人车的声音还要大的。这一带以前是男女幽会的胜地,每

隔一栋建筑就是一处“宾馆”。绅士,淑女可以在这“临时公馆”里计时租房使用,事
后再跌跌撞撞走过街角,犹带着微酡的双颊,到安东餐厅的桌旁休养生息。
    即使现今这时代比较没那么放浪形骸了,你仍然可以想像得到,在角落里隐隐私语
的那位油头粉面的男子,和他那位裸露大半个香肩的女伴,必定是向婚姻请了一个下午
的假溜出来的;他们绞着手指头,每次门一开,便赶快偷瞄来人是否认得。这是有愧于
心呢?还是只是在看有没有名人出现?不论政坛小人或大老,罗曼·波兰斯基(Roman
Polanshi),费唐娜该(Faye Dunaway)、皮尤杰家族(Peug eot,标致汽车业主)的
人,摩纳哥卡洛琳公主的前夫,上流社会、下流社会的人——全都来过这里;而且必定
再来无疑。
    但为什么呢?维持一家餐厅成功达5年,已属大不易了;因为不出5年,流行便会把
大师傅一脚踢开,转台到更新颖、更时髦的餐厅去了。所以,怎么会有一家又小、又破
的小店,又是位于一条毫不起眼的街上,居然有办法从1930年就发达至今?更特别的是
这家餐厅,是靠巴黎人才有这兴隆生意的,而不是靠观光客;而巴黎人呢,根据盛行的
传闻轶事,都说他们在挑三捡四上是又难捉摸、又骄纵的。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呢?他们又怎么会一来再来呢?
    有些生命里最美好的事物,都是些可喜的意外,而非刻意的发明;而我有个感觉,
就是“老友路易”正落在——或说是“安坐吧,还有刀、叉侍候”——这一类别里面。
他们那里像是有秘方一样——假如你能把美味的材料,经简单的烹调,端上桌时份量多
得令人失笑,这种作法叫作“秘方”的话——但是,那地方可不仅止于此。那地方有一
种性格,一种可以“宽衣解带”一逞口腹之欲、尽情开怀的气氛;而我猜这该归请安东
的余荫庇佑;他的魂魄还在管理这家饭店。
    你一进门就会看见安东的照片,远远挂在餐厅的那一头——这家伙是个高头大马、
蓄灰色八字胡的袋熊般人物,最壮时体重超过200磅。他从照片里朝外看,所见的景象
半世纪以来几乎未曾改变。铺着黑白磁砖的地板,磨得有些地方都露出一块块的水泥地
了。有个烧木材的老古董火炉,蹲在一边,炉子上方病骨支离的锡制钩子,挂在天花板
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墙壁的颜色浑似烤焦的皮革,棕色泛黑,还有裂痕。直背的
木头椅子,窄窄的桌子铺着浅橘色的桌布,圆鼓鼓的餐巾,朴素、耐用的餐具。没有强
调艺术手法的灯光,没有背景音乐,没有吧台,没有无谓的装饰。就只是吃东西的地方。
    过去14年来的经理(他的大名,正好也是路易),一身白衣黑裤,块头之大一如他
们的牛排,领你到你的桌位去。侍者接过顾客的大衣——喀什米尔、黑貂、水貂,全部
一视同仁——卷成一团,用篮球员般老练的双手做投篮动作,扔到有一人高的架子上;
这架子之长,横贯一整面墙。男士若想脱下西装外套,尽可随意;另也不妨把餐巾塞在
下巴下。菜单送上来了。
    菜单是一张白色硬纸板而已,菜色是手写的,而且很短:共有五道开胃菜,十道主
菜,五道甜点。菜色随季节变换,有许多客人是算准了新鲜芦笋、羔羊肉,或是野生的
牛肝蕈上市的时间,才上门来的。到了12月初的时候,就是我上门的时候,菜单已经在
冬天了;板子上满是寒夜里会撑破肚皮的食物。
    任何一顿美食的第一道菜,都是期待;就是那举棋不定、美妙无比的几分钟,手里
握着一杯酒,想象力不停在各种可能的选择里转来转去。油封鸭?浇满辛香大蒜的扇贝?
烤雉鸡?葡萄鹌鹑?从我坐的地方,可以看到厨房里面有模糊的白色人影和铜制的长柄
煎锅晃来晃去。可以听见烧肉滋滋作响,闻到马铃薯炸酥了的味道。有个侍者从我旁边
走过,托着一个冒烟的盘子与肩齐平。火烧小牛腰。他后面跟着路易,小心护着一只灰
扑扑的瓶子。我们的侍者走过来,等在一旁。
    我的威廉叔叔以前老爱说,每当犹豫不决的时候,就点鹅肝酱吧。其实,这也是这
家店的传世名菜之一,一直由同一家供应,前后已经两代了,据说害不少美食名家吃到
喜极而泣呢。对,就从鹅肝酱开始,然后是一些烤鸡。
    待那侍者回来,我还以为他刚才下刀的时候,刀滑了一下呢。我们有4个人,每个
人点的开胃菜都不一样。但是,上来的鹅肝酱,足够我们4个人大块朵颐——质地致密
的粉红色肝片,细细嵌着一道道淡黄色的鹅油,配上热烘烘的棍子面包切片,面包还带
有烤架烤出来的条纹印。其他的盘子上,是同样毫不客气的一大堆扇贝、土制火腿、蜗
牛肉。后来又上来了一堆小山一样的热烘烘面包,就怕我们不够吃。
    可能是因为恬不知耻自承暨餐吧,或是向我作研究时秉持的负责态度给予礼赞吧,
反正,我每样东西都吃;而我敢说,我从来没有吃过比这更棒的晚餐。但很不巧,主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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